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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三人灼热的眼神,江哲硬着头皮,苦笑一声说道,“君子……君子……君子便是有德之人!”
“额?”郭嘉、戏志才对视一眼,疑惑道,“仅此?”
“仅此!”心中惶惶,但是江哲脸上还是一般的平静。
“有德……有德之人……”李儒黯然一声长叹,“仅此一句即可!”某往日所做所为,岂能曰有德?
深深吸了一口气,李儒暗暗看了一眼江哲,脸上微笑,已然做出了决定,一时间好似心中的忧郁顿时烟消云散了一般,好不轻松。
郭嘉深思李儒之语,忽然眼睛一亮,朗声说道,“好一个有德之人!我等费言良久,守义一语道明,实在是……”
“精辟!”戏志才矣是摇头苦笑,看着眼前的酒碗说道,“日后再也不与守义赌诸般约定,苦煞我也!”
蔡琰听了心中喜悦,忽然想起洛阳父亲,心中一片黯然,低声说道,“夫……妾身之父可为君子?”
看着蔡琰眼角含泪,回想起蔡邕在牢狱之中犹面不改色,自得其乐,“蔡伯父若不为君子,何人可为?昭姬,伯父临走时说过,其既全个人小仁,又全国家大仁,乃是含笑而去,昭姬,莫再悲伤……”
不想郭嘉、戏志才俱是一惊,急忙说道,“可是洛阳蔡中郎?”
江哲点点头说道,“正是!”
“守义方才言蔡中郎临走之语,莫非……”
江哲叹了口气,说道,“哲苦劝蔡伯父,但是……唉……”
郭嘉眉头一皱,怒道,“何人如此大胆!”
“……”江哲尴尬地说道,“某伯父……王子师……”
“甚……么?”戏志才一双眼睛险些瞪出,“王子师……”随即他与面色尴尬的郭嘉对视一眼,均是一脸的惊讶,这两位可都是朝中的大贤啊,怎么会……
江哲遂将诸事想告。
身边李儒心中震惊,失神地看着江哲,便……便是此人毁了岳父诸般布置?再听到如此诛杀董卓,李儒心中一惊再惊,天下竟有如此擅于把握人心者?
“某该如何办?某该如何办?”李儒心中狂喊。
“唉……”郭嘉、戏志才俱是一叹,摇头说道,“真乃惜哉!”
“能得蔡中郎与王司徒两位大贤看重某倒是不嫉……”戏志才痛惜地说道,“只是守义竟然能得两位绝世垂青,真乃让某哀之又哀……”
“呵呵,志才,莫胡言乱语!切勿忘记还有女眷在此!”郭嘉了解这好友的癖性,笑着说道,“两位嫂夫人莫怪,志才只是戏言,莫怪!”
秀儿点点头,微微一笑,蔡琰听到那句‘嫂夫人’早已羞地低头,心中暗喜,如何再言怪罪。
“董卓如此暴利!守义此行大快人心!”郭嘉微笑说道,“诸般计谋,信手拈来,大才!真乃大才!”
“唉!”江哲苦笑说道,“哲也不想如此,洛阳一祸,牵连广大,坏了多少条性命?为何上位者皆为权利奔走?百姓乃是国家之根本!天灾一祸!黄巾一祸!董卓一祸……百姓难过诶!”
李儒心中一震,深深地看着江哲说道,“若是那董……董卓善待百姓,清明朝政,如先生之才,可会相助……董卓可是只为一西凉武人……”
“西凉武人?”江哲诧异地看着李儒,说道,“我等皆是华夏之民,炎黄子孙,何苦再分什么地域?哲看治理国家,文武理当并用,武人不可轻视文人柔弱,文人也不可轻视武人粗鄙,两者合力,才能保得国家无事!安详!”
岳父,早知有如此之人,我等何必兵行险招?李儒暗暗一声长叹,对江哲的恨意一点也无,看此人为蔡邕而与王允翻脸,轻装出洛阳,就明白此人不重名利……
可叹!可敬!
郭嘉与戏志才对视一眼,齐声说道,“守义真乃诚诚君子!某等不如!”
“额?”江哲楞了一下,未极答话,却听到一人在门外朗声笑道,“颍川郭奉孝、戏志才也会言人君子?如此彧倒是不可不见!”
正文 第五章 寒门之才何其多也!
更新时间:2009…12…17 16:50:15 本章字数:3791
“公若?”郭嘉有点惊讶,起身开了门。
江哲侧眼一望,见一消瘦青年微笑站在门外,青衫白伦,浩浩儒雅之气。
“荀公若!”戏志才眼睛一亮说道,“守义,某来介绍一番,此乃颍川才子荀彧,荀公若!”
“志才莫要玩笑,彧怎么比得二位?”荀彧拱手说道,“某嫌彧叨扰才好!”
“唉!”郭嘉叹气说道,“嘉言数次,来嘉处且将你那些繁文缛节放下,你啊你!”
荀彧深知郭嘉脾性,也不心恼,打量了一下众人,郎朗笑道,“方才彧在门外听闻你等言人君子……”
“是极是极!”戏志才大笑说道,“公若,此番某向你介绍一位诚诚君子!徐州江哲,江守义!才识、博文俱在某等之上,唉……不得不服啊!”
“志才说笑了!”江哲汗了下,起身对荀彧拱手说道,“在下江哲,字守义,兄唤哲守义即可,至于志才兄之言,哲万万不敢当……”
荀彧打量着江哲,见其眉清目秀,眼神坦荡,眉间自有一股浩然正气,心中暗暗一赞,再见其言语恭谨,无有张狂,心中好感顿增,再观其一举手,一投足,俱有几分淡雅气度,微笑说道,“志才不轻易夸人,若是其也称善!守义!当是大才!”
江哲动动嘴不知道说什么,其实能让荀彧这样高看他,全靠王允与蔡邕的功劳,整日在这两位大贤身边,就算学识没有学的几分,但是那儒雅的气度,已在江哲不注意的时候将他感染,尤其是蔡邕临危不惧,悠然自乐的人生态度,更让江哲肃然起敬,隐隐将蔡邕作为了自己的行事标准。
郭嘉请荀彧入座,荀彧也不推辞,坐在郭嘉身边,环首看了一眼众人,待看见了秀儿与蔡琰后,眼神出现一抹惊艳,随即一闪而逝。
“在下颍川荀彧,字公若,能见到诸位,不甚荣幸!”
郭嘉摇头说道,“公若还是诸般,如是公达,早便去了那繁文缛节!岂不快哉?”
“公达?”江哲忽然想起好像是荀彧、荀攸是叔侄来着,“哲在洛阳与公达面过数次……”
郭嘉哈哈一笑,指着荀彧说道,“彼乃公若之侄也!与我等相交甚厚,前年去了洛阳为官,此后便少了音信……”
果然是叔侄?江哲古怪地看着荀彧,直把荀彧看着面上尴尬。
“彧乃只是辈分稍高……公达乃是族叔之子,比彧小一辈……”荀彧别过目光,给自己倒了一碗酒,说道,“家有贵客!也不唤彧一声!奉孝,你啊……”
“嘿!”郭嘉笑着说道,“嘉乃一寒门子弟,荀家乃是大户世家,嘉如何敢去高攀。”
荀彧苦笑一声,说道,“如奉孝所言,愧煞彧也!”
“奉孝乃是戏言!公若不必当真!”戏志才饮了一口,说道,“我等虽与公若、公达交好,但是其间诸多不便……”
荀彧沉默一声,乃叹息说道,“彧此次前来,便是待彧之弟向奉孝、志才赔罪!”
“嘿!”郭嘉哂笑一声,用筷子敲着碗,戏志才皱了皱眉,沉默不语。
场面一下子黯淡下来。
荀家?李儒心中念叨一句,打量着荀彧。
咦?荀彧注意到了李儒的目光,对视一眼,见其目光坚韧,再观其举止,顿时心有好奇,说道,“这位兄是?”
“某李贤,字显彰!无名小卒而已!现为江先生门客!”李儒出身寒门,自幼受到世家迫害,后来得董卓赏识,收为女婿,可惜董卓一家皆死于洛阳李肃之手。
对着郭嘉、戏志才倒是还好,碰到了世家中人,李儒的眼神就有些不友善了。
“显彰自廖诶!”戏志才笑笑说道,“某观你方才言语,深通诸般学问,如何能说是无名小卒,如此让奉孝与某可堪?”
李儒对戏志才刚才那篇世家之患深感知己,对其的影响也是大好,闻他发言,顿时笑笑不语。
荀彧心中微微一惊,待看了一眼郭嘉,见其微笑顿时心中想到,这李显彰竟然也能让奉孝志才如此夸赞,自己倒是走眼了……
只是,为何其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呢……莫非……
荀彧思量一番,回想起李儒与戏志才说话时的眼神,顿时心中苦笑,怕是又一位寒门子弟!
唉!寒门之才何其多也!
再想到自己弟弟因为小事惹怒了郭嘉与戏志才,心中除了苦笑,还是苦笑。
“对了!”郭嘉忽然想到一事,对江哲说道,“守义,你本先是回徐州,然阴差阳错来了嘉处,嘉苦甚少知己,不若守义在嘉处战局片刻,我等数人把酒言欢,效仿先贤,岂不快哉?”
“留……留下?”江哲眼睛一睁,面有难色,“如此怕是有些不妥……”
“如何不妥?”郭嘉嘿嘿一笑说道,“观守义言行兴致,皆与嘉酷似,想必也不会眷恋身外之物,徐州那一居地,舍便舍了!我等凑些钱替守义在此处再寻一居,可否?”
“……”江哲心中愣了下,不是吧,住在这里?那万一以后被拆穿了岂不麻烦?
“守义还是答应的好!”戏志才嘿嘿一笑,说道,“青州黄巾并起,路上难得平静,若是守义不测,岂不是天下一失?我等一失?”
“黄巾?”江哲瞪大眼睛,奇怪得说道,“张角不是死了么?还有黄巾?”
郭嘉愣愣地看了江哲一眼,恍然笑道,“想必是守义深居洛阳,埋身先贤之书了,张角虽死,然其余党皆在!不过可惜的是,大多皆是挂名的乌合之众,现在可成为精锐的黄巾便只有张白骑的白波黄巾!张燕的黑山黄巾!徐和的青州黄巾!管亥的北海黄巾!便是汝南刘辟龚都,也成不得精锐,更及他人?”
江哲张张嘴,皱着眉头说道,“那哲岂不是回不到徐州了?”
“回去作甚!”郭嘉抚掌笑道,“嘉、志才、公若、显彰、守义,我等五人每日饮酒交流学术,言及天下,如此快事!如何不为?”
“是极!”戏志才笑着接口道,“待公达回来,我等六人当取一名号,唤做颍川六君子如何?”
“扑哧!”李儒被酒呛得连连咳嗽。
“六……君子?”江哲的脸顿时变得十分古怪,好像历史上是有一个什么六君子来着,但是结局貌似不太好……
“啧啧!”郭嘉一脸的苦笑,“还不若唤做颍川六友……”
“如此也不好……”荀彧皱着眉头苦苦思索,“要不唤做……
“诶……”江哲一脸的无奈,心中说道,好似我还没有答应要留下了吧,你们也太积极了……
“青州有黄巾贼子?”蔡琰喃喃说了一句,随即有些担忧地看着江哲,“夫,如此奈何?”
看了一眼蔡琰,江哲又看看秀儿,心中说道,那倒是有些麻烦了,如此岂不是回不去徐州?难道真的要做什么六君子?万一被看穿自己什么都不懂,那岂不是完蛋?
顿时江哲心中焦虑万分。
“这个日后再想吧!”荀彧皱眉说道,“前段时间闻得虎牢关董卓麾下余孽上表求赦,遭到王司徒拒绝,也不知其会做些什么!公达身在洛阳,彼家中长小甚至挂念!千万别出了什么事才好!”
“嘿嘿!”郭嘉诡异一笑,说道,“放着守义这一大才在这里,你如何不问一番?”
荀彧摇头无奈一笑,“千里之外的事,如何能测?”
“啊?你们叫我?”江哲反应过来,一脸的迷惑。
又来了!李儒低头喝了一碗酒。
荀彧面色一滞,看着江哲真挚的眼神心中无语,我什么时候叫过你了。
“是极是极!”戏志才哈哈大笑,“彼问于守义洛阳之事也!”
“洛阳?”江哲想了想,好像历史中洛阳是被火烧了的吧?
“别的还好……”江哲摇摇头说着,“就怕那些贼子胁迫了天子去了长安,那就不妙了……”是不妙了,历史中董卓让出了洛阳,关东联军顿时就崩解了……
“咣当!”李儒手中的酒碗失手摔碎在地上,眼神惊惧,这江守义是人是鬼,竟然能提前预知自己当时所思……
“……”郭嘉眉头一紧,心中转过数念,喃喃说道,“守义说的是!如此倒是麻烦!”
“莫急莫急!”戏志才倒是脸色如常,笑笑说道,“守义能看出关东联军面合心不合乃是其大才!能推算出贼子最后退路也是因其大才!然虎牢关岂有能媲美守义者?”
“嗯?”江哲被夸得有些飘飘然,有些尴尬地说道,“天下人才众多,哲岂能比?便是董卓军中,也有李儒、贾诩等善谋之人,我等也不可小视啊……”
李儒一脸惊色,心中暗叹,彼知某,而某不知彼,乃有此败,可是……莫非江守义真的不识某?只闻某学识?如此这般倒是好!
“守义果然大才!”荀彧叹息道,“天下寒门之才何其多也!”
正文 第六章 志向!
更新时间:2009…12…18 13:25:49 本章字数:4060
“天下寒门之才何其多也!”荀彧叹息了一句,转身对江哲说道,“守义,此行去徐州路途遥远,途中贼子肆虐,诸多事端,不如还是留在此处与我等为友如何?”
“嘿!”郭嘉端着酒碗,笑笑说道,“文若出去诸多礼节,还有其身份,才识品德俱是人上,守义,便留下吧!”
也好!万一去徐州的路上出了什么事那倒是哭也来不及了……子承、秀儿虽说武艺高强……咳,虽说自己可以保护秀儿与昭姬,不过多了的话自己也是吃不消的嘛!
江哲暗暗擦了擦汗,犹豫道,“既然如此,也好!只是不知哲身上财物够不够买个居地……”
“为何要买?”荀彧笑着说道,“彧府上诸多空房,拨与守义一间即可!”
“不可!”郭嘉一皱眉,乃看着江哲笑道,“守义,还是与嘉比邻的好!嘉闻守义之才,心中甚痒,恨不得立刻与守义探讨诸般学术……”
江哲顿时一愣,还没来得及有所想法,只见荀彧叹息道,“奉孝莫非是心中还怪罪彧?”
“文若此言大廖!”戏志才摇头说道,“某等还是以事论事,我等深交数年,文若脾性某等如何不知?只是门户之间自古皆然,守义乃诚诚君子,某等可不忍其受那罪!”
荀彧脸上无奈,心中暗暗叹息,心中乃一转念头,说道,“如此也罢,彧家这处还有数间草屋,彧赠守义一居,如此奉孝便无反对了吧?”
郭嘉听了微微一笑,摇头不语。
第一次见面就送房子?江哲楞了一下,他自然明白草屋只是荀彧谦虚之词,只是……
只见江哲一皱眉头,缓缓说道,“文若兄好意,哲心领,只是如此怕是不妥,所谓君子之交淡如水,兄一见面便是一大礼,哲若是无端受你恩惠,心中何堪,怕是日后难以面对你……”
要是你非得送的话,再说几句,那我就勉为其难……
“好!”郭嘉拍案说道,“守义不愧是诚诚君子!”
“好一个君子之交淡如水!为此语当饮一大碗!”戏志才晃着头回味不已。
即便李儒也是暗暗点头,乱世之中,如江守义这等人何其少也!观其年岁,少自己几岁,但是才识却不弱于自己,品德更是……唉!
荀彧深深看着江哲,重重一叹,“彧失计较也!守义,且不是彧小看于你,真乃彧一番好心,如此也罢!再说便是辱了守义的厚德!不过若是日后有彧力所能及之事,还望勿要见外,彧必帮守义!”
江哲眼角一抽,点了点头,谁说古代人要送人东西就非得送来着?这下好……
“此事守义也勿急!”郭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