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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不会,是个海贼吧……
哂然一笑,时风将这个念头抛到脑后。
放松了有些紧绷的双肩,他笑了笑:
“这样啊,我理解了。”
对面的人闻言眼神一亮,顿时抛开了之前的气势:
“怎么样,有兴趣了吧!”
“不。”
毫不犹豫地,时风吐字清楚地回应。
“我拒绝。”
“哈?”男人似乎有些反应不过来地卡壳了,下一秒轮廓阳刚的五官顿时皱到一起:
“你这人怎么这么难弄啊,之前不是还说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拒绝的这么干脆,再考虑一下呗?”
说完还冲他眨了眨眼睛,一双眼睛分外真诚地看着他。
“……”
心头腾起一丝莫名的熟悉,这般突兀又和谐的画风转换,时风总觉得他好像在哪里见过?
暗自摇了摇头,他组织了一下语言,希望自己尽可能不要将接下来的话说的太过刻薄伤人,毕竟对方给他的感觉并不令人厌恶。
“首先我无法确定你所说的‘至高’是否真的存在,或许你有着明确的目标指向,但这件事如果真的要做,对我而言几乎如同唱一出空城独角戏一般无趣。”
“其次即便真的有那样存在,至少目前看来,我没有任何违和的感觉,如果你说这一切是被操控的,你又怎么知道你所想要做的下一步是不是同样被操控呢?”
“最后,我不知道之前你在我的记忆中看了多少,但你应该明白我来自一个可以说是危机四伏的世界,所以你也应该明白即便现在的这个世界真的是在谁的控制之下,于大部分人而言至少都还算是一个安定平和适合生活的环境。”
说的自私一点,他很满意现在的生活,虽然有波折有烦恼,但同样有安稳有快乐,他不想做出任何可能破坏这一切的举动。
男人安静地听完他的话,低着头在那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看了他一会,时风垂下眼走向了自己遍体鳞伤的座驾,尝试着逆转时间去修复它,只是也不知道距离这些伤痕产生过去了过久,力量运作间竟会觉得吃力。
额角沁出了细密的汗水,正当时风忍不住要放弃了的时候,一股更为强大的耀金色笼罩了整个车身,那些凹凸以及裂痕立即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一点的恢复平整光滑。
时风扭过头去,就看见走过来的男人颇为洒脱地冲他笑了笑:
“我理解了,尽管不能认同”
说完又耸了耸肩:
“虽然拉不到你作为同盟,但交个朋友也不错。”
眨了眨眼,时风看着他,也笑了起来。
“谢了,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买一送一,当提前祝各位五一快乐了
另,你们猜得到这个人是谁吗(微笑ing)
☆、南柯
一个晴空万里的正午,穿透薄云的阳光并不十分刺眼,是个好天。
街边巷弄里,小摊小贩们正捧着饭盒乱侃,偶尔近走来一两个人,又急忙放下手里的东西站起身来招呼。
坐在角落里的小青年身前摆着一摞的苹果,此时正百无聊赖地拨拉着碗里的青菜,突然他面前投下了一片阴影。
以为是客人,脸上便下意识就摆出了谄笑,待他抬起头,却发现眼前的人看的并不是他摊子上的东西,对方的视线落在他身后,眉头皱得紧紧的。
愣了愣,小贩往后一扭头,才发现身后角落的墙面上贴了好几张悬赏单,只是时日有些久了,又是风吹雨淋的,纸面泛着黑黄难看的斑纹。
不管为着什么,都走到他摊子面前了,怎么着也要想办法让这人买点儿什么吧。
这么想着,年轻的小贩回过头去要招呼,可面前哪里还有人?
垮下脸,他低着声骂了句什么,又坐下身垂头丧气地端起了碗来。
伟大航路上有着无数大大小小的的岛屿,闻名的有不少,普通的自然更多。
这座无名的小岛显然属于后者,港口立着的巨石上所刻的岛名甚至无法在地图上找到一丝痕迹。
时风抬手揉了揉额。
天知道那个奇怪的男人用能力随便开的一条路到底定位在了哪里,从那一片金银交织的通道里冲出来的时候四面八方都是海,麻烦的是他身上还没有带任何的定位指针,要不是开了一段路之后,海风反馈不远处有陆地反应,他还不知道要在海上像个没头苍蝇似的转多久呢。
能遇到人就好办了。
摸了摸下巴,时风推开了一家酒馆的门。
午后的酒馆总会聚着人,人聚的地方就会流传消息,而他现在迫切地需要消息。
他感到一种莫名却又强烈的违和。
比如悬赏单上明明是熟悉的人,下面却匹配着莫名暴涨的悬赏金额,最令他奇怪的是那几张悬赏单显然历时日久,绝非几日的光景的模样。
到底是哪里不对?
在吧台坐下,时风冲走来招呼的老板礼貌地笑笑,随便点了杯喝的。
“请问,最近有什么特别的事吗?”
老板是个中年男人,低下头挑冰块的时候正露出头顶的一片“地中海”,此时他疑惑地抬头,似是认真地想了想,随即憨憨地笑:
“没有吧,最近平静得很……”
咬着当地特有的口音,男人似是打开了话匣:
“咱们这里也是小地方,真有什么事儿,等传到这里也都是过了气的消息了……”
将冰咖啡推到时风面前,老板拿过抹布擦了擦手:
“你看两年前的那场什么‘德雷斯罗萨暴乱’,等我们这里知道的时候事情都已经过去大半年了,我们这里往来船只不多,灵通的消息也过不来……”
端起杯子的动作蓦然顿下,时风几乎要以为自己听错了。
沉默了一会儿,他拿起杯子抿了一口,随后似是漫不经心地来了一句:
“啊,那件事啊,都过去多久了来着……”
老板闻言叹了口气:
“你看看,那么大的一件事,才过去两年就已经没什么人提了,这人呐,尤其是我们这种小人物还是过得糊糊涂涂点儿好啊……”
……………………
完全没理会对方之后又说了些什么,时风瞳孔一缩,心头翻涌起巨浪。
两年!?
前不久他还刚跟多弗朗明哥打了一场,如今却有人告诉他德雷斯罗萨已经是两年前的旧事了。
这开的是什么玩笑?
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冷的杯壁,此前的事一件件在心头掠过,时风困惑地眨了眨眼睛。
不过是一次昏迷加上一场谈话,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竟有如南柯一梦般让他略过了两年!?
眉头皱紧了,时风突然想起了那时在石窟里,他动用能力修复机车时的费力,以及之前那男人送他出来时开辟出的那条错乱了时间与空间的通道。
心下现出一些猜测,他忍不住扶额。
天,他消失了两年,那老爷子得急成什么样?那场发生在德雷斯罗萨的暴动是怎么落幕的?岛上的人们,那些海贼,还有那个人,他们后来又怎么样了……
莫名其妙错过了两年,时风想知道的事实在太多。
稳了稳情绪,他端起冰饮冷静了一下,想着怎么组织语言多问出一点信息,而耳边酒吧老板的絮叨还在继续:
“……一名不文的,好歹也平平安安,这年头的好人呐也未必能善终,你看那老元帅,攒了大半辈子的战功,最后全让一把火给烧没了……”
——砰!!——
玻璃质的杯子猛地磕在木纹的台面上,惊起一声巨响,顿时截断了话的尾音,午后的酒馆聚着不少昏昏沉沉的人,此时被这突兀的一响吓醒了大半,顿时周围一片骂骂咧咧。
老板连忙出言好声安抚,正想说那个有些不知轻重的年轻人几句,回过头却对上了一双从阴影里望过来的,深不见底的眼睛。
呼吸都放得轻缓,一时间四下陡然无声。
“你刚才,说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落跑了这么久实在抱歉,到本周五为止,在下终于熬过了期中阶段
近期会尽量更的频繁一些的,见谅~
☆、来不及
作者有话要说: 斟酌了一下觉得内容上缺了一点,补上一段
飞溅而起的浪划过面颊留下一道又一道冰冷的水迹,下一刻便没入迅疾的风失了踪影。
那个时风几乎从不离身的黑色面具,早在他于那个石窟中醒来的时候就已经不在身边了,也许是在昏迷的那段时间内掉落了,原本他是打算先在那个小岛上买个兜帽之类的应付一下的。
现在却已经顾不上了。
轮廓清秀的眉目间一片肃穆的阴沉,漆黑的眸子深处有什么正在不安地翻涌着,周围的海面平静得很,放眼望去除了这一辆飞驰的银白机车,就在没有别的什么了。
所以也没有人能看到,此时那在他面容上蜿蜒蔓生开来的,诡谲有如活物的荆棘暗纹。
海水接连在面上滚落,带起麻木的灼痛,神经电流携着细密的痛感诚实地反映在大脑皮层,时风却已然无心顾忌。
他冲向的是马林佛多,即便海军本部已经挪了位置,老爷子却保留了那里的房子,平日里也尽可能的住在那儿。
一定还在那里,他一定还在那里!
睁大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银白的座驾一路疾驰溅起丈高的水花,落下的时候,已是不见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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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冲冲的跳下摩托,时风一路狂奔,然而在即将靠近家门的时候,又渐渐慢下了脚步。
他怔怔地望着。
这座房子已经有好些年头了,还是老爷子的父母留下的,如今时风都这么大了,可以想见它所历经的风雨时光。
老人的父母不是什么位高权重或大富大贵之人,房子也不是很大,但两层的小阁楼,前方又被圈出一小片花园,春夏秋冬总有不同的风景,是家的感觉,老爷子自小在这里长大,自然是割舍不下的。
时风还小的时候,空闲时老爷子总爱抱着他在阁楼里四处晃,走到哪儿说到哪儿,也不管怀里的孩子是不是听得懂那些穿行在怀念与回忆里的字句。
小小的时风虽然不太乐意被抱来抱去,却还是会仔细地听着,即使老人说了一遍又一遍。
这棵树是他父亲在他出生那一日种的,小时候他就爱在这里撒尿……
那里的墙角有个洞,是他自己偷偷挖的,被母亲堵门的时候就可以从那儿溜进来……
一楼的那张桌子原本不是圆角的,是六岁那年他磕了脑袋,他父亲才给磨钝的……
还有,大门门框上的那一道比一道高的刻痕,是他一点一点长高的时候用石头划的……
可是现在……
颤抖的指尖抚上门框,时风眼前有些模糊,却依旧睁大了眼睛。
一些粉尘被拂落在地,但更多的却染黑了他的手掌。
满目都是焦灼的残像,再也找不到那些本该深深印刻在这里的痕迹。
已经,面目全非了……
不,不可能的!他走的时候,老爷子还跟他说想要退休了,就算他懵懵懂懂地过了两年,怎么可能人就不见了呢?
抬起头,死死地盯着不远处残破而焦黑的房屋,时风觉得喉咙口干涩的厉害。
他不信!
“我回来了!”
推开半挂在墙上的门,时风冲进卧室,原本干净整洁的床铺上遍布着火焰舔舐后留下的空洞,没有人……
“我回来了!”
绕开挡在面前的梁柱,他走上阳台,角落里的两张藤椅已经烧得不成样子,中间的小木桌歪在一边,棋盘不知被摔去了何处,只留下了散落一地的棋子,没有人……
“我回来了!”
踏入走廊尽头的书房,入目便是焦黑断面的红木书桌,原本排满了整面墙的书此刻乱七八糟地堆在尘埃里。
这间房似乎毁得最厉害,半边天花板都被烧空了,外头的阳光毫无阻碍地穿入,照亮一室疮痍。
还是,没有人……
握起拳,时风一个猛的转身,脚下忽然踢到了什么东西,他低下头。
一个黑色的面具正静静地躺落在脚边。
顿了一会儿,他弯下腰将它抓在了手中。
落入手中的面具是他熟悉的手感,上面却覆了一层灰。
可这里是书房,它本不该在这里的。
指腹小心地抹去面具上的灰,时风看了它一会儿,忽然狠狠闭了闭眼。
爷爷……
缓缓直起身,环视了一圈周围的惨状,他咬紧了牙冲出了书房。
带着一种不死心的倔强,他再一次跑遍了整栋小楼。
可是真的没有。
哪里,都没有……
走回院子,时风茫然地环顾四周,嘴唇微动,声音却轻得再没有第二个人能听见。
“爷爷……我回来了……”
忽然身后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
嗒,嗒,嗒……
被声音惊醒了失神,有那么一瞬间时风眼中亮了一下,却又很快地泯灭了光。
僵硬的身体仿佛已经脱离了大脑控制,他迟钝地动了动眼睛,眼中的酸涩流回心底漫开不尽的苦味。
身后的来人没有说话,庭院里安安静静。
一个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一个是不知道自己是否已经准备好,去承受那样一个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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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风仰着头站在那里,望着院中的一棵树。
那是一棵很高的树,冠盖若伞,郁郁葱葱,斜出的一枝还探到了二楼书房的窗前,办公累了的时候,老爷子总爱站在窗前望它。
那个时候,院子里还常会有喜鹊出没,躲在高处叽叽喳喳叫个没完,如今都不见了。
将手按在粗壮的树干上,掌心传来粗糙的触感,脚边的影尖锐而稀疏,阳光直直的铺洒在脸上,热烈地让他睁不开眼睛。
却无法,让他感觉到暖……
“老爷子很喜欢这棵树……“
“他说那种一起长大的感觉太过神奇,就好像另一个自己……”
“他叫它‘老朋友’”
他低声地叙说着,身后的人也很体贴地没有出声。
“带我回来的那一年,他也帮我种了一棵,还美其名曰说是家族传统……”
“我没怎么关注过,但我知道他常常会去摸摸它……”
“他把它种在院子的另一个角,说希望它长大以后,可以挡去阳台那处的阳光,那样他就可以在那儿睡午觉了……”
身后站着的人顺着时风的目光看过去,果然在那头看到了一棵树,竟然逃过了被波及的命运,还是一副郁郁葱葱的模样。
“太慢了……”
被时风的声音拉回了注意力,男人看向了他,微侧的脸因拢着光模糊了轮廓,却依旧望着那个方向。
长得其实已经挺高了,飞起的枝桠已然能够与阳台的围栏齐平,用不了几年,应该就足以遮住那一方檐角。
“我说,太慢了……”
时风慢慢垂下眼,遮住了眼中闪烁着的什么。
“他笑我没耐心……”
“说终有一天,这棵小树能够同他的老朋友比肩,遮住那一方风雨侵袭,烈日曝晒的屋檐……”
“可是你看,果然…… ”再度将视线投到那一抹庭院中唯一幸免于难的绿意,时风轻轻出了一口气:“还是太慢了……”
“太慢了啊……”
他低着头,叹息一般地低喃着,声音太轻,让男人无法分辨那其中是不是带着哽咽。
沉默了一阵,时风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抬起的右手将始终紧握在手中的面具扣在了面上,而后他回过身一步步走到了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