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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奘闻言,心中大喜,翻身跳下台来,对观音礼拜道:“老师父,弟子失瞻,多罪。见前的众僧人,都讲的是小乘教法,却不知大乘教法是如何。”
观音道:“你这小乘教法。度不得亡者超升。只可浑俗和光而已。我有大乘佛法三藏。能超亡者升天。能度难人脱苦。能修无量寿身。能作无来无去。”
正讲处。有那司香巡堂官急奏太宗道:“法师正讲谈妙法。被两个癞游僧。扯下来乱说胡话。”太宗闻言。便引众出来观看。见了那两个和尚。觉着有些眼熟。想了一想。记了起来。问道:“你是前日送袈裟地和尚?”
观音见了太宗。也不下拜。立着答道:“正是贫僧。陛下有甚话讲?”
太宗道:“你既来此处听讲。为何与我法师乱讲。扰乱经堂。误我佛事?”
菩萨道:“你那法师讲地是小乘教法。度不得亡者升天。我有大乘佛法三藏。可以度亡脱苦。寿身无坏。”
太宗正色喜问道:“你那大乘佛法。在于何处?”
音道:“在大西天天竺国大雷音寺我佛如来处,能~能消无妄之灾。”
太宗道:“你可记得么?”观音点头,太宗大喜道:“教法师引去,请上台开讲。”
这时观音即与木吒现了原身,驾起祥云,立在半空处。慌得太宗朝天礼拜,众文武跪地焚香,满寺中僧尼道俗,士人工贾,无一人不拜祷。观音轻启朱唇,说道:“启禀唐王,西方我佛如来处,有大乘真经三藏,此去路程有十万八千里。若有一位高僧能去取得归来,可以超度鬼神,成万世不易之基,得金身正果,保佑江山永固。”
太宗闻言大喜,环顾左右道:“谁肯领朕旨意,上西天拜佛求经?”
话音未落,听得天边大笑声传来,朗声道:“我东土也有妙文,为何独向西方求取耶?”抬头看时,见东方天边又有一团云彩滚滚而来,疾行甚速,眨眼来到面前,落在太宗身侧,现了一人一骑。太宗一见此人,登时面露喜色,上前高声呼道:“原来是上仙驾临,朕怠慢了。”
众人又再凝目细观,只见来人一身白衣,顶上有两角之形,空着两手,跨在一匹瞳孔泛金、似马又似麟的神兽上,面上带着笑容。那些久随太宗地老臣子如秦叔宝、敬德等人顿时想起,此人正是昔日向太宗进言玄武门之事地妖仙,叫牛魔王邓坤的便是。再加上太宗还魂当日,对众臣说出地府所遇,众人都明白邓坤在其中出了大力气,心里俱道:“原来是他!”
邓坤一抬腿,下了辟水金睛兽,对太宗起手道:“在下见过陛下。”
太宗连忙扶住,道:“不敢当,不敢当。上仙是朕救命恩人,朕一日不敢有忘。”当下转向众人,说道:“这位是邓大仙,有恩于朕,诸位可快快参拜。”
这话从太宗口里说出来,下面臣民多有不识邓坤者,闻言如同炸开了锅,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太宗其时深得民心,众民闻得邓坤救了他性命,虽然不知就里,但都承他的情,见太宗口称上仙,也不知是谁带头,突然有人跪下,扬声高叫:“拜见上仙。”一个跪,顿时跪倒了一大片,皆顶礼膜拜,口呼“上仙”不止,那声势比起刚才见到观音的情景也差不了多少。
邓坤在众人面前,架势装到了十足,心里大为得意,脸上只半点声色不露,遥遥对着天上地观音稽首道:“在下见过观音菩萨。”
观音在天上见了,正自皱眉,心道:“地藏王不是说他亲口答允了不来阻挠水陆大会一事么?他怎的又来?”她本来想摆摆架子,说完话就扬长而去,此刻见邓坤来了,心里就有些没底,便就按下云头,复降到太宗身侧,木吒紧随其后。观音落地,对邓坤还礼道:“见过邓大王,不知此来有何贵干?”
邓坤哈哈大笑道:“在下得陛下相邀,前来拜会。适逢听到菩萨说到西行取经一事,心里有些话不吐不快,所以冒昧现身。菩萨勿怪。”
观音黛眉轻皱,道:“取经之事,乃是无上功德,难道阁下认为此举有何不当之处?”她心里也觉得奇怪,这西行取经之事乃是天数,三界之内但凡是有些修为的人尽皆知晓,这邓坤就算再不爽也只能烂在肚子里,怎么就有这个胆子明摆着出来反对?难道他不怕圣人亲自前来,以天为名将他坏去?一想到有着天道作后盾,观音也毫不慌乱,当下打定了主意,只要邓坤敢对取经之事稍稍说个不字,就给他点颜色看看。
邓坤笑道:“非也,非也!菩萨误会了。”转向太宗道:“启禀陛下,菩萨之言一点不差,那西方地真经三藏是极好的,纵然西去要经历千山万水,无数苦难,也是值得。这事还请陛下尽快选一位高僧前去求取,好教天下念佛之人能得佛门真谛,诚为莫大的善举。”
闻得此言,观音又是好生奇怪,心想这牛魔王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狗皮膏药,难道他千里迢迢跑来,也是要劝太宗派人去取经么?正在狐疑处,又听邓坤话锋一转,续道:“只不过只求不予,不是我泱泱大国地作派。日后人家说起来,说陛下在西方得了东西,却丝毫没有好处留与西方,有失中华上国的脸面,说出去也不好听。”
第一百三十七章:亲善大使,名头足够压死你
中国的皇帝基本上都是一个德性,心里以中华上国一心想着以德服人,泽被四夷,这种心态并不是后来的所谓的平等互利,共同发展的原则,而是一种居高临下的施舍,并从中得到莫大的快感,落实到行动处,那就是对外族人特别厚待,常常外族人进贡一点不上道的小玩意,天朝的皇帝就加倍的赏赐回去,从来没有说只拿不给的。虽然这个做法在某种程度上也的确有助于维持和平,但也引来了不少浑水摸鱼打明旗号来占便宜的—大家都知道天朝皇帝乐善好施,做一百的人情还礼两百,要是肯再卑躬屈膝说几句好话,所得的赏赐还极有可能计以倍数的翻番,这种稳赚不赔的好事儿谁不动心?
那些个天朝皇帝究竟怎么想的,现在已然无从考究,但是自汉唐以来,各朝皇帝都乐此不疲,不管是昏君还是明君一概如此,唯一的不同是明君对外族人好的同时对自家臣民也不差,昏君则是只对外族人好,把自家臣民看作刍狗而已。
太宗自然称得上是明君,但是也不出这个怪圈,虽说西方是佛地,他拜佛求经之心也不可谓不诚,但心下终究觉得那西方是蛮夷之地,充其量,也就是个甚是开化的蛮夷之地罢了。
这上邦大国的思维在他脑里根深蒂固,哪里是一时半会改得了的?自来只有别人向大唐求学,此刻要他千里迢迢派人去求取真经,即使不能说是不情不愿,毕竟潜意识就觉着有些不爽,只不过自己都没发觉而已,现下一听邓坤地话,即时深以为然,颐首道:“上仙说得极是,只求不予,非君子所为,果然不甚妥当。不知上仙何以教朕?”
邓坤笑道:“这也容易。我天朝上国岂无真经妙典?只需陛下则其精华,派人带去西方,一则可与西方大法互作印证,不致于白拿了他的真经;二来也可教化其民,使其得以仰望陛下恩德。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太宗闻言大喜,连声道:“说得是,说得是!”即请邓坤细说其意。
邓坤也是早有预备,不慌不忙道:“在下虽然是山野妖身,也闻得孔圣人这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地学问,拿去换西方的大乘真经,也是绰绰有余。在下请陛下收集四书五经真义,另择一人送往西方,让彼处也晓得仁义忠孝礼信,岂不也是一场功德?”
此话说了出来,不但太宗眉飞色舞,不住口道:“大善!大善!深合朕意!”连一种文臣老夫子都是鼓舞雀跃。这礼教是他们的命根子,现在有机会拿出去国外讲学,大长儒学威风,怎不叫这一群孔圣人的徒子徒孙欢喜无限?当下跪拜道:“上仙之言字字珠玑,望陛下采纳。”
这邓坤和太宗一问一答,听得旁边地观音脸色越发难看。她做梦也想不到,好好的一场拜佛求经,被邓大官人几句话变成了学术交流。但是此时情景,也断不容她说什么,不说那太宗已经鼓掌称善,单看那些儒生老夫子们的兴奋劲儿,要是她敢说个不字,估计会大大引发天下读书人的反感。天下儒门学子何止千万?而且有不少身居高位,手掌权柄,要是引得他们不快,暗中给你制造点麻烦,那是轻而易举地事情,到时候就算取得真经回来,佛教在大唐境内的传道也会变得举步维艰。是以观音就算心里再不痛快,此时也敢表露出来半分,只是暗地里咬牙切齿把邓坤骂了个千遍万遍。
太宗见到群臣反应,当即对观音笑道:“菩萨,上仙之言甚当。朕即着人准备儒家经典真义,派人带去西方,敬献我佛如来,以换取三藏真经如何?”
如何?观音还能如何?难道当着这么多人地面说这儒家经典是糟~。不堪传至西方不成?只准别人来取经。不准别人来传经。这天下也没有这个道理啊!观音迟疑了半晌。还是没有胆量挑战儒门地地位。只好合掌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此也诚为一大盛举。陛下传经使者到达西方之日。我佛如来定然扫榻以迎。以礼相待。”脸上仍然带着出尘脱俗地微笑。只不过细细看去。那笑容怎么看怎么都有些许别扭。
太宗点头笑道:“如此甚好!”转身向书记官道:“传朕旨意。着即刻收集儒学书籍。待朕选出传经人来。带往西方拜佛。”那书记官也是孔子门生。兴高采烈。跪地应了。一溜小跑屁颠屁颠地去了。后面一wa;p。1:6;k。c;n众儒生闻言都是喜动颜色。个个挺胸凸肚。仿似顿时长高了三寸。
观音见此。眼角不易觉
搐了一下。复又展颜笑道:“不知陛下将选那一位大经?贫僧也好回西禀告佛祖。到时也好迎接。”
太宗听说。便把眼光往后面众儒望去。却见目光所及之处。个个又焉了下去。这也难怪。称得上大儒地。年岁已经有那么一大把。那西天路上艰险无比。无数山水拦路。又有毒魔、恶怪、猛禽、凶兽不计其数。那老胳膊老腿地怎堪去得?要说选一个年轻力壮地。却又学问未到家。德行不足以服众。何况就算再年轻。也还是手无缚鸡之力地书生。要走完那漫漫西行长路恐怕还是力有不逮。太宗又自沉吟。
这时邓坤笑道:“陛下。这罗马……长安不是一日建成地。此去不过是传个经典。让那方臣民晓得儒家仁义之道而已。何须大儒亲自前往?在下纵然是一介妖仙。也深受孔圣人地仁义之道熏陶。不如就由在下走一遭如何?”
太宗又是一喜,邓坤手段高强,数次救他于为难中,这西天路上困难重重,别个也轻易去不得,非得像是邓坤这般有神通的才行,正要答允,旁边观音终于忍不住脸色大变,脱口而出道:“不可!”
太宗诧异地望向观音,观音刚才也是情急之下,未及细想,张口就叫了出来,此时见太宗望来,饶是得道多年,心境修为坚实,也是微露尴尬,一时想不出可以宣之于口的理由,讪讪支吾了半天,方才道:“阁下是妖身……不是儒门子弟,怎可传儒门经典?”
邓坤哈哈大笑:“菩萨此言差矣!岂不闻孔圣人云有教无类乎?在下虽然是妖,但得蒙孔圣人之言,懂得仁义为何物,晓得忠孝是甚事。怎地就传不得?”
那些个儒生本来听邓坤这个妖仙自告奋勇请缨去传经,也隐隐觉得不妥,但这读书人好听吹捧的本性也是天下闻名,一听邓坤地话,心里俱想道:“对啊!想那西方蛮夷之地,那须我等学富五车之人亲自前往?虽然这上仙是妖精出身,可是深佩我儒家学说,也就是同道中人。孔孟之道连妖精都能感化折服,更能使之去外邦宣扬,岂不是更显了得?”
其时妖族在人界声名着实不错,众儒心中虽然仍然对这些“鳞甲羽毛”之类隐隐有些鄙夷,但绝对不是深恶痛绝,见“邓大仙”肯帮他们儒家当跑腿,反而觉得倍儿有面子,当下纷纷道:“是极,是极。由上仙去传经,甚是妥当。”你一言,我一语,说到后来,倒好像非邓大官人去一趟不可的样子。太宗见状也是欢喜,当即道:“如此,便请上仙辛苦一遭,将儒门经书带去,代朕赠予佛祖。”想了一想,又道:“上仙此去,不可无一官半职在身,算上之前的功劳,朕欲封上仙为国师,不知可见爱否?”
邓坤微微一笑,这国师的头衔他倒不怎么放在心上,但有了这一个名头,佛教要想动他,不免要掂量掂量——要是敢明着对大唐国师下手,等于是打太宗的脸,以后还想在大唐境内传道?连忙鞠身道:“谨遵陛下之命,谢过陛下厚爱。”
太宗见他答允,不禁大喜,忙伸手扶住,道:“国师不是凡尘之人,无须拘泥于世俗之礼。既然如此,那传经一事,便请国师多多费心了。”
观音看在眼里,脸都绿了,叫苦道:“此事当真不好办了!”只是此时毫无办法,咬牙半天,合掌道:“既然如此,贫僧便在西方雷音宝刹静候国师大驾光临。”
本来是选取经人的盛会,反先选出个传经人,那取经之事反而一时被放在了后头,观音的郁闷可想而知,这事儿想想都觉得窝囊,只好来个眼不见为净,转向太宗道:“陛下,传经之事已定,那取经人还望尽早选出,也好早一日取得真经归来,佑得亡者超脱,生者平安。”
太宗点头道:“大善,朕即选高僧前去。”
观音点点头,又望了一眼邓坤,只觉得这人的面目五官无比可憎,再也不想多看一眼,便向太宗行了一礼,道声:“贫僧去也。
”与木吒腾云而去。太宗与各人焚香礼拜相送不提。
邓坤看着观音离去,几乎按捺不住要笑出声来。他此番出来,可谓大获全胜,喧宾夺主抢了佛教风头不说,更当上了名正言顺传经大使,以后做事更能放开手脚,要不是太宗在旁边,邓大官人还要装13装到底,真想仰天“哈、哈、哈”大笑三声。
第一百三十八章:唐长老,一路好走哇
然这次出来,基本算是完成了任务,但观音完全是气回转西方的,这事情想想都觉得恶心,佛教花费了偌大心力,完全是帮邓坤做了嫁衣裳,这前人种树后人乘凉的事情尽管偶尔做做也无妨,关键是现在连树都被人砍了去,真是佛都有火了。。观音自出世以来,不曾吃过这等哑巴亏,心下切齿痛恨道:“竖子!此仇不报,我誓不坐莲台。”
这壁厢观音暗中生恨,那壁厢邓坤却是意气风发。这位新任的大唐国师,钦命的传经使者,正笑嘻嘻的立在太宗旁边,看着一群大儒来往奔走,呼唤自家随从回府搬取各自收藏的儒家经典——这邓大仙是去西方传达孔孟之道,教化其民的,俺们身为圣人子弟,有幸躬逢其盛,岂可不出一份力哉?只需带去西方的儒学书籍中有自家一本,自己便算得上是儒家的功臣,百年之后地下见了孔夫子孟夫子,也是有所交代,千秋万世后谈起,子孙脸上也大有光彩。这等好事,怎可落于人后?
不说邓坤志得意满、群儒鸡飞狗跳,太宗身侧闪出魏徵,拜奏道:“陛下适才也答允了观音菩萨,要择一取经人前去求取三藏真经。此事倒也须得早行才是。”
太宗说道:“爱卿所言不错。”当即在寺中问曰:“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