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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妄想从我这里拿到配方。”
“案子已经过去这么多年,我看不到现场,取不到证物,所有的一切几乎都要靠我自己的调查和猜测,我向您发问,是因为我必须要了解到我所认为的最关键的信息。至于逼问,我不晓得您为什么这么认为。但既然您把它定性为逼问,我至少可以确定两个信息点,第一,这件事情让您难以启齿,第二,当年,您的确对警方有所隐瞒。”
☆、第114章 我爱西绽
“好一个路丫头!”朱蕴桓干笑了几声,这笑里有几分愠怒,有几分压抑,“这副咄咄逼人的样子,像极了你那个外公。”
“我只是想让您知道,水落石出和明哲保身是不可能兼得的。”
“当年,我跟你外公一起打江山,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直到后来,小路有了你们兄妹俩,你们两个孩子的满月酒我都去喝了,而且,你外公也许没有跟你说过,你的名字,还是我给你取的。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我知道,终有一天,你会高傲地绽放,让我们所有人都惊艳。从小,我一直很喜欢你,把你当我自己的孙女儿,如果不是发生了后来的事……不说也罢。”朱蕴桓话锋一转,“总之,我跟你外公的事,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的,我信任你,所以在这么多年后,我选择放下心结,把我最珍爱的孙子的案子交给你。可是,你也要给我一些时间,你想知道的事情,我会选择在一个适当的时机告诉你。”
看得出来,朱蕴桓至今仍然很珍惜跟外公的这份情谊,而外公自然也对这个朋友存在真挚的感情,否则在两人决裂之后,以外公的性子,是势必要为自己改名的,可是他没有。一直到现在,她仍然用着这个名字。
离开朱家,开车回公司的路上,路西绽接到了查尔斯的电话,世旌已经同中源顺利签订合约,他们成功地拿下了这家电子公司,得到了他们非常需要的技术。收购价格估计明日就会见报,想必到时候孟庆东免不了又要大发雷霆。
路西绽在公司延续她一贯的风格,少言寡语,做事情雷厉风行,大家一来碍着她千金的身份,多少畏惧她,二来她气场强大,没有人敢靠近她。
“啊,路,路小姐,对不起,对不起!”
办公室里的人皆屏息凝神,更有甚者险些把咖啡杯打翻在地,各个瞪大了双眼看着这惊心动魄的一幕。大家看着被咖啡染了一身污渍的路西绽,莫名的不寒而栗。那莽撞的男孩昨夜通宵加班忙的神经错乱了,本打算去楼下的茶水间重新冲一杯咖啡的,却不料突然头晕眼花没看清路撞到了路西绽身上,泼了她一身的咖啡。
且不说他们不知道她有洁癖,这样一个场景,已经够令人尴尬的了。
那留着泡面头的年轻男孩鞠躬如捣蒜,嘴里还不停说着对不起,旁边有人见状立刻拿纸巾来为路西绽擦衣服,路西绽伸手作了一个阻止状,再没有人敢靠近她。那男孩也被吓得往后退了几步,路西绽向前走了几步,跟他离的很近,声音不大不小,不愠不怒,刚好够整个办公室里的人听到。
“第一,从明天起,我不想看到刘海过眉,头发烫染的男士,这里是公司,不是发廊,不需要你们留这种发型招徕顾客。第二,从现在起,任何人不准在办公室里喝咖啡。都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听清楚了……”职员们都有些木讷,像是被她吓到了一样,弱弱地点点头,应和着。
“听清楚了,还愣着干什么?等着我去帮你们倒掉咖啡吗?”
办公室瞬间乱作一团,却不敢有人出一点声音,要么捧着杯子大口喝咖啡,要么去茶水间将咖啡换成水,经理从隔间里走出来,眉头一皱,乘电梯去了顶层。
乔氏。
“爸爸,我不同意!”
“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这是命令,你没有资格和立场拒绝!”乔一海起身,手指指尖狠狠敲击着桌面,发出回音。
“爸爸,您让我辞职,我辞了,让我进公司学习,我学了。从小到大,您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可是您现在又要将我送出国,为什么?”
乔一海听她这么说,有几分心软:“倚夏,爸爸知道你听话,但你也要懂得爸爸的良苦用心,咱们乔氏规模宏大,不是你培训几天就能谙熟经营之道的,乔氏能有今天的地位,多少人虎视眈眈,爸爸把你送到国外学习三年,是为了你好,也是为了乔氏好,我没有几年可活的了,到时候这么大个公司只剩下你一个人撑着,你没有点真本事怎么行?”
“爸爸,您说的我都懂。可我不能走。”
“为什么,倚夏,给我一个理由。你不是这么不明事理的孩子。”
理由。她不能舍弃那个还在家里等着她的女人,那个为了自己好不容易从旧日伤痛走出来的女人。她不能离开她,哪怕一天。
“对不起爸爸,无论如何,我不能离开这里。”
乔一海是个见过风浪的人物,一个人不愿意离开一个地方,左不过是因有不能割舍的人事罢了,想来,乔倚夏年纪也不小了:“倚夏,告诉爸爸,你是不是有心上人了。”见乔倚夏不语,乔一海展颜一笑,“是哪家的公子?如果你真的舍不得,爸爸安排他跟你一起出国。”
“不必了爸爸。她有她自己的事业。”
“那正好,倚夏,三年的时间过的很快,你既可以多学一些管理方面的知识,又可以借此考验他对你的感情,岂非两全其美?”
乔一海字句在理,她反驳不得,可是却也应允不得。
“我不走。”
“你,你这丫头,怎么就食古不化,冥顽不灵!”乔一海的耐心也是有限的,“倚夏,我刚才已经说过了,你没有拒绝的资格,我让你走,你就必须得给我走!”
“爸爸,我不欠您!”
“你欠!”
乔一海一掌落在桌面上,文件被这强大的震慑力震落在地,秘书和助理闻声急忙赶了进来问乔一海发生了什么事情,乔一海挥着手将两个花容失色的美女赶了出去,他绕到桌前,发现少有情绪波动的乔倚夏秀眉深锁,乔一海摇摇头,有几分后悔之色,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爸爸。”她的话中,夹杂着几分颤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他叹了声气,方才的愤怒消耗殆尽,又恢复了慈父的形象,“我只是一时生气。”
可是乔倚夏觉得不是的,或许别人会,可是自己的父亲绝不可能这么口不择言,也不可能是一时气恼,他会这么说,一定是有理由的。她想问,却发现心如乱麻,那片本来安稳的湖面被搅起了一滩涟漪,叫她什么也说不出来。
她垂着头,像一个满腹委屈的孩子。
“好了。”乔一海轻轻揽住她,摸了摸她的头发,“你不想去不去就是了,别跟爸爸怄气。我不是有意要跟你发脾气,只是你……罢了,我看你情绪也不是很好,今天就早些回去休息吧。你不出国可以,但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您说。”
“搬回家住。”说完之后,他特意停顿了一下,“爸爸已经做出了这么大的让步,你不会连这么简单的条件都要拒绝吧?”
她不知道为什么父亲会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先是让她出国,然后是要她搬回家去住,可是隐约之中,她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我不能跟西绽分开。爸爸。”
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感觉到拥着她的手渐渐变得僵硬,他把她从怀里推开,觉得遭了一记猛烈的当头棒喝:“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乔倚夏没变,她没有变得温顺,更不是待宰的羔羊,从她不卑不亢的眼神里,乔一海觉得这些日子他有些被女儿的乖巧假象迷惑了,豹子就是豹子,不可能变成绵羊。
“爸爸,我爱西绽,我不能跟她分开。”
乔一海直勾勾地望着她,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而不是自己的女儿。生平第一次,没有吃过半点亏的乔一海词穷了。
“你走。”他转过身去,不再看她,“短期内,你不要来公司了。”
“爸爸。”
“我怕我会忍不住打你。”说完这句话,他觉得自己的眼眶有些酸胀,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听着鞋跟跟地板摩擦的声音,他扬眉道,“倚夏,你终究还是个孩子,犯一点错没关系,自家人不会不原谅你。可是你要永远记得,不要伤害你最亲的亲人,更不要忘了,我们已经失去了倚辉。”
清晨的时候天还明朗着,可乔倚夏走出乔氏的时候却突然阴沉了,灰蒙蒙的,像刚刚哭过一样。几个路过的员工微笑着冲她打招呼,她失神到甚至没有听见。一步一步往停车场走去,父亲提过的那个名字萦绕在她的心中,刺激着她的心尖。
她去买了一束桔梗花,那是他生前最喜欢的花。
墓碑上的男孩文质彬彬,左边嘴角还有个梨涡。要不是父亲提起,她都已经快忘记,她已经两个月没有来看过倚辉了。
不知道她最宝贝的倚辉,在那边过的还好不好。
修长的手指抚着冰冷的照片,她忍不住流下眼泪:“小辉,你希望姐姐怎么做呢。”
☆、第115章 长华探险
再多的难过和委屈,也终究要藏在心里,不要一分一毫被路西绽瞧去。那是她人生中最温暖的港湾,每当尝了苦涩之后只要想一想就能静下心来的幸运星。她从背后紧紧拥住她,渴望得到一些抚慰,路西绽没说话,转过身子来反抱住她,把她拥进怀里。
她们总是有这样的默契,可以心照不宣彼此的幸福,寂寞和困惑。她们总是以最温柔而含蓄的方式,在对方最需要安慰的时候,献上最温馨的怀抱。
“有我在。”路西绽的手抚着她的发,蹭了蹭她的脸颊。
“西绽,遇上我,究竟是你的幸运,还是不幸呢。”
“今天,我回了一趟大宅,去看我哥哥,还买了他最爱吃的玫瑰饼,你不知道,因为我气管不好,不能吃甜食,所以那时候我母亲就会把家里的甜点都藏起来,不让我看见,也不让旁人在我眼前吃,生怕我会发馋。我哥哥很纵我,就偷偷拿了一块玫瑰饼,他吃里面的甜馅儿,给我吃外面那一层不太甜的酥皮。现在我好了许多,吃一些甜食也不要紧了。我就想着,去看看他。可是他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打翻了糕点,说是不想看见我。其实上一次带你回去的时候我有见过他,那时他还对我很好,不知怎地会变成这样。路书野对我有多重要,你不会不知道,这件事,足以令我精神崩溃,可好在还有你,我本来十分伤心,不过想起你,我就不想让自己那么伤心了。”
“苍苍。”她从她的怀中出来,看着她的双眼,路书野,这三个字不仅成为了路西绽的心结,甚至也成为了乔倚夏的梦魇,她不知道,这个人,这件事,到底要折磨路西绽多久才会结束,“别再去找他了。”
“你也觉得他不会原谅我了吗?”
“苍苍,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人比他更希望你过得幸福了。”
一直到很久以后,乔倚夏再回想起这一天才惊觉,原来那不是一次偶然,而是一个征兆,一个梦醒的预兆。那个亲手为自己编织了一场美丽梦境的女人,正准备亲手把它打碎。
决定去长华山是在五天后,经理也很人性化的批了路西绽的假,或者说是不敢不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百度过路西绽的原因,不管在背地里她怎么跟孟庆东打小报告,可还是克服不了骨子里对路西绽的畏惧,甚至于不敢过多的跟路西绽有眼神的碰撞,生怕泄露了自己的心思。
孟流琛提出要一起去的想法时路西绽是严词拒绝的,虽然他的病情已经稳定下来并且出院了,不过一旦再次复发,荒芜险峻之地,那里可不会有医生。
所以在火车站看到风尘仆仆又站得笔挺的他时,饶是修养极好的心理学家也没有忍住打人的冲动,毫不留情地拍了他的脑袋一下。
“这事儿你可不能怪流琛。”火车上,乔倚夏看着气呼呼的路西绽说道。
“不怪他,怪我?”
“看看他姐姐,也该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一旦决定了的事情,任谁劝也没有用。这就叫有其姐必有其弟。”
“好啦。”蓝雪梧笑着圆场,“我听我同学说,长华山地势险峻不说,又阴气重重,我们三个女孩去确实不□□全,有流琛哥哥跟我们一起去,彼此也好有个照应啊。西绽姐姐你就别生气了。流琛哥哥也是担心你,对吧。”说罢俏皮地冲孟流琛眨了眨眼睛。
孟流琛无可奈何地看着路西绽:“姐,雪梧都懂的道理,你一个大学教授怎么都搞不明白。我是来做护花使者的哎。”
路西绽终于开口跟他说话了,却还是不看他:“我可告诉你,别贪玩,别给我添乱,我不让你去的地方不准去,跟好我。我不需要你保护我,你只要护好你自己就行了。”
“遵命!”
这长华山,便是当年路老爷子跟朱蕴桓探险寻宝的地方了,孟流琛曾经在中国十大诡谲之地的新闻报道中见过这座山,感觉像是被笼罩于阴郁暗沉的幕布之下,常年接收不到阳光,明明是初夏,却凉风阵阵,穿过树叶的罅隙,酝酿出呼啦啦的声响。
路西绽打头阵,孟流琛在末尾,她手里拿着一个记号笔,三不五时在树叶或者草枝上画着箭头。
“路姐姐,这些箭头是什么意思啊?”
“如果我们困在某个地方,搜救的人如果看到我作的记号,就能知道我们行走的方向。”
蓝雪梧虽然年纪小,不过胆子很大,并没有因此而感到害怕,起初乔倚夏也是不许她跟着的,不过她自己说想要见见世面,乔倚夏也就随她了。
事情已经过了十几年,冥冥之中,路西绽总觉得当年外公跟朱蕴桓在这座山上经历了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想要搞清楚其中的原委,她只有亲自一探究竟。
“小心。”乔倚夏见路西绽踩空,紧接着向前抱住她。
路西绽也受到了一些惊吓,往外吐着气,朱蕴桓说,当年他们寻宝的地点不是山顶,而是半山腰,那时候爬到山的中断,他二人本是想歇歇脚,却见着一个洞口,那洞口被土掩着,长年累月之后成了泥,用铁锤才敲开。只是不知道,过了这么久,那洞口是否依然存在。
周围一个人也见不着,危险程度可想而知,但此事又不宜声张,知道的人越少也就越安全。
“累不累。”乔倚夏帮她捋着头发,从登山包里拿出水瓶来给她水喝,“要不要歇一会儿。”
“不,天色越来越晚了,我们不能再耽误时间了。”她越过乔倚夏看着末尾的孟流琛,“流琛,身体不舒服时一定要说,不要逞强。”
孟流琛点了点头,几个人就又继续前行。
“这里竟然会有人住。”蓝雪梧不可思议地说道。
半山腰看起来没有山脚那么恐怖,放眼望去绿油油的一片,顺着一条看起来刚刚修葺好的山路向前走去竟然还有一个小村庄,升着袅袅炊烟,跟山脚是截然不同的风光。
“苍苍,这里看来是被改造过了,你说的那个山洞,会不会已经没有了?”乔倚夏问道。
转过头去,孟流琛已经拦住了一个挑着扁担的纤夫,似乎是这里的人,那男人一听他们四人的来意,脸上瞬间变了色:“姑娘,那里可去不得,去不得啊!”边说还边摆着手,“小伙子,趁着天色还不晚,我看你还是赶紧带这几个姑娘下山去吧,要是再晚,可就不安全了。”
“大叔,那里为什么去不得?”蓝雪梧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