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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奉先细一思量也觉有理,只是无言以对,只见柳秀眼圈儿都有点红了,扯着手绢说:“秀儿知道穆姐姐在表哥心中,自是无人能比,只求表哥念着这段日子,柳秀也未出什么大错,劳碌了这些时地份上,将来,若是有什么不入得表嫂眼的地方,表哥能为我出一句声儿罢。 ”
吕布实在无从劝起,只好胡乱应到:“桂英不同的。 放心,某定是为你作主。 ”不知怎么的,他对柳秀总是难以生得起气来,总看她如女儿一般的,此时说起要娶穆桂英,无端的,竟好象在给前妻的儿女选后母一样,虽然心中也觉好笑,但这种感觉总挥之不去,便对她道:“不论她嫁不嫁府里,此时军事政务,哪里离得了?这家总还表妹操持,这担子怕尔是卸不下来的了。 若桂英抽得出身来,不如去取汴京,哪里有来管这府里地奴仆的道理?”
柳秀见吕布这么信誓旦旦,想想穆桂英这种能提枪跃马的人,的确也不可能来争这王府权柄,却也就不再闹了,却见吕布累得有点失形,便催促他快些去睡。
吕布只道总归要等那几个军士回来,方才安心,柳秀把吕奉先当成下金蛋的金鸡,哪里会舍得让他累死?便胸有成竹地道:“只要他们不是刚才那傻蛋一般,拿刀去砍自己,我保证一根毫毛也不少,他们势必没有报出身份,否则这江宁城里,便是府中最下等的奴仆,平日里我还刻意管教他们不要狗仗人势呢,何况你汉王地贴身亲卫?便是吃了狮子胆,也不见得敢动他们。 ”
见吕布不放心,柳秀又道:“快生去憩着吧,我本来把这江宁城的来往客商都分门别类理会了,列出章程,想和你说应在苏州建个织造局的,但看你这模样,明日再说不迟,还是快去休息罢。 ”
(明日再见)
第九章 死骨春秋新戟影(三十三)
第九章 死骨春秋新戟影(三十三)
见她胸中有这么深的城府,吕布却也就有些放心,并且他就是铁人,也该累了,何况方才又与明月一番**?于是便也就回房去了。
柳秀便教那贴身的女侍卫搬了椅子在厅堂里坐了,不一刻,门外便响起急骤的马蹄声,柳秀教刘破虏带人去看,谁知过了半晌,却扶进了三个混身是血的唐军,要知刘破虏那些亲卫出去,却全是换了平常服饰的。 只听那三个唐军里一个还尚能自己走上几步的,沙哑地道:“奉,奉润州马步诸军张川张总管之命,求见汉王殿下!军事紧急啊!”
柳秀见状,当然不敢擅专,一边教军士去叫吕布,一边教刘破虏查了他们印信腰牌,这时三个全身浴血的唐军里,那两个滚鞍下来便站不稳的军士,已然全无知觉了,刘破虏伸指到他们鼻下一探,已经都没有呼吸。 此时在场众人还很有点莫名其妙,好好的人,尽管伤得混身是血,但怎么就这样去了?直至后来下葬时给这军士换衫,才发现胸前背后三十余处箭疮,若不是中箭后便拗断了箭杆的,已直和刺猬一般了,挣扎到汉王府,一口气松了,便去了。
余下那个唐军,呕出一口血来,从怀里掏出一个油布包,但掏了出来,却只有一半,那斜斜的断口齐刷刷的,这军士又伸手入去摸,摸了半晌,那沾染了的血污的脸上露出一种狐疑的表情,他用力在怀里一扯。 “啊!”地一声惨叫,直挺挺地倒了下去,立时气绝。
众人去看他手里,却是扯着一节血淋淋的肠子,柳秀教仆人解开了那军士衣甲,把包裹在甲衣外面的一幅袍裾解开,那衣甲就左右敞开了。 却见一道斜斜的裂口,从右胸劈到左腹。 不但劈开了衣甲,并且开肠破肚。 若不是外面用这幅袍裾紧紧勒着包裹,怕那马一颠,肠子早流了一地,也亏得他居然撑到这里来,周围众人无不动容。
卸了那断裂的甲衣,半截油布包滑了出来。 不知浸在血里多久了。 这时那为这军士解甲的仆役突然之间狂跳尖叫起来,平常百姓,哪里见得到这些?已是吓得发疯。 柳秀捧着心口对刘破虏冷然道:“杀了。 ”话一说完,她自己跑到边上吐到苦胆水都出来了还在干呕。
这时那些去青楼买笑的军士打马回来,说笑着入门,一见如此,都愣在那里。 刘破虏早把那个发疯地奴役撩倒了,把刀往靴底抹去血迹。 对那些军士道:“速去披甲顶盔,还在这儿发什么呆?”
吕布赶来时,柳秀还在干呕着,吕奉先把那油布包展开,那上半截油布包里的信还好些,那下半截地。 早让血浸透了,墨化得很利害,拼凑了起来,只能读出张川求援,连战连败,败了四次于韩重赟手上,所幸损失倒是不大,二万军士还余万六七人,加上收服了两股白甲军,现时倒有三万来人。 徘徊于和州以北一处山林之中。 宋国保信节度使与和州刺史不断夹击,实难渡江南回。 求一军从和州以南渡江,南北夹攻和州,取和州为桥头堡,方能接应站住脚跟接应王剑儿。
其中还有说到战败之因,以及和王剑儿接触的情况,但墨都被血浸得化开,全然看不清楚了。 “李云翼的新兵练得怎么样?传彼即来。 ”吕布冷静的吩咐了左右,因涉及军事,加之柳秀呕到小脸发青,便又教柳秀自避回院去了。
吕布却问刘破虏道:“若教尔独领一军,从采石渡江从西向东击和州,李云翼从江宁渡江,从东向西合击,尔可能行?”
刘破虏激动地拜下道:“末将必尽死力,以报殿下知遇之恩!末将虽与殿下无父子之名,却有父子之情;无师徒之称,却有授艺之实。 愿为殿下服其劳,万死而不足以报万一!”吕布虚扶了他一把,只点了点头。
此时李云翼也到了,吕布但把信与他看了,又把定下的方略说与他听,然后道:“彼是沙场老客,若有何真知炽见,也可一一道来。 但说无妨,不须顾及什么脸面。 ”却见李云翼只望着刘破虏,吕布便教刘破虏先出去候着。
过了半晌,刘破虏被叫入内,却听吕奉先对李云翼道:“如此,便以你为主将,刘破虏为副,点二万新兵,从采石越江击宋,但尔操练亲军的老弟兄,却最多我只能给你带两三人走,毕竟江南各地还陆续有青壮来投军,却还须他们来操练。 ”
刘破虏听了,极为愤愤不平,要知自己挂帅和当李云翼副手,那完全是两回事的,但没等他开口,吕布便道:“某身边一百背嵬军老人,尔选二十人去为爪牙便是了,不必再说,天明即去点兵,调备粮草等等,后日凌晨拔军过江。 ”
李云翼和刘破虏辞了出来,刘破虏一出门便恨恨地道:“老东西!却是你来坏我好事!自问你未露原形,还在府中门房喝劣酒流口水打呼时,我每次回来,总还给你带上二角酒;若论士卒战阵,难道我跟着殿下这么些年,会对他们不好么?你硬要让我做副手,却是要压着我么?我知道,你这老杀才妒忌我比你年轻就是!”
老门子李云翼从后腰摸出一个酒壶,灌了一口,笑了起来,只是道:“小东西,你啊,聪明倒是聪明地,不错,是我向王爷进言,说你不能独单统兵。 你急什么?王爷志在扫宋平辽,有的是机会让你挂帅,何必急在一时半会?”
刘破虏听了愈是火大,一把抢过老门子手里的酒壶,只是道:“你不要闪烁其辞,今日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倒把这酒葫芦一脚踏扁了!你不用吹胡子瞪眼睛,你有种,便倒试试我敢不敢!”
(今日本来要爆发的;却染了点风寒;咳得利害;只能不抽烟;但不抽烟;我却如何码得出字来……只好明日再暴了。还是二更,还有一章。 )
第九章 死骨春秋新戟影(三十四)
第九章 死骨春秋新戟影(三十四)
李云翼见他真个作势要抛那酒葫芦落地,连忙止住道:“小东西,说与你听,却也不怕。 你可听说过,慈不掌兵。 我知你跟汉王多年,对士卒极是不错,便是一队新拔给你的士兵,不用三五日,他们便当你兄长一般,无话不说的。 ”
“那是当然,我跟着汉王,有样学样的。 部下没钱,我可以把自己的饷匀给袍泽,托人寄回家去给他们父母;行军之中,他们有人馋嘴,把水喝光,我可以把半壶水匀作四人喝;战阵之中,我从不叫‘兄弟们上啊!’我只叫‘跟我上!’他们和我亲,却是我拿命搏出来的情份,却也不怕说与你听。 ”刘破虏得意的说。
李云翼摇了摇头,一把从他手里抢过酒葫芦,才对他道:“但你可学不来汉王的决断,你能叫士卒去死么?你能明知是死,却叫他们去死么?你能么?不要犹豫!战机瞬间而逝,你现时便答我:能不能?”
“你身先士卒,便永远只是一员偏将的作派,为主将者,坐镇中军,从容分调兵卒,以正出,以奇合,岂能时时冲在前头?你能分身么?待你想也不想,便能答我这句话时,才来怪我不迟,你记好:明知是死,你能教麾下士卒去死么?”说罢再不理会刘破虏,绰了酒葫芦从容而去。
刘破虏站在那里,望着李云翼的背影,却说不出一句话来,过了半晌。 才呼出一口浊气,无奈地笑骂了一句:“这个天杀的老东西!”说罢了,左右探头望了无人,便蹑手蹑脚行到西厢一个院子地后墙外,学了几声鸟叫。
过了一阵,那墙里的小楼的一扇窗里,桔黄的烛光亮了起来。 接着便传来两声琴音。 一个女声喜欢道:“刘郎,是你么?”刘破虏应了一声。 又过了半晌,便有人担了梯靠在墙上,刘破虏在墙外紧张地道:“兰芝,你却要小心才是啊!”
这时墙头慢慢探出一个少女的身子,不是那卢绛的女儿还是哪个?只听她道:“刘郎,我,我虽也想见你。 但,但这三更半夜,若让人撞见,可如何是好?你这半夜来寻我,有要紧的事么?”
“我要去出战了,今日出了府,便要等凯旋时,才见着你了。 这对手镯本来想明日里再偷空送与你地,如今汉王点了我的将,明日哪有闲,现时便送来给你。 ”说着纵身跳起,双肘趴着那墙头,翻腕压上上身。 把那手镯塞给了卢兰芝。
卢兰芝却急道:“好了,快下去吧,若让那柳秀见到,不知要怎么编排我们呢!”
刘破虏却笑道:“怕甚么?男未婚,女未嫁地。 ”便见卢兰芝着急,他却也就作势跃下,却突然伸头过去,用嘴在卢兰芝香腮上印了一下,才“嘿嘿”作笑跳下墙来,只是道:“说不得。 便就埋骨沙场了。 怎地也叫亲近过心上人儿了。 ”
卢兰芝在梯上急得要落下泪来,只是道:“你做什么?怎么的做这般轻薄的举止?”但想了想。 却又道:“这样,这样也好吧,我若怀了你的骨肉,不论你有什么事,我必定把其抚养长大,也为你刘家传个香火……”
刘破虏年纪虽不大,但在军营厮混这几年,有什么不懂的?便是勾栏里,也随杜贞、李颜等人着去喝过花酒的,听了苦笑道:“兰芝,这样却是不会怀上孩子的,你放心好了,我去了,沙场上出力搏个功名,上报汉王之恩,下也好让你父正眼看我。 你好好等我回来,便向卢公提亲!”
他转身行了几步,却听身后卢兰芝在唤他,回过身来,却见那卢兰芝在墙头哭得泪人儿一般道:“我知你视汉王和父亲一样,但我为了与你一起,却连我亲生父亲也抛一边了,你就不能把那汉王地恩典,从心头挪开么?那宋人,那宋人凶残,你,你便不能不要去么?横竖和家父说明了,若是父亲不允我等的亲事,你我去寻一处深山老林,好好过活,不比这强上百倍么?你时时都说要报汉王这个,要报汉王那个,你便不能为我着想一回么?”
刘破虏苦笑起来,只是对卢兰芝道:“若无汉王,我还在军中当一无名小卒,哪来和你的这姻缘?莫要胡言乱语,大丈夫生于乱世,便当开疆拓土,封狼居胥,流芳百世如那霍骠骑一般万民来颂才是,你难道愿嫁与一个,只知儿女情长,临事懦弱的无用之人?快上楼去吧,天寒,记得加衣。 ”
说罢咬牙默默快步离去,有一句话刘破虏始终没有说出来,若是他自己,他或者还可以要求留在吕奉先身边,吕布向来对他极好,想必是不会拒绝的。 但便是因着卢兰芝,他却无论如果,都必须上阵去杀敌。
只因不单他刘破虏今日一切,都因着吕奉先而来;这卢兰芝满门操斩之时,若不是吕奉先派郭枵带了死士营救,早就成了刀下鬼了!是以他恋上这卢家小姐,便是受了汉王双份的恩典,他不上沙场,谁人上沙场?
行去吕奉先的百名亲卫背嵬军处,刘破虏便把不当值的人都叫了起来,掏了四张金叶子出来拍在桌上,只是道:“教人去买酒菜来,且去弟兄们一醉!”这百来名军士都是吕奉先转世后便跟着地背嵬军老人,和刘破虏极相熟的,今日知他放出去带兵,自然也代他高兴,便去叫府中仆役买了酒肉来,开怀喝了起来。
喝了几碗酒,刘破虏趁着酒意起身道:“诸位,兄弟我明日就要去领兵了,汉王安危,便尽系于各弟兄身上,原来大家都是汉王使熟了的老人,响鼓不用重锤敲,是不须我多话的。 但兄弟我今夜,却总还是要多嘴说上几句!”
(二更完毕,咳得太利害,我去睡下算了。 明儿见。 )
第九章 死骨春秋新戟影(三十五)
第九章 死骨春秋新戟影(三十五)
这不当值的五六十名军士,都是百战虎贲,分得清轻重急缓的。 看本来就是他们上峰的刘破虏,拿起官威来,便各自抛下酒碗,整了衣冠,列队肃立,宛似方才这里喝酒吃肉,疯叫狂呼的那伙人,全与他们无关一般。
刘破虏端了碗酒,喝了一口,笑道:“这话也简单,便是殿下许给我二十人,带到军中去充当军中官佐。 兄弟我也不咋舌,都是军中的老人了,虽说跟着我去,天亮了军机处下了令,这二十人便有了品秩官职,从此再也不是一名亲卫的身份。 但跟着汉王,要比去军中当个六七品的官儿强得多了!是以今夜,我只望那些还想喝酒嫖ji的弟兄,站出来,跟我去。 ”
“留下的兄弟,却在我回来之前,须得应允我一条,滴酒不沾,不得涉足青楼勾栏!只因汉王好不容易在百姓中立起的名声,决不能教我等坏了,若我在,终究还会和兄弟们周详,我现时去领兵,如今夜的事一般,再闹出几桩,岂不是坏了王爷的名声!是以还要喝酒嫖ji的,全站出来,二十名为限。 ”
一时便有十七人站了起来,刘破虏又点了三人,笑道对那些军士道:“男儿一诺千金重,允了兄弟所请,却就要着力去做才是,却莫要我前脚走了,后脚便又去喝酒买笑。 要喝,今晚喝个痛快便是。 ”众人哄然应了,复又坐下喝了起来。
刘破虏又再喝了几碗。 便辞了出来,此时天仍未亮,他信步走到吕布的院子里,问那值勤地军士道:“汉王可睡了么?”那军士笑着小声说汉王是乏极了,方才一回来便睡下了。 刘破虏点了点头,自扶着刀立在吕布门口,他心中记得。 当年他还是军中一小卒时,去还是左突骑使吕奉先的帐外。 便见张川他们二十余人,是这般笔直如枪地守卫在吕奉先帐外。
冬夜里那风起了,和刀子一样刮得面皮发紧,刘破虏就这么守卫在吕奉先的门口,直到天亮了,那当值的亲卫换了哨,刘破虏便也自回房去了。 他却不是要在吕奉先面前表现自己的忠心,对于他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