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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场中吕奉先摇晃着,突然两腿一软,就要坐倒,城上唐军无不惊呼,宋军却疯狂大笑起来,纷纷叫道:“武襄候要比试在地上爬么?”、“若是比试在地上啃泥,我大宋晋王定然不如武襄候了!”、“不如比睡觉好了。 我大宋勇士便不是对手了!”、“极是极是,一会他们国主出来。 比写诗填词,倒是大江南北无敌的,哈哈哈!”
吕奉先单手撑住身后地面,慢慢地直起腰来,淡然对赵光义道:“宋已平了西川?”西川就是蜀地了。 宋国地确是已经取了西川,连蜀国皇帝的心爱妃子,花芯夫人都被赵匡胤收入宫中多时了。
赵光义虽不明就理。 却不愿在阵前出言相询,以免气势上落了下风,当下傲然道:“正是!若对蜀地青眼有加,武襄候何不归宋?孤可保举候爷到蜀王为官!哈哈,若等我大宋取了江南,便无这等好事了,候爷三思啊!”边上宋军纷纷狂笑,大叫武襄候归宋罢了。
吕奉先淡然一笑。 向身后一指那青骢马道:“便立个彩头罢了。 若某输了,此大食天生战马,便赠于尔;若尔输了,宋国须送十匹西川百花红锦与某。 若赌注未付,便来攻城,想必西川仍非宋国版图。 蜀道难,要求川锦难上登天,却是晋王欺某了。 ”
赵光义笑道:“不错,武襄候这马确是好马,便是在汴京也值千金。 蜀地早成大宋国土,区区十匹川锦,何难之有?便如候爷所言,赌上彩头。 ”说到此,他突然暗叫不好,只因大军南下。 哪里会去携带川锦?这来回折返。 便是快马兼程,起码也要十来日。 若是输了,不是这十来日都不能攻城?此时两军阵前斗将,许下诺言双方军士都听着的,若不守诺,怕便是攻下江宁,也惹天下人耻笑。 但赵光义又打量了吕奉先一番,却便心中大定,只因吕布连站都有点站不稳了,赵光义心想纵他武功盖世,拖上百十招,也拖着他抬不起手来!
抬头见吕布不丁不八站在那里,呼吸渐渐平缓,赵光义心中方知又上了大当,却是吕布借这片刻之机,又喘息了回了些气力,当下不再说话,大喝一声,拔拳上前,“高探马”、“懒扎衣”一连串精妙杀招连环使出。
吕布跄促退了几步,脚步很有点浮游,左倒右歪的几次频频就要被撩倒当场。 城上唐军无不黯然,宋军则如喝了烈酒一般,疯狂喝采起来,纷纷道:“若马战便难奈你何,这步战你可就是找死了!”、“晋王步战,除了我主万岁,天下岂有敌手?”、“可怜这武襄候,那匹好马便要归晋王爷了!”……
曹彬拍掌笑道:“可怜武襄已是强矢之末,若其气力绵长之际,怕晋王未必便能稳胜。 等擒了这武襄候,大宋便多一虎耳!”他却不知,这话边上有心人听了,加上之前种种,一场狂风暴雨便在等着他。
边上王全斌扫了他一眼,不屑地道:“放屁!你懂什么?那武襄候脚步虽然虚浮,却散而不乱,举手无力,但手起处,却处处四两拔千斤,晋王千万要小心应对才是!外行看热闹,说的就是你这等样人!哼!”
此时却听城上琴弦复又响起,只听得曲韵古朴,有金戈铁戟之声,却是《广陵散》中的正声中几个**小节,广陵散,世人皆知是千古绝唱,却不是人人都知,此曲是从聂政刺韩王曲而来,古谱中标有“刺韩”、“冲冠”、“发怒”、“投剑”等分段小题。 谱的是古侠豪情,奏地是千秋正气!
此时柳秀在城上,她哪里有王全斌的眼力?只见吕奉先气力不济,又无力助阵,心中悲急,只怕表哥若败在这江宁城前,那李煜必要教武襄候府老小人头落地,真个是身与名皆裂了,其时恨不能替吕布生多一对手臂。
所谓曲是心声,心急之下,一曲广陵散全然不从开指、大、小序弹起,正声也不是从头奏起,只从那**前低音处,急促扑入!琴声咄咄逼人,令人心魂皆动,纷披灿烂,戈矛纵横!宛似要催吕布那怕战死城下,也不能败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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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教坊犹奏别离歌(二十九)
第八章 教坊犹奏别离歌(二十九)
曹彬惊道:“要糟!”他又不是王全斌这样的武夫,他是听得懂琴韵的,尽管场中吕布似乎落了下风,但曹彬极怕吕布听了这琴音,合着聂政刺韩有去无回的气势,若是生了求死之气,以吕奉先的修为,所谓大江南北无可敌者,那怕是临死反扑,却也绝对是极为可怕的!
王全斌却惊叹道:“世上竟精妙至此的步法,人间竟有如此英雄!” 曹彬不懂,他却看得懂!他根本就无闲去惊叹晋王的处境,他这大小战仗过百、杀人无数、历经数朝、今日对阵吕布始有一败的勇将,已完全陶醉在吕布那蹒跚的半步之中。
说是半步,只因此时赵光义把拳头虚影一影,便转身,却先飞起左脚,吕布以左臂卸开,脚下转了半步,半步,便是身形转过,这步还未落下。 王全斌便已醉了,这叫内行看门道,何须一拳一脚你来我往?只这半步,王全斌已知结果了。
却见赵光义踢了左脚,宋军已纷纷叫好,皆道晋王出了绝招,这场斗将必有了结果!却见赵光义转过身来,再飞起右脚。 这一扑有个名目,唤作“玉环步,鸳鸯脚”。
吕布这时脚步踏实,冷然一抖肩膀,赵光义非便踢了个空,竟被吕奉先借着那势弹飞七八步,在地上一个乌龙绞柱盘起身来,却就见一个碗大拳头扑面而来,赵光义真个心胆皆寒,百忙中吸了一口气又退了三寸。
却不料那拳头化为掌刀。 便要直从脸面削下去!赵光义惊道:“尔要弑兄么!”吕奉先闻言一愣,赵光义急急再退了三寸避开面门,但吕布那掌锋削了下去,从喉头把那身上锦袍扣子撕开,一道血痕从咽喉到肚脐,已不住渗出血来。
赵光义胆汁都给吓了出来,若不是方才用言语缓了他一瞬。 怕已开膛破肚了!此时他和吕奉先相距不过三步,然已全无斗志。 他身手极佳是真的。 但却自小生于富贵,赵匡胤极为溺爱他,据说他偷看赵匡胤妻子入浴,赵匡胤听妻子哭诉后,都以赵光义年小为故,没责骂过他。
是以他一败便再无斗志,眼见吕布冷笑望着他。 惊慌中压低了声音道:“尔与我兄结拜!孤比你年长,便是尔兄!你要弑兄么?你若要杀孤,孤便大声呼叫,教世人知你这大英雄地弑兄手段!”这话极为无耻,但成就江山者,往往不计较什么脸面的,刘备的妻子,不知被人掳了多少回;曹操也有割须换袍之行。 唯这吕奉先前世。 一听貂禅被董卓霸了,觉得是奇耻大辱,杀了董卓,却落得个无英奇谋略的评注。
若当面站着的是刘邦,必想也不想就杀了;若当面站着的是刘备,至多杀了赵光义再抚尸哭上一番;若是赵光义自己。 必也不会留情的。 但万幸眼前站地是吕奉先,吕奉先听了,一时竟停下手来。
赵光义急退了两步,不理胸腹间鲜血长流,一揖到地,豪气冲霄地笑道:“好!孤败了!诸公,武襄候当真世间英雄!川西百花红锦十匹,定当不日送上。 三军听令,退后百步,送武襄候入城!”这哪里是赵光义本心?他此时离吕奉先四五步。 自恃若吕布暴起。 仍无得脱之理,是以便拿出一副豪迈作派。 他心知以吕布性子,此时决不能对他动手了。
吕布傲然入城时,赵光义在军阵之前仍高声道:“他日我大宋平唐,却无损武襄候威名,实是唐国国主倔强不朝,人神共愤,故伐之。 武襄候者,真豪杰哉!”
边上宋军,无不以光明磊落的晋王为英雄人物,纷纷高呼:“晋王也是英雄!”、“是英雄,方重英雄耳!”一时间,城上唐军欢呼,城下宋军也然欢呼,真个不知是谁败了,是谁胜了,却见江宁吊桥绞起城门关闭,吕奉先身子一晃,对来扶他地杜贞道:“扶某回府。 ”竟便昏迷过去了。
杜贞忙架着他上马,但杜贞自己也身上多伤被疮,只一用力,扯动创口,鲜血被迸疮渗出,还未扶得吕奉先上马,自己先已站立不稳,还好樊知古见了,带了几个军士把他们搀住,否则怕要变成两个滚地葫芦,但地场目睹者,却无一人发笑。
何笑之有!受命率领六千乌合之众,对阵数万宋军,苦苦支撑扯动军势,阵中斩杀宋军无数,使得勇士所架的火油机不为宋人知晓,能偷袭烧了宋师战舰,断了白鹭洲运兵过来的水路。 入城前又临阵斗将,使那强宋的晋王也不得不赞英雄。
吕奉先本来使杜贞扶他,他不是处处设计的人,只不想在众人之想坠了威风,但杜贞乏力,这一昏却让众人见到,牵动了江宁城中民众的心,纷纷挤将过来,急急问道:“候爷怎么样了?”、“我这里有煮了大半日的鸡汤,快让候爷饮些!”、“这当口喝什么鸡汤?老婆子快走开,城东那医馆地大夫针技精湛,快去请他来!”、“候爷您不能有事啊!”
杜贞筛了一碗凉水,柳秀挤将过来,用匙渡给吕布喝了,又教人抬到阴凉处,叫军士用大蕉叶子扇风,过了半晌,吕布便醒转过来,虽然混身乏力,但见周围百姓群情鼎沸,他是好面子之人,勉力教杜贞和柳秀搀扶着,抱拳道:“某无恙!只是久战脱力罢了!儿郎们,只管把酒筛来给某喝,三碗酒下肚,便是生龙活虎!”
谁知不知那个碎嘴老婆子咕嘟了一句:“累得昏厥过去,还要喝酒,若是我家大郎,老身必定一顿好骂!”于是那人群中的老翁老妇人,竟被撩起教训人的劲头,纷纷道:“候爷您还喝甚么酒?边上那姑娘是谁家的女孩?一点也不晓事的,还不快扶候爷回府好生憩着!”、“江南万千民众可还指着您去破敌,这模样了,还喝什么酒?大伙让出条道,快让候爷回府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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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教坊犹奏别离歌(三十)
第八章 教坊犹奏别离歌(三十)
吕布一时竟不知说什么才好,难道挥拳把这些关怀之色洋溢面上的百姓打散么?不多时不知是谁弄了一顶轿子,付军士抬了,刘破虏在边上也劝道:“君候,这便是民心啊!”吕布点了点头,淡然道:“确是感人肺腑,回府。 ”
此时早有线报去宫中报与李煜得知,李煜闻言无奈坐倒在龙椅中,他此时已连愤怒也提不起来,只是挥了挥手对殿中侍候着的张洎、陈大雅道:“罢了,真是天意,想不到这逆孽,竟真有不世之勇,便把江南兵权交与他便是,尔等都散了罢,朕想一个人静静。 ”
张省和陈大雅皆道:“皇上圣明!”便也不再多话,自退了出宫。 宫娥、太监,都垂头在殿外候着,有气无力的,谁都知道,能救这江宁的,不是殿中的皇帝,却是那武襄候府里的主人,那才是力挽狂澜的栋梁。
秋浓了,枫叶逼得如血,风吹着飘荡在宫中,如四处都淌着血一般,似为李唐的暮气深重的江山送行。
武襄候府里,秋海棠一茬一茬的,被这金黄的季节催得如火炽烈,人行在花间,血也给煽得沸腾起来。 芒花也开得极灿烂,雪白羽毛一样,如那陷阵营军士佩着箭壶里的箭羽,挺拔着极是精神。 连后园角上的毛茸茸的鼠尾草,也惹着格外奋发,吐出小小的红花,妆在爬山虎里,如盔缨一样醒目。
“这才是秋呢。 ”柳秀坐在吕布的躺椅边上,轻拔着团扇说。 全然看不出,在城头急奏广陵散里地“冲冠”、“投剑”乐奏的焦然,也看不过一丝,杀丫鬟立威时的狠辣,更看不出一点拿言语诓住刘破虏,使他不敢接圣旨时的心计。
她坐在吕布身旁,文静娴雅地。 摇着扇,淡淡地道:“表哥你现时。 倒真是脱胎换骨了,若不是今日在城头见了,我真不敢相信,那一天到晚只会呤诗填词的公子爷,不单能领军杀敌,还有临阵斗将的勇气,以前小妹确是小看你了。 这里给表兄陪不是吧。 ”
吕布嘴角挂着笑,只是道:“尔这小小人儿,花样还是不少,上回要退婚,便来诓某作恶人,一个谢字也没有,受了气,还要撒在某身上。 这回上了次城头,便来给某做评注了?实话和尔讲,某不过在恢复气力,引那赵光义演出绝学,若要单败他,三招都多了。 尔这小人儿又懂得甚么?”说着见她鼓着脸。 煞是可爱,便伸手去捏她脸蛋。
柳秀被吕奉先捏住,连忙拍打开了,怒道:“都说你我大了,不比幼时,若让旁人看了,少不得又是一番责骂!你出了江宁倒是眼不见为净,姨父姨母都是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的憨厚人儿,我在这府里,那些个下人都要造反了。 帮你管教了。 还要受姨父地白眼,那些下人还要说我多管闲事。 不见谁人托我来管,你今番回来正好,自去教明月管了家事,我可不再受这个罪!”
明月此来刚行入后花园,一听惊得小脸发白道:“君候,少爷,明月哪里能行?若不是表小姐,怕这家早散了!”便一五一十地从头到尾说了。 如何杀仆,如何教自己一候便送些参汤去给军士,如何诓得刘破虏他们不接圣旨。
吕奉先一听,剑眉皱着纠结,怒道:“某在外征战,这李煜小儿便来后院放火了!真岂有此理!表妹,真想不到你这小小人儿,还有这般心计,倒真亏得你了,某给你专留三十名军士,你便把持好这家!”
柳秀起了身,把白绫折裙抚平了,只是道:“我是你的管家么?是了,这大少爷对我可是有天大恩情,我便只有当奴做仆来还了,还算这大少有点人性,若是不然,怕叫我柴房砍柴,磨房推磨去了,大少爷吩咐下来,我这孤苦人儿,岂能不听么?”说罢便眼眶发红,又要哭了。
吕布打发明月快去劝她,苦笑道:“你便侍如何?某此时军务缠身,回府喘一口气,难道你这小人儿又要来调皮?”吕奉先身躯虽然二十来岁,但却活了四五十个年头,这十来岁地柳秀,在他心中,如小孩一般,虽明知她在耍花枪,却如父亲对女儿般的,生不起气来。
“那穆家姐姐,不是有女兵么?怎么地到我这里,便没有了?我也要去招上十来贴心女兵,你教人给**练成材,然后再给我三十陷阵营的勇士,你别瞒我,我侍候伤兵那么久,自然知道背嵬军最是精锐,陷阵营次之。 和你要背嵬军的人,你这等小气,定然不舍得给。 ”柳秀嘟了嘴说。 吕奉先只好依了她,才开怀而去,脸上还带着方才的泪痕。
等柳秀走远了,明月喃喃道:“爷,明月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吕布使她快讲,明月颤抖着问:“君候,您,您,您不觉这表小姐,太利害么?那心,我晚上一想着,都不敢睡。 ”
吕布长声笑道:“怕什么?某是众虎之首,彼为某之妹,便当有狼之凶残,有鹰之明察,有蛇之狠毒!若个个如你一般如羔羊温顺,呵呵,某不是很累?”明月一时还没反应过来,为什么和她一样,吕布会很累?却已被吕奉先抱将起来,踢开房门扔到床上了。 在这深秋里,房外的丫鬟无不远远避开的,因那春意着实撩人,怕一阵儿,混淆了时节,却便麻烦了。
此时围城宋军大帐里,却是另外一番景象,晋王端坐帐中,赤luo着上身,任军士给他包裹伤口,怒指着跪在帐下地曹彬道:“你说不说?这武襄候和你有什么勾当!你还是自己说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