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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连赵姨娘的小儿子都被丫头抱出来,见过哥哥。
黎漠站在一边,抱着那捡来的男婴,看着昱昇被家人簇拥在中间,他微微低着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他为昱昇高兴,却又有那么一点觉得似乎他来这里是多余的。昱昇到家之后,已经不再需要他了。
正说着,丫头过来说饭菜已经准备好了,众人拥着昱昇往饭厅里面走,黎漠怔楞在原地,看着人都散去,那两个接他们回来的伙计,一个走到黎漠旁边说:“少爷,你走了好运气,老爷开了口,这家里的人多少都会高看你一眼。当初说不带你的事,也不是我们哥俩做主,你不要记在心里。”
另一个冷笑一下,走过来说:“怎么就是少爷了,要说救人都有份,赶明儿回了家,给你安排个好差事,以后还得互相照顾。”
黎漠也不知他们两个这是什么意思,只是看着他们不知怎么回答,倒是怀里抱着的孩子,受了惊吓哇哇大哭起来。赵姨娘以为是她儿子在哭,连忙站起身子观望,眼看小少爷好好地被丫头抱着才又坐下,倒是昱昇看见黎漠被两个伙计一左一右地围着,连忙从椅子上蹦下来,几步跑过去,拉住黎漠的手:“你怎么不跟我去吃饭?”
黎漠看着他有点不知所措,昱昇眼珠滴溜溜地看着两个伙计,不客气地说:“你们两个是不是欺负他了?”
那伙计满脸堆笑:“我的爷爷,如今老爷都说了他是少爷,我们哪有那个胆子,就是来拉拉家常。”
昱思惑坐在正位上,见状站起身子道:“我说了这孩子是少爷,以后家里吃饭他跟着上桌。昱昇,领着你哥哥过来吃饭。”
昱昇得了爸爸的令,高兴地抓着黎漠的手带他往饭堂那边领,黎漠手里还抱着孩子,赵姨娘对丫头使了个眼色,丫头连忙过去接了孩子,黎漠眼神跟着孩子走,昱思惑说:“真亏了你们两个秃小子还能养活个吃奶的孩子,抱下去找奶妈喂喂吧。”赵姨娘笑道:“真是可怜的紧,这孩子怕是饿了才哭的,我做了娘之后,就是听不得孩子哭闹,小梅子,你抱给翱儿的奶娘,叫她挤出一碗喂喂这孩子就是了。”
她说挤出一碗的时候,瞧了丫头一眼,丫头心知肚明,怕是一起直接吸吮会染了病给小少爷,所以一定要分开喂。
第11章
昱昇高高兴兴地拉着黎漠,黎漠跟着他走到饭桌上,眼睛都瞪圆了,这几日他跟着昱昇家的伙计一路走,昱昇要什么伙计买什么,他也沾光吃到了不少平日见都没有见过的食物,今日看见昱家的家宴才知道昱昇从前果真没有诓骗他,黎漠直直地看着满桌子的吃食,丫头走过来,端了水让他洗手,他讪讪不敢动,转头去看昱昇,昱昇已经跑到了姐妹兄弟那边,大家都急着听他讲故事,昱昇这次的经历使他变得同往日不同的,他见过了义和拳,见过了洋鬼子,甚至还从洋鬼子的枪下面跑了。
本来昱思惑想训斥两句让孩子们先吃饭的,但他又不忍心打断他们的亲昵和乐趣,一是因为丢了孩子,他除了生气也很自责,虽然不表现在面上,却也想宽容些对昱昇,二是他也颇为想知道这几个月的光景,昱昇都经历了什么。他眼看着这孩子似乎比离家的时候成熟些许,又想到他已经是十四岁了,嘴唇上面已经开始毛茸茸的泛着青色了,心中安慰不已。觉得这次丢了也许不是件坏事。
黎漠坐在饭桌旁边,丫头举着水盆,不见他洗手也就走开了,似乎在后面窃窃私语什么。桌子上,全家都没有心情吃饭,兴致勃勃的听着昱昇讲故事,那些事,尤其是他爹被洋鬼子打死的事,对黎漠而言是最不想回忆提及,他突然发觉他和昱昇的关系似乎掉了一个个儿,之前昱昇只能依靠他,如今他似乎只能依靠这昱昇了。饭菜味道极其鲜美,他坐在椅子上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两只手握在一起。昱昇说的正在兴致上,抬头看见黎漠坐着发呆,突然住了嘴,他跑回到黎漠旁边坐下,大家着急的问:“后面呢?”
“然后呢!”
昱昇狡黠地一笑说:“下次再同你们说,我要饿死了!”
太太也嗔怒了一句:“快吃饭吧!晚上闲下来再说。”大家才恋恋不舍地开始吃饭。
昱昇站起身子,夹了个粉蒸肉放在黎漠的碗里:“你快吃!”
平日里,若是他这样没有规矩,昱思惑定是要皱眉的,但是这天他似乎对儿子特别宽容,太太见状说:“翠儿,你给黎少爷布菜!昇昇,你快快吃你的吧!”
翠儿应了,站在黎漠身后,问他,少爷您喜欢什么菜?
黎漠窘迫的很,也不敢说自己喜欢什么菜。昱昇一回家一下子把丢了小半年的少爷秉性都捡回来,对着丫头说:“我要多吃些肉!”他顿了顿,对翠儿说:“我哥哥也要肉!”
黎漠只觉得这些女子身上的香粉熏得他头昏脑涨,碗里面的菜他连见都没见过,拿了筷子也不知道怎么下嘴,昱家的人吃饭都斯文,昱昇看见他不吃,拿着勺子挖了一大块蜜汁卤肉给他:“怎的不吃?要我喂你不成?”
他这一句话带了些天津俏皮话的味道,家里人都笑了,沈姨娘抱着女儿和大小姐昱愔一齐捂着嘴,赵姨娘笑的眼泪都出来了,黎漠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笑,窘迫的脸都红了,一顿饭一点没吃到肚子里面,倒是出了一身汗。还是太太打圆场:“昇昇你别胡闹!人家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再戏弄他,看我拧你的耳朵!”
黎漠以为自己是被戏弄了,越发的抬不起头,倒是昱昇拉着他的手大声说:“我才没有戏弄他!我是怕他吃不饱的!”
黎漠抬头看着他,昱昇夹了菜放在他碗里,仿佛又是举着鸡蛋给他吃时候的真诚,赵姨娘感慨道:“啊呀,我怎么觉得我们的大少爷比以前越发懂事了许多?如今也会疼人了?”老爷也有几分欣慰,对黎漠说:“到底是患难的情分,家中人丁单薄,他这个年纪的男孩就他独一个,以后你便是他的兄长,和他一起读书。”又吩咐下人:“知道没有?”
尽管刚刚昱思惑随口说了句将黎漠当成少爷,但是下人们并没有放在心上,只当是一个跟少爷近些的小厮,如今看他上了桌吃饭,又被准许跟昱昇一起读书,心中又有了不一样的看法。他们只管答应,心中各自盘算了小九九。
赵姨娘的丫头小梅子将那吃饱了的娃娃抱了出来,对赵姨娘耳语几句,赵姨娘哎呀了一声:“老爷,还有咱们家大善人捡回来的这个有福气的小孩呢,要怎么办呢?”老爷看了看那孩子,面黄肌瘦,看着不甚强健,出生到现在,怕是刚刚喝过第一口奶水,已经沉沉睡去了。太太看了看,脸上带着笑模样:“这么小的孩子,真是难为了这兄弟俩,救了他一命,也算是给咱们祖上积德了。”
赵姨娘笑道:“可不是嘛,也不知道咱们家大少爷怎么又当爹又当娘的养着?这以后啊,一定能养好孩子。”
赵姨娘这话说的可能无心,男人养孩子,多是暗指私下偷情生下的野种,太太略略沉下脸:“昱家怎么轮得到他养孩子?”
赵姨娘自知说错了话,低下头不敢吱声。
太太看了看那个孩子,招手叫来她房里伺候的李妈妈:“阿清,我看这孩子跟咱们家还算是有些缘分,你要是不嫌弃,就抱回去养着吧。”
李妈妈是太太陪嫁过来的丫头,本来是打算给老爷收房的,谁知道老爷却看上了赵管家的表妹,就把她嫁给了一个花匠,谁知道那花匠却不是好人,整日对她连打带骂,逢人还说老爷不要她是因为她是个不下蛋的母鸡,生不出娃娃。后来太太知道了这件事,将花匠赶出门去,留下了李妈妈伺候,只是她坏了名声,再嫁怕是一个不如一个,又没有个依靠,倒是一直想收养个孩子,如今太太替她想到了这件事。
李妈妈闻言,眼圈都红了,连忙跪在地上,对着太太连连磕头。太太瞧着老爷:“这样处理妥否?”
昱思惑点点头:“太太做的合情合理,一来这孩子有了照料,二来阿清也算有个依靠。”
沈姨娘的女儿昱琇奶声奶气道:“又多了一个小弟弟。”被沈姨娘连忙捂住嘴巴:“好好吃饭。”
昱昇给黎漠夹了满满一碟子吃食,黎漠不敢埋头吃,只学着别人夹了放在嘴里慢慢咀嚼,昱昇终于能回家,一时间仿佛真是长大不少,将之前那副张牙舞爪的样子藏匿的一丝不漏。
晚上,太太传话过来要昱昇去她房里睡,母子多日不见要说会话,黎漠被安排独自在一间小屋里,睡前,小翠叫两个小厮端了一盆热水进来净身,黎漠平日在家,脏了、冒了汗都是用井水淋一把,翠儿上来要帮他宽衣,黎漠羞得面红耳赤就是不肯,翠儿比他大上几岁,看他长相不俗,为人老实本分,如今又被老爷指明要陪着少爷,心里有几分好感。便随了他的意思出去了,黎漠见没人了,方敢脱净了衣服,坐在那木桶中洗净。
这一切真像是做梦一样。
黎漠瞧着昱家的雕梁画栋,只是觉得自己在发梦。原来昱昇之前都没有在诓骗他,他真是这样有钱人家的少爷,黎漠在那木桶中把身子洗净。黎漠之前只去过澡堂子泡,还是因为第二天要去上工,他爹才破例带他去的。黎漠之前从不觉得瘦子待他有多好,却不想生死关头,瘦子却是本能护子。他早年丧母,爹又没了,到如今真真是个孤家寡人,好在还有昱昇,他回想起白日里,昱昇被众人簇拥着的场景,心中难免有些酸楚,他自知身份尴尬,在小屋时,他们是患难的兄弟,如今进了府邸,他们便是主仆了。好在黎漠是吃惯了苦的,人又老实本分,他很快想明白,当初是他爹强行带走了昱昇,昱家能收留他,也算是以德报怨了。他这样的人,去哪儿都是一样的卖力气,在这里落脚多少还能同昱昇在一处,黎漠对生活的要求本就不高,这么一想又觉得满足。
黎漠在昱家生活下来,昱思惑果然没有食言,他寻了个正式的日子,收了黎漠做义子。黎漠换下粗布衣服,穿上端端正正给昱思惑磕头敬茶,改口叫了爸爸。他跟昱昇俩个人更是形影不离,叫家中的人都省了心,一则是昱昇闲暇时间有了好玩伴,不再欺负弟妹,二则是有黎漠护着昱昇,他也吃不了亏。
第12章
黎漠随着昱昇去了私塾,前头说昱昇性子顽劣,在家讨人嫌弃,在外更是无法无天,整日挑事撒泼,往先生墨汁里面放辣糊椒,先生打了一节课的喷嚏,趁着同窗苦读的时候,将人家的衣服下摆系上,或者偷偷剪了人家的鞭子,简直是无恶不作。
昱昇班上有个叫李广德的学生,年纪长昱昇三岁。平日心思从不用在功课上面,只揣了春宫龙阳在身上,勾搭那些年纪小的同他耍子。昱昇这样同他家世相当,拳头又硬的,他便好言相求,一道儿摸鸟消遣,若是碰上那些个胆小怕事好糊弄的,他便半哄半强迫,认了契兄弟,骗了人家的屁股,那些个被骗了的,有的是怕李家的势力,不敢言语。有的是尝出了甜头,也不曾跟家里告发,若是有那痴情的,还情愿和他长久耍乐,倒也是让他自在。
昱昇学会自渎这档子事便是那李广德教的。他心仪昱昇许久,却惧怕昱昇的脾气秉性,满人地位本就高一等,加上昱少爷生性炮仗一般一点就炸,哪个敢惹他。之前时候李广德勾引昱昇不得,干脆拉着昱昇入伙,专门欺负那些软脾气的,昱昇没来念书的这一段时候,课堂秩序好了好多。连先生平日紧紧皱着的眉头都松开了些许,这回昱昇这个混世魔王却是又回来了,同窗那些个老实的,不免又要时刻警惕,而李广德一帮却是如虎添翼,喜从中来。
黎漠认字少,同昱昇无法一齐上课,每日两个人一齐到了学堂,黎漠便要去跟些个年纪幼少的奶娃娃一齐识字,黎漠儿时稀稀拉拉认得几个字,如今倒是要从头学起,好在他学的刻苦认真,倒也认识的快。更难得是昱昇转了性子,晚上也不在整日混玩,拿了笔墨纸砚,一笔一笔教黎漠认字。黎漠不比少爷们要熟读诗书指望考取功名,他只要识字便是好的了,一年的工夫竟然学了七八成,倒比这些从小就跟着先生识字的少爷们更厉害。后来昱思惑见他生的结实,便要他同昱昇一起去学习些防身的功夫,日后两人也好互相照应。
没几日,教功夫的先生便赞叹起来,黎漠肯吃苦,底子又好,不抵那些个娇生惯养的小爷们,只照猫画虎的做样子。因为一起学功夫,那几个一齐的同窗,都知晓了黎漠,那黎漠的身体欣长结实,倒是一个好身形,人又生的俊朗,让李广德起了龌龊之心。前话说这李广德好男风,只因为不敢招惹昱昇,才同他做兄弟一般,虽无逾越,也并非坦荡。他家里从老爷便不甚规矩,家中藏着许多春宫绘本,这李广德时常要带到课堂来,同昱昇几个观看,那春宫中不乏就有龙阳之好,品萧赏菊的男子相好,他本意是勾引昱昇,如今见了黎漠,却一下子着了迷。他知道黎漠是昱家收留的孩子,想必也没有见过什么世面,就讨好他起来。先生因为高看黎漠一眼,布置给他的功课总是多别人,有时候大家都休息玩耍去了,黎漠还一个人扎马步,李广德见了,就叫人支开昱昇,他走过去,开始拿着帕子给黎漠擦汗,黎漠别开脸去,他又吃吃笑道:“躲什么,难道是大姑娘不成?”黎漠说:“不敢有劳师兄。”那李广德又说:“还不知你我两个谁大一些?怎么叫起师兄来了?”
黎漠生性腼腆不愿多言,说了两句便不再理会他。那李广德当黎漠是害臊,伸手捏人家的胳膊道:“好弟弟,你若是同我一处耍子,好处可多了!”谁知那黎漠变了脸色,一反手将他制住,李广德连忙讨饶几句,讪讪的走开了。
三番两次调戏黎漠不成,这李广德却越发火烧火燎,只觉得碰过黎漠的手指火热,打定主意要弄他一回,又惧怕黎漠的拳头,便又想从昱昇这边下手,在私塾念书的时候,他又勾着昱昇看春宫图,这次他不光让昱昇看,还同他说起自己同家里小厮弄屁股的种种妙处,昱昇虽然顽劣,却从未真正有过这种浪荡事情,一则是年纪小,二则是家教严。李广德故意说得春光乍泄,引的人遐想连篇,正说到兴头处,突然话题一转,直问昱昇:“你半路收来的那个小子,倒是看着不错!”
昱昇一愣,自然回忆起来他俩在黎家因为瘦子夫妇半夜欢好声音而情动互蹭的事情,面皮一红,一时说不出来个子鼠寅卯,李广德见状,猜忌昱昇同黎漠怕是也不甚清白,趁热打铁道:“你尝过他屁股没有?”
昱昇被他说得面红耳赤,急躁的打断:“胡说什么!我们是兄弟!”
李广德嘲笑道:“什么兄弟!怕是你那柄屌不顶用!”
把个昱昇气的把那春宫一扔,扬着拳头便要打,口里面怒道:“谁不顶用!你那瘪卵龟蛋才不顶用!”
李广德躲闪了不及,被他不轻不重地锤了几下,又凑近涎着脸道:“那不如你把他叫出来,咱们兄弟一起和他耍子!”
昱昇眉眼一斜:“怎的一起耍?”
李广德眼中精光乍现,把那春宫翻到三个男子收尾相接的一页,中间的男子口中菊穴各自塞着一根阳物,场景好不浪荡:“便是这样一同玩乐可好?”
昱昇打开那图册,皱起眉毛:“这样不堪的事情,他哪里肯!”
李广德道:“你家中养着他,难道他不听你的么?就算他不听,我也有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