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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只有一人,她一定会是那一个人。也许会杀更多的人…可她手上早已有太多鲜血。唯一还有点下不了手的便是风信子,虽然他平时话很多,可北寒能感受到他对自己的好。可是北寒已经等了五年了,脑海里恩人的样貌越来越不清楚了,她只记得那笑容,那清冷的声音——孤名讳顾无言。她想变得更优秀,至少能像师父那样能为恩人效力。她的愿望仅此而已。
轻功运了约半个时辰,北寒方才到她师父所住的竹屋。她换了正常的步伐,而竹林仿佛有感应一般忽的飞来几只竹箭,北寒熟练的一一接下。再走前一点,是一条清溪,过了清溪便是竹屋。然而北寒知道这并不是普通的小溪,那是剧毒之水,天下至尊的毒都集中于这条小溪,这杰作自然是聂风这个炼毒师所做。她不知道看了多少曾经碰了又或者喝了这水的人如干尸一般死在她的面前,最后化成一滩血水。能通过这条小溪也很简单,方法只有一个——飞过去,当然前提轻功足够的好。北寒轻轻踮了踮脚借着一旁的树桩猛地飞过去,这显然也是练了很多遍的。
然后这还并没有结束。一碰到地,北寒立刻作出防御姿势,一道黑影劈头向她打来,正好挡住。黑影妄想又打北寒腰部,北寒早已预料一般,迅速弯腰,准确的抓住黑影的双手往地一摔,然而并没有如北寒所望,黑影轻轻翻身稳稳落在地上。
“不错,有进步,差点摔着为师了。”那黑影显出身影,赫然便是雨,只不过脸上又增添了几道疤痕和一些胡子。一身青袍,严厉的脸上又透出一些欣慰。也不妄他当初收她为徒,经过几年的栽培,确实是个好苗子!甚至再过几年肯定在他之上。
“师父过奖了。还没有摔倒师父,是北寒功夫不够。”北寒一手握着腰间的剑柄,一只手竖直放在腿侧,一脸严肃道。她果然还不够强,都五年了,都没办法超过师父。
“诶,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雨听着这话不由浮现和蔼的笑容,他知道北寒这个孩子什么都好,就是死脑筋。
北寒也意识到自己说话不对,连忙道“师父,我不是故意对您不敬的!”
“罢了,罢了。别太拘谨,都跟着师父五年了,还这么死脑筋。”雨半开玩笑说着,不过他说这话都不知道说了多少遍了,一点也不见他的徒儿有一丝改变。
“北寒尽力而为。”
看吧,一直都是这个回答,真是比他这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还古板。雨也无可奈何,不过他可是有正事要说的,而且主子在催他回去了,他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北寒,刚刚在训练场上想必聂凤也说了试炼了。”
“是的,不过聂导师并未详细说明。”北寒如实回答道。
“训练场不收废人也不收无用之人,这你也知道。你心里应该明白这所谓的试炼是有多么危险。为师只给你一句话。活下来。”雨说着。不是他不相信自己徒儿的实力,而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无妻无儿,也许早在当年把北寒救出又收她为徒,他心里早已把北寒当做自己的孩儿了。哪个父母希望自己的孩子去送死呢?但是他除了把自己全身的武功传授给北寒,他便什么也做不了。他不能破了主子所定下的规矩。
“是,师父。”北寒铮铮有力的回道。她会活下来的,上天曾给她一次活下去的机会,她一定会活下来的。
“哎,试炼期间,切记小心你身边所有的人。为师已经不能再教你什么了。”雨感叹道,手轻轻拍了拍北寒的肩。“不过,为师可以告诉你,通过这次试炼的人将会为主子所用。为师希望有一天你会站的比我高。”
……可以成为主子所用之人?可以再见到恩人!?一听到这份“大礼”北寒的欣喜再也忍不住,常年紧绷的脸傻傻的勾起了嘴角。她一定要成为那第一人,这个念头已经坚定不移!但仍有些不确定“师父此话当真?”
“为师何时骗过你?”雨无奈的笑了笑,他这个徒儿真是除了对武功和兵法上心,那便就是主子了。他实在想不通明明北寒这么多年也仅仅是那次救她而见上主子一面。可以完全说是陌生人,也不知她徒儿心思是怎么想的。“这段时间为师要回到主子身边,而你们明天就会被专人带去试炼场地,你可要有心理准备。”
“放心吧师父,徒儿从未怕过。”说出这话时,北寒眼里透出一种坚定和一丝寒冷。她似乎真的从未怕过让别人都害怕的东西,到底是看多了又或是因为她本是如此冷血。她仅仅一点欲望便是想活下来能呆在主子身旁。
“为师信,今天就不练功了,你放松放松。”雨这样说着便没了后续,因为他早已运起轻功离去。所谓的雨便是说来就来,说去就去。
北寒目送着雨离开。她又望向蓝天,正有一群鸟儿在她上空徘徊,习惯性的摸了摸腰间的佩剑。她弯下腰捡起刚刚躲过的竹箭,手一用力便抛向了蓝天,一声惨叫的鸟叫声传遍了整个竹林,那只被刺中的鸟儿也笔直的向下坠落,合着血和风。
所谓鸟儿自由的翱翔于蓝天,不过是文人骚客的臆想罢了。这个世界从来都不存在自由这个奢侈的东西,弱者只有死亡的一场。可悲又可怜。
“雨你回来了。”华丽的床幔之中传来一丝清凉的女声。
可就这声音让连夜赶回来的雨一丝寒颤,立马双膝跪下,恭谨道“主子恕罪,是属下来迟了”
“那等会儿就下去领五十大板吧。”
听到这漫不经心的声音,雨也只能接受,所谓的这五十大板可是能让一个普通人痛苦的死去,不过幸好他不是普通人“是。”
“最近皇兄动作未免有些大,频频在自己府中接见那些朝中大臣;而皇姐也是不安分的暗中练兵。父皇年事已高。孤在朝中势力也不见得比那两人大,兵部也就有右将,侍军郎,上将为孤所用。几人兵权加起来不过五万。孤甚是忧。”床幔中的女人无不倾诉着,就像拿不住主意一般。
可雨知道,这不是主子拿不住主意,主子只是在向他警告,他冷汗冒出一点直直道“主子,那里时间开始了。最多一年,您便有可用之人。”
“呵,还有一年?一年过后又是多少年?你不是收了一个徒儿吗,听说从未掉过第一,孤甚是期待呢。”
“吾徒不才,幸的主子夸奖,属下一定办好这些事!”
“五年。孤快等不及了。孤要这天下!”
“属下一定不负主子所托!”
“下去吧。”
“是!”
顾无言冷冷的紧盯窗外,纤指紧握着。她不会输的,也从未输过。
作者有话要说: 求花花。
☆、斗角场
普通人永远也不会懂那些个站在上层的人,因为那个些个人有权有钱会想尽任何办法让自己快乐。而为了娱乐,人性算什么?能快乐吗?
璃国黑耀城有一个贵族或大商人都知道的一个娱乐场——黑耀角斗场。自然,像角斗场这种存在,国家明面上的法律自然是不允许的,可法律是人定的,人也自然能改变,有钱有权便能无视这些条条框框。
那角斗场处地极其偏僻,修在地下,可名声全是极大的,也为许多人知晓。除了能让一些人快乐,本身管理制度也很严格。没有角斗场特殊的入门函无论地位多尊贵的人都进不去。如果要硬闯?可以,只是也许还没到角斗场上面你就已经化为一滩血水了。谁也不敢在那儿闹事,后台是谁他们也不清楚,不过肯定比他们地位高很多个档次。不过他们也不甚在意后台是谁,毕竟这只是个娱乐的地方。
这些个观众一个个戴着不同的面具,脸上自是瞧不出什么表情,可他们疯狂的呐喊或是挥动的双拳早已不似在人前的优雅得体。他们一个个此时紧盯着场上,是的,是一场人类与野兽的搏击。
那是一个被饿的有多么瘦的男子,胜负不是很明显就看出来了吗?男子手上的匕首在颤抖着,他恐惧的使劲挥着,他显然已经失了理智。不过也不怪他,在死神的面前有几个人能保持镇定呢?
可如死神的雄狮可没理会他那愚蠢的动作,它已经饿了很多天了,动物的本性告诉它,它需要进食了。狮子敏捷的扑向男子,在落在地面时已经撕下男子左臂上的一块肉。而愚蠢的男子疼的扔掉了手上唯一的武器,双膝跪在了地上,无助的呐喊着。
而角斗场的观众席上却爆出洪亮的掌声“好!”
“快咬死他!”
………
不服众托,再一次的攻击,狮子准确的咬断了男子的脖子。那鲜血立马喷了出来,滚热滚热的洒在狮子面上,它舔了舔,闻着这血腥味儿更是有了兽性,狠狠埋头吮吸那些鲜血,再用那锋利的牙齿撕裂男子的身体,一块一块狼吞虎咽……
而那些个观众见证了这整个过程,可没有谁会不适,反而每个人眼神都透出疯狂
约莫着狮子差不多啃了一半后,有几个彪型大汉戴着面具跑上了场上,配合迅速的用铁链拴上了狮子颈部的项圈,合起力把狮子拉去后场的笼子之中。狮子自是不乐意,到嘴的食物还没吃完呢。可也只能吼着挥动爪子来表示它的不满,却又很小心。尽管是野兽,对于生存,它也知道若是反抗,脖子上的项圈便会置它于死地。
狮子拉下场后,立马有几个人上场清理尸体,接着便有一个身穿黑色皮衣的男子戴着面具优雅的上了场“谢谢各位捧场。看来这只来自蛮国的狮子王真的很厉害,都连赢十场了!看来它的主人怕是赚翻了。”一个半开玩笑的开场白道出了口,不过这也是实话。
观众席上有的人高兴,有的人却有些不乐意。
“现在呢,先让狮子休息休息,请各位敬请期待下一场。”
“不,不,我们要看狮子。”他们还是更愿意看狮子,毕竟很久没出现这么厉害的野兽了。
“请各位稍安勿躁。接下来出场的是千仞手对新人北寒。”男子不慌不忙的说着,便就自觉的退了场。
观众席顿时静了,都倒吸一口冷气。来过角斗场的人都知道这角斗场著名的“五鬼”。都是能让这些个达官贵人都不由为这“五鬼”倒吸一口冷气。原因不由它,一是“五鬼”个个都是从未败过,二是杀人手法极其诡异。但是“五鬼”已经很久没出场了,而千仞手便是“五鬼”之一。
场上的两个入口同时打开。率先出来的便是那千仞手。千仞手个子不高,喜欢穿一身白衣,手持一把竹扇,一副书生气息,脸上戴着一副小生面具。而千仞手为什么要叫千仞手呢?不少人都知道这个千仞手武功高强,却不喜欢一招置人于死地,而是不动生息的用手中的竹扇把对手的肉一片一片的割下来,只是死亡。曾经场上的负责人员数过,这肉片最多可达的时候,足足有五千三百六十七片。便让千仞手获得了“千仞手”这个称号了。观众些个对这个千仞手都有些害怕,不过更多的是喜欢。再厉害,也不过是让人观赏的小丑罢了。
紧接着,从另一个入口出来了两个人。前面一个人看身形便知道是一个女子,可是面具眼睛部位却蒙上了黑布,而紧跟在她后面的是一个黑衣大汉。待到了场中央,黑衣大汉便解开了女子蒙着的黑布,然后迅速退场。
突然出现的光线让北寒有些睁不开眼,不过常年的训练让她很快的适应了。她利用一点时间迅速扫视自己的处境。是一个比较宽敞的圆形圈子,圈子上都有许多戴着面具的人,而她眼前也有一个戴着面具的书生,她也能感觉到自己脸上也有面具。看来这又是个不能见光的地方。
虽然还没搞清楚情况,但她能感受到那书生身上浓厚的血腥味,绝非等闲之辈,看来所谓的试炼便是在此了。
“小生千仞手。不知阁下怎么称呼?”千仞手拱了拱手,客气道。可一些动作却出卖了他的话语。
北寒敏捷的躲过一记飞刀,果然是来者不善。“北寒。”
千仞手勾唇一笑。有趣,他还是第一次遇到一个能躲过他首次攻击的人。他也不马虎了,走出惑人的步伐,让人看不见他的身形。
北寒不敢大意,迅速拔出腰间的佩剑,又一次挡过一记小飞刀。尽管看不见那人的身形,可北寒是什么人?从地狱爬出来又掉入另一个地狱的人。闭上眼,一次又一次躲过致命的攻击,感受空气中不一样的血腥味儿,再一次的动作便不是挡了。北寒准确的刺中了千仞手的腹部。
观众席上一阵惊呼,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到的场景,百分之九十九的人心里都在肉疼,若是千仞手输了,他们可要赔很多呢,只能用最愚蠢的办法让自己心里好受些“千仞手,必胜!必胜!”
白色长衫染出了血红,千仞手面具下也是一脸不可置信,不过常年的战斗经验告诉他,现在不是惊讶地时候。便就顺势摔倒在地。
北寒见千仞手倒地,眉头一皱。刺中腹部不至于一招致死,她警惕的拔出长剑,可不曾料到这一大意的一秒一小飞刀便割下了北寒肩上一薄肉。也幸得北寒反应及时,不然割到的便是那脆弱的脖子了。眼神一寒,看来她也不能手下留情了。
千仞手忍着腹部的剧痛站了起来“看来阁下真的很厉害。”一挥扇,却又百白只银针飞向北寒。
北寒迅速的用剑一一挡下,她知道那些银针都有着剧毒。她运起轻功,轻轻跃到千仞手身后,借着长剑的优势挑落了千仞手的竹扇。
千仞手一惊,想要弯腰拾起,却不料北寒趁着这空隙直直向千仞手的喉咙刺去,便贯穿颈部。
在场的人都知道结束了,心里尽管肉痛可仍呐喊着“北寒!北寒!北寒!”也许这是一颗新星。
北寒拔出剑,便有一股鲜血喷向她的面具,并迅速染红。她冷冷看着倒地瞪着双眼的千仞手。肩上隐隐作痛,可她知道这仅仅是个开始。
场下的主道人也就是那个穿着皮衣的男子也是惊呆了,这千仞手的厉害他是知道的,不想几招下来这个女人便把这在角斗场上活了几年的男人杀死了。手段不残忍,可那镇定不慌的动作却也让人深刻。不愧是从那边来的人。主道人也不敢忘了自己的任务,急忙登上台宣布结果“这一场,新人北寒胜!”
“战神,战神,战神北寒!”席上也不知谁先喊出,接着便是一众人都这么呐喊。
北寒静静的看着这吵闹的一切。如果以前训练场是地狱,那么这个地方便是让人看得见的地狱。
赢了又如何,但她必须赢。被人带下场,便是关进那漆黑的笼子,旁边就是那趴在地上休息的狮子。她抬头,一片黑暗,那还不如闭眼。
而后来的后来,这个“战神”的称号便一直跟着北寒,赢了一次又一次的战斗。不残忍却杀人于喉的手法也深入人心。
直到北寒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杀了多少人,赢了多少场。她像一个麻木的机器终于迎来了最后一场。而她想到的事情都发生了。她每天都在暗无天日的地狱和在尸体旁数着日子。快了,一切都快了。
最后试炼
昏暗笼罩着整个角斗场,平常满座的观众席现今不过两三人。而再看那场上,不如往常的洁净,尸横遍地,而那些尸体上还站着几个人影。
北寒直挺挺的站在这个偌大的角斗场,但若仔细看便能发现她那刀痕遍布的身体在微微颤抖着。她忘了她已经杀了多少人了,原来所谓的最后一场生死赛便是“大混战”啊…全身似乎都在冒出鲜血,有新的也有旧的,原有的容颜早已被鲜血覆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