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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钗不知不觉就抱住黛玉,回吻过去,贪婪一吮。那股亲吻过千万遍也不曾疏散半点的甜蜜顺着舌尖流入,粘粘稠稠地涌进心里,变成一波又一波的热流,激得宝钗浑身一个哆嗦,再要进时,却又被黛玉推开了。
黛玉望着她道:“你总觉得你自己经历了两世,什么都看得透,做什么都可以,可是依我看,你竟还不如我有主意呢。”
宝钗苦笑道:“你若是单叫我向我哥哥和妈坦白,那是没甚所谓的,我所愁的,恰恰还是你父亲那边——他这样身子,又是这样脾性,怎么受得了这样的消息?”
黛玉道:“他近年经过调理,身子已经好多了,倒不怕被我气着,我唯一怕的却是他要对付你。”林海再是闲散,那也是曾经的一方重臣,门生故友,遍布天下,对付失去了靠山的薛家轻而易举。
宝钗叹道:“你既知道,又何必说那样的话?”
黛玉慢慢道:“然而照这样下去,若我们还是什么都不做,只怕最后也难逃一劫。”
宝钗眉头一跳,嗔道:“你整日都胡说八道些什么!”
黛玉道:“你心里清楚,我并不是胡说八道。昨日宝玉从你家那几个奴才那审出来,舅舅和舅妈想要举家迁回南,随同宝玉在任上住着。姨妈也有回金陵的想法,只不过薛大哥要读书,所以才先搁在一旁,等他读完了书,八成还是要搬的。这两处无论哪一处来,我们的好日子都结束了。若不小心叫他们发现了踪迹,只怕连相处的日子都未必有了。”
宝钗沉默不语。
黛玉道:“所以我想的是,与其等他们发现了,拿我们作法,倒不如…我们自己先对他们说了罢?——你先别急,我只是这么想,到底怎样,我还没想好,但是就算这样,我也想带你去母亲坟前,向她上一炷香。假若我们最终不能在一起,这大约就是唯一一次,你见过我家人的机会了。”
宝钗听她说得凄楚,紧紧搂住她道:“你别做傻事,若是没有走漏风声,事情败露,我大不了带你坐船出海去!我们一起做女海贼也比在这里要快活得多了。”
黛玉笑道:“也不至于到你说得那样吓人,我之所以现在说这事,也是因为我觉得…我们若是现在向家中坦白,倒也未必不能得到他们体谅。”
宝钗眨眨眼,道:“愿闻其详。”
柳湘莲已经有三日没见过宝玉了。
饭菜还是如常送来,只是本来满满一桌菜色,如今减成了两荤两素四道菜肴,送来时也越来越凉;炭用得越来越差,烟气厚重,熏得他恨不能把屋子劈成两半透气才好;茗烟待他也越来越敷衍,从前还巴结两句,这几日几乎都是爱理不理的,柳湘莲问他十句,他才回答一句。
柳湘莲觉得此中必有古怪,然而书房附近往来仆从甚多,他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巴巴地数着时辰,好容易又熬到一个晚上,直到子时,也没听说宝玉回来。
柳湘莲摸着手头那一本已看得烂熟于胸的《品花宝鉴》,愤愤地哼出一口气,躺到床上,心里想着要早睡,却偏偏怎么也睡不着。
辗转几次,忽听外头有开门的声音,顿时睡意全无,侧过身子,竖起耳朵听外头人要往哪里去。
不多时柳湘莲便听出来是有人往书房走,侧过身子,斜躺在床边,眼睛睁开一条缝隙,从中一看,宝玉许是喝了酒,整个人醉醺醺、昏沉沉地进来,一入内就往床上倒,柳湘莲慌忙推他一把,正想要把他赶出去,转念一想,却又止住,轻轻抚上宝玉的胳膊,拿捏着语态道:“宝玉,你…这几天都在做什么?”
宝玉半睁着眼看了他一下,傻傻一笑,道:“我做什么,你不知道么?”
柳湘莲皱着眉头笑道:“我怎么会知道?”
宝玉许是喝多了酒,半眯着眼,口内哼哼半晌,才口齿不清地笑道:“我近日买了个小厮,等风头过去了,带给你瞧瞧。”
☆、第193章
柳湘莲握了握拳,又松开,淡淡道:“我早说过,我与你之间,不过是寻常朋友情谊,你不必特地拿这些来试探我。”
宝玉乜斜着眼看他笑道:“什么试探不试探的?我买个小厮,怎么又和你有关了?”
柳湘莲皱眉道:“不是就好,这么晚了,你快睡罢。”
宝玉不等他说,已经自己寻了个舒适的位置,就这么躺着不动了,柳湘莲道:“你做什么睡在这屋里?”
宝玉含含糊糊道:“我回得这样晚,再进里面,难免吵醒了她们两个。再说外头几个见我进了这里,都以为我在书房安置,连灯都熄了,我再出去,岂不是惹人生疑?”
柳湘莲听他一说,也无可奈何,就推他一把,道:“那你往里头挪挪,别碍着我。”
宝玉见他倒不避忌,半张眼着看他一下,慢慢挪到里面,柳湘莲见他也不知道盖个被子,心内一叹,替他把被子掖好,宝玉还模模糊糊道:“你也早些睡。”
柳湘莲只是胡乱应了一句,自去墙边将几个火盆都拨一拨,把灯吹灭,再摸索着走过来。
宝玉向着床头躺着,他便换了一头,和衣卧进被子里头,冬夜静谧,正是好睡的时候,宝玉的呼吸早已沉重。柳湘莲躺在床上,细细数着宝玉的呼吸,眼虽是闭上的,心里却越来越烦躁。
他想宝玉定然是故意试探于他,所以这些日子才这样作态,然而宝玉这样的人,若真是故意试探他,这时候怎么能睡得这样香甜?且宝玉这样的人,若是心里真有自己,怎能这样对着他面不改色地说出“买小厮”“唱曲子”这样的话?
柳湘莲觉得许久未见,宝玉像是变了许多,刚见面时他受着伤,心里又乱,没仔细去想这里头的关节,然而如今再回想起来,宝玉言谈举止之间,确实比他记得的那个人要稳重许多、务实了许多。
竟是正经有了几分官老爷的样子。
柳湘莲想起自己如今的身份,捂着胸口,长长地叹出一口气。
将过年时候,天毛茸茸地下起了细雪。因着天冷,且又闹匪灾,路上竟没几个行人。
宝钗矮身上车,将那大貂鼠风领、朱红团花披风都解下来,露出里面一件秋香色棉绫裙子,莺儿伸手替她接衣裳,只听宝钗道:“拿的时候小心,这披风娇气,略折一折就有痕迹。”手上便加倍轻柔,小心地把披风团在缎面包袱中收好。
紫鹃待宝钗捏着衣裳缓缓坐下,才问黛玉:“走了么?”
黛玉笑指着宝钗道:“这话不要问我,要问她,我是无所谓的,只怕不把她安置好了,我们走到一半,她又说要回来换衣裳。”
宝钗薄红了脸,没理会黛玉,对紫鹃道:“你瞧我这身好看么?”
紫鹃笑道:“宝姑娘这话问了我一早上了。照我说宝姑娘也不必这样战战兢兢的,日后去的时候长呢。”
宝钗听她有打趣之意,那脸上越发不好意思,低了头道:“既这样,就走罢。”
紫鹃偏偏笑道:“其实我们再等等也来得及——宝姑娘当真不要再换衣服了?”
宝钗跺脚道:“你主子促狭,你也跟着作怪!走就走罢,还耽搁什么呢。”
紫鹃笑看她一眼,在车门上轻轻敲三下,外面车夫听见,便一甩马鞭,车子辘辘动起来,宝钗却又觉不安,叫莺儿拿出镜子反复照了几次,问黛玉道:“妆是不是太艳了?”
黛玉难得见她这副模样,捂着嘴笑道:“我只当你早学得和那些浮浪子弟一般的铜墙铁壁、刀枪不入了,原来竟也有这害臊的时候。”
宝钗横了她一眼,道:“出门见长辈,难道不要妆扮得仔细些么?偏你多话。”
又叫莺儿来替她把眉毛再画画,黛玉道:“我来罢,叫莺儿端着镜子就好。”伸手接过眉笔,还未就描,只先细细打量——宝钗生着一对不点而翠的秀眉,天然的肌骨莹润,丰腴白皙,不必盛妆,已是光彩照人,再又见她虽低着头,一段雪白无暇的脖颈却如莲花般亭亭而立,那一种风情娴雅,更非是言语可能形容,黛玉不觉就笑得更欢了,手腕用力,轻轻替宝钗补了几笔,又道:“毋怪你要姓薛,果然是雪人儿一般,还是这江南细雪堆出来的。”
宝钗怪道:“我姓薛,和这雪又有什么干系?”复又揽镜自照,连莺儿都看不过去,笑道:“姑娘今日的打扮已是极好的了,再照来照去,也不能再美了。”
宝钗听了,把镜子略一放下,到底又拿起来,对着脸颊处盯了半晌,又问黛玉:“这里胭脂是不是打厚了?”
黛玉就伸手把她脸颊一捏,道:“这下可不正好了!”
宝钗瞪她一眼,黛玉只是抿着嘴对着宝钗笑,宝钗看黛玉这模样,自己也忍不住笑出声来,又道:“是我着相了。”
黛玉挪到她身边坐下,从侧面搂着她脖子道:“你不是着相,你只是…太喜欢我了,所以便是陪我去母亲的坟上,也要妆扮这半日。”中间几个字说得极低,宝钗却一字不落地听进去了,也伸手把黛玉一捏,道:“你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黛玉就假嗔道:“你有本事,你说你不喜欢我,当我的面说。”
宝钗胀红了脸,道:“紫鹃和莺儿还在呢,你瞧你像个什么样子。”
黛玉抿嘴笑道:“还紫鹃和莺儿呢,她们早就出去了。”
宝钗左右一看,果然见车里只剩黛玉和自己两个,讶然道:“她们怎么就出去了?外头怪冷的,别冻坏了。”
黛玉往她肩上一靠,笑道:“你真是糊涂了!后面还有辆车呢。”
宝钗才觉自己失态,讪笑道:“我忘了。”却又侧着身子道:“黛儿,你当真…想好了么?”
黛玉听她又问这话,便松开手,正色道:“我想好了,我只问你,你愿意同我一道么?”
宝钗低头道:“我的心,你还不知么?只怕万一不成,我倒罢了,你…”话未说完,就被黛玉一指头点在唇上,抬头看时,只见黛玉温柔地看着自己,轻轻笑道:“你总是顾忌太多,其实仔细想想,人生一世,不过短短数十春秋,就算不能完全随心所欲,也不能总和我们现在似的,遮遮掩掩、担惊受怕地过一辈子,那样人活着还有什么意趣?再说我们也不是全无后路,万一不成,了不起我和你浪迹天涯去,我还不信天下之大,就容不下我们两个。你是经历过两世的人,又比我年长,难道这么些道理都不懂么?”
宝钗怔怔看她,黛玉伸手与她掌心相抵,彼此的指尖都如此温暖,一相触碰,就再也不肯分开。
宝钗渐渐笑起来,道:“毕竟是姑苏林黛玉,与普天下的女人都不相同。”
黛玉哼道:“与别的女人相同,你就不喜欢了么?”
宝钗就在她手上轻轻一吻,道:“喜欢,你怎样,我都喜欢。”
☆、第194章
林家祖茔去城外庄园不远。黛玉固然是常来,宝钗因常要护送,于外面景色也早已烂熟于心。
然而两人下车之时,却都生出几分忐忑的心思来,宝钗望黛玉一眼,黛玉也正望她,宝钗便携了黛玉的手,手指在她掌心动了几动,黛玉微微一笑,牵着宝钗,一步一步,自向内去。
因林家本支人丁凋零,林海又远居京城,这里只得一个老苍头看顾,虽是公侯坟茔,外面看着朱门碧户,甚是齐整,入内之后,却只见一片凄凉惨淡,那老苍头远远见人来,忙把烟搁下,过来和黛玉行礼,又照例要引宝钗往屋内去坐,黛玉却摇头道:“不必麻烦。”因他年老耳背,几次才说明白,那老苍头方又去张罗地方,布置茶水,让一众家人婆子并宝玉拨来护送的衙役在一边歇息。
紫鹃、雪雁、莺儿、青雀四个同宝钗、黛玉进去,一路从偏门而入,至贾敏坟前,设下香案等物。紫鹃早已知晓,不住拿眼笑看宝钗,莺儿、青雀亦是有所察觉,独雪雁见宝钗、黛玉两人双双跪下,齐齐伸手拈香,礼节隆重如过年祭祖一般,还笑着问了一句:“宝姑娘怎么和我们姑娘行一样的礼?”
莺儿伸手扯了她一下,雪雁就乖觉地闭了嘴,四人皆退出数丈之地,远远只见得宝钗和黛玉两个对着贾敏磕头已毕,跪在那里祝祷良久,又倒出酒来,交臂饮了一次,起身时候,却不忙着回来,反而唤这四人道:“你们来,我们有些话要和你们说明白。”
四人你看我,我看你,慢慢挪过去,宝钗看一眼贾敏的墓碑,又看一眼黛玉,斟酌着道:“你们四个是我们两个贴身伺候的,我们两的事,你们也早已知晓。”
紫鹃的心忽而就剧烈地跳动起来,和莺儿、青雀互相看了一眼,紫鹃低声道:“姑娘有话请讲。”
宝钗笑道:“我和黛玉之事,算得上为世人所不容,却能平安至今,甚而如夫妻般相处,这全是多亏了你们。我和黛玉,要多谢你们才是。”
莺儿、青雀皆道:“我们是姑娘跟前的人,替姑娘分忧,本就是分内之事,再说姑娘们一向待我们慈和,我们心里也向着姑娘们,说不上谢不谢的。”
独紫鹃看了黛玉一眼,道:“宝姑娘,我有一句话想问你。”
宝钗看紫鹃道:“妹妹,你是黛玉知心的人,我知道你们一向名为主仆,情分上却如姊妹一般,我们两个最早也是靠着你帮忙,才能走到如今,你若有话要问,只管直说,不必这样客气。”
紫鹃抿嘴道:“才来时候,我还以为不过是我们姑娘带宝姑娘来见见母亲,是私下里认个人的意思,人说万两黄金容易,知心一个也难求,我们姑娘这样品貌,难得遇见一个知己,又是宝姑娘你这样的无双美才,你们能在一处,我是再赞同不过的。便是你们这般瞒天过海地处着,或是非要在先太太跟前认个亲,我也愿意替你们遮掩。可是方才我瞧你们行事,分明是连合卺酒都喝了,如今又叫我们来说话,似有要将此事郑重宣扬的意思,我却有些不明白了。我想婚姻总是大事,且不说那媒妁之命、父母之言,单说我们姑娘如今还挂着县令太太的名分呢,你们这般做,恐怕不妥。”
莺儿几个起先还未多想,听紫鹃一说,各自都白了脸色,齐齐看向宝钗,宝钗轻咳一声,道:“你们放心,我们不会将此事大肆宣扬的。”
莺儿几个才放下一颗心来,就听宝钗道:“我们只告诉妈和哥哥,还有林姑父。”
青雀本来已经去收拾东西了,听了这话,差点把手上的食盒都摔下来。莺儿、雪雁两个怔怔看着宝钗,紫鹃则大惊道:“你们疯了!”
黛玉看着宝钗笑道:“倒也不是,我们…只是想和他们说,也不会立马就回京去,再说那之前,我们总要先将你们安置好——方才宝钗就是想要问问你们,各自可有打算,是想要嫁到外头,还是府里?心里头可有人选了?我瞧你们的模样,不大像是心里有人的样子,但也可以和我们说说,看你们想嫁什么样的人,我们虽未必一定办得到,却也会尽力而为。”
四人面面相觑,紫鹃先不忙问嫁人的事,先急问道:“你们要怎么和他们去说?府里又要怎么说呢?姨太太一旦知道,府里太太必然也知道了,到时候第一个要来拆散你们的就是太太。更别说老爷和其他几位了。”
宝钗道:“姨父和大老爷分了家,探春、迎春、惜春都已经嫁人,琏二哥还要仰仗着我这边做生意,宝玉早知道我们两的事,贾环不必提,大嫂子青年孀居,不大好管这些事,姨父是当公公的,不好管到媳妇头上,贾府之中,我们只需要应付姨妈就是——黛玉已经想到法子,虽不一定成功,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