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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茶几上,那赫然是一块深灰色的芯片,表面的金属纹路泛着高科技的冷光。
“啊哦。”我下意识地出声道,“还真有东西。”
“那是什么?”飞坦问道。
“是芯片。”库洛洛道,举起芯片正反面的看了看,“是电子产品的智能中枢之类的吧。我以前见过类似的。”
“既然模型真的有问题,那么,这条思路至少有可能是正确的。”我嘀咕着,突然灵光一闪,“嘿!盒子!”
“什么?”库洛洛转头看我。
我看他一眼,又转过头盯着茶几,试探性地说道:“给我昨天被飞坦丢掉的装模型的盒子!”
一个木盒掉下来,差点砸在帆船模型上,被库洛洛手疾眼快接住了拿在手中。
“你觉得盒子也有问题?”库洛洛问道。
“我就是想起买模型的那家伙提了一嘴。”我说着,转头去和飞坦确认道:“对不对,飞坦?”
“谁还记得那家伙说了什么?”飞坦道,“看看就知道了。”
盒子就是普通的木盒,也没有暗盒,不大的内里一眼可以看个分明。我们不死心的将木盒拆成了一块一块的木板,木板劈开,最后在做盒子底的那块木板里发现一个浅浅的夹层,里面是一张浅粉色的软盘。
在我的印象中,这应该是早已淘汰不用的存储工具,库洛洛倒是很熟悉,说是外面的世界常用的存储信息的工具,插在电脑上就可以读取了。
看着并排放在茶几上的芯片和软盘,我觉得眼前就是一团迷雾。
“那么现在,基本可以确定昨天下午那家伙果然是冲着模型来的,而一开始带着模型被飞坦杀掉的人也有问题。可那又怎么样?”我掰着手指纠结道,“回到最根本的问题上来,我们还是不能证明他们和今天早上袭击飞坦的人到底有没有关联。如果没有,那我们等于还是对今天上午那些人一无所知,而且,还多了这么个新的麻烦。”
用言灵强行弄回来的芯片和软盘又不能送走,看那些人大费周章也要得到的架势,无疑是个烫手的山芋。而更麻烦的是,对方已经知道我们的地址了,能找上门来一次,当然就可以再来第二次。
我开始想我们是不是太鲁莽了?可“找出袭击飞坦的凶手”的初衷又没有错,否则骨鲠在喉留下隐患不说,也没有硬咽下这口气的道理。
“这就像我们面前有一个线团,想解开又不知道里面到底有几根线。”库洛洛瞅瞅内容未知的芯片和软盘,以及被扔在地上、没了船舵的帆船模型和面目全非的木盒,“这里已经露出一个线头了,现在的问题就是,我们要不要抽抽看?”
当然要抽了。
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就算最后发现线团里藏了个史前大怪兽,也得先把事情搞个清楚明白才知道要逃跑对不对?
说干就干,我们当下决定先把芯片和软盘里面的内容都读一读再说。而这事说难也难,说简单倒也简单。
在一穷二白的流星街,能用得上芯片和软盘这样高科技的势力当真是屈指可数——想要弄来电脑这样的设备,没有两把刷子那就是天方夜谭,而比设备更难搞的,则是会操作这玩意儿的技术人才。
不过也好办,可以插软盘的电脑和专门读取芯片的转接器都用言灵搞定,而具体怎样把这堆它认识我我不认识它的金属板和电线摆弄到可以启动的地步,那就是库洛洛的工作了。
后退两步坐到飞坦的床沿上,和他一起看着库洛洛具现出盗贼秘籍,“唰唰”翻到其中一页发动。这一幕已经很熟悉了,不用看我也知道那是罗宾的念能力“解析之眼”,借助它可以很轻易地操作高精度的机械仪器。
说起来,“解析之眼”还留在盗贼秘籍里,就说明罗宾还活着。能力虽然好用,但每次想到这个事实都令我挠心抓肺、如坐针毡,默念着早晚有一天要将那个人亲手送下地狱。
库洛洛先将电脑的各个零部件重新组装起来,又将芯片适用的转接器调试几下,连接到电脑上。然后他从床底下拖出一个沉重的大家伙,那是我们的发电机——不通电才是真正阻隔流星街大部分人与高科技的天堑,所以我们当初安家落户的第一件事就是组装了一台发电机,顺便还有床底下杂七杂八的光碟、DVD和一台电视机。
库洛洛按下开关,“嗡嗡”的声音里,电脑笨重的显示屏亮了起来。
我忍不住凑过去看,库洛洛将指甲盖大小的芯片放进严丝合缝的转接器端口上,电脑原始的蓝色桌面上立刻弹出一个白色的窗口,上面一个细长的输入框不停闪烁着。
“需要密码。”库洛洛冷静地说道。
“搞得定吗?”我问道。
库洛洛耸了下肩,“解析之眼只对实体的机械有效,破译密码……还得专业人士才行。”
他说着,随手将连接在电脑上的转接口拔了下来,拿起浅粉色的软盘插|进了电脑主机自带的端口。
“只好看看软盘了。要是还有密码,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运气实在是好,软盘没有密码。事实上,读出的软盘上只有一个堪称简陋的记事本文件,连名字也没有。库洛洛双击鼠标打开了文件,上面立刻显示出密密麻麻的文字。
库洛洛将滚动条向下拉,文件很长。我从他肩膀后面探过头去看,上面很多生僻的专有名词,库洛洛看得又快,我只勉强辨认出这大概是一个账本。
家族、生意、武器、钢铁、人才、议会什么的。精确的日期,大串大串的数字和人名,动辄以千以万计数的流量,还有隐晦又随意的遣词用句,这与其说是账本,倒不如说是某个涉入其中的人暗中记下的往来账目,凭直觉也知道见不得光的。
我看得似懂非懂,库洛洛已经飞快地将文件拉到了底,最近的日期就在五天前,内容是……XX公司最新研制出的XX计算机的XX芯片。
“英特尔公司最新研制出的超级计算机智能芯片。”库洛洛念道,看向还插在转接器里的小巧芯片,“就是那个了吧。”
“到底怎么回事?”我问道。
库洛洛感觉有些棘手地叹了口气,解释道:“是十三区议会中某人的暗账,用流星街的人才与外面的势力交换武器、重金属和其他物资。这里没有写是议会里的哪方势力,不过这个家族……”他指指屏幕上一串不认识的姓氏,“云希里,是外面某个大家族的姓氏。我以前在家……在外面的时候听说过,势力很大的样子。”
“是很重要的账本吧。”我说道。
“是啊。”库洛洛的眼睛里反射出显示屏上的白底黑字,神色带着丝凝重:“因为是背着议会私下里的交易……这样重要又见不得光的账本,不管是谁丢了,外面应该都已经找疯了吧。”
“换句话说……”我轻声道。
“我们麻烦大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十一哟,大家国庆节快乐~
第42章 飞坦的生意经
“这麻烦,得赶紧脱手才行。”
满屏幕的字符晃得我眼晕,我叹了口气别开眼,看库洛洛怎么说。
饵太大,只怕钓不成鱼,倒把我们都拖下水去。
库洛洛低头露出思索的神色,蝶翼似的长睫毛抖了抖,抬起头来说道:“就当没见过吧,我把东西拿走处理掉——既然已经趟了浑水,索性把水搅得更浑些。嗯,给我一个空白的软盘。”
我把掉落的软盘递给他,看他接过来,把电脑上的暗账拷贝了一份到干净的软盘里。
“咦,这里还有个隐藏文件。”库洛洛突然道。他复制文件的时候,多了个心眼随手一试,居然真的在旁边显示出一份隐藏文件。
“我看看……居然是份合同的扫描版?嗯,关于芯片的。这里还有签名……西蒙。耶娃。哈里斯?”
“那是谁?”
“议会的哈里斯家族。”库洛洛手下不停,将隐藏文件也拷贝一份,道:“暗账的主人?谁知道。留下来有备无患吧。”他将软盘抽出来递给我:“记得收好了。”
“嗯。”我接过备份,看库洛洛马不停蹄的抽出原版的软盘和芯片,塞进口袋里准备出门。
“小心别让人跟上了!”我紧跟着他走到门口,看他打开紧闭的木门放进满室阳光,追问了句:“你打算怎么处理?”
库洛洛迈出门槛,侧头看向一边的院墙,轻飘飘地说道:“这样的麻烦,还是让八区去头疼吧。”
目送着库洛洛穿过院子,消失在前屋的后门,我转回身进了屋,还没想关门呢,溜着门边急冲冲飞进来一只不大的蚊子。
“有蚊子!”我手忙脚乱的跳起来去赶,合掌想拍死它,却被那蚊子灵巧地一晃,直飞进屋去了。流星街的这些虫子厉害得很,虽然这时节有蚊子似乎早了点,可要让它进了屋,晚上可有的折腾呢!
“飞坦!有一只蚊子飞进来了!”我一边仰着脖子找蚊子,一边气急败坏地对飞坦说道。
“你自己慢慢找吧。”飞坦懒洋洋地趴在床上养伤,意兴阑珊:“反正我是不能起来打蚊子了。”
“……唉,让它先飞着吧,屋里暗,我找不着了。”我寻觅半晌,怏怏地放弃了。别看房间不大,屋里乱七八糟堆满了东西,犄角旮旯可不好找。
“这就开始闹蚊子了?”我索性回过头来把电脑的电源拔了,连着发电机一起塞到床底下去,一边撅着屁股折腾一边对飞坦道:“你说这个夏天我们用不用弄个蚊香什么的?不知道八区蚊子多不多……”
“我随便。”
“咬的又不是你!”我和飞坦斗着嘴,站起来双手叉腰看着茶几上的软盘,半是询问半是自语地道:“这玩意儿放哪里好呢?”
飞坦不搭理我,索性在那里闭目养神。我也没指望这管杀不管埋的大爷回答,眼睛滴溜溜一转,“有了!”
“你折腾什么呢?”飞坦无奈地睁开眼,眼睁睁看着一撮灰尘落在了他的鼻尖上。他趴着的小床底下不断发出刺耳的噪音,床板一震一震的,既像地震又像打雷。
我半个身子探到飞坦床底下,连挖带敲的硬是将他床底下靠着墙角的一块方砖翘了起来——说起来这铺子最初的装潢真是不错,连卧室也铺了地砖——十分得意的将那张软盘藏在了掀起的方砖下面。
不出意料的话,我们是再也用不上这软盘的,藏在地砖下面重新砌死了,别人找也找不到的多安全!反正我有言灵嘛,需要的时候叫一声,也不用亲自去挖的。
“给我一罐贴瓷砖的胶泥!”我趴在黑乎乎的床底下说道。一个铁罐子“嘭”的一声凭空出现掉落在地上。
“嗡嗡——”那只讨厌的蚊子也钻到了床底下,绕着铁罐子低低的飞了两圈,又出现在被掀开的砖块上方。
“去!去!真讨厌!”我忙不迭的将蚊子赶走,听着没有了叫人头皮发麻的“嗡嗡——”声,赶紧撬开铁罐子,倒出胶泥糊弄了事的将方砖封了回去,藏住了下面□□似的软盘。
头顶上飞坦猛地一拍床板,灰尘“扑簌簌”地掉了我一头一脸。
“飞坦!下面都是土!”
我怪叫着,顶着满头满脸的灰,一刻也不耽误的从又脏又闷的床底下爬了出来,听到飞坦憋着火气的声音说道:“那蚊子飞到我脸上来了。”
“拍死了没有?”我赶紧期待地问。
“没有。”飞坦从牙缝里挤出话来,充满虎落平阳的憋屈感,“那蚊子有本事别跑,等我好了……”
“现在跑哪儿去了?”飞坦的耳朵和眼睛都比我灵多了,等他指个方向,我撸撸袖子准备去打蚊子。
“飞出去了。”
“可惜。”我拿毛巾擦了擦脸,说道:“今天晚上还是点一盘蚊香吧……不知道库洛洛什么时候回来?”
我和飞坦草草解决了午饭,库洛洛还没回来。我让飞坦老实趴着养伤,自己跑去前面杂货铺看店。
说是看店,其实就是换个更宽敞的地方发呆。我盘腿坐在窗户下面的藤椅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翻一本漫画书。
杂货铺独占了一段街道,太过安静的环境放大了一切细微的响动,连远处乌鸦拍动翅膀的声音都听得见。
也因此,当后院里传来轻不可闻的脚步声,我立刻僵在原地,绷紧了全身的肌肉。屏息侧耳细听,果然是从后院传来的鞋子踩在干松土地上的声音,还有“嘎吱”一声小心的推门声。
这肯定不是飞坦,他每次都用踹的。
飞坦呢?为什么这么安静?
我原地打了一个激灵,只觉得一股战栗从尾椎骨凉到了后脑勺。我僵硬着冰凉的手指丢开漫画书,深吸一口气,猛地跳下藤椅撒丫子跑向了后院。
身后藤椅“哐当”一声撞在墙上,我头皮一麻,也顾不上掩饰自己清晰地脚步声,用最快的速度冲进了后院。
卧室的门开着,我出门时明明关上了的!
我冲到门口,屋子里光线昏暗什么也看不清,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大吼道:“停下!”
不管里面什么情况,先定住再说!
我脚下不停的冲进屋子里,看见一个成年人正俯身在飞坦床前,手里高高扬起一把短刀!
“住手!”我吓得肝胆俱裂,尖叫道。
对方果然被定住了,扬起的刀刃僵持在半空。我抑制着颤抖深吸一口气,不敢耽搁,拔出腰间一直挂着的匕首,扑上去在对方的后背狠狠捅了一刀。
匕首是精挑细选的锋利,没怎么费力就直没刀柄。对方立刻颤了一颤,举刀的手臂软了下来,我一把拽住他抬高的手臂,跳起来抢过他已经松了握力的手中刀,眼也不眨地顺手捅进了他的肚子!这一下只有比背后那刀更狠,对方原本凝固的表情松动扭曲,言灵的效果衰退,却也暂时失去了战斗力。
我此时已经转到了那人身前,拦在他和飞坦之间,用力一推,对方就仰面向后倒去,“嘭”的一声撞在茶几上,委顿在地。
心惊肉跳之下,我一时间只想扑上去再补一刀,割断对方的脖子,最终也不知是理智还是忧惧上头,硬是刹住了,忙不迭地去看趴在床上的飞坦,死命推他的手臂,惊慌地叫道:“飞坦!飞坦!快醒醒!你怎么了,飞坦!”
飞坦还是我走时的姿势趴在床上,身上也没有新伤,只是双眼紧闭,眉头拧紧,似乎正沉浸在一个噩梦之中,呼吸急促,平时有点风吹草动就会惊醒的人,现在这么大动静也没有醒来。
“飞坦!飞坦!”我几乎带了哭腔,拼命地推他,在他耳边大叫。
飞坦猛地睁开眼,骤然张开的金色眼眸是野兽一般的狰狞凶戾。我吓得一缩,以为他要反射性地给我来一下,好在下一秒他眼神已经恢复了清醒,猛地从床上跳了起来!
他先看了我一眼,然后立刻向躺在地上的家伙看去。我顿时像找到了主心骨,喘着粗气,满心惊悸地大声道:“他、他是——”
飞坦不等我琢磨出“他什么”,已经敏捷的跳下床去,干脆利落地卸掉了躺在地上的家伙四肢的关节,彻底断绝了他跳起来反扑的机会。
清脆的关节脱臼声让我定下心来,这才发现躺在地上血泊里奄奄一息的家伙,居然正是昨天下午上门来买走了帆船模型的那个青年!
“这……”
“怎么回事?”飞坦和我同时出声。
“你问我?”我转头瞪他,按着“砰砰砰”直要跳出嗓子眼的心口,腿一软,一屁股坐在他的床上,一边喘气一边说道:“这家伙溜进来要杀你!你闭着眼,也不知是睡还是晕,一点反应也没有,吓死我了!要不是我听到动静跑过来,他把你扎个透心凉呢!”说着又是埋怨又是担心地问他:“你刚才怎么了?没事吧?”
飞坦站直起身,盯着地上的青年,皱紧了眉头道:“我以为自己醒着呢,周围一切如常,一点动静也没有。要不是你叫醒我,我都不知道自己晕过去了,一个大活人走进来……”
“那怎么回事?幻觉?”我觉得脑子有点缺氧,转不动了——真是这半年安稳日子过久了,到现在还惊魂甫定……妈呀,刚才吓死我了!
“是这家伙的念能力吧?”飞坦抬脚踹了一脚地上的青年,我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