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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敬点点头,他原本拖着六皇子的丹药是因为七皇子的原因,现在七皇子自己把自己搞到了这幅田地。“殿下送来的药材已经够多了,等臣出去便可开始炼丹了。”
六皇子脸上一喜,说:“既然如此,明日我必竭尽全力替贾公说话。”
六皇子进去也就这么两句话就出来了,忠顺王很是满意。
老七进去了,越往里走他心里越是懊恼悔恨,一切的源头都是那连着好几天的梦。贾敬原本是帮着他当皇帝的,但是现在他上台的第一道旨意就是押他进京,七皇子不知道还有没有挽回的余地。
坐在贾敬面前,随着一声叹气,七皇子开始了他的诉说。
“小的时候,父皇只在意太子一个,太子过生日的时候父皇会举行宴会,从头陪到尾。我们剩下的皇子过生日,父皇略坐坐就走。我在宫里的最后一个生日,央求了父皇好久,父皇才答应过来,谁知道太子就在我的生日宴上叛乱了。”
七皇子又沉默了,似乎想起了当日的情景,周围人声嘈杂,他一个人站在宫殿中央。
“我不甘心!”七皇子突然大喊,“从那一天我才被人记住,说起七皇子,所有人都窃窃私语‘太子就是在他生日宴上逼宫的’。”
“可是太子被废了,三哥四哥死了,我为什么不能也争一争。”七皇子情绪很是激动,说话都有点语无伦次了。“父皇死了,我不后悔。他从来都是太子一个人的父亲,我没有父亲!”
“后来只有我跟八弟在宫里了,父皇为什么还是看不见我呢?”七皇子一人喃喃自语,“如果我当了皇帝,父皇是不是就能看见我了?”
七皇子冲着贾敬道:“那天晚上你说的很对,剩下的几个皇子都没有胜算大,皇帝之位只能是我的!”说完,七皇子站起来整了整衣冠,转身走了。
贾敬冲着他的背影翻了个白眼,孩子,你演过了,你要是真是在太子叛乱之后才起的争强好胜的心,你五哥就不会被你阴的这么惨了。
七皇子走出刑部大牢,外面等着他的就只剩下忠顺王一个了,看来皇位就在他们两个中间了,七皇子眼睛一眯,“大哥,我们回宫吧。”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够得上资格上朝的官员全到了。龙椅所在的高台上,摆着大行皇帝的灵柩,下面从左往右按照排位一顺站着有资格角逐皇位的五位皇子,老皇帝已经死了二十七天了,今天无论如何都要发丧了,也无论如何都要决定下一位皇帝的人选了。
贾敬还在路上,几位皇子都等不及了,掌握了诸多优势的忠顺王率先发难了。
“七弟!你做的好事!”忠顺王手一抬,两名太医跪在了地上。
七皇子的丧服下依旧是龙袍,看到台下跪着的太医,他眼皮跳了跳,药是赵嫔那个傻子下的,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大哥此话怎讲?我奉父皇圣旨继位,你们非但不承认,现在还做出这种姿态,犯上作乱!”
忠顺王大笑两声,圆目一瞪,刚想说什么,又看见台下站着的一百多号朝臣,觉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有些不好,“此事不宜宣扬,还是请众位大人回避的好。”
台下站着的众人相互一看,很有默契的退到了大殿之外,门关上了。大殿里只站着先皇的五位皇子,和开国时封的四位郡王:东平郡王、南安郡王、西宁郡王和北静郡王,还有两名恨不得自己不存在的太医。
“赵嫔有身孕了,父皇已经一年多不能人事了。而你,是唯一一个住在宫里的成年皇子!”忠顺王胸有成竹,抛出了一个爆炸性的消息。
七皇子脸一下挣得通红,“你在宫里也住到正月才走,父皇又时不时招你进宫,这必定是你做下的腌臜事情,现在想往我头上赖!”
四位郡王都没说话,唯一跟先皇一个辈分的北静郡王也安安静静的听着。
“七弟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大哥每次进宫,都是父皇召见的,说完话就走了,七弟这才是诬赖呢。”五皇子发话了,他昨晚回家的确没找到那件衣服。再加上老七与他一向不和,因此将贾敬的话信了个十成十,在这种生死存亡的危急关头,五皇子难得长了脑子。谁当皇帝他都有活路,唯独老七不行,既然如此,先将老七打死再说!
“带赵嫔上来!”北静王说话了,他心里对现在这几个闹事的都没什么好感了,一个个为了皇位,脑子都被门板夹了,连先皇的名声都不顾了。
赵嫔被几个太监架着,跪在了大殿之上,好在忠顺王也知道这不合规矩,拿了个屏风挡着,总算没让他父皇的妃子让堂上十几号男人看见。
“说!你肚里的孩子是不是七弟的?是不是七弟让你毒害父皇的!”
“我有孩子了?”饶是这些天一直被关押,连过了几天都不知道,赵嫔依旧被这个消息惊呆了,但是“毒害”这两个字又将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这是先皇的孩子啊!”赵嫔哭诉道。
“放屁!”忠顺王喝道:“太医,你来说!”
周王两位太医对视一眼,姓周的太医先开口了,“我俩一年多钱曾给陛下看病,那个时候陛下就已经不能人事了。”姓王的太医接着表示了肯定。
“你还有何话说!”忠顺王冲七皇子叫道。
“这只能证明孩子不是父皇的!”七皇子辩解,“赵嫔,你说!这孩子是不是大哥的!大哥威逼与你,你放心,只要你说了实话,我饶你不死!”
赵嫔自从那晚上老皇帝死后,就一直被关在小黑屋里,一开始还能按照送饭的次数算日子,但是后来因为没人说话,又见不得天日,已经是神智半失的地步,现在已被放出来就遇此惊天巨变,被吓的只知道一边哭一边不住的说:“孩子是陛下的。”
忠顺王见七皇子死不承认,又道:“戴忠,你来说!”
谁知戴忠跪在大堂上只是哭,说:“老奴对不起陛下。”便再无一话了。
七皇子不承认,又将事情栽在大皇子头上,两人相互指责,赵嫔又在台下不住的哭,五皇子不知怎么突发奇想,说:“要不找大理寺卿来断?”
还嫌不够乱么,二皇子瞪了他一眼。
忠顺王气的跳脚,原本计划好的事情怎么就不奏效了,派去接贾敬尸首的人怎么也还不到!他就靠着这个给七皇子最后一击的。
场面焦灼不下,突然一声惊雷响起,大门开了,原本在计划里应该已经是个死人的贾敬出现在了大门口。他身上披着个披风,里面还能隐隐看见死囚的衣服。
见到他出现,忠顺王和七皇子都是眼皮一跳,戴公公总算是放了心,跪着往前走了两步,大哭,“荣恩伯,他们都想害死你啊!”
贾敬一看台下,屏风里跪着个女人,还有两名头都快碰到地的太医,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道:“孩子是陛下的。”
七皇子刚松了一口气,便听得贾敬道:“不过诏书是假的!”
忠顺王顿时觉得自己才是人生赢家了。他急忙下令,“将这个害死父皇,伪造诏书的不孝子弟拿下!”
“慢着!”七皇子喝道:“你又如何能证明诏书是假的?”
贾敬笑,“我确实不能证明,不过……”贾敬话音未落,只听得皇帝的棺材里咚咚直响,几人毫无防避之下,四散而逃,尤其是心中有鬼的七皇子,直接从上面滚了下来。
陛下赎罪,贾敬在心中说道,我只是电了你的尸身一下,想必你也不希望自己死后的场面如此混乱吧。
场面安静下来,贾敬先给皇帝磕了头,转身道:“陛下一世英名,几位殿下还是要节哀顺变才好。”
忠顺王大笑,起身就要往皇位走去,这时戴公公放声大哭,“陛下,你尸骨未寒,你生前的心腹爱将就要被人害死了。”这个时候出声,谁都能明白他是针对忠顺王了。
忠顺王眼皮一条,这次又轮到七皇子大笑了。“戴公公慢慢说。在事情没搞个水落石出之前,这皇位,谁也别想坐上去!”
戴公公将眼泪一抹,道:“今天早上,忠顺王叫老奴过去交待事情,除了老奴,房间里还有个人,老奴听得忠顺王交待……”
“七弟派人去牢房里提贾敬了,我想他必不会让贾敬活着,你跟着一起去,要是情况有变,你及时上去,务必确保七弟的人成功。”忠顺王停顿片刻,“然后将尸首抢回来,我也好再派上用场。”
戴公公说完,趁着擦眼泪的功夫意味深长的看了贾敬一眼,荣恩伯,你听清楚了,忠顺王也不想让你活的。“等到那人走开,忠顺王又交待老奴在朝廷上作证,说七皇子某天形迹可疑……”
“陛下生前对老奴恩宠有加,老奴怎忍心让陛下背负这种名声……”
忠顺王想骂人了,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戴公公是贾敬的人!当初怎么就猪油蒙了心,没让父皇下明旨赐婚呢?光想着女儿年纪还小,贾敬那个长得虽然不错,但是连首诗都做不到一块去的孙子着实不配,再加上那会他行情见长,得了皇位之后能找到更优秀的,因此虽说要结亲,但是连庚帖都没换,现在说什么都来不及了。
但是……忠顺王一转念,又想把事情栽倒贾敬头上,他说:“荣恩伯是父皇的心腹,入宫的时间要比本王多得多……”
忠顺王话说到一半,就被棺材里传出来的咚咚声打断了,他这回可是被吓的不敢出声了。
贾敬上前,将手放在了先皇灵柩之上,咚咚声立刻停息了。他说:“承蒙先皇爱戴,闲暇时也曾听先皇说过一两句关于立储之事。”贾敬故意停了一下,让众人有个反应时间,很好,没人反对。他接着说:“先皇曾说,六皇子是众多皇子中最最注重手足之情的一个,因此,他最属意于六皇子。”
没人说话,这算是什么理由?
二皇子自己没打算当皇帝,六弟似乎也不错的样子;五皇子经过一晚上的思索,觉得自己实在没那个脑子,做了今生最英明的一个决定,从此离皇位远远的,想都不想;而六皇子,则是被这天底下最大的馅饼砸晕了。
而北静王等四个王爷想的更多,六皇子无嗣,势必要从宗族中过继一个,北静王自己家里就有个才满两岁的孙子。就算六皇子现在还年轻,暂时不考虑过继,不过皇帝守孝一般都是三个月,今年的选秀是泡汤了,明年进新人的话,他家里还有合适的女孩子。
忠顺王和七皇子对视一眼,七皇子胆子要更大一些,硬着头皮问了一句,“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
话音刚落,天上一个惊雷落下,棺材里又响起了咚咚声,贾敬道:“晚上先皇会去找你好好说清楚的。”
七皇子一下坐到了地上。
北静王看着贾敬,满意极了,他捋着胡子道:“就这么办吧,礼部拟号,明日发丧。”
☆、第40章 四十
为什么最后关头站在了六皇子这一边;贾敬昨天晚上想了好久。
说什么皇帝本该是七皇子,那都是屁话,原本的贾敬还不会炼丹呢。
忠顺王和七皇子两个是最先被排除的,他俩都知道该怎么当皇帝;现在能用得上他;真正站稳脚跟之后,他估计是第一个被清算的。更何况方才在朝堂之上;戴公公的那番话;七皇子没打算让他活;忠顺王明显是打算将他榨干净的。
至于嫡长孙;别的不说;就他爹是忠顺王这一条就没戏了,他爹知道怎么当皇帝,自然是会教给儿子的,那自己又有什么用呢?
二皇子年纪太大,性格早已定型,就算他没受过帝王教育,但并不妨碍他已经成为了一个有主见的人,他当了皇帝,贾敬也成不了国师。
五皇子?正如老皇帝所说,这孩子太冲动,最适合被当枪使,贾敬可不想将来被噎死。
所以就剩下六皇子了,六皇子从小体弱多病,连他母妃都不忍逼他上进,所以这个人自小就是琴棋书画中长大,身上还有点文人的浪漫主义色彩,搭配一个强势的国师是最适合不过了。
不过还有个才十三岁的八皇子,贾敬表示要是立了他,倾向性就太明显了。他除非能把老皇帝再电活,否则是绝无可能的。
不如就这样吧,宗室也满意,大家皆大欢喜。
门外的大臣自从贾敬进去,就不停的听得雷声阵阵,好容易雷声小了,门开了,戴公公擦着眼泪出来了,第一句话就是,“六殿下继位,大行皇帝发丧。”
一片嘈杂,贾敬才进去不过一刻钟吧,这就定了?原本投向七皇子的人心惊胆战,不过又想六皇子从来都不计较什么,心里稍定。在忠顺王示意下保持沉默的那批人心里也安定了,不管怎么样,咱都是隐藏的最深的一批,没事。
最开心的就数礼部众位官员了,自家主子上台了,赶紧回去拟诏书去,还有新帝的称号和大行皇帝的谥号,事情好多。
“先帝是贾敬害死的!” 连续压抑了好些天,群臣情绪激动,言语间难免有些冲突,这不说着说着就有人开始挑事了。“得先把他处置了再说别的!”
“怎么可能,他可是先帝的心腹,你见过谁爵位能升的那么快么?”
“就是就是,那天我儿子在宫里当差,他说贾公出来的时候拉了八箱东西,还是戴公公亲自送的。”
贾敬也出来了,他还穿着囚服,身上批了件风衣,一见外面这番场景,手一扬,噼里啪啦打雷闪电刮风下雨了。
虽说是能有空回家休养,但是还有少一半自诩为忠臣的朝臣是一直在宫里的,身上的味道已经不怎么好闻了,再被雨一淋,顿时成了浓汤。
戴公公道:“众位大人,还是先回家洗漱一番吧。”
等到一出宫门,朝臣们没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感情就他们站的那一块地方下雨啦,隔着雨帘,还能看见贾敬微笑挥手呢。
“看见没有,定是先帝显灵,特意给你的忠告!”
转身又回了大殿,龙椅下方老皇帝的灵柩已经被人抬走了,贾敬抢先一步跪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六皇子这才如梦初醒般犹犹豫豫一步步上了龙椅。
宗室里四名郡王先跪下了,二皇子跟五皇子不分先后,只要不是老七就行!
七皇子方才被吓的坐在了地上,一直没起来,勉强也算跪下来。
至于忠顺王,眼神恨不得要在贾敬和戴公公身上挖出肉来,无奈情势所迫,委委屈屈的也朝新帝跪了下来。
至此,从先帝咽气开始一共二十七天的闹剧暂时画上了句号。
大殿很快在戴公公的安排下被清理出来了,赵嫔也被拉回了后宫,虽然肚子里有了先帝的孩子,但是有谋害先帝的嫌疑,所以暂时还是被看管起来了。
成了皇帝第一件事情该干什么?六皇子一点儿头绪也没有,他满脑子都是类似于“我的天哪!”这种感慨,暂时失去了思考能力。
不过好在有例可循,尤其是有戴公公这个先帝从小的心腹,经历过一次先帝的先帝丧礼,因此原本设在皇帝寝宫的那个不和规矩的灵堂被彻了,乾清宫的侧殿被改成了灵堂,宫里四处挂上了白布,红灯笼也一个个被换下,统一样式的丧服被找了出来。
大钟敲响,先皇正式归天了!
先皇死于二十七天前,大臣们都已经知道了,甚至连香也上了,但是毕竟那会还属于秘不发丧的阶段,而且还有个七皇子二十七天名不正言不顺的自封为皇,众人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