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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代者的名字,个中缘由,他也没有多问。所以外界的人并不知道,在psyjo老板的背后,还有一个隐藏的老板。
psyjo在查尔斯的带领下发展的非常不错,规模也越来越大,在行业里慢慢有了知名度,成为了上市公司。路西绽毕业那年,她提出让查尔斯在中国设立分公司的想法,查尔斯对此表示了赞同。但路西绽接下来的话让他为之一惊。
psyjo(士旌)一直以来走的都是传统房地产的路子,而路西绽却提出了“互联网房地产”的新模式,查尔斯自然也是对这种新兴模式有所耳闻的,但是他必须要考虑传统大众的接受度。
“这会不会太冒险了?”查尔斯问道,虽然他很感谢路西绽当年对他伸出援手,但她毕竟没有经历过商战,甚至于这几年都在研究心理学,他实在是不敢贸然采取她的建议。
“没有胆识的人是做不成大事的,查尔斯。如果你要放弃登上云端的机会,继续选择活在人间,我无所谓。”
路西绽提出的是互联房地产私人定制的混合模式,她说,传统房地产是标准化的楼房,样式并不能满足所有客户的要求,每个人都有自己创造一个完美温馨的家的强烈欲望,新兴地产则在同样的消费基础上,满足了客户的私人定制要求。
因为传统地产并不提供设计附加服务,很多时候,人们买这栋楼房,却并不一定对户型设计百分百满意,而路西绽要拼的私人订制是一种崭新的高端服务,那并不意味着让没有绘画功底的客户自己设计房子,而是有跟踪的设计师进行设计。
查尔斯不否认,路西绽的想法很大胆,她提出的建议为他们营造了独特的优势:设计附加值高,网上diy,定金收费,加上互联网运营模式。完全颠覆了传统的房地产。
“,你的想法的确很棒,可是我认为,这种经营模式对于我们来说,成本太高了,只适用于别墅。”
路西绽明白查尔斯的想法,他的意思是,每个客户心中对家的想法都不一样,难不成对方能买得起一整栋楼?最后还是有一部分客户要退而求其次。
“查尔斯,我们的产品针对的是中高端人群,像你所说的别墅我们当然会考虑进去,但是普通楼房的建设,我们虽然不能保证百分百让所有客户满意,但设计服务运用的是大数据处理。客户可以跟我们的设计师说出他们所喜欢的风格,而我们进行数据采集,当数据采集达到一定数量时,就可以建立数据库。这么说吧,虽然每个人喜欢的建筑风格都是不一样的,但是当样本数量为一千人的时候,其中肯定会有同类,而大数据输出的就是分析过后同类客户喜欢的设计风格。”
查尔斯虽然迟疑,但经过几年的历练,他也越来越有胆识,既然路西绽如此自信,他便听她的,孤注一掷吧!
很多时候查尔斯回忆起当年他跟路西绽的争执,都不得不庆幸当年自己的妥协,才造就了如今士旌的大火,作为国内第一家互联网房地产公司,虽然后来也有几家争相效仿的,可士旌已经成为了一个代名词。
查尔斯曾经问过路西绽,她做这一切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以她的实力,就算是一个人创业也一定能在商场上如鱼得水,路西绽第一次对他吐露了心声,而他也因为得知了路西绽对于路氏的执念,如果没有足够丰厚的羽翼,她连与自己的父亲站在同一水平线上竞争的机会都没有。
“你就不怕,psyjo的生意越做越大,我会翻脸不认人?”查尔斯开玩笑地说道。
他想,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路西绽的眼神。像是一个冷冻千年的冰潭,里面喷发着毒雾,叫他敛了脸上的微笑,背后发寒。
“查尔斯,我能够怎样将你捧上天,就能够以同样的方式,将你摔向地狱。”
☆、第84章 二分二一
一直以来,查尔斯都跟路西绽相处的很融洽,无论世旌的生意做的有多大,他始终记得在所有人都忽视他的时候,向他伸出援手的路西绽,属于路西绽的那一份,他永远为她保留着。
贺兰秋白意图入股世旌,目的不言而喻。路西绽之所以不反对,只是因为,当初她与查尔斯两人炒股的资金是路书野资助的,可以说没有路书野就没有世旌,而贺兰秋白作为路书野的妻子,于情于理,她都没有阻止的理由。
路西绽回到家时,乔倚夏尚且没有回去,回到乔氏之后,她见着了自己的父亲,乔一海是知道她昨日在外居住的事情的,所以他自然也是知道她口中的“好友”路西绽到来一事的,他认为,女儿能够有一个推心置腹的朋友是一件好事,还让乔倚夏邀请路西绽去家里做客,不过当乔倚夏提出要长期与路西绽同住时,乔父却略微表示出了不满。最后还是乔倚夏立下誓言,会在短时间内迅速掌握企管知识,并熟悉乔氏的运营模式和方法,在三年之内接班,让乔一海可以颐养天年,老爷子才松了口。
乔倚夏离开乔氏时已是晚上十点半,路西绽的休息时间一直偏早,她原以为回家之后路西绽应该在卧室里休息了,然却发现她正一个人坐在一条毛毯上拿着油性笔在小黑板上涂写,画出了一条复杂的关系网,写着密密麻麻的标注,甚至于对于她的进入完全视若不见。
她知道,她工作起来,是不会被外界的任何人或事所干扰的。
蓦地,路西绽瞪大了双眼,起身坐到书桌前,翻起那本从高平渝抽屉里找到的蓝色记录本,并疯狂地在a4纸上刷刷写着字,乔倚夏走进了小黑板,发现围绕着中心人物高平渝的有四个人,一个是其女高蓁儿,一个是尹明,一个是挚友吴教授,还有一个是目击证人戴美琪。其中尹明引出的线是最多的,旁边写着,年长,资历深,权争,临床心理学,没有指纹等等。
直到路西绽放下笔,眼神里多了几分讳莫如深的阴沉。
“夏,你有看过法国作家乔治佩雷克所写的《消失》吗?”
乔倚夏回答道:“似乎听说过。这部小说,是不是通篇没有用到在法文中使用频率最高的元音字母,e?”
路西绽点点头:“不错。”她缓缓起身,继续说道,“他用到了所有的字母,却独独少了最常见的e。”她闷声说道。
昨晚,路西绽将她协助吴教授破老友案的事情告诉了乔倚夏,乔倚夏知道,她定是有了什么新发现,于是便不再插嘴,只安静听她继续讲下去。
“这是一种带有掩盖意味的强调手法,越是要突出什么,反而要让它消失的无影无踪。”路西绽拿起那个蓝色的记录本,高平渝在空白页的前后几页所撰写的论文是用英文所写的,经过路西绽的反复确认,她发现长达三千字的学术论文中竟然没有用到一个带有y和z出现的单词。
乔倚夏上前走进,接过她手中的本子,然后看了看那张草稿纸,虽然她还对这个案子不甚了解,不过却能够知道路西绽想表达的意思了,问道:“可是,苍苍,你不能否认,这或许只是一个巧合。”
“当然。”路西绽马上回应道,“巧合当然应该被列入需要被考虑到的多种情况之一。我们把受害者所有论文中,只有这一篇用英文进行写作也归为是巧合。但在这篇论文的前一篇中,受害者写到‘过度的希望,自然而然地产生了极度的失望’,这一句话引用自阿根廷小说家博尔赫斯的《巴别图书馆》,而博尔赫斯,曾经在他的小说中运用过这个手法。三个巧合同时存在于同一个案件的同一个关键点里,可能性几乎为零。”
路西绽抱住肩膀,虽然现在,她还无法确定y与z所代表的具体含义,不过她可以肯定的是,在几乎所有人对这场“谋杀”未察未觉的时候,高平渝已经感受到了他所处环境的危险,并且是试图用这种方式告诉发现了这个细节的人,对他构成威胁的人,正是一个智商不低,心思缜密之人。否则,他大可以不必这么大费周折。
路西绽揉揉自己的太阳穴,看了一眼小黑板,而后放柔了神情,揽住乔倚夏的肩:“方恬的案子,有进展了吗?”
“现在还没有确切证据,不过方恬以及周梦蝶,这两个人的亲人十分可疑,并且,我怀疑周梦蝶的姐姐周梦蝴与周梦蝶的丈夫有私|情。”那个下意识的搂肩的动作,周梦蝶见到自己时无法克制的悸动,以及摆放在床头柜上的周梦蝴的照片,这一切都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路西绽点点头,露出一个温柔的笑:“不用急,慢慢来,这种小案子,是难不倒你的。”
乔倚夏也笑笑:“我还以为你又要像上次崔婷的案子一样,主动提出要帮我。”
路西绽摇摇头,垂下双眸,看起来有些失落:“不会了。”
见她失落,乔倚夏心疼起来,揽住她,将她往怀里带,揉揉她的头发道:“怎么了?是我说错话,惹你不开心了?”
“我以前是想能够主动为你分担一些,可是后来我发现,我的自以为是,掩盖了你的光芒。我能够做到的事情,你明明也能够做的很好,却偏生被我抢去了风头。让别人看到了我,却看不到你。”
“苍苍。”乔倚夏将她抱的更紧,“你知不知道,遇见你,是我的福气。我不在乎别人是否能够看到我,我只在乎我是不是住在你的眼睛里。你曾经说过,你眼中只有两类人,一类是路西绽,一类是其他人。在我眼中,也是一样的。”
当路西绽从她的怀中挣脱开来,避开她的目光时,乔倚夏才知道,无论她们之间的关系怎样变化,路西绽始终改不掉爱尴尬的毛病,她过了好一会儿才重新看向乔倚夏,用一种坚定的语气说道:“我们要团结一致,共同努力,你要尽快在智商上与我齐平,这样的话,以后我再分类时,第一类,或许就是路西绽和乔倚夏了。”
乔倚夏笑着握住她的手,看着她泛红的双颊,柔声道:“遵命。”
沐浴过后,两人一同入了眠,乔倚夏一面要处理方恬的案子,一面还要学习公司的事务,难免疲惫,很快就传来了酣眠的声音,路西绽又像哄小孩那般轻轻拍了拍她的背,确定她睡沉了之后,才慢慢离开了床铺,去了隔壁的书房,拨通了贺兰秋白的手机。
电话刚拨通,路西绽便听那边传来了低低的笑声:“若不是狠心花了点钱,怕是我的小姑子,此生都不会再主动打电话给我了。嗯,我第一次觉得,有钱果然还是有好处的,你说是不是,西绽?”
“你想要什么。”
“呵。”贺兰秋白的笑意却更深,“那么西绽,你觉得,我想要什么呢?钱?还是其他?或者说,你觉得我缺什么呢?”她有着上乘之姿,有着此生花不完的钱,穿金戴银,过着无数女孩梦寐以求的上流社会的生活,她缺什么呢。
见路西绽不出声,贺兰秋白敛了笑意,说道:“我想,我缺的是一个丈夫。”
路西绽眉头一皱,心跳慢了半拍。如鲠在喉。
贺兰秋白觉得胸口发闷,泪水就要喷薄而出,这么多年了,她一直小心地照顾着路西绽的情绪,可是谁来照顾她的情绪呢?那个在路西绽想象中的跛了足的路书野根本就是不存在的,她可以存在在路西绽的世界里,可她却无法为自己虚构一个活着的丈夫。
“西绽,你知道吗,我有时候觉得,你应该跟我一起承受所有的痛苦。”
路西绽吸了一口气,道:“把话说清楚。”
“我何必亲自叫醒一个沉睡在梦里的人呢。”贺兰秋白控制着自己的声音,不让路西绽听到自己的哽咽声,“每一个人都有为自己编织美好梦境的权利,等她想要醒来的时候,她自然就会回到现实里了。我很感动于你跟乔倚夏的爱情,我更感动于你愿意替她承受梦魇的折磨。但你或许不知道,这世上有一种痛,是十倍梦魇都无法与之比拟的,而那种痛,就是我贺兰秋白一直在承受着的。”
贺兰秋白倔强地擦掉脸上的泪珠,笑着说了句:“好了,该说的我都说完了,晚安,我的小姑子。哦不,应该说,好梦。”
伴随着贺兰秋白或嘲讽,或蔑视的冷笑,一切重新归于平静。
路西绽站在原地,感受着天地间的磅礴,感受到了在苍茫宇宙中,她是何其的渺小与微缩。她仿佛看见杰西在向她招手,露着牙齿瞪着带有红血丝的眼睛对她说,来吧。她仿佛看到当年罹难的人用一种幽怨的眼神看着她,张着血盆大口,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
她的腿像被重物击打了一样一阵酸麻,单膝跪在了地上,她深吸一口气,倚着书桌瘫坐在了地上。而那双水灵的大眼此刻像是一滩死水一般,毫无生气,她闭上眼睛,耳边是循环往复的——
,非常好,你做得非常好,只剩下两分二十一秒了,坚持下去。
只剩下两分二十一秒了。
☆、第85章 名牌手表
路西绽几乎是挣扎着入了梦,而这一次却跟往常不同,这一次没有那张丑恶的面孔,也没有讨伐她的声音,有的只是一片无垠的空地,天空中飘着雪花,正像十年前那个扬扬洒洒的大雪天,梦里的路书野仍旧那般温文尔雅,就像一个风度翩翩的王子,脸上带着能够融化冰山的微笑,她朝他走过去,想要握住他伸过来的手,却无论如何也摸不到,路书野就好像跟她玩捉迷藏一样,她一直找,他一直躲,好不容易她狠狠扑住他,而他,却化成了一片尘埃,融入了雪水里。
因七点钟就要赶去公司,乔倚夏五点便起了床,开始手洗衣服,昨天晚上回家较晚,为了让路西绽早些睡觉,自己也就没有清洗衣服,乔倚夏将二人的衣服用洗衣液泡的香喷喷的,晾好之后才去厨房准备了早餐,外面的天光慢慢由灰转亮时,有那么一瞬间,她突然觉得,她同路西绽已经认识了很久,很久,而她们也已经相濡以沫许久。
“拿着这个。”待两个人用过餐,乔倚夏收拾好一切,准备离开家的时候,路西绽喊住她,递给她一个袋子,装着好几个透明的塑料盒,上面刻着花纹,里面是一些糕点,正是路西绽昨天在古楼买的凤梨酥。
“我吃不完的。一盒就够了,剩下的留着给你吃。”乔倚夏边说边从里面拿出一盒,准备带走。
路西绽拦住她,道:“吃不完的,拿去分给其他人。你虽然现在没有经验,暂时还掌管不了公司,但形象必须从现在开始树立。记着,你现在还不是乔氏的当家人,万不可给人难以亲近的高傲感,否则,日后在你父亲提出由你来接班时,必有心怀不轨者以此作文章。”
乔倚夏喜欢得紧,不管不顾地抱住她,蹭着她的脸:“你为什么什么都懂?”
“还不是因为你什么都不懂。”虽然表面上像是埋怨,但路西绽的语气里却是满满的宠溺,“好了,快走吧。好好工作,好好查案,案子破了之后,我有奖励。”
“什么奖励?”
“不告诉你。”路西绽推开她,转身走开,“但我想,你会欣喜若狂的。”
乔倚夏离开没多久,路西绽便接到了江夏戈打来的电话,彼时,江夏戈身后正跟着两个男人,一个在她身后拉着行李箱,一个跟在她的右后侧戴着墨镜,堂堂大男人,看起来竟只像一个小跟班。江夏戈摘下墨镜,塞进皮包里,红唇妖冶夺目。
“书我看过了,我很满意,想必,蒂芙尼的老板也不会拂我面子。”
“嗯。”路西绽应着。
“对了。西绽。你弟弟他……”江夏戈扬扬唇角,千娇百媚,引得机场里时不时有男人向她投来爱慕的眼神,“不太对劲哦。你这么聪明应该懂我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