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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卸妆水威力也不小,但比硫酸温和太多了,起码失去的电眼高鼻还能通过鬼斧神工的化妆术给找回来。得以保全容颜的Lisa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便听见Betty继续审问道:
“你呢阿男!拎跟棍子是要敲断人家的手指吗?!”
木棍侠女不屑地嗤道:“大姐!厕所拿来的拖把棍而已!挠痒都嫌它不够力呢!”
“还有你辛加!”Betty铁青着一张脸,涂着姨妈红指甲的食指使劲怼这小子的脑门,“拿刀子干什么!是不是要划花她的脸?!”
Lisa再也支撑不住,一屁股坐到地上。
“没有!”辛加喊冤,“就想划烂她的包,就这么简单!”
Betty气得七窍生烟,小助理赶紧上前劝太后息怒,她感觉自己的头发护理脸部护理一夕之间全部付诸东流,白发皱纹快被眼前这帮混账东西给逼出来了!Betty抚着胸口,使出教导主任的大杀招——
“把你的金主给我叫过来!”
“老大快躲一躲吧!我不行了!”童以恒心惊胆颤地猫在桌子底下,收到外头战线失守的信息,几欲崩溃,大叹天要亡我!
事情缘由便是童以恒他老娘,自打当日大战过狐狸精以后,只悔恨自己没能当场击杀那狐媚子,食不下咽夜不安寝,将那管不住屌的老淫虫打得半死不活,叫他跪搓衣板跪得死去活来,终于是熬不住了,一个不注意,脚底抹油避难去了。这下可好,老娘只能来找儿子,逼迫童以恒把他老子掘出来,把童以恒弄得苦不堪言,是有家也不敢回。好嘛,今天终究把战火烧到公司里来了。
挡得了一时挡不了一世,犬次郎率众保安拦住他大娘,不仅不能伤着人,还得避免老童家的丑事宣扬开去,犬次郎他充其量就是条哮天犬,更何况就他大娘那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气势,二郎神再世也拦不住。他再也挡不住,败下阵来,叫大娘直闯元帅大营。
童以恒他老娘一脚踹开办公室的门,一眼望去,竟找不着人,仿佛童以恒不在,知子莫若母,即刻便把人从桌底下给揪出来了。
童以恒举白旗投降,无奈道:“我的亲娘,我上哪儿找爹去啊?”
他老娘当即以“我不听我不听!”的架势撒泼,解下红裤腰带就要上吊,却发现天花板没东西可支撑,又扔下腰带,扑到窗子前就要跳楼,又发现窗户是打不开的。老大娘恼羞成怒,走到地板上开始哭自己个命苦,那捶胸顿足的劲儿,得亏这楼结实。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童以恒一个头两个大,想着干脆跟老娘一起哭得了,他都不知道怎么劝,他老娘死沉死沉的,又一个劲儿地往下坐,拉也拉不起来。
“我不管!你赶紧把那老东西弄出来!”
老童又不是没长腿,三条腿都灵便着呢,要不然能整出今天这局面吗,就算他废了,他手底下那些人可不是吃干饭的,抬都能抬着他躲起来,土行孙似的,嗖一下就没影了,用雷达都找不到。
正当童以恒无计可施时,手机收到短信,他一瞧,立刻如蒙大赦,老娘拖着他不让走,童以恒也学着耍无赖,“你要不让我走,我就不帮你找了!”
他老娘一听,只得撒手,悻悻地看着儿子远去。
可怜王总这位高级打工仔,他只想早早放工回家吃饭监督儿子写作业,实在不愿意天天抽雪茄装深沉帮人看孩子。王总喷出一口忧愁的烟雾,道:“Betty啊,这件事是Lisa有错在先,你何必发辛加的火呢。”
Lisa呆坐在一旁,仿佛十分无助可怜。确实也是,她才想起来人家是有后台的,轻易不能得罪,现在好了,等后台一来,自己也该收拾包袱走人了。
她几乎咬碎一口银牙,暗恨当初抢她位置的Betty,又恨自己没人家好命,天上掉下个大金主。
Betty也是踩着尸体上位的,说什么也不会放过整治这个贱人的机会,她嗅一嗅驱风油,道:“王总说得对,是Lisa在背后玩阴的,怎么也得给我个交代吧。”
还有辛加这小混球,Betty可算是看出来了,她狠狠剜一眼辛加,这小子在人前张牙舞爪,一提到要请家长,立刻蔫了,大气都不敢喘,想必在金主面前就是个装乖卖蠢的货,她今日就要借童董的手好好治一治这小子,免得砸了她Betty的金字招牌。
会议室气氛凝重,辛加答头答脑,悄悄扫视一圈,只见众人面上皆阴晴不定,各自的算盘都打得噼啪响。阿绿他们都被挡在外头,只得辛加一个独自面临审判,皆因Betty说他仗着有人撑腰便无法无天,性质尤其恶劣,必须严惩不殆。
唉。辛加心里长叹,自己就是个没教养的外卖仔啊,今天以后,可能就要跟童先生说bye bye了。
童以恒匆匆赶到YL,在走廊上遇见zoo的四人,独独不见辛加,正纳闷呢,便叫阿绿擒着衣领撞到墙面上。
“阿绿你干什么!”其余三人被阿绿的举动弄得措手不及,急忙上前拉开他,无奈阿绿力气十分之大,筋骨强健,怎么也拉不动他。
童以恒惊愕异常,想不起来何时与这人结下仇怨,竟被阿绿以凶狠的眼神盯着,仿佛要把自己活活咬死。
“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对加加动手,我绝不放过你。”
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古怪的事一桩接着一桩呢。童以恒身材体质与阿绿旗鼓相当,顿时便把他推开了,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转身走进会议室。
“童先生!”辛加一看见心上人,哀伤的情绪立刻涌上心头,控制不住地红了眼圈,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委屈嘛,倒也没多大委屈,以牙还牙罢了,更何况还没怎么样呢。他只是悲伤自己的下场,马上就要成为金主床头边的蚊子血了,不,蚊子血都抬举了,他辛加仅仅是一颗叫金主踩爆的圣女果而已。
别说,小模样还挺可怜的,童以恒以为他如同全天下溺爱孩子的父母一样,什么都还没说呢,当下心里就软得一塌糊涂,恨不能抱一抱他,要什么都给。
童以恒快步走到辛加身边,碍于人前不好搂住他,童以恒不惯带纸巾,爱随身带手帕,便把这块由犬次郎千挑万选的真丝帕子递给辛加擦鼻涕,放柔声音问道:“怎么了?”
Lisa瞧这情景,深知今日之事算是自己失策,得罪了股东的心尖子,决定先发制人,争取宽大处理,待来日东山再起,“童董,今天的事,其实是个误会。”
“误会?”Betty冷笑啊,“谁给你那么大权力随意调度艺人的司乘人员?”
“是我不好,好心办坏事。”Lisa状似委屈。
“你知道自己错了就好!”王总也演起来了,痛心疾首道。
童以恒看着几人好一番你来我往,特别是那惹事的女经纪与那和稀泥的高层,跟演戏似的,闹着玩呢,便笑道,“这么看来,咱们公司内部的管理很混乱啊,嗯?”
王总赶紧把雪茄丢了,夹紧尾巴,开玩笑,股东可是有任命权的,他可不想把自己折进去,还得养老婆供儿子呢。他赔笑道:“不是不是,绝对没问题,是某些工作人员钻空子,防不胜防啊。”
童以恒两腿交叠,双手搭在两侧扶手上,道,“跟你直说吧,我呢,就是个乡巴佬商人,不懂你们这儿的规矩,我关心的就是公司的业绩,如果有什么因素影响公司的表现,我的建议,当然是排除一切不利因素。”
“不不不。”王总hold不住了,急色道,“员工们也是为了公司着想,这是正常的良性的竞争,绝对没有您想得那么严重。”
“对不起!都是我急功近利!”Lisa抓紧机会开脱,“请童董原谅!”
“王总,趁着童董也在,我有些建议,不知道您愿不愿意听?”Betty对Lisa穷住不舍,咬着她不放。
王总哪能说不呢,只能干笑道,“听,当然听,你说。”
“Lisa说得没错,她就是太急了。不如给个机会,让她再磨练磨练,好让她长长见识。”Betty一脸真诚。
事到如今,也唯有这条退路了,只是发配边疆的滋味不比炒鱿鱼好多少,逼她自己离职比当场让她卷铺盖滚蛋高明多了,Lisa恨得只想活撕了Betty这个八婆,但她非但不能发作,还得谢主隆恩呢。
队员们正在会议室外等待主唱,却见Lisa口黑面黑地走出来,便知结果已有分晓,顿时互相击掌庆贺,朝她比中指。先撩者贱,Lisa想不到自己千年道行一朝丧,只觉生不如死,输人不输阵,她只能撂下狠话,“走着瞧吧!”
说罢便落荒而逃。
从前队员们对里头那位乡下金主只有同情与唏嘘,认为他不过是个空虚寂寞冷的缺爱老处男,包养捧红辛加也仅是为了在人前充充大头鬼,没料到他竟会做到这个份上,简直就是勇斗恶龙拯救公主,不,拯救王子的骑士,心头不约而同地迸发出对童董的无限称赞,同时也对辛加的一颗少男心致以沉重的哀悼——
你完蛋了啊辛加,还想学人家英雄救美俘获金主心,反而叫金主一口吞了自己的心。
阿男不禁也被唤起了对爱情的憧憬,“看来这个股东人还不错,辛加跟他也吃不了亏。”
她不过是随口说说,谁知阿绿如同受了什么刺激一样,红着眼反驳道,“那个乡下人迟早要结婚的!你要眼睁睁看加加跳入火坑吗?”
天知道阿绿今日发了什么神经,像吃了火药一样,其余三人都一头雾水,不明所以。
再说会议室内的情况,不安定因素女经纪Lisa已被成功清除,无辜的王总一心只想快快下班,不料灭绝Betty紧紧把握机会,攘外后接着安内,王总唯有认命继续充当调停人。
“童董,我知道你把乐队交给我管理是看得起我,但我实在是无能为力了。”Betty扶着额头,仿佛历尽劫难,濒临油尽灯枯。
这招对家长来说简直是屡试不爽,童以恒果然上钩,忙问,“怎么了这是?”
只怕是这件坏事捅出来后,童先生立刻就要跟自己说再见了,辛加心中十分哀戚,忽然就生出了一股破釜沉舟的勇气,道,“我,我打人了。”
忽又觉得自己说得不对,急急辩解道,“不是不是!我没打到她!”
还以为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童以恒豪迈道,“嗨,就这点儿小事啊。”
Betty立即拍桌大喝,“难道还不够严重吗?!”又添盐加醋地把事情叙述了一遍,而后坐在座位上呼哧呼哧地生气。
辛加都要急哭了,但他不愿再解释,方才心中那股勇气如同小火苗一样熄灭了,开始自暴自弃,造人暗算反而要以德报怨吗?辛加知道自己的做法莽撞冲动不顾后果,但他实在是咽不下那口气呀。算了,任凭童先生如何想象自己吧,反正、反正……他想着想着,不自觉地垂下了脑袋。
然而童以恒是那种典型的财大气粗心大家长,辛加那模样叫他也跟着难受起来,他却不知道那叫心疼。童以恒揉揉辛加的头发以示安慰,向王总道,“辛加年纪小,难免犯错,您多担待些。”
遭到无视的金牌经纪人彻底哑火了,真是色令智昏!Betty忿忿地想道,辛加这臭小子,演技那么好,给他接几部戏让他好好发挥天赋!
股东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人精王总忙道不敢当不敢当,赶紧地把Betty拖走了。
辛加低着头,心情如同过山车一样几起几伏,他始终不敢抬头,不敢直视童先生的双眼,他害怕见到童先生面上失望的表情,因为由始至终童先生只把他当作一件在人前展示的物品,而辛加早已满心充盈了对童先生的爱恋,到此刻,经已是死心塌地了。
“抬头,加加,我看见你笑了。”童先生的声音忽而在辛加的耳畔响起。
“我没有……”辛加急着仰起脸反驳,却发现童先生笑意盈盈地望着自己,他便傻傻地笑了。
他狠狠吸了两大口气,才忍着没让眼泪落下了。
“你真笨。”童以恒笑着数落辛加,“打个架都能人家抓个正着,你到底会不会啊。”
辛加什么也不说,水汪汪的眼睛弯起,他伸手牵住童先生的食指,轻轻晃了晃。
童以恒心头暖乎乎的,又像喝了点小酒一样晕陶陶的,再也不必说些什么话,已十分满足。
“加加。”
洗手间内,辛加低头洗手,便见镜中映出了阿绿的身影。自从那晚在林中迷宫撞见了他与小桂,自己还避如蛇蝎般匆匆离开,辛加跟阿绿独处时便有稍许不自在,又对这样的不自在感到愧疚,辛加注视镜面中的阿绿,极力按下那些令人烦扰的情绪,笑道,“还没回家?”
“我在等你。”
“不用担心我啦,我好着呢,童先生他……”辛加不断反复地在水流下冲刷双手,像往日一样与阿绿闲聊,却被阿绿粗暴地打断。
“能不能别提这个人!”
辛加吓了一跳,阿绿仿佛特别暴躁,他马上懊丧地用双手掩住面孔,大力拍打几下,试图是自己镇定下来。辛加从未见过这般模样的阿绿,心中甚是疑惑,他便试探着以轻松的口吻道,
“好好,不提不提,你跟小桂的恋情挺火热呀,其实那天我是被吓到了,哈哈。”
“我跟他什么也没有。”
辛加一双手洗得冰冰凉,他准备到烘干机下烘干双手,抬眼却被阿绿灼灼的目光弄得有点儿心惊,他赶紧将手凑到机器底下,顿时发出轰鸣的声音,充满了二人的周围。
这是怎么了?辛加察觉出阿绿的不妥,却又马上被阿绿的渣男式回到震惊了,他诧异道,“你说什么?”
阿绿把他的双手从烘干机底下移开,终于让那该死的声音停止了,“我不喜欢他,他也不喜欢我,那天,那天,我俩都喝多了。”
酒后乱性!果然不是我能遇见的好事。辛加暗自啧舌,又开始小羡慕小嫉妒,他暧昧地冲阿绿挤挤眼睛,“小桂那么漂亮,便宜你了。”
“总之我跟他真的一点儿关系也没有。不说这个了,一起去吃饭吧。”两人走出洗手间,阿绿边走边提议道。
辛加抱歉地吐吐舌头,道,“啊,今天不行,我跟童先生说好了。”
阿绿跟随辛加走到公司对面的马路,目送他跑向别人,眼睛犹如辛辣般痛得睁不开,拳头握得指节泛白,脚步却仿佛有千斤重,如何也迈不开,他心底有个声音不断催促着,然而身体不听使唤,停滞不前。
繁华的街头行人车辆络绎不绝,来来往往,阿绿紧紧盯着辛加的身影,他极力挣扎,却根本无法拒绝,马路对面二人的一举一动尽入眼底,他鼻间呼出的热气被口罩挡住,闷得阿绿几近窒息。他能听见身体内传来咯吱咯吱的声音,仿佛有什么在啃噬他的心脏,他被逼得快要死掉了。
他想问为什么,却不知该找谁问去。
红灯亮了又灭,行人来了又去,阿绿喜欢的人早已离开了。
尽管跟辛加在一起十分轻松自在,但家中乱七八糟的情状还是让童以恒轻轻蹙起了眉头。辛加时刻注意着童先生的一颦一笑,恨不得一双眼睛黏在他身上,自然察觉出他的忧愁,便问道,
“童先生有烦心事?”
找到了倾诉对象,童以恒把家里那擅长土遁隐身的爹和那擅长空手拆楼房的娘说于了辛加听,到后来才赶紧刹住车,觉得自己跟祥林嫂似的,唠唠叨叨没完没了,怕辛加嫌自己烦,挠挠头道,“说了一大堆,嗯,我先送你回家。”
辛加才不嫌弃童先生呢,最好听他说上个三天三夜,听闻他的遭遇,辛加心疼得不得了,忽然脑袋里“叮”的一声响,灵光一现,“童先生上我家住吧,别住什么破酒店了,又大又冷饭还难吃!”
到我家来我给你做饭给你暖床!辛加的如意算盘早已打好了,只眼巴巴等着金主点头答应。
其实也无所谓哪儿,一间房一张床罢了。童以恒每天起早贪黑为老童家奉献,累得糊糊涂涂,一闭眼便倒在床上扯呼,哪顾得上那床垫子软乎不软乎。只是被辛加这么一说,却也觉得那酒店房间冷冷冰冰,自己孤孤零零,偶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