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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大错特错!
曹军在兵力上确实远远不如袁军,但是袁军之中,亦有隐患,如今曹军新得一胜,兵锋正盛,倘若袁军分兵一路南下许都,一路袭陈留。首先,在兵力上,原本的优势眼下就显得薄弱得多,再者,充、豫两州是曹操的治地,在地利上,袁军肯定是吃亏的。
在诸事不明的情况下,万一南下的兵马被曹军断了后路,粮草供应不及,这路兵马恐怕有全军覆没的可能,就算是庞统,对此也只有谨慎为上,仗着自己兵力远胜曹军,步步为营,一点一点蚕食曹军最后一丝抵抗之力。
当然了,其中自然有他的私心在
因为他已经得知,江哲身存陈留
“士元,我来告诉你,那骑兵叫虎豹骑,步兵叫陷阵营,我未曾见过,不过一直听闻这两支兵马乃曹孟德帐下最精锐的兵马,不在我大戟士之下,
“不是曹孟德不用这两支兵马,是他不想用或许他没想到他会大败吧,呵呵,也有可能是他没想到我麾下亦有与这两支兵马极为相似的大戟士,
回想起当时主公说话时脸上的苦笑,庞统盈盈感觉有些气闷。
或许主公想着要收拢那江哲?
啧!耳笑!
我倒是要看看,那江哲究竟有什么本事!
建安三年九月二十三日,二十万袁军逼临陈留,而曹军似乎早有准备。分出一万兵马守陈留城,剩下的,乃在陈留外的曹军营寨整装待发。
“互为犄角之势,叫我等休闲安心攻其中一路么?”探明了大致的曹军兵力布局,袁绍二十万大军在曹营西北三十里处扎营。
越要紧要之时,越发要谨慎啊脑海闪过一人,一个在乌巢叫自己败得很是彻底的奇才,庞统深深吸了口气,平复着心中的激动。
就当就当江哲是那人对付。休要存有丝毫轻视,以王道御兵,徐徐而进
“士元?士元?”
“唔?”想着心事的庞统猛地回过神来,入眼的,是袁绍愕然不解的眼神。
“士元最近几日,有些神不守舍啊”袁绍喃喃说道。
“主公恕罪”庞统拱拱手,重重吐了口气,微笑说道,“与天下闻名的奇才江守义对阵,在下心中有些惶惶啊”
“哦”袁绍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士元大可不必如此”见庞统如此说,郭图冷笑着说道,“我观士元之才,不在此人之下,他不过是早得名几年而已,世间云云之事,大多以讹传讹,不值一提,”
“郭大人此言差矣!”摇摇头。沮授插嘴说道,“别的在下不敢说。这江哲,我等是要谨慎为上。曹孟德追击董卓余孽败北,引千余残部至颍”区区数年间,雄霸中原。皆是因为曹孟德在颍川得了六位大贤。号称颍”六友,其中荀文若、荀公达这两位精于内政,郭奉孝、戏志才、江守义精于兵略,还有一人似乎不甚名传,不过也不可小觑,郭嘉在黄河沿岸,叫我等十余日无丝毫寸进,若不是士元及时看破此人算计。恐怕那日我等要折十余万兵马。那戏志才也亦是,乌巢一役一把火烧却我等六万兵马,而如今的江哲。不在这二人之下”
郭图冷冷一笑,讥讽说道,“沮大人此言,大涨敌军士气,居心叵测啊,照沮大人这么说,主公岂不是唯有打道回府?”
“在下何时说过这种话?”见袁绍面色有些难看,沮授急忙解释道。“在下只是说,这江哲既然有如此名气,必有其相应本事,不可懈怠,谨慎为上”
“乡!在下却听闻一句,盛名之下其实难符”郭图争锋相对。
“好了!”猛地一拍桌案,袁绍皱眉说道,“大敌当前,你等却自相攻伐,成何体统?不过江哲我等确实要小心对付,士元,可有对策?”
对策?还没探明曹军虚实,何来对策?
庞统愣了一愣,抬头望了一眼袁绍,心中纳闷,摇摇头拱手正色说道。“此刻在下还未有头绪,在下的意思是,不妨前去曹营佯攻一次,探探曹军虚实,随后再行用计,唔顺便探探那虎豹骑与陷阵营,若是曹军故弄玄虚,我等便一鼓作气拿下陈留,南下许都!”
“可不是故弄玄虚啊”袁绍用手指
用诀手。皱眉说道,“原豹骑,我素有耳闻,那陷阵营嘛口切二甘了了,说着,他微微一笑,喃喃说道。“不过我不信,大戟士会屈于二者之下!好,便依你心意,前去曹营试探一番!”
“是!”庞统拱手应命,笑着说道,“主公不妨书信一封,叫将士射入曹营,与卓孟德约战明日
“书信一封?”袁绍皱皱眉,有些不解,望了一眼帐下,见沮授若有所思,面露微笑,心中更是不解。
似乎瞧见了主公的视线,沮授拱拱手,微笑说道,“军师此计大妙。不过在下以为,若是手抄几百份,叫将士绑在箭矢上,分别射入曹营与陈留城,或许更好”
“沮大人此言大善”见沮授明白自己的意图,庞统报以善意的笑容。接口说道,“虽说不知是否管用,不过姑且一试!”
“哦你等要坏曹军士气。”袁绍似乎也明白过来了,点点头抬手说道,“便依你等,公则,此事便交与你了!”
“是,在下明白!”郭图拱手应命。
当即,袁绍便手书一封,邀战曹操。
不过若是战书,不如说是劝降。全文通篇,都大肆标榜袁军是如何如何强大,曹军是如何如何不堪一击。白马之战,平丘之战,延津之战。乌巢之战,以及第二次延津大战,说的皆是曹军大败的战役。
至于邀战,只占了最底下的些许篇幅,仅仅一句话。
“继延津之后,明日辰时,吾复邀君战于陈留!,
随后,郭图乃命人抄写上百份,叫高干率千余乌桓骑兵用弓箭射入陈留城,以及陈留曹营。
原本还以为是袁军前来进犯。陈留与陈留曹营的曹兵们即刻敲响警钟。但是没想到,这路袁军骑卒仅仅是射了一通箭矢,便先行撤退了。
望着营外退却的袁军骑卒,又望了望钉在木上的箭矢,望着上面绑着的布条,守卫营门的陈到犹豫着拔下箭矢,将绑在上面的布条摊在手中。随即,陈到的面色有些变了。下意识地望了一眼周围。
果然,与他有同样做法的曹军,不在少数。
啧!尽要这些诡计!陈到双眉一紧,正要出言呵斥,猛然感觉有只手搭上了自己的肩,回头一看,正是与自己同守营门的曹昂。
“让将士看”搭着陈到的肩。曹昂低声说道,“你此刻下令收缴。反而显得欲盖弥氟”
“可是”陈到皱皱眉,显的有些犹豫。
“放心吧!”拍拍陈到肩膀。曹昂从他手中取过那布帛,随即哈哈
。
“咦?”同陈到一样,不少曹军都转首望向曹昂。
“叔至”似乎没发现自己成为了众人焦点,曹昂指着布帛大笑说道。“你说这袁绍,还真没脸没皮啊。白马、平丘、延津三地,那可是我军为收拢战线,拱手相让的,他竟说是大胜,可笑!哦,还有这乌巢。也不知道是谁中了军师计谋。被一把大火烧死六万兵马,竟舔着脸说是乌巢大捷,哈哈,有意思!”
“子倏”目瞪口呆望着曹昂。陈到心下若有所思,叔父一直说子倏临危不乱。有将才,或许自己真的不如他唔,当然,是某些
面!
“是是啊!笑笑死我了!”陈到干巴巴地接上一句。
望了一眼面色有些涨红的陈到,曹昂心中暗暗发笑,环顾一眼四周,大声喝道,“诸位,你等说袁绍可笑不可笑,竟要我等放弃营寨、城池,与他野御怎么?不敢袭营?不敢攻城?”
“哈哈哈,少将军说的是!”
“袁绍显然是怕了!”附近的曹军被曹昂言语挑动,亦是哈哈大笑。方才眼中的凝重、惊惧之色。消散于无影无踪。
“好小子!”远处,手中同样拽着一份布帛,曹操望着自己儿子淡淡一芜
“主公”曹操身旁,郭嘉笑着出言赞许道,“尖公子年纪轻轻便有如此急谋,他日必成大器!”
“嘿!”咧嘴一笑,曹操将手中布帛收入怀中,淡淡说道,“这还差得远呢!话说这袁本初是越来越不成器了,我如今只剩下区区四万余兵甲,他竟仍有这种小把戏。可笑之极!”说着,曹操眼神一冷,皱眉凝声低喝道,“他要战,我便战!”
“主公好气魄!”郭嘉微微一笑,望了一眼远处被围在众曹兵之中的曹昂,低声说道,“不过主公。有些时候小把戏,亦可左右战局,我等原本是打算固守些时日,稳定战局,袁绍这么一下,我等不出战,便是惧了袁绍,野战,对于我等大大不利啊!”
“唔!”曹操点点头,皱眉深思说道,“或许是袁绍见我等新胜一局。心有不甘,定要挫挫我军锐气,二十万兵马,对我军四万,他也好意思说出口,啧!我思呐,若是我等不出战,明日,这袁绍还会用这种把戏来坏我军士气奉孝,你意下如何?”
“在下的意思是”郭嘉犹豫一下啊,摇摇头说道,“在下认为。如今敌强我弱,不宜出战,主公,莫要忘了,袁绍麾下可是仍有不少骑兵啊,而且是极为骁勇的乌桓骑兵,而我军,除了虎豹骑之外,恐怕凑不出千骑来,实力太悬殊了”
“话是这么说”凝神打量了一下营军将士的士气,曹操摇摇头。转身便走,口中说道,“惧战,非是曹孟德作为,单单防守,是无法击溃袁绍的,走吧,奉孝!”
郭嘉摇摇头苦笑一声,跟上曹操的步伐。
确实,庞统之计太过浅显了。浅显得别说是郭嘉、曹操,就连曹昂、陈到也瞒不过,但是要破解。就比较麻烦了。
所谓三人成虎,只要曹营中有三人心中想着敌不过袁军,那么过一日便是三十个”再过一日便是三百个,说不好。
虽是把戏,虽属阳谋,难以破解,尤其是眼下,敌众我寡之时。
当曹操与郭嘉走入江哲的帐篷时。江哲正手持笔墨在一块白色的锦布上涂鸦咳,是推算。
“主公、军师!”正在江哲身旁目瞪口呆看着那白布的赵云、曹仁二人,见曹操与。郭嘉入内,急忙抱拳一礼。
唯有江哲,皱眉望着那案上白布喃喃自语,“难呐”
望了一眼曹操,赵云低声唤道,“司”
然而话还没说出口,赵云就望见曹操对自己摆摆手。
“这是”郭嘉眼睛一亮。上前几步站在江哲身旁,望着那白布出神,口中愣愣说道,“差距没有这么明显吧?”
“差距?”曹操一愣,亦走上前去,凝神望着案上白布,微微一
。
只见画在白布上的,是袁绍二十万大军与曹操四万大军的阵型图,两军一对比之下,曹操深感自己兵
在江哲的画中,袁绍以三万步兵为前阵,两万弓弩手为掩护,再弓弩之后的那支兵马,写着大戟士三字,虽是只占了小小一块,但是曹操深感刺眼。
要不是这支军队,或许延津大战会以自己胜利而告终也说不定呢,就是这支兵马,活生生抚杀了自己的胜的希望,如同巨石一般,难以撼动。
两翼的,自然是袁绍骑兵,精锐之骑,乌桓骑兵,总共三万,这是江哲的保守估计,要知道,袁绍原本可是有八万乌桓骑兵啊!
中军,自然是袁绍十余万兵马。占在画布中偌大一块,很是惹眼,画中最深处,写着袁绍二字,但是看在曹操眼中,那分明就是“天下,二字!
感觉胸口有些气闷。曹操深深吸了口气,望了一眼己方兵力,八千步兵为前部,两万的弓弩手押后等等,两万?
比起袁军的阵势,曹军显得实在是太过简单了,在弓弩手之后,是陷阵营,陷阵营之后,便是一万左右的本阵,虎豹骑在左翼,舍弃右翼。
曹操亦是精通兵阵,也不会想着为何不将虎豹骑一分为二的可笑言论。本来就只有三千,若是分成左右两翼,能起什么作用?就算是精锐。还要聚合在一处才能发挥出实力的。
不过,看来看去,曹操始终觉得心中有些不舒坦:不看不知道,一看之下,两军实力,太过悬殊了吧?
“难办啊”随手将手中笔墨交与身边一人,江哲摇摇头,不经意的转身,却发现曹操手持笔墨,皱眉望着那白布
“咳”赵云咳嗽一声,讪讪说道。“司徒,主公来了有些时候了。这个”
“啊?”江哲愣了愣。
“无妨无妨”曹操也回过神来,随手将笔墨交给曹仁,笑呵呵说道。“劳守义如此劳心劳力。操甚感愧疚啊不过”说着,他指着那画布,摇头说道,“我军与袁军,实力就是这般?太过悬殊了吧?”
“呵”江哲轻笑一声,解释说道,“我又不知袁军兵力分布,这只是我心中想的大概,与实际恐怕不符,不过,我军兵力,却是如此了哦,对了,孟德与奉孝前来是
“有些小麻烦!”郭嘉嘿嘿笑道。
在江哲纳闷不解中,曹操从怀中取出那布帛,递给江哲。
顿时,江哲的表情变得很是精彩。望了眼手中布帛,又望望曹操。
“唔?”似乎有些不解的曹操一见江哲表情,顿时明白过来,没好气说道,“非是借据,那借据仍在许都呢,大敌当前,你道我这么闲,过来消遣你?”
“早说嘛!”江哲讪讪嘀咕一句。摊开布帛一看,顿时脸色有些凝重
“主公的意思是”指指江哲手中那布帛,郭嘉凝声说道,“想看看守义有何对策!”
“对策?”江哲望了一眼案上的画布,摇头苦笑道,“怕是没有啊,“孟德的意思是,出战?”
“唔!”曹操点点头,皱眉说道,“显而易见,这是袁绍的挑衅,若是我无动于衷,恐怕好不容易凝聚的士气,又会再度陷入低迷,那接下来的仗,也就不用打了,”
“野战!”江哲皱皱眉,转首凝视着案上自己的画的敌我兵力图,喃喃说道,“我军兵力实在是太过薄弱了尤其是袁绍帐下乌桓骑兵。我保守估计是三万不过即便是三万,我等也难以对付啊”
“啊!”曹操附和得点点头,随即拍拍江哲肩膀笑着说道,“话不可说满,保不定上苍又会助我曹孟德一次呢!哈哈哈!”
翻翻白眼,江哲暗暗撇嘴。
似乎是瞧见了江哲的神色,曹仁一脸神往说道,“司徒,此事千真万确哦!”
“哦?”江哲听闻,眼中有些惊疑,抬手说道,“当真?你倒是说说,,
“嘿!”曹仁嘿嘿一笑,口中说道。“那一日,我等尊戏恩,尊戏志才计谋,谋算袁绍帐下大将颜良,谁知延误了一刻,袁绍帐下谋士逢纪率八千骑军杀来,而我等。方才战罢,无力复战,生死关头,猝然天降暴雨,不多不少,一亥光景,正巧此时袁军骑卒开始冲锋八千袁骑全军覆没,而我军,嘿嘿。除了几个倒霉蛋被滑到在地的袁骑撞到之外,不损一人!”
因那事太过悬乎,曹仁说得口沫飞溅,直听得江哲目瞪口呆。
“太假了吧?”江哲转首望了望郭嘉,却见郭嘉耸耸肩,此事他也有听闻,不过也觉得太过悬乎。匪夷所思。
“千真万确哦!”曹操哈哈大笑。
狐疑地望望有些方奋的曹仁,又望望曹操,江哲摇摇头,苦笑说道。”这种蹊跷之事,可一不可再;莫要心存侥幸,话说我怎么不知此事?哪日的事?”
“哪日?”曹操闻言,有些犯难了。
“八月四日!”曹仁双目神炯,信誓旦旦说道。
“呵!不是叫你莫要心存侥幸嘛”望着曹仁,江哲无奈地摇摇头。忽然面色微变,口中喃喃念叨着,“八月四日四日,八月四日?!”
“怎么?”曹操有些诧异,疑惑问道,“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