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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好了发,却有些凌乱,烦躁的点了些胭脂,红莲刚想开口唤了宫女进来重新为她束发,却被人从身后捂住了嘴“嘘,小声点。”低沉而又熟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红莲的脸腾的燃烧起来,他的胸膛竟然如此温暖。
见红莲点了点头,卫庄这才松开了手“我最近要离开去看一个朋友,你先不要去找我了,我不会出现的。”
“去哪?见什么朋友?”红莲有些焦急的拉住卫庄的手臂,什么也顾不得了。
“四年前她骗了我,现在我只不过是要讨回来而已。”
“既然这样,又为何要说她是你的朋友?”
“她,算是我的部下,或者帮手?总之,我不能杀她。”
“那,你还会回来吗?”
“自然,回来之后我自会去找你,但愿你的剑法别让我太过失望。”
。红莲垂眸,害羞的点点头,轻“嗯”了一声。目送卫庄离开之后,她静静的站了一会儿,忽然明白了什么似的“来人!”
一个婢女垂着头,迈着碎步走进来,跪在她身后。
“为我梳发。”
“是,”婢女起身拿起桌上的银篦,待红莲坐下,便挽起她的长发轻轻梳理。
大宫女比盈端着水盆进入殿内,却吓的“咣”的一声,将水盆打翻在地,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不住磕头“公主饶命,公主饶命。”
那梳头的婢女不明所以,见领事的大宫女跪下,她也匆忙跪在红莲身后,“咚”的一声,磕的膝盖生疼。
比盈倒吸了一口冷气,颤声禀道“公主,她是刚刚入宫来的,对公主的规矩有所不知,请公主恕罪。”
天啊!这个小婢女居然敢穿与公主贵服同色的粉衣,想到公主的鞭刑,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
红莲斜眼瞥了一眼身后跪着筛糠一般的淡粉色,吓得那个婢女一抖,将手中的银篦掉在地上,碎了两个梳节。这第一穿粉衣,第二打翻水盆,第三摔碎银篦,这么一来,在红莲这里死罪都够了。
却见红莲手抚着长发,淡淡的说了句“起来吧,重新打些水来,你继续为我梳头吧…”
婢女见大宫女没动,自然不敢起身,比盈瞪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跪在原地,仿佛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消息。
没有斥责,没有大刑,什么都没有,公主居然饶过了她们?让那个总是拿婢女发脾气的公主饶恕犯错的她们,在比盈心里是比移平淆山还要困难的事,她心里自认为公主一定是气坏了才会如此反常,连忙不住磕头,头撞在地上一下又一下,直到额头沁出血来。
“好了,难道我在你们眼里,真的就那么骇人吗?”
“公主温柔大方,儒雅得体,怎么会骇人。”
红莲用手支着下颚,撑在桌子上,卫庄来找自己的目的,不就是怕自己寻不到他之后,会对着宫女乱发脾气吗?
可惜,红莲猜错了。
卫庄是怕红莲发现,他根本就不是什么侍卫,而是,韩国贵族,将军。
“算了,不准穿粉裳又不是韩律,从今天起,只要不违反韩律,我就不会再罚你们了。”
“啊?”比盈愣愣的跪了半天,忽然直起身子,不无激动的说道“大公主圣明!”
红莲突然觉得心里暖暖的,微微一笑,转身对着身后的婢女说“你去帮比盈上些药吧,不用管我了。”
一句话居然让比盈热泪涌出眼眶,公主这是?真的长大了吗?
“庄,你找我?”紫女站在卫庄背后,多了一丝谦卑。
“颜儿现在还忙?”
“庄,你需要我们做什么?”
“好,很好,”目光中对于紫女的聪明闪现出一丝满意,轻轻牵起嘴角,勾起一抹细微的弧度“我要颜儿帮我查一个人。”
“谁?”
“巧言,”眼中精光一闪,提及这个名字,卫庄浑身上下透出阵阵杀意,眸子也更加冰冷狠戾,只是紫女在他背后,什么也看不到“他曾住于鬼谷山脚下百里之外的村庄,今年大概十四岁,他身上有个金色的令牌,我想知道他究竟是谁,又有何目的?”这么寥寥的信息,对于颜儿来说应该是足够了。
“那么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我要回去一趟鬼谷。”
云梦山。
再次回到云梦山,一切依旧,没有任何变化,溪水潺潺,飞禽走兽悠闲自在,回到那个曾经的小竹屋,仿佛还有师哥的气息,就是这张卧榻,曾经充斥着师哥的体温。
不知怎的,卫庄蓦的想起了韩非。
那年,秦王政召韩非入宫。
“你别去,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卫庄拦住韩非,一脸凝重的说。
“放。。。放心,李。。。李。。。李斯能。。。”
“你是说李斯能保护你?算了吧,那个奸诈小人,他根本就不值得信任!”
“如。。。如果,我。。。我遭遇。。。不。。。不测,你。。。流沙。。。”
“你的意思是由我接管流沙?不,我已经与阿紫创立了逆流沙,所以,流沙只有一个主人,那就是你,韩非!”
“我。。。我相信。。。李。。。李。。。”
“可是他不值得相信,”卫庄按住说话不伶俐的韩非的肩膀,将他按在椅子上,“难道你还不肯认清事实吗?”
“放。。。放心。”
“我怎么可能放心!”卫庄突然一吼,逼人的气势将韩非吓了一跳,卫庄只好无奈的抚了抚额头,“好吧,你去吧,但是你必须活着回来!”
“谢。。。”韩非的眼里满是感激。
韩非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这竟然成了卫庄与韩非的最后一面,卫庄躺在了盖聂的床上,脑子里乱成了一团浆糊,韩非的死因,苍龙七宿的秘密,鬼谷的秘术。。。
一切都如同一个一个的冰锥,在卫庄的脑海里乱飞乱撞。
当所有的冰锥积聚到一处轰然爆炸,卫庄才倏的明白,当年韩非所执着的是什么,对李斯的信任又是什么。
可是,那个可笑的信任又能值多少钱?这战火纷飞的年代,人的一己私欲都在不断的膨胀扩大,谁会真正为了别人?
他手中的剑,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人的鲜血,每夜入梦,闭上眼睛哪一次不是一片血红,那是战场,是杀戮,到处是残尸败将,到处都是死亡的气息,他何尝不想干干净净的活着,可是没有人给他这个机会。
卫庄握紧了拳头,目不转睛的盯着墙壁上曾经悬挂佩剑的地方,咬着牙狠厉的挤出两个字,“师、哥。”
作者有话要说:
☆、第 7 章
三天后。
颜儿第一次踏入云梦山,她攥紧了拳头,手心里全是汗,她知道她现在所要面对的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人物,而是一个能决定命运的人,至于决定谁的命运,她只知道姐姐紫女告诉她说,“他可以杀了我们任何一个人,他也可以轻易的灭了韩国。”
姐姐是心甘情愿为他的,不知道他是怎样的男人,能让姐姐也失了方寸。
站在空旷的庭院里,一切都显得十分幽静,她好奇的像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孩子,东瞧瞧西看看。
“我要的,查清楚了吗?”
一个声音突兀的在她的背后响起,吓了颜儿一跳,连忙转过身去,却见一个一袭玄衣的俊俏男子放荡不羁的靠在树旁,一股子邪魅的气息从他的身上溢了出来,尤其是那双眼睛,好想能洞穿一切,让你无处可藏。
颜儿突然有了一种想要跪在地上膜拜他的冲动。
“嗯,庄哥哥想要问什么就尽管问吧,”
“好,”卫庄的声音还是那样深沉,让这个自认为能够看透一切人心的颜儿捉摸不透,“那个巧言,究竟是什么人?”
“他是晋国的后裔。”
颜儿的话一出口,卫庄微微一愣,眉毛也扭成了一团。
“他身上的那个令牌,就是他身份的象征,自三家分晋,晋国后裔基本已经灭亡,仅有的几位王公也没有想过要复兴,而这个巧言,应该只是智家的一个傀儡。”
“此话怎讲?”
“当时赵、韩、魏、智四家,联手灭了范氏和中行氏,紧跟着,赵、韩、魏又联手灭了智家,随后,此三国各自称国,与齐、楚、燕、秦四大国并立,照此说来,庄哥哥与我和姐姐倒是与那巧言小兄弟有些亲关系呢。”
听了颜儿的话,卫庄当下心里一沉,冷冷的目光直直射穿颜儿的心脏,“我与那巧言水火不容,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他。”
颜儿心里自知说错了话,便低下头一言不发,只是盯着自己的脚尖,万分的不安。
“好了,你回去吧,替我转告你姐姐,有空我会去看她。”
“嗯,”听了卫庄的话,颜儿如释负重的大大呼了一口气,“庄哥哥再见。”语罢,就以飞快的速度离开了,就算云梦山的风景再过美好,此时的颜儿也已经无心欣赏。
再次回到韩宫,卫庄首先传了密信给红莲,让她到以前的地方去见自己。
一如既往的,不出一会儿,红莲就娇喘着跑来,“喂!”
卫庄只是扭头看了她一眼,眼中依旧是波澜不惊,“这把剑叫赤练,女孩子用这个就好了,像跳舞一样,我有一个朋友就用得很不错。”
“赤练?”红莲接过卫庄手中的剑,这把剑看起来锋利无比,分成许多节,用起来可以伸长,变成长长的鞭子,“庄,这是你送我的第一件礼物。”
“也许是最后一件。”
“你朋友,是男的,还是女的?”红莲抬起头,好奇地问了一句,一如当初的询问。
“当然是女的。”
“她。。。”
“很漂亮。”
“啊。”听见卫庄的话,红莲的心一下子慌了,正在擦拭赤练剑的手指一不小心碰到锋利的剑刃。划出了血,赤色的血顺着手指滴落在一朵花瓣上。
“小心点儿,用它很容易伤到自己。”
红莲握住赤练剑,狠努力的挽了一个剑花,伴着空中飞舞落下的花瓣,果真如同跳舞一般漂亮。卫庄从地上捡起了一个树枝,尖端指向红莲。
“这次,你要认真一点。”卫庄用前所未有的认真说出了这句话。
“放心,每一次都是。”
红莲先发制人,但是每出一招,都被卫庄巧妙躲过,卫庄踏上树干,一个飞身从红莲头顶越过,顺势摘下她鬓上的一朵发簪,随后在她身后稳稳落地,手中还挑衅一般的拿着那朵发簪。
红莲气不过,伸手便要去夺,一手劈下,卫庄却松开手丢了树枝,而树枝借着之前卫庄灌入的内力,绕着红莲的手玩转了一圈,又落回到卫庄的手里,红莲屡屡出招,都被卫庄稳稳接住,最后重心不稳,转了一个圈摔倒在地上。
卫庄并没有回头看她,而是握着树枝,背冲着摔倒的红莲,一如既往的看着天,“虽然你连得辛苦,可惜你的师父实在是误人子弟。”随手一甩,将树枝扔在了地上。
“不许你说我师父的坏话!师父是除了父王,对我最好的人。”
“以你的资质,再过一年就可以打倒她”
红莲对卫庄最后的印象,是在皇宫大门前的千阙回廊。
卫庄始终背对着红莲,望着天。
“庄,刚刚回来不久,你又要到哪里去?”
“去找一个人,决斗。”卫庄盯着一个方向,目光种说不出是怎样的感情,连他自己也不清楚,是眷恋还是恨。
“什么决斗这么重要,是和什么人决斗?”
“我们两个谁胜,谁就能成为那个注定要左右天下棋局的人,这是我和他的命运,也是天下的命运。”
“你会回来看我吗?”
“也许不会。”
“哎!”红莲伸出了手,想要抓住离开的卫庄,终于还是放下了手,自己又有什么理由留下他,他的心不在此,韩国,也终究不能装下他的梦。
只是,当她的背影消失的那一刻,红莲才知道自己有多么舍不得他的离开,终于还是下定决心追了出去。
只是金色华丽的宫门缓缓关上,留给红莲的只有那一抹孤傲的背影。
红莲有些明白了,有些东西,不是抓得紧就能够得到,也不是,自己贵为公主,就能得到天下所有的东西。
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破蛹而出,红莲说不出那是什么滋味,是苦?是甜?是酸?还是无滋无味,仅仅是痛?
心已如此。
卫庄没有想到三年之期来得如此之快,他站在云梦山的最高处,等待着他的师哥——盖聂。
他不知道,究竟要以怎样的心态去面对盖聂,他也不知道他是否下得了手,亲手杀了师哥。
对于盖聂的感情,他无数次的压抑,控制,却还是在心底不断的疯长,他把这种感情归结为单纯的师兄弟之间的情谊,可是这句话说出来连他自己都不相信。
身后响起了“唦唦”声,卫庄微微侧过头,看见了那抹素白的身影,一如从前那般消瘦,一步一步仿佛走在刀山上,于是不屑的笑了笑,“师哥。”
“小庄。”定定站在他的身侧,俯瞰整个世界。
“这风景还真是不错,以前倒是没有注意过。”
“这山川河流,那一片土地不是肮脏的。”
“这才是站在高处,应该看到的风景。”卫庄满足的吸了一口气。
“所谓强者,就是必须站在所有人的顶端吗?”
“如果不把人都踩在脚下,她又怎会抬头看你?承认你是强者?”反问的语气,显得卫庄万分的孤傲。
“这就是唯一的生存之道?”
“弱肉强食,不过是世间万物的天性罢了。”
“我们虽是同门,却必须争个你死我活,这也是天性?”不知道为何,卫庄的每一句话对于盖聂来说都是那么的残忍,盖聂也不知道自己在争辩的究竟是什么。
“这是鬼谷修炼最强者的门规,历代相传,每一代都是纵横天下的霸者。”
“纵横天下?”
“这难道不正是我们在这里的原因吗?”卫庄再次勾起嘴角,挑起一抹冷酷的弧度。
“然而,被这样的门规所驱使着的我们,就可以算是强者了吗?”明明知道没有答案,明明知道不会得到可心的回答,却还是不由自主的问了出来。
“三年之期已满,你我之间必有一战,这个问题很快就有答案了。”同样的话,在卫庄的口中说出来,总有一种残忍的味道。
“如果提出的问题本身就有问题,答案又有什么意义呢?”
“哼,”卫庄露出一记冷笑,闷哼了一声,“师哥,你该不会是害怕了吧!才会说这些不知所云的废话。”扭过头,无比嘲讽的看着盖聂,怎么也移不开自己的目光。
“小庄,我并不怕与你一战。”
心,仿佛就这么丢了,卫庄扭过头,继续看着远处的风景,或许是在看天,又或许,眼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白色的身影。
“怕也好,不怕也好,我只知道一件事,决战的那一天,我们中间必定有一个人会倒下。”说完,卫庄定定的站了一会儿,便负手离去。
直到夜深,天空如同洒了墨一般,就像卫庄的外袍,眼睛。。。。。。
定定的站到双腿麻木,冷风如刀子一般刺入盖聂的身体,思索了一番,盖聂昂起头,盯着远方的天空,终于纵身跃下一望无际的山崖。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几乎都是动漫里的台词了0。0
☆、第 8 章
下坠的时候,冷风比山崖上的风更加凛冽,浑身就像是被扭曲着撕扯着,直到整个人“嗵”的一声,砸入海里,冰冷刺骨的水瞬间包裹住他的全身,单薄衣服已经不能抵御冰冷,可是此时的盖聂却是热血沸腾,周身仿佛正在燃烧,大脑前所未有的清醒。
“师父,我已经明白了,有些梦虽然遥不可及,但是并不是不可能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