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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君袖里有广寒-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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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千山不曾尝过这种滋味,低声叫了出来。
见他有反应,冉风月对着那小小红点舔咬轻扯,使尽手段。
对方唇口微张,喘息急促,肠肉随对方每一次动作绞紧,冉风月得了趣,更百般折腾对方。
为泄药性,冉风月尽力持久,只泄了两次。
身下的任千山却欲痕密布,胸前两处又红又肿。阳物退出后,穴口闭拢不上,浊液汩汩淌出,或可见里面鲜红的肉壁,再不复广寒君高洁出尘模样。
他腹部精斑混着白浊,不知泄了多少次身,两腿都略有抽搐。
冉风月知情形不好,忙将他唤醒。
任千山低声道:“……先绑住。”
绑好之后,冉风月正待提枪上阵,心念一动,换了背后位。
任千山对此记忆犹新,只是不待开口,就被对方撞得只余闷闷呜咽。
那物已经被绑了,由此欲泄不得,滋味更难熬。
冉风月反倒放下心,在对方柔软湿热的甬道里纵情驰骋。
里面柔得像根羽毛,次次都撩在他痒处,又像张灵活的小嘴,知道怎样含弄能让他尽兴。
冉风月将对方腰部压得极低,几乎是骑在他身上,双手紧扣腰部,胯下一次次撞上臀肉,发出“啪啪啪”的拍打声。
任千山无暇去想难堪不难堪。
前边泄不得,体内便是唯一的纾解来源,对方每一次挺入所带来的战栗,几要叫他崩溃。
冉风月抓住他一把长发,迫其头颅后仰,引他道:“你想要什么?”
任千山理智几丧失殆尽:“快、快些……”
冉风月咬住他后肩,下身抽送更快。
云销雨霁时,他发现好久没听见对方声音,才见任千山脸上还有水痕,唇色却发白,竟是一时闭了气。
好不容易被救回,任千山勉力睁眼,看了眼他,又闭上了。
冉风月知他无事,放松下来,问:“你方才落泪了?”
任千山声音细若蚊吟:“不知道。”
冉风月冷哼,手指探入对方后穴搅动,蘸了点白浊,抹在对方唇上:“骗人。”
任千山气力未回复,难以避过,鼻下都是腥膻气:“……你是真想我死。”
手指重重揉弄他唇瓣,冉风月切齿道:“是呀,我是真想肏死你。”

11、
嘴上说得狠,还是给两人做了清理。他也不穿衣服,抱住早睡着的任千山,一道入眠。
任千山第二日醒得比他早,但没吭声。
对面人与他一指之隔,呼吸相闻,离得近了,愈发觉得这人相貌昳丽,与平时的做派极不相符。
迷迷糊糊中,冉风月将头凑来,在他颈间蹭了蹭,像个半大懵懂的少年。
任千山有些出神。一会儿才发现对方醒了,咫尺处一双亮莹莹的眸子,清亮如水。
应是一汪春水,才有这般温柔多情的眼波。
冉风月心情似是好极,坦坦然任他看。
任千山移开目光。
冉风月冷下脸,掀了被子要走。
却听对方道:“你等等。”
任千山撑着身体坐起来。
冉风月没好声气:“怎么了?”
任千山道:“你把头低下些。”
冉风月低了头,觉得不方便,干脆趴下来,枕在对方膝上。
任千山伸手在他头上摸了摸。
未束起的长发,柔滑如丝缎。
冉风月一惊,躲开他手:“你做什么!”
任千山道:“你才二十出头吧。”
冉风月打断他话:“二十有五。”
“那也很年轻,”任千山眸光沉静,像月夜下安谧的湖泊,“十年前,我已近而立。”
冉风月对接下来的话有所预料,眨了眨眼,鼻子发酸。
任千山又伸手抚他头顶,这回对方没躲:“你从前与我在一块儿,应当是为我所迫,而非心甘情愿。”
冉风月不开口。
任千山道:“若恨我,报复过便算了了这事。若是……我已忘了,与那时性情也差许多,算不上是同一个人。你还小,大可重新来过。”
话刚说完,就被扇了一巴掌。
冉风月站起,居高临下看他:“恩怨两清才能重新来过。所以我救你,又定下一月之约。你做过的事,一桩桩还你,我欠你的,也还你!”
面上有些微刺痛,任千山浑不在意:“那很好。”
冉风月反被他态度激怒:“怎样两清我说了算!”
“也好。”
冉风月看了他一会儿,忽展颜道:“我要出门,你也去。”
他所谓的出门,是往白玉楼的一处私产,与玉京山相隔百里,一日便可到抵。
此地也是他的别院,内外遍值桃花,又逢花期,难怪他特去赏游。
因是为了看景,没带多少人,乘马车时,冉风月难免起了心思,任千山下地时腿都是软的。
这一住便是二十多日,眼见一月之期将近,冉风月没看几眼桃花,大半时间都是在床上过的。
虽因前两次教训惨痛,他没敢玩得过分,但无伤大雅的小手段用得不少。对方稍有拘束,但在床笫间一直很配合,二人可说是享尽鱼水之欢。
任千山从前清心寡欲,哪曾领教过这般阵仗,虽不厌恶这事,也吃不消对方过分旺盛的精力。
这日完事之后,冉风月起身打理,任千山在被中倦怠欲眠,朦朦胧胧间,看见对方光裸的背上有什么花纹。
“你背上是什么?”
冉风月举着一支烛台,教他细看。
那背上大片花绣,刺的也是株桃树,有枝有叶有花,开得正盛,花瓣比寻常的艳上许多,纷纷洒洒。主干微斜,深入腰臀位置,春色无边。
任千山不曾见过他背对自己,因而不知这幅桃花图,此时看久了竟生出熟稔感,不自觉拿手触碰。却也知这图情色味太浓,以对方身份,身上不应当有这种东西。
冉风月搁下烛台。
“好看吗?”
“喜欢吗?”
不等回答,便道:“你当然喜欢。”
他说:“眼熟是不是?”
任千山仔细回想:“是我……”
冉风月道:“自己的手笔总认得的。”
任千山脸色煞白。他原以为在那十年里,自己也许做了些错事,但不是抹不去的,怎想背上藏着一幅桃花图。
若被人看见,对方只怕声名尽毁。
冉风月坐在他身边,将手轻柔地覆在他的上。
白玉楼的楼主,一双手也像白玉雕琢成的,甚至粗略看时,不见半点纹路。
任千山感受着手背上的温热,整个人却一点点冷了下来。
冉风月温声道:“你与我说一遍——好看吗?”
任千山从不说违心之话,做违心之举。但想及这幅图对对方的羞辱,好看两字如何也说不出口。
冉风月笑盈盈等着回答。
烛火昏暗,灯下看美人,他面孔几无瑕疵,明珠生晕。任千山在这霎那里,忘了自己是谁。
是十年前一剑震群雄的广寒君,还是此时此刻,桃花别院里的迷途人。
鬼迷心窍般,任千山脑中忽出现出句话。
“桃花几度吹红雨,人间风月不染尘。”
冉风月收了笑:“……原来一个人要变,当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任千山醒过神来:“是我想岔了。你若心有芥蒂,便不会邀我来看桃花。”
冉风月道:“你自以为是的毛病,半点没改。”

12、
他合上衣服,说:“一月之期将近,这两日你好生休息,我不会来。”
这话算数,最后一日的晚间,冉风月方才姗姗来迟,手里抱着一方剑匣。
他道:“你一直将自己放在加害人的位置,却忘了问我是否愿做那个受害人。”
按任千山的想法,自己与他年纪经验差上许多,即便有别处弥补,遇着之后,吃亏的总是对方。又因他态度暧昧,顺理成章将错处揽在自己身上。
此时听这么一说,倒似不是他想的那般。
冉风月道:“我后来找回了剑,曾想过还你。白玉刀是我楼中信物,虽比不得从前,也不能让你带走。你的剑换我的刀,你总愿意的吧。”
任千山双手托着白玉刀,物归原主,才捧回剑匣。
匣中装的正是失落了的广寒剑。
虽有偌大声名,这也不过是柄寻常宝剑,只因是他的贴身佩剑,才添了神秘色彩,跃入神兵利器之列。
在任千山的记忆里,上回执剑不过是月前的事,摸上去时身体的感觉却是生冷的陌生。
本该如臂使指的广寒剑,与他竟生了隔阂。
他拇指轻推剑柄,滑出一段刃。
锋刃上锈蚀斑斑,比一般的长剑都不如。
冉风月挂回白玉刀,同初见时的一般模样。
见他似有伤神,正待开口,却听对方道:“你这儿有磨刀石吗?”
任千山问的是他,目光仍定在剑上。
冉风月笑道:“有是有。只是剑成了这模样,你还不舍得换吗?”
任千山道:“非是舍得与否,既然能用,便不必换了。”
“这话我赞同。”
刀剑需要磨砺,人也是。
剑身自石上过时,任千山听见熟悉的清鸣。
薄薄的铁片在手中嗡嗡作响,十年前的他嗜剑如狂,广寒剑便是他寡言的情人。
此时剑身一点点洗去旧埃,他却找不见从前的感觉。
任千山忽然意识到,他原来也是可以不用剑的。
第二日他将剑挂在腰间,换回原来的白衣。
冉风月在门口等他,赞道:“这才是广寒君嘛。”
任千山听见了别的声音:“外头怎么了?”
冉风月连看也未看一眼,便道:“你的老朋友来了。”
能算得上任千山朋友的人极少,外头那人的确算一个。
十年前的沈赤城是正道魁首,十年后亦然。
当年任千山与他约战雪山,既是朋友,也是对手。
沈赤城身后浩浩荡荡拥着数十人,其中一人竟是他的舅舅谢春风。
这二人在一块儿,倒是罕见。
任千山心生不祥,问冉风月:“你想做什么?”
此时双方相距不过百步,已能望见。
冉风月道:“谢春风怕你报复,先一步诬你冒充广寒君,且投身白玉楼……这点倒不假。沈赤城是你朋友,自不信一面之词。我约了他们,今日来此做个了断。”
任千山道:“何为了断?”
冉风月拔出双刀:“了断便是——你死我活!”
任千山心生警兆,先一步拔剑,格住他刀。
“你到底想做什么?”
冉风月道:“恩怨两清才能从头来过。你欠我的我已还完了,我却还欠你一条命,今日你若杀了我,才算真正清了。反之你若不敌死于我手,我也不必还了。”
任千山不负盛名,纵然冉风月抱着两败俱伤的决心,也伤不得他。况且他出刀看似狠辣无情,实则仍有余地,更不可能有胜算。
他自己兴许不清楚,任千山却看得分明,又问:“你为何邀沈赤城来?”
冉风月道:“若我身死,有他作保,你便与十年前一般,去做你的广寒君吧。”
沈赤城离得远,起先不知发生了什么,近了见场中情形,不免开口唤他。
任千山听见他声音,微有怔愣,再回神冉风月正往他剑上撞来。
电光石火之间,任千山终于明白了其意图。
恩怨两清才能从头来过,冉风月早就说了。
他想重来。
脑中有什么一下炸开,任千山记起了丢失的那十年。
……
……
那年雪山上,任千山胜了沈赤城一招。
下山途中,忽感气血翻涌,竟似走火入魔。不及找个隐蔽处调息,便就地坐下,怎想遇见雪崩。
幸得这场雪崩,将他埋在冰雪之下,平息了身死之祸。
也是这场雪崩,他在雪下度过七日夜,破出时消了前尘记忆,失了广寒剑。
他全身肌肤被冻伤,后又溃烂,加之没有记忆,外表极是不堪,人不人鬼不鬼。
任千山何曾想过自己会遇上这些,那时的他空有高妙修为,却为形貌所困,受尽冷眼。
若原先真有傲骨,也在颠沛流离中磨灭。
他学会了喝酒,以往不离身的是广寒剑,现在则是装满酒的葫芦。
从前不曾想,不会想的事,他都做了,渐渐地,甚至能从俗世平凡的生活中获得快乐。
快乐微小,但真实,令人着迷。
广寒君就此谪尘。
离开雪山一年有余,任千山成了随处可见的邋遢醉鬼。
某日夜里,他出门打酒,经过拐角时,一个人影撞进他怀里。
若他还是广寒君,会在对方撞上之前避过。
现在的他,却在判断出对方无害时,放任一切的发生。
撞上来的便是冉风月。
想来那年风水的确不好,白玉楼楼主身死,楼中三位掌司叛了两个,鸥忘机趁乱将冉风月送了出来。
这是任千山与冉风月第一次相见。
没说一句话。
几天后夜里,任千山照常出门打酒。
回来途中遇见一着火的客店,本不欲管闲事,却在火光之中,看见一个几分熟悉的人影。
他想这亦是缘分,难得出手将人救了出来。
冉风月那时才过十六,身形还未长成,被他挟在胳膊下一路带出了城。
少年中了迷药,任千山随手将人扔进了河里,自己坐在一旁喝酒。
喝完了一壶酒,打发了三批追杀的人,人终于醒了。
冉风月年纪小,眼力却高,看出他身手不凡,道:“你能不能护送我一段路?”
任千山醉眼惺忪:“我为何帮你?”
冉风月应当以钱财相诱,不知为何却说不出口。
从水中爬出的少年洗去了火场中沾上的灰烬,衣衫焦黑破碎,湿漉漉地贴在身上,勾勒出稚嫩的身形。
脸孔白得发亮,像一簇能握住的月光。
任千山沾了酒,却未沾过色,此时被美色迷了眼,说了不该说的话。
“你亲我一口,我便应下。”
冉风月怔住。
面前人须发虬结,酒气熏天,身上衣物脏污不堪,若是平时,他连一眼都不会看,遑论亲吻。
他又羞又气,若有刀在手,必要一刀砍了对方。
任千山不急不忙,笑声沉沉:“考虑好了吗?”
冉风月想,这人形貌无一可取之处,唯独声音低沉微沙,尚能入耳。


13、
任千山以为对方不会答应。
不料冉风月定定看了他半晌,往前一步,踮起脚尖在他唇上印下一吻。
少年身上带着水汽,唇瓣也有些湿润,这一吻时间极短,贴上来的时候倒像被什么舔了一下。
任千山笑容微滞,幸而被蓬乱长发挡去大半,看不出什么。
对方道:“这只是你救我的谢礼。”
任千山知道他耍的花招,道:“说过的话要作数——我陪你走一趟。”
白玉楼乃是魔道数一数二的大宗,势力极广,如今虽在内讧,实力也未消减多少。冉风月作为少楼主,有忠心耿耿的老人扶持,对于叛乱者而言,自是大威胁。因而这一路危机四伏,誓要在冉风月与其支持者汇合前将之灭杀。
冉风月对这些知之甚详,明白自己生机渺茫,选择任千山也是无奈之举,权当死马当活马医。
成了最好,不成,再坏也坏不到哪儿去。
任千山自不会辜负他期望。
这一路相处时间越长,冉风月心中惊奇越多,只是他想了许久,也想不出对方身份。
广寒君放下了剑,与其他人也没大分别。
冉风月抱着好奇,常不自觉盯着对方。
任千山被一年来的经历磨去了许多棱角,也没了过往牵绊,虽底线仍在,自有一套行事法则,大体算得肆意洒脱。
观察时日长了,冉风月觉他完全无正邪之念,倒是个难得的有趣之人。
唯有一处不好,便是这人形貌太过不堪。
他二人经过重重险阻,花费一月有余,终于与鸥忘机汇合。
鸥忘机对任千山最初有些疑虑,幸而他一路护送冉风月,赢得了几分信任,三人才能坐下好好说话。
是时冉风月这边仅有鸥忘机支持,他本身并无势力,与另两位反叛的掌司相较,有些不足。
任千山已完成约定,照理应当离开。临行前,被冉风月拦住。
“酒鬼你能再帮我一回吗?”
任千山行无定处,也不在意多留,笑道:“我有什么好处?”
冉风月道:“等我做了楼主,我有的都能给你。”
任千山想过后,道:“楼主之位呢?”
冉风月莞尔:“你肯要,我便给。”
由此击掌立誓。
之后辗转一年多,三人联手收复白玉楼的分裂势力,将叛逆一一格杀。
鸥忘机对先楼主别无二心,唯冉风月马首是瞻,任千山当初一言只是玩笑,也不会相争。
如此冉风月便做了新楼主。
他谨记教训,三个掌司之位,自己兼任一个,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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