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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去宣某将令。 ”吕布对樊知古道:“副兵马使郭枵,升任兵马使,着其保举一人为副使,便如此吧。 ”樊知古领了命,拍马离了大队,自去金山脚下哨卡传令。 王保此时终于也缠得张川应了他,不胜欢喜,对吕布千恩万谢地,似乎不让他当官,反是给了他天大的好处一般。
行了几里,却见从润州方向远远一侦骑狂驰而来,见了吕布急报道:“禀候爷!背嵬军都虞候穆将军请候爷速至润州!十万火急!”这时那传了令地樊知古听了,以为吴越军来袭,一脸紧张之色。 吕奉先笑道:“知古,稍安莫燥。 ”
樊篱知古一冷静下来,不禁也哑然失笑,来的侦骑一身并无血污,盔甲整齐,并且只是请吕奉先去润州,又不是来报需多少援兵才守得住,吕布淡然道:“张川,去教杜郎过来述话。 ”张川领命去了,吕布又与岳风交代了行军事宜,命王保带了二十骑,从大队中分离驰出,这时杜贞带了数名亲卫也到了,吕奉先便对他道:“杜郎,润州急报,有事需某前去,尔的伤势,可还骑得马么?若不能急驰,万万不可勉强,随大军缓行便是,不过二十里,到了再去觅某便是。 ”
杜贞极是感动,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只把手指着张川,意思是张川的伤无论如何比他要重得多,张川能行,他杜贞自也能行。 吕布点头道:“如此,甚好,杜郎速去交代行军事宜,再随某去。 ”
他不说还罢,一说杜贞竟有些哽咽,嘶哑地道:“一军岂有两令?贞不敢自外于君候,此时便可行!”吕布叫他去安排,却是表明,不曾有吞他兵马的心,这年头,那个上司不防下属拥兵自重的?也只有吕奉先这种天生便是被人崇拜者,在三国乱世,手下铁骑千里流亡都不弃离,才有这份自信,才放得开这心胸。
吕布见杜贞这般说了,再拒绝倒见外了,便对岳风自交代了一声,又教杜贞留下一名亲卫,招呼了樊知古,三十骑向润州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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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万里长城真自坏(二十)
第七章 万里长城真自坏
穆桂英的麻烦,却不是常州方向的吴越军,放出的侦骑,还未曾来报吴越军队进入润州地界。 她的苦恼是在于吕奉先的一个老熟人:凌波都虞侯、沿江都部署卢绛。
当初吕布被李煜发去军中,便是因为这卢绛当时上奏李煜:“臣请陛下以属地反叛为名先予以声讨,然后向吴越乞求援兵,等他们的援兵到了,陛下就发兵阻挡,臣再领兵悄然前去偷袭,就能一举灭掉吴越。 ”
见卢绛被李煜拒绝之后,吕布激愤,才呤出那首:“君在城头竖降旗,妾在深宫那得知?十四万人齐解甲,更无一人是男儿!”是故才引得李煜大怒,发吕奉先于军中效力。 也合该如此,才使龙归大海,虎入深山。 令这江南之地,出了一位威震大江南北的左突骑使,更使得这世间两位英雄人物,结成生死兄弟。
凌波都虞侯、沿江都部署卢绛领了从江宁外围守军中抽调的八千精锐,突破艰难险阻增援润州。 那还是吕布二十余骑奉旨奔回采石的事,当时大军压境,听报常州守将投敌,这边江宁面前又有宋军强兵,李煜还不敢生出杀吕奉先的心,生怕润州失守,使卢绛率军来援,卢绛是这江南难得的强将,巧避溽暑,夜行昼宿,按时赶到润州城。
卢绛和穆桂英见了,一老一小,开始倒也颇处得和蔼,都是知兵之人。 谋划军略都有章程。 但李煜得报退了宋军,便使人送信与卢绛,要他接管润州军政事务。 但穆桂英哪里是易与之人?加上那二千骑马步卒合了五千步军,虽人少些,但那股骑马步卒,却自恃跟着武襄候沙场余生的,不时有强横军士在卢绛所部营外提刀跃马。 驰骋盘旋不去。
紧接着武襄宣城县候地檄文,连夜就送到了润州穆桂英手里。 而吕奉先控制了大半个江宁,却没法子控制水师,于是李煜也派人告知卢绛,必要夺知润州大权,甚至还在密旨里言道:有不听教诲者杀无赦。
终归还是陆路快马传的信儿快些,穆桂英早早就有了防备,吕奉先又给她许多细软金银作为军资。 所以一接檄文,穆桂英决然亲率了几个敢死勇士,易了服饰潜入卢绛军营,等卢绛接了密旨,穆桂英已把卢绛抢到已方大营中了。
然而这卢绛却是不怕死的忠臣,任穆桂英如何威胁利诱,就是不低头,于是这下放也不是。 不放也不是。 放了他,势必卢绛会率兵来攻,自己这边五千步卒指不定全部投了卢绛,因为这五千步卒,跟随吕奉先的时日很短,是否归心。 全然无半分把握;而不放卢绛,卢绛所部也算是唐军里的精锐,不久便会发现主帅不见,要是炸了营,不等吴越来攻,自就一片混乱了,若吴越刚好其时来攻,那便是不战自溃。
卢绛此时一点也不惊慌,只冷然说:“穆女娃子,你还是醒醒吧。 从逆。 是诛九族的勾当。 何况如今大唐面对众多强敌,前有强宋。 后有吴越!一旦内乱,国将不国,万千生灵涂炭,你于心何忍啊?你不如就归老夫麾下……”
穆桂英杏眼怒睁道:“老匹夫!你活得不耐烦了么?我不怕告诉你,什么诛九族,我九族皆不在唐地,你家皇帝要上何处去诛?你这老匹夫,真以为这唐国是强汉盛唐啊?还虽远必诛呢!老杀才,你消停些可好?你知道从把你掳到这大营里,你便没停过口么?我都受不了,给你解了绳子了,你还不知足,还在这里聒噪!”
卢绛哈哈一笑,拈着胡子道:“穆女娃,你也尽可杀了老夫,人到无求品自高,懂么?你把老夫请来,本身就是一个骑虎之势,放也不是杀也不是,不过,的确你又不得不把老夫请过来,否则更是麻烦,要是武襄候不搞出那么多事,你也就不会这般头痛了。 ”
“若如尔所言,某应伏地认罪,等那小儿来诛我三族么?”这淡然地声音,不是吕奉先却还能是谁?吕布揭了帘进来,卢绛见那火红百花战袍外披山字文兽口吞肩甲的吕布,心中暗赞道:好一个潇洒美丈夫,端地是雄姿英发,俊朗不群!
但是卢绛望着那两条声震大江南北的雉尾,竟无语了,面对吕奉先的质问,他真的不知从何答起了。 难受叫吕奉先伸长了脖子给李煜来砍?尽管这年代是君君臣臣的年代,三国之后也的确有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说法。 但卢绛不是迂腐之人,要他捂着良心,教吕布伸长颈受死,却是说不出口地。
只因吕奉先之前,除了狂放不羁之外,实难以再找出什么时候毛病了。 吕奉先也没造反,而这次又领着数百骑硬是退了宋军,便是天大罪过,也该抵得过吧?再如何计较,总不至于诛三族吧?
卢绛突然站了起来,深深一揖到地,起身道:“候爷的檄文,老夫方才也拜读了,老夫代江南百姓谢候爷。 若候爷昨夜挟持天子,其患无穷。 ”他是个清楚人,和杜贞一样,自然不会如那些士卒一般,为吕布表面的功夫瞒过。 他当然想得明白,吕布不挟持李煜,不是不能挟持,也不是真的忠贞不渝,而是大势上,把江南搞乱了,只能便宜了宋国,挟持天子绝对是个败笔。
吕布淡然道:“杜郎,尔且把杖伤与彼看了。 ”让他看,让他瞧瞧李煜是怎么样对忠臣的。 吕布冷冷坐在那里,杜贞一五一十地把来龙去脉和卢绛讲了,卢绛听了,也不禁泪下,哽咽道:“大唐难道真的亡了么?”
“卢大人。 ”吕布等他们说完了,才正色道:“某当初,是因尔之谏被拒,心中不愤,方被发到军中的。 某尔有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能,那小儿今日可鸠林仁肇、杖杜贞、欲害某,明日卢大人便躲得过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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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万里长城真自坏(二十一)(免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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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是晕了,反复犯错误)
卢绛却自坦然笑道:“大义所至,岂为生死避?武襄候不必代老夫操心,当日候爷自和州被枷回江宁,入宫面圣时不也看淡生死么?呵呵。 ”他竟如一颗煮不烂的铜碗豆一般,水火不侵,软硬不吃。
吕布冷然望了他片刻,卢绛满不在乎,这让吕布很是无奈,感觉眼前这卢绛就和林仁肇一样,这等样人根本就不怕死,无论何等威胁,他们都无动于衷。 吕布淡然对穆桂英道:“尔和杜贞,先去整顿军士吧。 ”
穆桂英有些不解,卢绛却笑道:“候爷进来之前,怕已把老夫所部那八千唐军精锐收降了吧,大战在即,为保战力不便打乱编制。 是以便要你等去稳定军心,或问寒暖,或赠财物,或杀一儆百。 使那八千唐军精锐不单是折服于候爷虎威,且能感激涕零,日后沙场方能死心塌地效力杀敌。 ”他三言两语,竟如亲眼所见,把吕布作为心思说得分明。
吕奉先向来是泰山压顶而脸不改色,但此时不禁脸上也有几分惊愕,但他终是那沙场百战的吕奉先,当下挥手示意杜贞和穆桂英自去安置那八千唐军精锐,帐内只余他与卢绛、张川三人。
“候爷不必如此。 ”卢绛淡然望了张川一眼,吕布知道这次遇上真人,当然不再来笼络樊知古时那个套路,并且张川的忠心也是绝对有保证地。 是以吕奉先便对张川道:“分派人手,二十步内,冒进者斩。 非吴越来攻,不必传报。 ”张川自领命去了。
卢绛才端起盖碗,慢条斯理喝了一口茶,笑道:“候爷携杜贞前来,想必先问其伤能否经得住奔骑吧?杜贞听了。 必是觉候爷用人不疑,不夺其兵。 感激不已吧?哈哈,候爷不必介怀,老夫自昨晚起,一直被请作客于此,无一人通传军情。 若有通传之人,那八千精锐,候爷到来之前。 早就来攻了。 ”
吕布脸色瞬变,过了半晌,他不禁想起史书上,求贤之事,此时其实何异于三国乱世?吕奉先深知目前此人,谋略过人,若能邀为臂助,势必如虎添翼!当下整了衣冠。 便打算一拜到地,谁知卢绛见了,急急避开,喊道:“慢!”
“候爷莫要如此,且听老夫说完。 ”卢绛垂着眼皮,淡笑着道:“若君候当真放心杜贞。 何必教他带伤快驰,专来给老夫看那背上杖伤?候爷或本无意,但候爷本性多疑,或是自认心胸宽阔,实则开手已作了提防的打算。 莫说杜贞,便是那樊姓幕僚,我看候爷也是信他不过,否则此等专于谋划细节的幕僚,本来留以穆女娃来守润州,岂不妙哉!但候爷却是放心不下啊。 ”
吕奉先是淡然地坐在那里。 也不去分辩什么。 他只等着卢绛说下去。 人无完人,吕奉先有盖世武勇。 他却明白谋划之事,非自己所长,他绝不会以已之短,去战卢绛之长,所以他只是静静地听着。
“老夫与君候这番话,只是劝候爷,还是不要自立为主的好。 如杜贞这种热血汉子,或能归心;但难道候爷以为,天下人竟无能看透个中奥秘么?候爷莫要轻了天下英雄,但若候爷麾下,尽是杜贞这类热血汉子,便能征战天下,开疆拓土么?若张良谋略不如汉高祖,韩信军略不如汉高祖,请问汉高祖以何与西楚霸王争锋?论热血之士,项羽麾下江东子弟,哪里缺了热血?便是汉末吕温候麾下也有精锐铁骑,也有陷阵营,却又如何?是以,候爷此时自立,老夫断言,必是惨败结局,还是负荆自缚回江宁,圣上应……”
吕奉先听到此处,突然笑了起来,因为他听到帐外的喧嚣声,那是八千精锐唐军和五千步卒、杜贞数千骑兵,在相竞加入吕奉先新组的亲卫都羽林营的声响。 男儿本色重横行,生逢乱世,没有一个真正有血性地男儿会不曾燃起过浴血疆场、建立功业的梦想。
而吕布那有意无意间已然深入于他们心中地军中战神的形象,却又让这些军士由他身上看到了自己未来的希望。 是以方才进帐之前,吕布跟本没有去和那五千步卒或是八千精锐述说江宁之事,而是宣布了选拔羽林营军卒的标准,并将其订立得极为严苛。
可是这就足够了,军士往往只是需要一个目标,参加考核的军士却是源源不绝,人满为患,几乎没有一个军士,不以能得入这位武襄候亲卫都为梦想。 因为陷阵营和背嵬军的待遇他们也是有眼看的,明晃晃地银子发到手里。
甚至吕布的标准越是不近人情,他们反而越是趋之若骛,而这位军中战神在他们心中的形象也就益为高大,而他们训练起来,冲杀起来,也就更加地悍不畏死。 人心军心,便是如此地微妙难言。
吕布感受着帐外那高昂的杀气,嘴角微微弯出一丝冷峻的笑意。 现下耳闻目睹了这片天地之间的真实局势,还有江南小朝廷上那班君臣的醉生梦死,他的想法较诸于初临贵境之时已然全然不同。 他确曾立意要尽忠许国,名留汗青,然则他却绝不容许自己落得如林仁肇般如此窝囊地下场。
多了这一世奇异的生命,苍天已无半分亏负于他,他又怎能亏负了自己!
毕竟,无论身置何处,人中吕布,都绝不是可以任人摆布之辈!是以尽管卢绛言语如刀似剑,句句见血,但吕奉先却拍案长身而起,笑道:“不自立,某不若投宋?何必去侍奉那无知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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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万里长城真自坏(二十二)
第七章 万里长城真自坏(二十二)
卢绛摇头道:“君候,老夫坦荡而言,候爷何必拒我于千里之外?候爷于这乱世之中,任是投谁,也不能投宋!老夫绝不信君候未曾想通此节,正如丁原可容吕布,董卓可容吕布,刘备可容吕布,袁术可容吕布,而曹操爱才,却不能容吕布!强宋要君候何用?敌我不过三万之役,诚然君候武勇,君候沙场天赋能左右战局;但若伐国之战,军势十万,讲究的是胜兵先胜而后战,君候纵有盖世之勇,能敌十万军乎?强宋须君候去介定其势么?”
介定其势,确立国家的强势。 的确,现时的宋国,是不需要吕布去确立强国的地位,所以,卢绛还有一句话没说出来,但吕奉先和卢绛都心中分明,那就是:如此计较,宋要养吕奉先这头高傲不羁,永远喂不饱,随时可能暴起伤主的老虎做什么?
卢绛放下手中盖碗,拂了拂袍角,笑道:“是以,老夫投君候,是死;不投君候,也不过一死。 不若保清白之名,死于君候手中,还能沽得一个忠臣美名。 卢绛大好头颅在此,君候自有利刃,还请君候成全。 ”
吕布一时竟无言以对,被他问得跌坐在椅上,毕竟吕奉先前生,也不曾自立为主过,他的心态,向来就不是以一个君王的角度去考虑问题。 此时听了卢绛一席话,宛如梦醒已溺于水一般,怎能不教他心中震撼?但他终是人中吕布,过了片刻。 便回复了之前的平静,淡然道:“某受教。 ”便也不再多话,直出帐去了。
出了大帐,吕奉先已一扫面对卢绛时那种无奈感觉,对张川道:“以礼待之,真高才哉,须防其自尽。 若思去,则缚之。 总之。 某一日在,便须教彼活多一日,时长日久,不信不能使其归某所用!”张川领命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