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旷明哥哥就据抢警戒然后就叹了口气说我们运气不差,这是个敢死队员根本就没打算活着回去了。刚才要是我们开枪慢那么一点点或是打在了那家伙身上的某些部位,恐怕现在大家都上了天!
我就爬过去撩起那家伙的衣襟一看,我当时也有点子想要冒冷汗的感觉。
那家伙身上居然就是绑着一身炸药,引爆器就掖在腰子上我估计是那一发RPG砸出去之后,这家伙就能撞到我们的防线中间拉炸药。
可这么个满身灰尘的亡命徒,从那身子骨架上判断,最多也就是个十五六岁的年纪啊……
若干年后,我在电视新闻上面看见了那些人体炸弹之类的玩意,我心里就觉着这世界上怎么就有那么多黑心的家伙呢?
当年很多的车臣平民原本是不想参与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务里面来的。可架不住一些个怀有龌龊念头的家伙裹胁着他们上阵当炮灰不是?
然后,家里面有人战死,那黑了心肠的分裂混混自然不会承认是因为自己的黑心才导致了这些惨剧的发生,只能是挑唆着那些个战死者的家属再次拿起武器走向战场!
恶性循环下来,这仇恨就一年年、一代代的累积起来了,也就成了死仇。
最终,良善百姓枉死的尸骨,成就的也就是那些个得逞的分裂混混们位高权重锦衣玉食!
所以说,那些个闹分裂的混混,能不叫我咬牙切齿的恨么?
第六十二章
回国的感觉真就是能叫人激动的浑身颤抖。
以前出去和人死掐后回来,整个人的感觉还沉浸在死掐的回味里面所以感受还不怎么强烈。这出去有惊无险的晃悠而且也没出去几天,当飞机越过国境线、飞行员告诉我们现在已经在中国领空飞行的时候,我们几个兄弟都禁不住欢呼起来。
从舷窗上看下去,白雪皑皑的山岭和那些蜿蜒在崇山峻岭间的冰封河流,怎么看都叫人觉着亲切。尤其是在看到舷窗下那些火柴盒子一般的小城镇住房时,心里面就更加的觉着有了回家的渴望。
我开始有点子明白那些在外征战多年的战士回乡时,在踏上家乡土地时跪倒亲吻故土的感觉了。
那真就是一种从骨子里面涌出来的冲动,挡都挡不住啊……
飞机落地,三五天的整训以及总结,这就到了冬训的时节了。
冬训,对于我们这种专司高原戈壁作战的部队来说,时个相当重要的环节。
高原上的冬天,几乎就是万物生灵的死地。往常那些在戈壁滩上活跃着的小动物老早的就储存了足够的脂肪和过冬的食物,呆在避风的地洞里面不出来了。
而那些倔犟生长的植物也是褪去了所有的树叶,只留下了干瘪的枝干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可我们却要在这种时候窜到被冰雪覆盖的戈壁滩上去苦苦操练。
古今中外,利用恶劣天气进行突袭奇袭一举建功的战例已经是不胜枚举。尤其是像我们这种类型的部队,专门就是在险恶境地里来去厮杀,连老天爷降下的寒冷冰雪都奈何不得,那还好意思说自己是什么特种部队?
人马准备停当,我们就窜到了冰天雪地的戈壁中了。
可能是老天对我们的狂傲觉得不爽吧?
就在我们窜进戈壁滩的第一天,一场暴风雪就在不经意间狰狞地朝着我们袭来。
我记得当时,面对着能把人活活憋死的大团雪花,迎风而立的指导员左手持枪右手端杯,很有点子古典战将风格地迎风狂笑起来。
这要是有人能识趣点子、站在指导员身后来上一句——将军因何发笑?
我估计当年就是曹孟德也不可能有指导员那挥洒自如的威风做派!
很快,我们就算是知道指导员干嘛那么高兴了。
国际上的特种兵队伍里,在冰天雪地里还能连续作战甚至是进行无后勤作战的,估计芬兰军爷算是比较的牛B了。
芬兰陆军特种独立轻骑兵团,这部队的前身差不多就是二战的时候专门为了和前苏联军爷死掐而组建的特种部队,只是当时没那个概念罢了。
就这个部队,里面全都是从芬兰各个军兵种里面挑选出来的猛人,尤其是擅长冬季雪地作战。
一天一夜的功夫,这帮子军爷就能冒着暴风雪、只是凭借一双雪橇晃悠出去八十公里。而且这帮子芬兰军爷还擅长跳伞,大冬天的人员与武器分离的状况下,愣是能在短时间内寻找到掩埋在雪地下的武器然后继续和人死掐。
早在苏芬战争的时候,芬兰军爷那神出鬼没的攻击模式就叫前苏联的军爷们吃足了苦头。别的不说,光是野战厨房就毁了几百个,闹得那些前苏联军爷只能是在宿营地自己临时生火取暖做饭。
可芬兰军爷们也算是在雪地里玩精了的高手,趁着天黑加上行动迅速,说不准那前苏联军爷正打算烤着火吃口热饭,旁边就是一团白乎乎的影子踩着雪橇滑过去,手里的手榴弹也就毫不客气的甩到了火堆里面。
这样的作战模式,简单、有效,而且用极少的兵力就能迟滞对方大兵团的行动,自然是我们需要效法的榜样了。
可也就要求战斗人员素质高!
看着这么大的暴风雪,指导员心里头高兴啊……
总算是能把这群***毛好好的操练一把了!
可我们就有点子难过了。
三天的野战口粮,雪橇之类的小玩意加上全套装备,愣是要在雪地里面强行军五天而且还要加上分散、集结攻击以及一些稀奇古怪的项目,这听起来都叫我们觉着头大!
所以当指导员一脚一个的把我们从雪橇车上踹下去的时候,那屁股上火烧火燎的感觉和心里面越来越冷的味道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皑皑雪原,连个参照物都没有就把我们给扔下去。虽说我们都带着救生弹之类的小玩意而且还有观察组的人远远跟着,可保不住出点子什么意外,这个就真麻烦了啊……
划拉着雪橇顺着个缓坡慢慢晃悠,我就在心里推算了一把这几天需要走多远的路而且这速度该是多少?
滑过雪橇、尤其是长时间滑雪橇的兄弟应该知道,这滑雪橇并不是电视电影上看着的那么轻松自如的。虽说是在滑下坡的时候稍微能省点子力气,可在平地与上坡的时候,那也是很需要点子技巧的。
一两个小时下来,那胳膊大腿就能有点发酸,连续不断的滑个几天下来,估计那人也就差不多能累残废了。
相对而言,最叫我觉着头疼的就是我要行进的这段距离。
按照事前的规定,我们要在五天之内走完将近四百五十公里的路程,而且还要在路上袭击一个有守军的物资仓库。也就是说,我们根本就没有睡觉的时间,只能是不断的行进下去。
这个,就有点子折磨人的味道了。
我身后不远不近的就跟着观察组的雪橇车,可我敢保证没有一个兄弟能中途退出坐到那有空调有热饭吃的观察车上去。
咱好歹也算是军爷中的精锐吧?
怎么也丢不起那个人!
第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尽管途中有一段时间我感觉着浑身无力就想坐下来歇歇,可在突破了那个最难熬的阶段之后,我就觉着浑身都是力气好像是再滑个几天几夜也没问题?
我知道,这就是运动兴奋阶段的来临。按照我们的体能来说,这个时间段能有四个小时,然后是再次的疲劳和再次的兴奋。
我必须抢在这段运动兴奋的时间里尽量多赶路。
否则,我肯定会在脱力的情况下被观察组的兄弟们扔上那辆雪橇车
第六十三章
我为自己抢到了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
连续的几个长距离大下坡让我好好的轻松了一把,虽然在穿越一片林地的时候遇见了点麻烦,险些的就撞到了几棵并生的大树上,可还好刹车及时只是额头上多了个紫色的宝塔山。
而且按照山势走向来判断,往后的一大段路途中应该是下坡居多而且距离比较长,我应该能按时到达预定的目的地。
我就找了个避风的地方三两下拍了个三角雪墙,钻进去就打算好好的睡一觉。
可是不行。
零下的气温,而且我并不是穿着那种全密封式样的保暖作战服,就这么睡过去了冻伤倒是小事,闹不好就能在睡梦中活活的冻死!
就只能是勉强的迷糊一会,时不时的还要起来活动几下。
骤然停止了运动,浑身上下的疲惫感觉和寒冷的感受就开始占据了上风。
先是觉着浑身上下的骨头和肌肉都不对劲,不管怎么调节休息的姿势那人也是觉着浑身难受,恨不得就扒光了衣服好好的伸展一下躯体。
然后就是从手脚指头上传来的那种微微的刺痛。
暴风雪中,很多人就是在长时间行进的过程中不知不觉的冻伤了自己的手脚。
阿买芮肯攻打伊拉克的时候,就有个英国突击队在整整一夜的行进中严重冻伤。而冻伤最严重的那位居然是走着走着就看见自己双手怎么就成了黑色?
再仔细一看,这才发觉一双手已经活活的冻废了,这辈子都别再想用自己的双手拿起一根稻草的重量!
我就赶紧的搓手揉脚外带着吃几口高热量的食物。
饮水倒是不用担心,在我们的军装里面有个内置水袋,靠着体温保暖的效果,那水还算是有点子温热的,不会像是喝雪水那样消耗我们本来就不多的热能。
稍事休息,我也就继续朝前赶路了。
防风面罩上没过多久就是一层厚厚的冰壳子,我不得不隔个几分钟就用力清除掉渐渐变得坚硬的冰块,护目镜虽说能保护眼睛,但长时间看着一片白茫茫的景象,我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能有轻微的雪盲症!
可我不能停下。
身后的观察组已经不见了踪影,我甚至不能从漫天风雪的咆哮声中分辨雪橇车那有节奏的引擎声。
天地之间,似乎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孤独。
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感几乎是在瞬间占据了我的心头。
我记得在缅甸境内有一些地方武装,喜欢用土洞子来惩罚那些背叛者或是俘获的敌人。
将被惩罚者扔进四五米深、却只有一米方圆的垂直地洞中,再将洞口盖上。最多是两个小时的光景,人在绝对寂静的环境下甚至能够听到自己的心跳和血液流动的声音。
再加上目不见物,任何的一点声响都能激起人心头的猜疑和恐惧。在这样的情况下,那些被扔进了土洞子的人几乎没有一个人能熬过两天的时间。不是活活被自己吓疯、就是想尽一切办法自杀了事。
而我,就像是被扔进了天地间的唯一一个被惩罚者。
我习惯了群体的行动,我习惯了群体的生活。
可现在,我是一个人。
我只能判断大致的方向,我看不见脚下还有道路,我甚至怀疑我在下一分钟就要被漫天的风雪所吞噬!
我开始感觉到害怕了……
就像是小时候一个人走夜路一般,我居然就在心头那越来越浓厚的恐惧和孤独袭来的时候放声歌唱。
我至今都想不起来,当时我究竟在唱些什么?
我只知道我在唱歌,好像是把我从小到大所能记忆的歌都唱了个反反复复,直到我的嗓子实在是发不出一点声音。
回想起来,一个浑身雪白、几乎就要溶入天地之间的军爷,一边扯着嗓子鬼哭狼嚎、一边使劲划拉着雪橇朝着前方移动的景象,应该是谁见了谁都觉着好笑吧?
可我当时就是那个样子。
尽管害怕、尽管孤独,尽管我觉得下一秒钟我就能趴在雪地上来个永垂不朽,可我还是在朝着目标挺进、不断的挺进。
其实并不是我一个人这样……
在训练结束之后,我曾经问过江宽杨可等等一些参加冬训的兄弟。至少有一半人承认他们也是在不经不觉之间鬼哭狼嚎着朝前行进。
为什么要唱歌?
似乎只是想证明自己还存在,并没有被天地间无处不在的大雪所吞噬了吧?
可每一个兄弟都没有停下前进的步伐。
因为,我们是穿着一身马甲的中国军爷!
就这样不停的行进,我整整的走了两天两夜。我都能感觉到我的眼珠子像是凝固在了眼眶中,即使想要看看周围的情况也只能是机械的转动脖子,而不是像往常那样的轻易一瞥。
通常来说,人在困倦到了极点的时候就会变的麻木,好几次我都是狠狠的摔在了地上才骤然清醒过来,然后继续挣扎着朝前行进。
但我在摔倒的时候,我的眼睛却是睁开的,我能清晰的看到面前白茫茫的景物,只是脑子已经不受控制的睡着了。
雪地中不断的行进,体能的消耗也是相当惊人的。两天两夜的时间里,我已经消耗了一半的食物,连水袋中的水都已经要见底了。
我只能再次停了下来,取些积雪塞进水袋中,让我用自己那珍贵的体温去制造些能够入口的温水。
也就是在我挣扎着站起身子的时候,一双大手猛地就从我身后伸了过来,轻而易举的帮着我站直了身体。
然后,我耳中就听到了那字正腔圆的标准普通话。
光头,你还行么?
我就松了口气说还行,可你怎么跑我的线路上来了咱们不是应该分开走的么?
那纯正到了极点的普通话声音就笑说光头你还是走晕乎了。咱们不是有个集结点么?
这里离着我们的集结点只有一公里不到的直线距离了你看看那边已经能看见其他兄弟了。
在我们这些兄弟中间,虽说都是经过了放眼训练,但在说普通话的时候或多或少的都会带着一点点的家乡口音,只是不那么容易叫人察觉罢了。
只有一个人的普通话能达到中央电视台播音员的水准。
我们的藏族哥们索南达杰。
第六十四章
索南达杰这兄弟的名字,和若干年后那个为了保护可可西里野生动物资源而牺牲的藏族干部同族同名。
严格说来,索南达杰这兄弟本来不是我们部队的人。
当年新疆军区有过个民族排长队,专门就是训练那些少数民族的军事干部,索南达杰就是其中之一。
藏族小伙子自幼在高原上锻炼出来的体质,还有天高云淡的高原上养成的豁达性格,很快就让索南达杰兄弟成为了民族排长队中的佼佼者,那是很有可能在训练结束后成为一名基层军官的。
可索南达杰兄弟不干!
这兄弟家里头穿军装的至少有五六个,还都是在西藏那边最艰苦的地方操练出来的。按照索南达杰兄弟的说法,儿子要比老子强,怎么的也要上最苦的部队锤炼成最猛的军人,这才好意思穿着这身马甲回家。
说来也巧了?
当时还真就是有个藏族军官是个大校级别的老大,和索南达杰兄弟还有着点子亲戚的关系。听说了索南达杰兄弟的说法之后,那位老大二话不说就一挥手。
好孩子!
这才是咱家的娃娃!是雄鹰就要在天空中展翅翱翔,是雪莲就要在冰峰上茁壮生长!
没说的,索南达杰兄弟就到了我们部队,而且是从基层一兵开始做起的。
索南达杰兄弟首先面临的就是语言关。
索南达杰兄弟会汉语,但是还不算是精通、至少是不能完全掌握普通话之类的发音。
所以说这索南达杰兄弟还真是猛人。
愣是端着教材日夜苦练外带听着普通话教学磁带,两个星期练成了一口纯正的普通话,活活叫我们这些个山南海北的兄弟们大跌了一回眼镜。
就凭着这刻苦恒心毅力,再加上索南达杰兄弟的血管里真就是流淌着军人的血,那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