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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西莉亚侧了侧头，看着因全知全视的阿戈摩托之眼带来的消息而脸色凝重的奇异博士：“别这么紧张。我能感觉到不同维度的封印因我和过去的我的互换而产生了松动，不去补全它吗？还是说……你居然如此重视过去的我？”
她饶有兴致地品味着眼前还没像未来那样经历过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的斯蒂芬的情感：“放心，我对这个过去没什么太大兴趣……或者说，我对你们更有兴趣。”
她离开奇异博士的床榻，指尖轻柔地碰了碰他的眉间：“帮我。”
塞西莉亚缓缓单膝跪在奇异博士身前，嘴唇贴近他胸前的阿戈摩托之眼，如同她在未来曾经做过的一样：“在我离开后，消除他们的记忆。无论是过去的我的同伴们，还是正义联盟，抑或是BAU。”
“帮我。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过去的我不再重蹈覆辙。”
“如果你想要回到过去，那么属于这个未来的塞西莉亚必须也有这样的意愿。当你们同时位于连结处，再于两端使用量子振荡器以你们沟通时空时的频率振荡，使引力场弯曲，临时营造出一个虫洞作为临时通道。基于莱克斯·卢瑟有这样的技术，他们会率先开启这样的通道，我们可以直接借用他的。”
说完最后一个结论，里德的视线从眼前投影出的大量计算公式上收了回来，依旧用看待某种濒危动物的目光看着澹台楚：“我能知道在你的时空都发生了些什么吗？”
他们对过去的澹台楚和斯蒂芬之间发生了些什么一直很好奇。这个时空的塞西莉亚很少会杀死某个人，但差点被她杀了或是的确死于她之手的人中，巫毒博士曾经短暂地取代过斯蒂芬成为至尊法师，黑蝠王曾经被人控制攻击过斯蒂芬，上都夫人窥视过她与斯蒂芬的过往。
换言之，令她激起杀意的都是曾给斯蒂芬带来麻烦之人。
但斯蒂芬对此绝口不提，塞西莉亚也同样表现得像是一切都是巧合。
整合着她在来到这个时空后得到的信息的澹台楚不答反问：“幽灵……他和死人之间有何关联？”
“他和魅影陌客之间的关联更大。”黑蝠王、汉克和托尼像是另有要事离开了这间房间，唯二留下的纳摩依旧带着敌意看着她，“里德，为什么不尝试一下你的新发明？”
“我以为在泽维尔离开后，我是唯一能从意识层面接近他人的。”
奇异博士脸色有些不太愉快地重新出现在她身后，伸手做了个手势。
猩红缚魔带从她身上消散，澹台楚下意识地伸出手，碰了碰自己的眉间。她的动作却让正对着她的纳摩脸色一变，肌肉条件反射地绷紧。
“斯蒂芬。”
奇异博士抱起她，红色的魔纺斗篷盖在她的身上：“我有分寸。”
他温热的掌心再度压在澹台楚的眼睛上，随着魔力的波动，奇异博士再度带着她出现在他的至圣密所之中。
澹台楚眨了眨眼：“你在隐藏我。”
奇异博士移过一盏蜡烛，在他们之间点燃：“是的。为了防止你被未来的你找到。”
他蓝灰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灯火摇曳里沉静淡漠的澹台楚，一时间有些恍惚。
他始终不知道在那段塞西莉亚讳莫如深的时光里都发生了些什么。倘若不是两年前他在纽约街头与她的搭档们迎面相逢的瞬间开启了全知全视的阿戈摩托之眼，他至今都不会知道她为了他们可以不惜一切到这样的地步。但即便如此，他也猜不到……或者说，不想去猜她真正的筹谋。
澹台楚垂下眼睫：“我…没有能够穿透时空的力量。”
奇异博士闭了闭眼，像是在考虑着措辞：“你在未来……和未知做了交易。”
他能够清晰地看见就坐在他对面的澹台楚在刹那间脸色苍白，狭长眼瞳中一丝惊惧飞逝而过。
“……为了什么？”
“你们的作战会议开完了？”
凭空出现在蝙蝠洞内的塞西莉亚慢慢走到蝙蝠侠身后，饶有兴致地看着他面前屏幕中飞速闪过的数据：“量子穿梭……看来你打算把战场移到属于我的未来。”
蝙蝠侠点了点头。
“嗯……你和我想象中的反应有点不同。”塞西莉亚有点苦恼地扶着蝙蝠侠的座椅椅背，指尖点了点嘴唇。
蝙蝠侠侧过身，抬起头直视着塞西莉亚：“未来的我知道你的计划。”
塞西莉亚眯了眯眼：“你现在就想到了？”
“未来的我是你的盟友。”
知道她刚才一时失言反而证实了他的揣测，塞西莉亚毫不在意地一笑，眸中却冰寒刻骨得像是永不消融的皑皑雪峰：“我能对昔日搭档毫不留情，可我总是不忍心对你下手。”
这个世界为他所熟知和认同的澹台楚抿唇露出笑意时，会变得意外地纯澈温柔。尽管另一个世界的她微笑时也有着一模一样、先抿唇再唇角渐渐上翘的动作，但她笑起来时却显得越发压抑沉郁，连眉梢眼角那种世间已无眷恋之物所带来的傲慢和邪肆的气质都被压了下去。
蝙蝠侠的目光在她脸上停驻了一会儿：“倘若你的计划被破坏……”
塞西莉亚俯下身，冰凉指尖按在蝙蝠侠的唇上，阻止了他的未尽之言：“别挡我的路。”
“呃，我是不是来错时间了？”
带着点疑惑和好奇的男声打断了正毫不退让地互相对视的两人。
刚进入蝙蝠洞的夜翼看着正俯身贴近蝙蝠侠的塞西莉亚，但在塞西莉亚抬起头、稍稍离开蝙蝠侠一点儿的同时戒备起来。
“等等，你不是……”
“我的确不是现在的澹台楚。”塞西莉亚直起身，懒洋洋地向后靠在装置上，“我是未来的塞西莉亚。”
看出自称来自未来的塞西莉亚并无敌意，夜翼走到蝙蝠侠身后：“你为什么会在这儿？”
“蝙蝠家族总是那么敏锐，这让我很怀疑达米安的血统。”塞西莉亚将原本垂到耳侧的长发掠到耳后，避而不答。
“他在未来做了什么？”
塞西莉亚打了个哈欠，在顷刻间缩小成一只只有猫的大小的雪豹挤进蝙蝠侠的椅子里，随即被蝙蝠侠捏着后颈拎了起来。
“让我躺一会儿又不会出事……”雪豹形态的塞西莉亚不满地晃了晃小脑袋，“还是说你想让我现在变回去？”
蝙蝠侠沉默着和塞西莉亚金绿色的眼睛对视了一会儿，松手将她抱在怀里：“继续。”
雪豹满意地在他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长长尾巴惬意地搭在蝙蝠侠的手臂上：“达米安加入了我们的阵营……别担心，在我和塞尼斯托在他面前展示了如何从意识和肉。体两方面毁灭一个人之后达米安就又回到你身边了。”
在雪豹说完后，蝙蝠侠毫不犹豫地抓着她的尾巴将她扯出了自己的怀抱。
夜翼很想告诉布鲁斯猫的尾巴不能随便碰，但……塞西莉亚雪豹形态那毛茸茸的长长尾巴看上去软软的，摸起来应该很舒服。
在蝙蝠侠松手把她仍在地上之前，塞西莉亚迅速地变了回来，细长手指按在蝙蝠侠的颈部动脉上，另一手的手肘隔着装甲抵着他的心脏处：“有人告诉过你猫的尾巴不能随便碰吗？”
“你的形态是只雪豹。”
“那也是猫科动物。”
“你的意识不是猫。”
“我的形态是。”
“你是在暗示你的意识为你的形态所操。控吗？”
“我可没有。毕竟我还不像蝙蝠那样只在夜晚活动。”
越来越幼稚的对话让夜翼极力克制着笑意，随即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蝙蝠洞：“我去看看哥谭。”
夜翼离开的下一秒，塞西莉亚移开原本触及着蝙蝠侠的手，再度回到似笑非笑但始终带着冷意的表情：“你还是同样看重他。”
“他是夜翼。”
塞西莉亚挑眉：“是啊……未来被达米安误杀的夜翼。”
满意地看见蝙蝠侠骤然锐利起的目光，塞西莉亚没再多说什么：“我和过去的我必然会被置换回来。别去担心我这儿的正义联盟……哦，或者被称为不义联盟更合适？无论如何，我会用祖母悖论说服他们的。”
终于解析完成的数据自动生成了报告，蝙蝠侠在最末尾的结论上顿了一下，沙哑的声音随即在即将变回雪豹形态离开蝙蝠洞的塞西莉亚身后响起，成功地停下了她的脚步。
“你怀孕了。”
作者有话要说： YOOOOOOO~等着看被炸出来的你们【托腮等
有人猜对魔王楚的真正阵营和她的计划了吗？按照DND九阵营的划分方式，正文里的澹台楚在绝对中立和守序中立之间，魔王楚再怎么逆转都不会转成混乱邪恶的~【但也说不定【咦
关于为什么魔王楚让奇异博士消除关于未来的记忆，因为魔王楚的时间点在万圣节番外前、也就是还没诞育孩子之前，熊孩子们的穿越已经给过去带来了虽然微小但正面的影响，她不太确定自己的影响是什么，所以就干脆彻底抹消啦~至于奇异博士本人的记忆，她会自己动手的w
嗯，上一章说过了，未来的澹台楚是有过一些你懂的剧情……咳，码的出来的话我回头放Lofter……【删除】有不同版本【删除】
双更，这章是庆贺收藏过四百~【删除】默默决定以后收藏每过百一次就双更一次【删除】
这两章番外写完之后还是正文，写多了不太正常的澹台楚的我觉得自己也好不起来了……所以要写BAU来治愈一下！【才不是
☆、胚胎（3）
“盖莫拉，我没看错吧……”星爵驾驶着飞船来了个漂亮的转弯上挑，在星空里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在距离他们两公里的地方，庞大的、难以言喻的、纯粹由最强大的能量构成的华美凤凰正悬停在那儿，长长的像是流星一般的尾羽轻轻颤动，全身裹挟着炽热如太阳的火焰。
“它暂时停止了移动。”盖莫拉盯着那只不具备形体却能够让所有人震慑的凤凰，“再靠近一点。”
“你在开玩笑吗？”火箭浣熊不赞成地说道，“我们的飞船已经到极限了，再哪怕靠近一厘米我们就得和灰尘作伴去了。”
星爵迅速让飞船后退了一小段距离，接通了和托尼的通讯：“我想……有个还算好的消息，凤凰暂时停止了移动。”
埃兰娜·麦克米伦，现年三十九岁，孕期五个月。她在遭到袭击后永久地失去了作为母亲的资格，除非人造子宫技术在短时间内趋于完善。其夫是位美韩混血。
澹台楚按了按耳机，确认它已经临时关闭。在一路上她从玛格努森那儿听来的消息可比BAU那只有两页纸的档案详细多了。
霍奇征询式地看了她一眼：“塞西莉亚，你和JJ去和埃兰娜谈谈。戴维，你和艾米丽去见见她的丈夫。”
她和JJ搭档？
澹台楚眉尖挑了挑：“好的。”
尽管相对于部分心理侧写师来说，她不需要太过直白的询问、仅仅依靠话语和动作的蛛丝马迹来分析的分析方式似乎更适合询问受害者，但她很少参与对受害者的心理分析。最常见的原因就是精神病态者很少会留下受害者作为证据。至于更深层次的原因则是她的方式看似委婉含蓄，却比直接询问更加让人难以接受，毕竟她的问题往往需要对方进行深层次的回忆。
她稍稍放慢了脚步，跟在JJ身后走进了监护病房。
瑞德、摩根与霍奇则在监护病房外观察着她们和埃兰娜的交谈。
霍奇皱了皱眉。
塞西莉亚并没有加入JJ和埃兰娜的对话。她同样没有和JJ一样坐在距离埃兰娜恰到好处的位置，而是在另一侧和埃兰娜的病床刚好一米的位置站着。
JJ和埃兰娜的对话差不多进行了五分钟左右，一直旁听着JJ的询问的塞西莉亚突然开口：“麻醉剂不会导致视觉受限。而以对方的方式来看，你们之间的距离不会超过一臂。换言之……你看见了他。”
埃兰娜呼吸一窒。
澹台楚淡淡扫过她的脸庞：“六英尺？五又四分之一英尺？”
暗暗从埃兰娜不自知地揪住床单、微微抽搐的手指判断着对方的身高，澹台楚面色沉静如水：“我假设你因恐惧而无法估量他的身高。他戴面具了吗？”
塞西莉亚一贯不急不缓的语速现在更加缓慢，吐字清晰，没有给对方任何以未听清作为理由逃避回答的机会。他们都很清楚这样的说话方式会显得说话者有十足把握，带给听者的压迫感也会更重。同样地，塞西莉亚有意压低了一些自己的声音。
但埃兰娜并非是她以往面对的嫌疑人，而是受害者。
JJ有些不赞同地看向居高临下看着埃兰娜的塞西莉亚。
塞西莉亚对她投来的眼神视若罔闻：“没有？你拒绝回答我的问题是因为你不想回答。所以……你在庇护他？你没有斯德哥尔摩情结，尽管女性更容易萌发这一点。”
瑞德转过头看向自己的同伴：“塞西莉亚在…嗯，激怒埃兰娜？”
激怒这个词和塞西莉亚的行为也不太匹配，她更像是直截了当地击碎埃兰娜因遇害而产生的、下意识的抗拒所导致的心理防线。
罗西摇了摇头，皱眉看着神色淡漠的塞西莉亚：“她不是这个类型的心理侧写师。”
如果将心理侧写师有时候会做的、攻破对方的心理防线比作砸碎一面玻璃，大多数心理侧写师都会从一点开始，由点及面地敲碎它。但塞西莉亚更趋近于让玻璃布满裂纹，而后彻底击垮。
更让他觉得迷惑的是……塞西莉亚只专注于令属于埃兰娜的玻璃岌岌可危，并且丝毫不顾及埃兰娜的抵触情绪，却始终不去抓住一点迅速粉碎。
他忽然神情舒展了一些：“她是想交给JJ来做。”
与咄咄逼人的塞西莉亚对比，毫无疑问一直委婉安抚的JJ可以极快地借此机会赢得埃兰娜的认同和依赖。
监护病房外，BAU对她的举动有着不同猜测。病房内，澹台楚对埃兰娜的反应无动于衷：“你是受了恐吓亦或是单纯地庇护他？”
尽管她使用的都是问句，但塞西莉亚每一句之间都有着足够的间隔：“鉴于自己失去了孩子，你想见到更多的受害者？或者你也是他的同谋之一，借此来换取警方的保护？”
埃兰娜尖声喊道：“滚出去！”
澹台楚依旧站在离她的病床恰好一米的距离：“还是说……你爱他？”
在love这个单词从塞西莉亚口中说出的同一秒，埃兰娜抓起床头的纸杯，在JJ阻止她之前连带着其中的金属搅拌勺一起奋力掷向塞西莉亚。
“塞西莉亚！”瑞德下意识地上前了一步。
JJ同样站起身：“塞西莉亚……”
澹台楚伸手碰了碰额角上的伤口，不置可否地最后看了看明显松了口气的埃兰娜，神情平静地转身离开。
“你没事吧？”
澹台楚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目光习惯性地透过隔离门在人群里扫了一眼。瞥见在人群里鹤立鸡群的邦德，澹台楚隐隐有些惊讶地收回视线：“只是皮肤擦伤，没什么太大问题…我去处理一下伤口？”
霍奇点头。
澹台楚垂在身侧的手隐蔽地做了个手势。
窥见这个手势的邦德目光一转，确认没有人跟踪，悄无声息地踏上楼梯，先于塞西莉亚十余秒到达盥洗室的门口。
从盥洗室门口的储藏间里取出标有修缮中字样的标牌放在盥洗室门口，邦德揽过在他身旁驻足的塞西莉亚的肩，侧身将她带进盥洗室内一个视线上的死角。
邦德从西装口袋里取出微型急救包，从中拆开一包止血棉，替塞西莉亚拭去额角上的血。
“我不记得你有随身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