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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拿起那把梳子,顺着花千骨那乌黑的头发慢慢的梳了下去,一边梳一边说:“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梳到儿孙满地。”这每一梳可是饱含着一个娘亲对出嫁女儿的最高的祝福了,也饱含着对女儿的依依不舍之情。
花千骨感动的看着娘亲替自己梳头发,想不到自己竟然也可以像一个普通女子那般,出嫁前能有娘亲来替自己梳头。。。
媒婆催促着新娘子去换衣服了,说着便拿出了那条红色的裙子,那裙子之上绣了两朵富贵鲜艳的牡丹花,显得那裙子如此的贵气但又落落大方,细看才发现,那裙子的可是巧夺天工,那两朵牡丹花的花瓣竟然是用一颗颗珠子缝接而成,显得如此的栩栩如生,花千骨换上了那裙子后,那逶迤拖地粉红烟纱裙,腰间用金丝软烟罗系着,显的体态修长,姣好的身材一显无遗,这简直就是为花千骨专门订做的!
“太好看了。”妇人一脸欣慰的说着,眼角还泛满了泪水。
“千骨,你今天太漂亮了,等会肯定会惊艳全场的。”夏紫熏笑着说。
媒婆让花千骨坐在椅子上,便熟练的把她的头发分为几股,不一会儿头发就全部盘起来了,这是多么一个端庄,温婉的发型啊,从前的花千骨从未尝试过,但却流露出另外一种不一样的感觉,媒婆先是拿起一个孔雀发簪,那孔雀上镶满了不同颜色的宝石,在阳光的照耀之下显得闪闪夺目,接着又拿起碧玉瓒凤钗斜插在那发结之上,不一会儿,头发就弄好了,接着便是在脸上施上粉黛,最后用嘴抿了抿那红纸,那巧眉杏眼,娇面红霞衬,朱唇绛脂匀,显得花千骨如此的娇艳。
“好了,吉时快到了,现在要将绣着凤凰的碧霞罗披在头上了。”媒婆说着便将一条红色的纱巾披在花千骨的头上。
另外一位新娘子也准备就绪了,就等着新郎前来迎接她们了。
而在销魂殿上,白子画仍旧看着那件火红的衣服,不为所动。
在一旁的媒婆倒是着急起来了,不断的催促的说:“我说新郎啊,新婚肯定要穿红色衣服的,你说若是你穿着你的这身衣服,那一点都不喜庆的嘛。”媒婆真是焦急透了,就没遇到过如此难搞的新郎,就连那发型也要保持不变,她的作用就在一旁不断的说啊说啊说啊说,但新郎还是不为所动,真是急死她了。
媒婆推门去旁边的房间看一看,回来的时候不断的想,旁边的年轻人也已经一切就绪了,怎么办呢,还没踏进房间便开始说起来:“我说,旁边的。。。”媒婆的话还没说完,便被眼前的那人惊住了,白子画已经穿上了那件红袍,随着那股艳红散发而出的气质,真是让人惊叹。
“吉,吉时已到,我们要出发去接新娘子了。”媒婆巴结的说着。
因为长留不似人间,马车也不能随意出入各殿,因此只由新郎前去绝情殿接新娘子下来,白子画与落十一都已经前往绝情殿了,而其他从各界赶来的宾客也陆续的入座了,这次成亲的礼堂设置在长留广场之上,整个长留也只有这个地方足够之大,能容纳下全部宾客。
今天的天气也无比的好,天高气朗,万里无云,却带着舒服的风拂面而来,宾客以仙界之人为多,毕竟这是仙界的成婚,仙界必定要非常重视,许多小仙都前来瞻仰了,众宾客纷纷充满着期待,想看看身穿红袍的白子画是什么样子的。
只见有四个小红点在天空中缓缓飞来,众宾客既紧张又好奇,纷纷站了起来伸头张望着,那四个红影子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缓缓的降落在长留广场的台上。
众人又是一阵惊叹,随即议论纷纷。
“真没有见过这般的尊上,想不到身穿红袍的尊上是如此的好看。”
“是啊,真没料到,太美了。”
那般艳红把白子画脸上的那股冷若冰霜融化了,那道乌黑的双眉,那低垂在长长睫毛之下,像黑水晶的那般深邃双眸,那高挺的鼻子,那绝美的唇形在那棱角分明的脸庞上显得如此出众。
他用手挽着花千骨,那条红色袍子上的两朵鲜活的牡丹是如此的夺目,那婀娜多姿的身材一展无遗,头上是那若隐若现的红纱,真想看看她的真容。
众人的眼球无法从白子画身上挪开,尤其是众多小仙,对他的印象也许就是许多年前那瑶池上的仙仙白影了,轻轻的呼吸,等待着白子画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
旁边的身穿红袍的落十一也显得如此的俊朗,透着不凡的气质,但明显与白子画大婚在同一天,众人的眼球都被白子画夺去了,或许这也是好事,因为很多人都不知道落十一是谁,他要与谁成亲。
这时,笙箫默一脸精神,满脸笑意的走了出来,大声的说:“欢迎各位在百忙之中抽空前来参加长留的一大盛事,我代表长留上下所有人对你们的到来表示欢迎,今天呢,是长留上仙白子画与神界花千骨的喜事,同时也是长留弟子间的喜事,请我们给这两对新人给予最热烈的掌声祝福。”
台下的人都性高彩烈的鼓掌,但太白掌门却紧紧地皱着眉头,这我太白掌门之女大婚,竟然这样子宣布,这长留也太欺负人了吧,若是以后我女儿嫁入长留,岂不是也会被欺负,太白掌门心里无比郁闷。
坐在台上的摩严也同样是眉头微皱,这堂堂太白掌门之女,岂能这样介绍,岂不是得罪了太白吗?
“下面,进行我们的新婚仪式,有请两对新人上前一步。”笙箫默大声的说着,这可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担当婚礼主持,也是师兄指明要他当的,那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一拜天地。”
四位新人转身面向宾客,缓缓的跪下附身一拜,白子画便搀扶着花千骨起身。
“二拜高堂。”
台上只坐着摩严一人,他的身份比较特殊,不仅是长留德高望重的人,也是白子画的师兄,更是落十一的师父,四人转过身来,向摩严一拜。
“夫妻对拜。”
两人刚好面对面,天上却突然卷起一道飓风,那风如此之巨大,黑色的乌云迅速的笼罩在那片天空之上。
下面又是议论纷纷,一是惊讶这忽然变化的天气,二是议论花千骨那让人惊艳的美貌,还有一少部分人惊讶着另外一位新娘,居然是那条灵虫。
花千骨紧张看着糖宝的头帘被掀开了,怎么办呢?
“这是怎么回事。”太白掌门看着台上的那女子竟然不是姗姗,心中无比气愤,这长留简直是欺负人的,他也顾不得这突变的天气,便打算起身前去质问,突然一个女子挽住了自己的手,一看原来是姗姗。
“姗姗,你怎么在这里,今天不是你的大婚吗?”
“爹爹,这是我的意思,师父他爱的是糖宝,我即使与他成亲,以后也不会幸福的。”姗姗脸色略有遗憾的说着,但是她绝对不后悔她所做的这个决定。
“姗姗,你傻啊。。。这可是关乎到你的名声啊。”
“爹,除了你们,其他人只知道是尊上的婚事罢了,其他的事都会慢慢被淡忘的,就这样吧。”姗姗看着父亲哀求道。
“傻女儿。。。”
☆、画骨大婚(六)
岂有此理!
摩严看到眼前竟然是糖宝,这怎么可能,他一脸着急的找到太白掌门,却发现姗姗已经在他的身旁,这绝对是他们一伙人合起来做的好事!
摩严气急败坏,但眼下却只能把关注放在那突变的天气之上。
同时旁边的人也让落十一也感到十分诧异,怎么是那天的那个女孩,师父不是说让我和姗姗成亲吗?怎么是她?但内心却也不抗拒,反倒有种奇怪的感觉。
那风越来越大,让人都快无法睁开眼睛了,在这黑幕当中,一个白影翩然飞至空中,如同一颗黑夜中的宝石,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萱儿,今天的你真的很美,洛哥哥能看见你成亲,真的很高兴,只是今后洛哥哥没有办法再继续照顾你了,你一定要幸福快乐下去,萱儿,再见。”
“洛哥哥。。。”花千骨轻轻的叫唤着,看着眼前这个曾经对她而言很重要的人。
风之洛在空中一字一句的缓慢说着,语词间却流露着不舍之情,想不到来的如此之快,就连当面道别的机会都没有了。。。
萱儿,我相信白子画他会好好照顾你的,那我也安心了,再见了,我的萱儿。。。
随即,风之洛身上却突然散发着奇怪的黄色光芒,如此耀眼,好像要发散到天边的每一个角落,慢慢的融入到那黑幕当中。
“神力?”。。。众仙陷入惊疑当中,神界不是都已经灭亡了吗?。。。
慢慢的,随着这股黄光,天空慢慢的恢复了刚才那般晴朗,那风也慢慢的褪去了,天空上万里无云,却留下了用云绕成的“风”字,像是留给萱儿最后的礼物了。
“洛哥哥。。。”花千骨看着消失不见的风之洛,心里很难过,但这也是她一早就知道的结果,她要去接受,她相信洛哥哥只是在某一个角落安睡着。
“好,继续仪式,夫妻对拜。”
摩严很想出来阻止,但是全程如此多宾客在场,若是他这个时候出来阻止,那置长留于何地呢,他努力的让自己的脸色看上去不那么难看。
四位新人分别对拜了,仪式总算结束了。
“请各位宾客就餐。”笙箫默说完最后一句话,终于缓下一口气了,还好,全程还算顺利,大师兄也没有当场爆发出来,起码都算顺利成亲了。
笙箫默话音刚落,一个个整齐的长流弟子便端着各式的菜款款的送到每张桌子上,因为考虑到大部分乃仙,宴席上的菜以素食为主,但菜式精致,味道也是一流的,众人便开心的吃起饭来。
四位新人和摩严退到了后堂,气氛如此的尴尬。
“这是怎么回事?”摩严大声的怒斥说。
糖宝和落十一既害怕又不解的看着摩严,也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发这么大的脾气,尤其是糖宝,他是我夫君的师父,那岂不是也是我的师父,怎么娘亲没告诉我的师父原来这么恐怖啊。
“十一,糖宝,你们先去会会宾客吧。”白子画轻轻的对着落十一和糖宝说。
“这。。。”落十一看到摩严脸上那愤怒的神色,不知该如何事好。
“好的,那我们先出去了。”糖宝说完连忙拉着落十一离开了房间。
“花千骨,这是不是你做的好事?”摩严看着花千骨生气的说。
“师兄,这是我的意思。”白子画挡在了花千骨的身前,轻轻的说着:“难道你想某一天十一想起了所有事情以后就开始恨你吗?就像过去的竹染一般,也许你从第一天就让他自己去选择,他最后不至于含恨而终,你总是以你认为正确的方式去对别人,但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你所做的一切都是错的,也许有机会让你重新再来一次,你就不会做出像当初那般决定。”
白子画说完便拉着花千骨离开了房间,朝门外的那女人轻轻点头,便往
绝情殿上飞去,他不擅长应酬,更是觉得这没有必要,成亲是两个人的事情罢了,无须向任何人交代。
门被轻轻的推开,摩严便大声怒斥道:“你不是说你们都是对的吗?还来说什么?”抬头一看,却陷入了如此惊慌的神态当中,这是从来没有在摩严的脸上见过的,更多的是那复杂分辨不清的神情。。。
“怎,怎么是你?。。。”
。。。。。。。。。。。。。。。。。。。。。。。。。。。。。
在新房里,糖宝和落十一坐在桌子两侧,面面相觑,沉默了许久之后,落十一终于忍不住问了:“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怎么与我成亲啊?”
看到落十一那憨憨的样子,真是连说话都不会说,这人怎么可能是我的丈夫呢?我以前的眼光不至于那么差吧。。。
糖宝随意的说:“我叫糖宝,因为娘亲说你就是我的丈夫,只是没成亲罢了,还说成亲很好玩呢,我说一点都不好玩。”
‘
落十一很惊讶,自己竟然是她的丈夫?怎么师父没跟他说呢。
但见到糖宝那有趣的表情,落十一憨憨的笑了,一副憨样的看着她,虽然这才是他第二次近距离看着这位叫糖宝的姑娘,但却总是有很特别的感觉,至于什么样的感觉,他也说不清楚。
天啊,这远看还算是长得玉树临风,怎么一近看就像个傻子似的,痴痴呆呆的啊,选夫不慎,选夫不慎啊,娘亲就应该告诉我啊,我还可以再选择啊。。。糖宝在心里纳闷着。
咯咯咯,咯咯咯。。。
“十一,糖宝,你们休息了吗?”笙箫默在门外轻轻的敲着门问,这毕竟是新婚之夜,打扰新人简直就是罪恶啊,可解药还是要送的,只能硬着头皮来了。
“师叔,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落十一看见笙箫默便一脸恭敬的问道。
笙箫默略为尴尬的干笑了几声说:“咳咳,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你们要喝交杯酒,这是长留的传统,我是来见证的,我是见证的。”
说着笙箫默便连忙拿起了两个杯子,将混有解药的酒小心的倒了进去,递给了两个新人,催促说:“赶紧喝,喝完我就走了。”
“啊,交杯酒啊?”糖宝小声的嘀咕着,这。。。让别人看着还挺尴尬的,更何况要和那个傻子喝?。。。糖宝一脸嫌弃的看着落十一。
落十一也楞在那了,毕竟是刚见面还没几次的女人,虽然说是他的娘子,但显然他还不敢这么主动。
笙箫默着急的看着他们两人,但却一动不动,这尴尬的气氛在屋子里蔓延着,笙箫默也觉得怪尴尬的,连忙打圆场道:“这样吧,我们不交杯了,碰杯把这酒喝完也算了。”
等你们喝完这杯酒,我看你们还能不能这么相敬如宾。。。
落十一倒是拿起了一杯酒,往糖宝走去,笙箫默则把另外一杯酒拿到了糖宝的手上,两人终于愿意了。
“对,就这样,碰,好,喝完。”笙箫默一直在旁边指挥着,直到那杯酒全部喝完,笙箫默心头那块大石终于放下来了,连忙退到门边说:“好了,新婚快乐哦。”说完便消失了。
“师叔今晚怎么这么奇怪啊。”落十一心里疑惑着。
“啊,我的头,很晕。”
落十一看见糖宝看上去很痛苦的样子,便将她扶到床边,好好休息,刚盖好被子的落十一也突然间感到一股晕厥感,他扶着床边,努力的支撑着,但还是无力的倒下了。。。
落十一就倒在了糖宝的身上,安睡过去了。。。
白子画带着花千骨回到了绝情殿,他们坐在绝情殿外的大树下,白子画轻轻的翻开花千骨头上的红纱,那双透着柔情的双眸,那白皙的肌肤上还有一双红红的如樱桃般的小嘴。
“小骨。。。”白子画看着花千骨轻声的唤着,这看似简单的两个字却似乎运载着万千情感,走到今天,真是不容易啊。
花千骨微微一笑,轻声的叫:“师父。”
“不,该改口了。”白子画那目光透着无限的柔情,语气中带着宠溺。
花千骨的脸微微红了起来,便附在了白子画的肩上,似乎很害羞。
“娘子。”
这简单的两个字却让花千骨的小心脏重重的跳了一下,娘子?。。
师父他叫她作娘子。。。
“从前,我曾经每天晚上都坐在这里,就是等哪一天你会回来绝情殿,回到我的身边,夏天有那吵闹的蝉声相伴,冬天有那飘洒的雪飞舞,一年四季,却如同轮回那般匆匆一瞥,如同过去的那千万年,时间却过得如此之快,只有你在我的身边,我的记忆,我的生命才开始有了记忆,我的时间才开始慢慢的流转起来。”
白子画将花千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