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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画顿了顿,深浓的剑眉这才微微低下,却映入眼帘的是小骨那一张已经被齿间磨出血的嘴唇,还有她那紧握拳头的小手,指甲已经深深的嵌入了肉里,鲜红的血液沿着她的手腕慢慢得滴在床榻上,点点殷红。
小骨……看着小骨一脸痛苦不堪,在承受着什么巨大折磨的样子,白子画满是心疼,愧疚和慌张,猩红的瞳孔溢出了一滴滴清泪,缓缓地顺着他的脸庞载滴落花千骨的脸庞,进入了她的口中,“对不起,都是师父的错……对不起…对不起。”
没有再让她伤害自己一分一毫,白子画一手紧紧地撑开了她鲜血斑斑的双手,而另一只大掌则自愿被花千骨狠狠得咬在唇中。正所谓咬得多深,就痛得越越深,从而爱得越浓。花千骨的齿间紧紧地咬在白子画的手背,每一个牙尖透过他的皮肤上,透过他的血肉,看着自己手背上潺潺流下来的鲜血,白子画苦涩一阵莞尔,痛吗?自己已经感觉不到了,而他唯一感觉得到的却是小骨所承受的痛楚。看着自己被咬破的手背上的滴落的那鲜血,只觉得那不是自己的血而是小骨身体上的。小骨,别害怕,无论你在哪里,你所承受的痛,为师也在同你一起承受着。
日落月升再到夜慢慢深了,白子画依旧保持着这个姿势紧紧搂着小骨,不知痛疼,不知疲倦。而那混着清泪的血珠则是一滴滴地砸在了床榻上的薄被上,早已殷红了一片。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天又一天。而在另一方面笙萧默和杀阡陌在这几天也练好了药物,根据方子上所写的,需要千年参东和邪龟血,而这些剧毒之物都在杀阡陌那里,所以这个药物原本在长留所凝练就转移到了七杀殿之中。
七杀殿内
杀阡陌看着在那滚滚水雾翻腾的池水中央的那一小瓶东西,不由忧心地看向笙萧默问道:“你确定这个真的能唤醒小不点,那个药物全部都是剧毒的物质,毒蝎之类我可以不说,但是这个邪龟血还有千年参东可是我们七杀殿里最毒最燥之物,万一一不小心……”
“这个我也说不准,但凡看到那个高人的理论是以痛治痛,唯有这药物用在这个人身上起到最痛的效果,只要这种痛能够抵消掉这个人在梦幻之中所经历的迷茫或者折磨,那么他便会醒来。”笙萧默有点把握不了,正如幽掌门所说的,此药虽然理论上是可以,但是实际上却不被人所接纳。所以他现在也是在两方面所徘徊。
“那万一小不点就算服用了,却醒不来,药物留在体内,会不会导致小不点生命危险?”现在杀阡陌最担心的就是这点,这个药物本是剧毒之物炼制成,而如今小不点的身体却如此虚弱。
“不会,虽然这个药物的成分都是些世间罕见的剧毒之物,但是这些剧毒之物都是相生相克的从而也就可以相互解毒,所以就算服用了,不起任何效果,此药都不会对千骨的身体造成伤害。”
“那就好,只要小不点生命安全,怎么样都好。”听到笙萧默这么说,杀阡陌心里的大石头也就松了下来。
“另外这凝练药物的泉水,我正想需要和你去一趟天井处取一小瓶回来再倒入这泉水之中,那么此药物就正式凝练成功了。”笙萧默继续说着。
“好,我们现在即可启程。”杀阡陌听到笙萧默这么说,便立刻答应下来,毕竟这件事迟一刻,那么他的小不点就多一份危险。
他们走之后,而一直隐匿在殿中的竹染才缓缓走出来,他款步走近那个池水旁,看着依旧在沸腾的池水中央的那一个瓶子,眸光不由深了深,天井水?不过下一瞬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般,眉目不由扬了扬便就很快就离开了这里赶往了长留的三生池水。
很快傍晚就要来临了,杀阡陌和笙萧默办事的效率很高,很快便把天井水取了回来,如今还有一炷香的时间此药物就可以炼制成功了。而就在杀阡陌和笙萧默在殿外议事,没有留意之时,竹染便偷偷地走了进来。
看着那一瓶正在冒着紫色水雾的水质药物,竹染眸中不由深邃的闪了闪,这才从袖中拿出了一瓶东西出来慢慢的往那里面倒去。
而就在竹染把一切都完成的时候,却正好刚刚跟笙萧默谈完话的杀阡陌走了进来,杀阡陌一看到竹染再次堂而皇之地在他的七杀殿中自由走动,似乎之前对他的警告对他不起作用,想到这里杀阡陌面上一怒,冷言中带着嗜血的杀戮:“竹染,我杀阡陌记得警告过你不准在来七杀殿,也不准再来看琉夏你竟敢忤逆我说的话,竹染,我放过你一次不会代表我会放过你第二次。”
“……”一听到杀阡陌提及琉夏二字,竹染浓眉微微蹙了蹙,他面色很淡然地应道:“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可是我唯一想说的事只有一件,我一定会把琉夏救活过来的。”
“竹染,你竟敢还在我面前提琉夏!”杀阡陌眸中一红,右掌以迅雷的速度狠狠握住了他的脖子,继续冷言道:“你不觉得说这句话已经太晚了吗?”
“我只需要时间。”竹染依旧不为所动,依旧淡言,但是他的眸光当中隐隐透露着一股坚定的信念。
“我杀阡陌从不喜欢跟人开玩笑,并且我的耐心很有限,竹染,我再次警告你不要妄图挑战我,不然我定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最好记住我说的话。”杀阡陌话一毕,眸中一按,手一松,竹染便被释然了下来。竹染抿了抿薄唇再扫了眼那一个药瓶,没说什么就离开了。
而在花莲村这一边,花千骨已经反反复复在睡梦之中发冷颤,说话,流泪,有时甚至刮伤自己,而白子画也不好受,自从那一夜后,他就没有从小骨的房里离开过,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他都无比紧张地看着小骨,而这几天他的手腕或者手臂上的伤疤和咬痕也越来越多。
这天深夜,在睡梦之中的花千骨又开始发作了,她苍白的小脸上原本舒展的柳眉再次深深地皱在了一起,点点冷汗从她的眉心一直往下流,她的小手在不断地颤抖着,微弱的气息从她的唇中吐纳出来:“谁?你们是谁?”
“小骨!”白子画不敢松懈的神情被花千骨的轻声的一个句话再次绷紧了起来。
“小骨…。。”
“不要…。”花千骨现在整个人恍恍惚惚的,她突然发现自己什么也看不到,发现自己正在狼狈的匍匐在一片茫茫黄沙当中,没有朋友,没有孩子,没有师父,孤零零的一个残废的人。耳边不断萦绕着那些陌生人说的话语。
“你看看…。。是女的…蛮荒竟然来了一个女的,今晚,我们可以开大餐了,哈哈哈…。”
“你们是谁是谁!”
“宫铃?你竟然是白子画的徒弟,呵呵呵,白子画也真够狠心,竟然把自己的徒弟送到这人间地狱。”
“师父…。师父…。”
“绝情池水伤疤,你竟敢对你师父动了情,哈哈哈,你真是背德反上,怪不得你师父要把你抛弃…。。”
“师父不会的,不会的。我的宫铃,我的宫铃…还给我…还给我…”
此时躺在床上的花千骨满是伤痕的双手拽着白子画的双手,紧紧地,似乎要用尽毕生的力气般,似乎唯有抓着才能感受到宫铃还在自己身边。
“小骨,醒过来,小骨!”依旧是没有回音,可是白子画却不死心,一句一句重复,一句比一句痛心。而就在这时,大门被杀阡陌急忙地推开,而紧跟其后的笙萧默也跟了上来,他拿着那一药物看了眼发作的千骨,才将目光转到师兄身上认真道:“师兄,这是我前几天跟你说的那一记妙药,如今我和杀阡陌已经把它炼制成功了,希望可以对千骨会有作用。”
白子画几乎是仓促地把笙萧默的药瓶握在手中,正准备给打开瓶盖给小骨服用下去之时,花千骨似乎受到了什么刺激般,双臂猛地狠狠一抬,出乎意料地挣脱了白子画的禁锢,白子画没有意识到此时的小骨情绪这般激动,拿着药瓶的大手抖了一下,而瓶内的药水一下子溅了出来洒在了白子画的手臂上还有花千骨的手臂上。
顿时一阵刺痛足以刺激着白子画的神经,这是……白子画眸中愣了愣,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臂上那一道已经被腐蚀得鲜血直流的皮肤。
而另一旁的笙萧默和杀阡陌更加震惊,这是绝情池水,可是为什么这个药里会混杂有绝情池水?而就在他们发愣,迷茫的时候,白子画却来不及顾上自己的手臂,转而迅速拉起小骨的衣袖。
“这个…。。绝情池水在小不点身上竟然没有任何反应。”杀阡陌定睛一看,便喊道。
“怎么会?”而笙萧默也为之愣了愣,他没有把目光再放在花千骨身上,转而看向一脸淡然,而心里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师兄。
然而一切事情发展的太快,太突然。情绪一下子激动道几点的花千骨一下子睁开了双眼,但是那一双眼睛却是毫无焦距的,反而还可以看到深深地害怕和恐慌。
“小骨”
“小不点”
“千骨”
刚刚睁开双眼的花千骨瞬间脑中一痛,猩红的双眸看着眼前那三个人,特别是看到环着自己的身子的白子画,瞳孔再次撑大,满满的陌生和恐慌。
“你们是谁?不要…。不要过来!”花千骨双手狠地一推,再把自己缩在了床边,只把自己的距离跟他们三个拉的很远很远才有那么一丝安全感。
此时此刻站在床榻边看着那个缩在床角处的小骨那双没有焦距的双眼里满是苍凉和悲楚而更多的却是比死还痛苦的绝望,她双手紧紧地环抱着自己的双膝,把柔弱的身子使劲地挤在了一起,那种姿势是自卫的姿势。她很颤抖,很害怕,又很迷茫,但是白子画却是一动不动的站着,不敢靠近小骨一下子,他曾想过小骨醒过来后的千万种情景,或是恨自己又或者是离开自己,但是现在这种情景他却从来没有想到过,由心中感到自己深深地感到一种无力,那样的自己他恨透了。
而另一旁的杀阡陌则是一脸惊讶和难受,那个曾经笑着朝自己喊姐姐的小不点竟然成了这个样子,杀阡陌有些激动,有些不甘心,他微微向前挪动了一步,轻声道:“小不点,我是杀姐姐,我是你的杀姐姐啊,你还记得吗?你还经常找姐姐玩耍的。”
“……。。”此时花千骨整个头脑都在浑浑噩噩中的状态,而她的思绪也完完全全地都在那一个暗无天日的蛮荒当中,她抬眸一看到杀阡陌一靠过来,就好像看到在蛮荒处那些逞凶极恶的那些人慢慢靠过来想要抢夺她的宫铃般,她的身子一哆嗦,如清泉的泪水一下子从眼角溢了出来。
“你不要过来…。。”花千骨身子再次颤抖得往后缩了缩。
“小不点。。”
笙萧默见状,特别是看到花千骨那一脸还没有回到现实的状态便立刻制止了杀阡陌的行为,提醒道:“千骨现在的意识还没有回到现实,你这样会刺激到她的。”
“我…。。”
而就在杀阡陌有些愧疚的说话期间,缩在床上的花千骨迷茫的双瞳突然胡乱的张望着,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她有些狼狈的跪在床上,满是血丝和泪光的眸子慌张的扫视着,两只满是伤痕累累的小手胡乱捉摸在床榻上,
“宫铃…。我的宫铃…我的宫铃在哪里?”
“小骨!”听到小骨喊道宫铃二字,白子画心中又是狠狠一痛,他知道宫铃对小骨的意义有多重要,那是自己亲手赠与她的,是她全部的希望和美好,可是如今的在那一边的她没了宫铃,没了支撑的欲望,那该是怎样的折磨。
依旧没有听到白子画叫唤自己小骨,没有听到杀姐姐叫自己小不点。花千骨依旧狼狈无比地跪在床榻上,双手依旧狼狈的寻找着,可是却怎么也找不到,手心里的触觉满满的都是黄沙,满满的都是僵硬。
“我的宫铃…。。宫铃…宫铃”眼泪越流愈多,如雨落般一点一点的滴在床榻上,然而花千骨却在一边嘶声地喊着。身体一边向着床沿靠近,没有任何意识,只有盲目的寻找,花千骨身体一霎闪了下,一个落空。
“啊!”
“小骨!”白子画顿时整个人恢复过来,心里有那么一瞬撕裂开来。
“你…。是谁?你走开…。走开…”被白子画一下子接住的花千骨依旧一脸迷茫又陌生的看着他。
“小骨…。”没有任何思考,也没有再忍住自己的情绪,正当花千骨准备从床沿跌落下来之际,白子画颤抖的双臂一下子敏锐的紧紧地环住了她重心不稳的身子,再把她狠狠地扣在了怀中,为什么你还是不肯醒过来,为什么?只要你一醒过来,师父就会在你身边。小骨,师父现在只是想求求你,只要你快点醒过来,无论你以后怎样惩罚为师,为师都心甘情愿。
被紧紧禁锢住的花千骨气息有些狂躁,可是思绪依旧没有会过来,她小手紧紧地拽着白子画的衣袖,祈求道:“你有没有看到我的宫铃…。。我求求你…把它还给我…你们…你们想要我怎么样的都行…血也好,肉也罢;我只要我的宫铃…宫铃。”
“小骨,我是你师父……师父一直都在。”白子画双手依旧紧扣着花千骨的身子,眸中一抹痛意滑过,急切应道。
“你骗我,你不是我师父,师父…。。师父…他不要我这个徒弟了…可是他为什么不肯要我,为什么要抛弃我,小骨不想呆在这里,我想师父,想。。想东方。。想糖宝,我想回家,我想要回家。可是…我该怎么回去,我回不去;我回不去”花千骨一直挣扎着一直拼命地摇头,凄异的声音越喊越大,每一字,每一个停顿都是满满的心碎。
☆、画骨番外六十六
“小骨,你看着师父,你看着师父,师父没有不要你。”此时的白子画整个头脑里的理智都崩溃掉般,可是面对着这样的小骨,他能解释或者又能掩饰些什么,忍痛伤害她是一个事实,而把她抛弃在蛮荒也是一个铁铮铮的事实,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两只大手紧紧扣住小骨的背部,把她的近乎崩溃的小脸压在了自己温热的胸膛,只是极为简单地祈求她能够听得到,感受得到。
白子画话一落,花千骨浑噩的眸底顿时闪过一丝白光,她身体颤了颤,随后她缓缓地看了眼白子画后,嘴唇动了动,淡淡飘出两个字“师父”后便昏了过去。
“小骨…。小骨”看到花千骨再次昏过去,白子画双眸怔了怔,一股寒意冲上了心头。
“师兄,千骨只是单纯的昏过去罢了,把她放在床上输点真气给她。”在一边观摩者花千骨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神态的笙萧默见到她昏过去了,便立刻向白子画提醒。
挣扎了几个时辰,眼见千骨确实是安然无恙的睡过去了,笙萧默才深深地呼了一口气,他看了眼依旧一脸茫然的师兄还有忧心忡忡的杀阡陌,说道:“你们不要担心,千骨现在只是很单纯的沉睡过去罢了,不久之后她会自行醒过来的。”
“那就好。”杀阡陌极为疼惜地看了眼床上的花千骨,不过下一秒便想到了什么般,皱眉问道:“那么如果小不点醒过来后,她的记忆是不是就会全部恢复过来。”
“……”笙萧默淡淡地看了眼花千骨,眉目的浓郁依旧没有消散,“刚刚看到千骨的情况,估计她就算醒过来后,还是沉浸在那个世界当中,估计她的脑海里前世的记忆已经零零碎碎了,而如今就差千骨如何它们拼凑在一起。”
“什么,也就是说小不点还要在里面遭受折磨。那还需要等到什么时候?”杀阡陌有些激动。
“我也不知道,一切都要看千骨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