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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除了沈万沙没输,还小赢了点,张猛和卢栎的钱全都到了赵杼那里。
卢栎不服,要和赵杼换位置单挑,赵杼一脸‘尽管放马过来’的傲慢,说了五个字:你赢不了我。
卢栎不信邪,试了很久,每个位置都被他换过了,越输越多,不但一文钱也没赢回来,还许出去不少宝贝……
玩累了散伙上床睡觉,卢栎都不开心,谁知一躺下去枕头硌的慌,他将枕头拿开一看——一堆钱!铜板银子碎金块都有!
看样子好像是赵杼赢的那堆!
赵杼一脸冷酷地看过来,“给你。”
艾玛太感动了!卢栎眼睛亮闪闪,“你真好!”
赵杼很淡定,“你也就这出息了。”
卢栎:……既然好事都做了说点好话让人感动一下不可以吗!
将将过了年,沈万沙就坐不住了,想去成都府看灯,听说那里上元夜的花灯节很美。除夕守夜时卢栎与赵杼沈万沙商量过下一趟的时间地点,方向倒是也一致,只是卢栎的药丸还没制好,不能马上启程。
沈万沙提议他先走一步,在路上等着他们,卢栎觉得大过年的不会有什么意外,就答应了。
第三卷 青楼疑案
第55章 来信
这天,卢栎正在整理冯氏送过来的,据说是已故苗氏的遗物——一个大箱子,外加一个小盒子。
大箱子打开全是书,经义,游记,怪志,诗集……品种相当丰富。有科考要用到的书籍资料,有深刻研究探讨才能知其味的经册,也有娱乐性质的话本,不一而足。
书册虽旧,但边角平整页面干净,显然被主人保护的很好。翻开来看,注释随处可见,有对字句的理解,解释,有看到此处的心得,字体潇洒飘逸又很有风骨,起承转合间有种特别的力道气势,很显然出自男子之手。
注释很多,往后翻看,偶有极其独特的嘻笑怒骂之言,令观者抚掌莞尔,卢栎想,这个男子一定极洒脱,极有性格。
只有几本话本注释字体不同,风格大气潦草透着一股豪爽,笔划间又有一丝缠绵妩媚,该是女子所书。可是女子写草书,还直白骂人说‘狗屁’,在古代也是难见。
大略翻过这些书,卢栎目光闪烁,心起孺慕,这些书,大概就是这具身体父母的。
父亲的名字他一直没想起来,母亲却是知道的,叫苗红笑。破碎梦境里曾有两人出现,父亲丰神俊朗,如谦谦君子,气质高华,母亲身影娉婷,姿容无双,脸上耀眼笑容几乎能照亮天地,这是一双让人看到就会心生赞叹的壁人。
指尖缓缓滑过书页上注释的字体……卢栎到现在才发觉,生身父母性格竟然如此可爱,他们能相爱相守,真是再配不过了。如果没有发生意外,一家三口得是怎样亮眼幸福的存在……
不舍的把书收好,放一边,卢栎打开了小盒子。小盒子是檀木做的,边角光滑,没有花纹,风格很是古朴大气,就是个头太小,才一掌长,半掌宽。
盒子打开后东西不多,只有一支男式乌木簪,一套女子钗环,一个镂空金球。
显然,乌木簪应该是父亲遗物,钗环是母亲之物。镂空金球么……
金球整个真金打造,颜色金黄亮丽,直径只有寸许,精巧玲珑。球身镂空透雕的纹路是常见的缠枝纹,透过空隙往里看,里面有一个指肚大小的金铃,金球晃动时,金玲跟着摇摆撞击球壁,发出清脆动听声响。
这是哄孩子的?还是逗宠物的?
卢栎想了想,觉得前者可能性大。这个金球,许就是他小时候的玩具。脑补父母,尤其性格有些顽皮豪爽很有女侠范的母亲拿着金球逗小小自己的场面,卢栎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曾经……很幸福过。
墙角的三足小鼎吐着幽香,房间内安静的不行,卢栎抚着金球,好半天才叹了口气,转回神来,小心将它放好。
冯氏只给了这些东西,占大面积的就是那一箱子书,书册数量不少,所以冯氏觉得她没错,照着约定做了。
她可能有意如此,将有价值的藏起来,只给这几样,即能让卢栎有个‘念想’,又不用担心给太多勾不住他以后有麻烦,当然也有可能是想报复卢栎,本打算给多点的,一气之下就用书充了大头,更多的不给了。
因为卢栎答应帮她的忙,却只是帮着催帐,收回一部分印子钱,年关用钱难题的确解决了,但解决的不够彻底,过完年她手里仍然很紧,卢栎却不管了,那些年礼,一箱都没送给她!
她应该很盼望自己近期能顺利,不然钱再回不来生意也不能转好,她可能还得再过来看卢栎眼色……
冯氏对他不会交心,卢栎早就明白,但这次已经是意外之喜,他已经很满足。他总觉得冯氏对于他父母的死知道的并不多,继续攻击没有太大意义,再者将来退亲,还用得着冯氏,暂时不能把人逼太紧。
他现在应该做的,是朝着规划之路前进,做一个有名气的好仵作,靠上一棵大树,不管将来是退亲还是逃跑,总有个路子。他现在已经十六岁,婚约约订十八必须完婚,他的时间不多,只有两年,非常紧迫。
另外,父母的事也并非没一点结果,他知道了娘亲名字,雅称,喜好,只要用心寻找,总能找出些蛛丝马迹。就是大山铺候星那里的事稍稍有些可惜,可能是关键线索的锦囊没有了。
还有眼前这些东西,是父母出事前给冯氏的,还是之后给冯氏的?这一点相当重要,但卢栎知道,冯氏不可能说。
总之,他的面前还有很多难题,都不是一蹴而就的事,着急焦虑一点用都没有,他得沉下心,稳稳的,一步步朝前走才行……
将小盒子收好,赵杼进来了,手里拿着一封信,“给你的。”
“我的?”卢栎纳闷,他在古代圈子这就么大点,熟人都在附近,谁会给他写信?
接过来一看恍然大悟,还真是写给他的,署名是去成都府的沈万沙!
沈万沙这个时间应该在玩乐才是,怎么有空给他写信?
卢栎带着疑问读下去,面色越来越暗越来越黑,看到最后气的不行,“沈万沙被抓了!”
赵杼皱眉,“被抓……了?”谁那么大胆子敢抓他?
“你看看!”卢栎将信件拍到赵杼身上,转身就开始收拾东西,“我们马上走,进成都府救人!”
沈万沙个倒霉鬼,在成都府玩嗨了,白天玩晚上还玩,玩也就算了,和以前毛病一样,他不爱带下人!一个人大晚上的四处找好玩的地方逛,逛着逛着到了青楼,在后巷子里遇到一具濒死尸体!
一个丽色女子腹部中了几刀,血汩汩往外流,连凶器都在一边甩着,那么巧被他碰上了。女子当时还没死绝,眼睛翻白身体抽搐,沈万沙这傻子不懂,以为女子还有救,赶紧过去捂住女子伤处想帮她止血,女子却很快死了。
又是这么巧,巡夜的差人经过小巷,看到沈万沙满手血的‘折磨’尸体,凶器落在旁边,杀人现场明显,立刻招呼同伴过来,把沈万沙绑进了大牢,要他认罪。
沈万沙无辜,自然不肯,花光了身上银子,才打透关系送出这样一封信,并且争取了几天延缓时间。
这封信的最后几乎是字字泣泪:小栎子你快来啊,超过五天没人来救,我就要被他们硬生生判斩立决了啊!
所以卢栎非常着急。
他初初来到这个世界就认识了沈万沙,沈万沙脾性有点世家贵族的小骄傲,但更多的是可爱率性,相处下来他真心喜欢这个朋友,珍惜这个朋友,朋友有难,哪能不救?必须快马加鞭的去啊!
赵杼看完信,明白了沈万沙所遇难题,侧头一看,卢栎小脸绷紧浑身散发着一种严肃无比的气氛,就知道他很认真,也不多话,帮着过来收拾东西。
古代出行其实很麻烦,别的不说,光是马车准备就没那么快,尤其现在还没过十五,大家都还在过年,车夫都很难找。但是赵杼有神出鬼没的暗卫啊,暗地里帮上一帮,很快就把事情理顺。
所以卢栎收拾出两口行李箱,把验尸用的仵作箱解剖箱都带上,带齐了银票盘缠,亲自去张家一趟告了别,又给冯氏捎了口信后,车夫已经赶着马车到巷口,敲门进来请示搬行李了。
张猛从墙洞钻过来,一边帮着搬箱子,一边巴巴看着卢栎,“栎哥,就让我跟着么……”
卢栎摸摸他的头,“你还小,出去不仅你爹娘担心,我也不放心。小猛乖,在家里好生学本事啊,再过两年,你要想跟,我去哪都带着你。”
张猛早被张勇和曹氏叮嘱,不可以胡闹耍赖坏卢栎的事,不敢多纠缠,同卢栎要了一堆保证后,把从家里包来的吃食放上马车,“路上饿了吃,我娘刚刚做出来的,如今正过年,小地方食肆都不开张的……你和赵大哥注意多穿点衣服别冻着了,回头把沈哥救出来给我递个信……”
卢栎一一应了。
马车走了很久,他掀开车帘往后望,还能看到张猛远远的身影,声音感叹,“这操心孩子……”
因为要赶路,马车跑的很快,一路没停,卢栎和赵杼下午出发,第二天晚上就赶到了成都府。这一路上还真没有饭庄食肆做生意,多亏了曹婶做的吃食,两人才没挨饿。
车颠的腿麻,卢栎下车时腿都是抖的,赵杼扶着他的肩膀半搂着,他才没摔倒。
事实上坐在车里时两人差不多也是这个姿势。卢栎担心沈万沙,没心情看景没看心情说话,偏身体又不争气,太晃了撑不住,他就总赖在赵杼身上靠着,路上有石子车颠的厉害时可能赵杼担心他不小心摔倒跌断了牙,经常胳膊搭过来半搂着他,他都习惯了。
车停的地方是一个客栈。给他们赶车的车夫是车马行里经常跑这条线的熟车夫,带他们来的是舒适安静地段也不错,性价比很好的云来客栈。
要了两间上房,办了入住搬了行李,卢栎一刻也没停,拽着赵杼就朝打听好的,监牢的方向走去。
到底是府城,又马上正月十五,府城街道相当热闹,灯火通明。监牢也不太远,朝着当地人给指的方向,半个时辰后,卢栎二人就看到了一处气势森严的建筑,外有诸多官差把守,光线比别处暗上几分,夜里很有种让人胆寒的气氛。
二人对视一眼,知道这就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地了。
第56章 探监
卢栎抛开赵杼快走几步,摸到门边与差吏打听四天前晚上进来的少年。
“是一个相貌清秀,穿着富贵的少年,瘦脸,圆眼,跟我差不多高……不知差大哥知不知道?”
穿着玄色公服的差吏也不说话,直接朝卢栎摊开了右手。
卢栎恍了一下就明白了,收贿嘛,太常见,立刻掏出几块碎银子送上。
差吏嫌弃地看了一眼碎银,吐出一个字,“有。”
然后呢?卢栎等半天没等来后续,再问,那人又伸出了手。
这是……钱不够?
卢栎眼睛睁圆,他刚刚给的银子虽碎,但好几块加起来得有二两了,就值这么一个字?
当然,他不缺钱,就是觉得这人要钱要的有点黑,一点也想不到,更黑的还在后头……
卢栎笑眯眯看着差吏,知道自己没有背景没有靠山没有人脉,对付不了这些人,就照规矩来,直接掏了个银锭子,放到那人手里,“那位少爷是我朋友,求差大哥通融,与我说说情况。”=
差吏回话简单干脆,“住单间,没上刑,三餐精细,活的很好。”
到底还是钱有用,这话虽不多,内容还算丰富,说明沈万沙在里面好好的,没受罪。
卢栎稍稍放了点心,急切追问,“那能进去探望吗?”
差吏视线凉凉扫过他,从上到下,最后说了两个字,“不能。”
卢栎一愣。
他在与差吏说话时,也曾不着痕迹地观察着四周,稍稍一想,就明白了。
这里是监牢最外围,守卫的人很多,但每个人都做自己的事,并不关注别人,他与这位差吏打听消息,贿赂,并没避着人,别人却像没看到似的,确切的说,是像习以为常似的,根本没有谁在意。
这很能说明问题。这里应该习惯了银钱交易,而且还是金额比较大的银钱交易。
想想沈万沙信中所提,花光了身上所有银钱,才争取到了延缓期限,外加送信出来的机会……沈万沙和一般人可不一样,比如自己,出门最多身上带几十两银子就觉得尽够了,沈万沙出身富贵,身上带的从来不会少,每回出门身上银钱最少也不下千两,可这千两银钱,只能换得这样一个机会,可见此地官府贪腐成风,上行下效,污秽不堪。
官府办案也是有意思,如果认定沈万沙有罪,该调查过堂认罪,可沈万沙信里都没有提到,只用尽了银钱,就能争取到缓待求助机会,那是不是说,只要钱更多,不管真相如何,他都能从里面出来?
这个推测让卢栎有些胆寒。他知道沈万沙不会杀人,但别人呢?是不是曾经有过很多人,就因为钱多,杀了人也毫发无伤的出来?
但是此刻沈万沙最重要。卢栎压下心底思虑,又塞了两个银锭子过去,“求差大哥给句实话……”
他相貌清秀笑容真诚乖巧,给人印象很好,再说给的银钱也足,差吏并不为难,直接要价,“五百两,你可进去一看。”
“五、五百两?”卢栎脸上的笑差点挂不住,竟然要这么多么!
差吏淡定的扫了他一眼,“至于后面的事,得见过推官仵作才能商量,我却是不知了。”
这话好像是在提醒告知……想救人就不要害怕失银子,他只管牢狱这块,钱够了可以让他见一见,但要捞人出狱,就得与上面人谈价格了。
卢栎觉得他的三观受到了打击。
不过他现在不差钱,掏出一张银票塞给差吏,“有劳差大哥打点,但是——”他指了指站在背后不远处的赵杼,“他要与我一同进去。”
差吏看了看气势雄浑威武有点凶的赵杼,“可以。”两个人不算多,再厉害,胆敢在这里撒野闹事就是嫌命长了。
“你在此稍候片刻,我去安排。”差吏把银票收好,转身进了监牢大门。
卢栎叹了口气,与赵杼站在一起等着。
见赵杼皱着眉似乎不懂他情绪为何,卢栎无奈撇嘴,“要钱太黑,光为进去看一看沈万沙,就花了五百多两。”
“不过是些银钱。”赵杼不觉得这样的小事有什么值得难过的。
“可我们也不是富户啊,而且重点不是钱的问题,是……”卢栎突然想起一切都是自己主观猜测,没准这里只是例外,上官并不贪腐也说不定,话头顿住,“算了。”
他不说话,赵杼也不追问,只是大手覆上他的发顶,揉了揉,“有我。”
卢栎知道赵杼在安慰他,让他放心,便打起精神握拳回了个颇为自信的笑,“嗯,我们会把沈万沙救出来的!”
一刻钟后差吏折回,身后带着一个矮胖狱卒,“你们跟他进去,最多两刻钟,必须出来。”
“多谢差大哥。”卢栎冲差吏笑了笑,拉住赵杼跟着狱卒进了门。
狱卒起先脚步走的很快,到一个无人拐角处突然不动了,说要歇一歇。卢栎秒懂,立刻奉上碎银,开玩笑,那气定神闲的表情,那脊背挺直的姿势,说累谁信啊!
果然一接到银子,狱卒就笑了,“虽然有些累,但你们时间也不多,我就受着吧,这边走——”
卢栎翻了个白眼。
如此走过长长一段路,又给了一回银子,卢栎才见到了沈万沙。
的确是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