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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说的话,她要做爱,也只能由她。吴樱秾是这样想的。不是我的错,我可以放纵一次。因为这是殷沓沓的意思。
殷沓沓也只是吴樱秾手里的木偶而已……这个没有生命的,物体。
正是意识到了这一点让吴樱秾无比烦乱。自言自语的分裂戏剧的迷底时时困扰着她。没有“他者”,只有“自我”。只有狡猾的自我在骗自己,这是自己,也是人类的千年诅咒。人类不就是会借助他者之名行自我之私,比如道德,群体约束力。正是人类无法自控所以会假借外力试图控制自己。很可笑,明明可以自我控制,但是非要假装是被外界控制。似乎这样也真的比较容易达到目的。
“这是诅咒啊!”
吴樱秾在落幕的舞台上大喊。没有他人,只有她自己。她看着木偶从自己手里跌落下来,如此残破,从一开始,就没有生命力。这个东西,叫殷沓沓。
“你好可怜……”
她可怜起殷沓沓来了。这个一直在她手中像是活人一样运动的东西,像活人一样,说话,她现在终于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假
吴樱秾极度虚弱。她撩着头发,坐在石头上,心跳得很快,很闷。她抬起头来看殷沓沓,无精打采。
“这不是一个感人的爱情故事。抱歉。我也不是什么情圣,我只是因为欲望的缘故创造了你而已。”
□□主吴樱秾这样跟她的造物殷沓沓说,没什么感情。谁意识到了自己只是在跟自己说话时都会颓废的嘛。
“我放纵我自己的欲望来攻击你,你恨我么?”
吴樱秾问她。殷沓沓说,恨从何来。
“你也不是一个完全的容器。你也有自己的情感,对吧。像你这样有感情有思想的人被我拿来当一个工具,肯定很不甘心吧。”
吴樱秾说,“我是绝对不会让自己被人所控制的。我就是不想被控制,才会想要控制别人……我,还是很希望控制别人。因为那是我活在世上的证明,我能抓住的东西。”
“你能承认这一点就很好了。”
殷沓沓安慰她说。吴樱秾觉得不对,哎,这轮得到你安慰我吗?……
“不过我没有你想的这么脆弱,会被控制。如果有什么飞蛾扑火,那是我愿意的。”
殷沓沓的态度看起来不像在说谎。但是她也可能在说谎。毕竟这很没有面子,谁愿意承认自己像个傻瓜一样被人耍得团团转呢?即使是为了起码的尊严也要说谎,这可以理解。
“虽然承认了这点。但是我也觉得无限空虚。”
吴樱秾对殷沓沓惨淡地一笑,“看吧,因为这样我就什么都没有了。我不能控制你,我就什么都没有。因为你是我最后的依靠和安慰了。虽然老是在腹诽你,但是我其实相当依赖你。就是依赖。”
“依赖你创造出来的形像?那你可相当脆弱了。”
“相当,相当地脆弱。”
吴樱秾将头埋进交叉的胳臂里,“我也想变强。但是变强意味着剥除弱者的享受。弱者可以依附,无论是依附于自己的幻想还是什么,只要一厢情愿地相信其实也不是那么地难受,生活看起来也变得可爱了。但是强者必须直面现实,不能有任何空想。我就是对于这个世界感到难受啊,害怕……现在只有眼前的这个世界了。我孤身一人也必须面对,那些伤春悲秋的小情绪都必须收起来了。这样就很寂寞。”
“你还是不肯原谅我。”
殷沓沓叹息着说。吴樱秾激动起来了,“怎么不肯原谅你?!”
“原谅我的话你就会对我说些好话。干嘛这么疏离。说到底你就是不肯承认我们恋爱的意义喽。无论是神灵还是傀儡离得你都非常遥远,只要把我打成那种东西你就轻松了。你就是不想承认我们在谈恋爱。”
“谈恋爱……”
吴樱秾慌张地重复了一遍。
“怎么,平等的关系让你这么害怕啊?”
“平等什么的,我从来就没得到过……”
吴樱秾下意识地说。
“所以你觉得这一次为了公平起见,你以前付出了多少,我现在就得付出多少,是吗?”
“是啊……啊……不是……”
“承认不就好了。连这么简单的事都不愿意承认,你真没种。”
“我没种?”
“你要是自私,就自私到底,要无私,就无私到底。明明是自私装作很无私算怎么回事儿啊。就不要发明出一个傀儡理论来愚弄我了。这对我是种侮辱,知道吗。”
“侮辱到你……了吗?”
“如果我说侮辱到了,你是不是会暗暗开心。如果我说没有,你是不是会有一种好像开心但又很失落的感觉。”
殷沓沓对她神秘地一笑。吴樱秾心跳一下子不太好了。
“哈哈哈!”
吴樱秾猛然醒过来。被她捉弄了。殷沓沓笑得很不屑地对她说,“我就是我,不是你的傀儡。不过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是你的主宰。不管是白天层面还是夜晚层面实际上你需要的还是被控制,就不要试图掌握局面了。我会好好对你的,因为你毕竟于我有恩,不会为难你。”
“啊……?!”
吴樱秾很震惊地叫起来。殷沓沓走过来摸了摸她的脸。“恩……什么恩……”
“成人之恩。你让我变成了人。是你告诉了我什么叫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让我死在你的梦境里吧。”
吴樱秾一把抓住了殷沓沓抚摸的手。“让我和你在一起吧!”
作者有话要说:
☆、妖艳脆弱的彩虹
李言说,吴樱秾真是肮脏透顶。她明明不喜欢殷沓沓,但是还是要装作喜欢殷沓沓。她真的很贱。她只是想找个发泄对象,发泄她那畸形的,下流的欲望。她只是想找个工具,让她体验一下被爱的感觉。殷沓沓也真的贱,明知道自己不被喜欢,但是还是愿意假装自己真的被喜欢。
“她不是贱,她只是深爱。”
花膏告诉她。李言拿下那个大大的屏幕,像是提一个收音机一样把偷拍摄像机提了下来——放在地上。这个摄像机说起来也是由来已久。李言有着窃听,窃录他人生活的爱好,在她的房间里面有好多个偷拍摄像机,其偷拍范围涵盖她的父亲,母亲,妹妹,以及同事,各种朋友。李言的房间林林总总像个信息处理中心,而李言平时就坐在自己的房间里,看着他人在镜头里忙碌,走动,争执。她总是靠在沙发上慵懒地说,人类都是这样的。但是今天她不能再坐住了,她谴责,她愤怒,她鄙弃吴樱秾,那个有着垃圾一样的灵魂的人。
深爱贱人的自然也是贱人。而且殷沓沓爱不爱吴樱秾她都是个贱人。而花膏替她们辩解,说这不是贱,是爱,李言很生气。
“你是不是喜欢殷沓沓?”
“沓沓是个好人。”
花膏站在墙边,握着手指,有一些无所适从地说。“是个好人。”
“那我呢?我是不是好人?”
“你?”
花膏惊诧地笑了,没有回答。李言缠着她问,“我是不是好人?”
“不是。”
“还不错,我不喜欢和殷沓沓之流混在一起。”
李言撕开方便面袋子开始吃面。花膏去给她拿来剪刀,把她撕开一半的包装纸完全剪掉了,然后坐在一旁,呆呆地看着她吃。李言拿着方便面,“你也来一点啊。”“我不吃”
花膏有一点呆滞掉了。李言啃着面饼,抹抹嘴唇。
“我是不是很好看。”
她又抹了抹下巴。“我也很好看,吴樱秾为什么不喜欢我?”
“你想要吴樱秾喜欢你?”
花膏跪下来摸着她的膝盖说。看着她的眼睛,惶惑的略微有点闪躲地。李言说,“我想要她,你能帮我把她弄来?”
“可以的。”花膏反反复复地点头,“可以的。”
“我就喜欢看你没底线的样子。这样会让我很想探询你的底线在哪里。或许我一直在期待你反抗也说不定,虽然你真反抗了我会杀了你。”
李言脱了衬衫,里面还有件T恤。她躺在沙发上,斜了斜嘴巴。活色生香。花膏用力闭了一下眼睛,李言就笑她,你怎么一副猥琐的样子。花膏站了起来,
“我不会反抗你的。”她伸出手,卷起袖子,“你要我生,我就生,你要我死,我就死,就这样。”
她默默地看着自己的手腕。李言说,“就是这样的你特别卑贱。”
“情之所钟,不可避免。”
花膏甚至还笑了笑,笑得很心碎。“我啊不喜欢这样低三下四的你。”李言说。“没关系,你喜欢的。”花膏茫然地说道,“你会喜欢的……”
你会喜欢我,就像我喜欢你。你需要一个奴隶,一个为你着迷。花膏给李言跪了下来,李言怒不可遏,拿起一个偷拍摄像机要砸,花膏拦着她,李言就用摄像机砸她的手。指关节被砸得血肉模糊,花膏也不放手。她对她说,你不要拿东西撒气,有什么火就冲我发吧。
“你为什么要这么护着我?我知道我只是一个花瓶,你们都知道,你们全都知道!花瓶所具有的功能只是好看,在文艺青年的世界里,好看是随时可以被牺牲的,对吗?那么你贪图我的钱吗?不,你不是这样的人。花膏,你把头抬起来,看着我,告诉我为什么你要这么爱我,你可以转身离去的不是吗?为什么要一直在我身边,你到底在贪图什么?名誉,自恋,圣母情节?”
李言从兜里掏出钱,对着花膏的脸洒下去。她身上总是带着很多现金。纸钞划过花膏的脸庞,像是金钱之泪。“喜欢吗?”
李言问她。“给你钱,都给你。”
她用金钱侮辱爱情。花膏痴痴地跪在她旁边,看着自己的手。手臂上深深浅浅的伤痕,一道一道的。还有从关节处传来的疼痛,都在提醒她远古时期发生过的事。眼睛也疼,从眼睛里流出妖艳脆弱的彩虹,渐渐模糊了视线,看不清任何东西。眼球像是一颗挂在灯下的水晶帘上的珠子,无辜地转动着,搅碎了,被钉在耻辱柱上,抹在纪念碑上。
“李言啊别这样好吗。我爱你,我什么都可以为你做……但是你……”
“如果你爱我,就向我证明你的忠诚。”
李言无辜地看着花膏,将她皮肤里的玻璃片□□,摸摸伤口。她对花膏说,证明你对我的忠诚,就像奴隶可以为主人死,奴隶应该为主人死那样。
“主人……”
花膏跪在地上,李言可以看出她手臂在颤抖。“你是我的主人吗……”
“是啊,我是你的主人。”
李言抬起她的头,抓着她的下巴,轻轻拍打她的脸颊,迷蒙的血水莫名地流下,沾湿她的脸,沾湿她的嘴唇。李言用手指在她的唇线上划着轮廓。“圣母病?现在后悔了吗?想不想要找回你的尊严呢?不能了吧。现在后悔也没有用了哎。”
花膏抬头看着她。李言脱掉了她的衣服,看着她的眼睛,手伸到她的背上,一路往下摸。“你猜猜会有什么感觉?”
花膏不说话。她不说话时眼神特别难猜,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总是含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李言摸到了她的尾椎骨,很清晰
作者有话要说:
☆、毛,毛,虫
她
“我不喜欢你那样看着我。虽然我让你玩弄我,但那是我自愿的。游戏只是游戏,现在该到结束的时候了。你就像一条狗一样滚吧。”
“狗还有可以回来找主人的自由,难道我连这点权利都没有吗。”
花膏抬起头来,看着她,声音在颤抖着。她的脸不屈地又扬了起来,李言打了她一巴掌。
“对,你没有这个权利。”
“那如果我想有呢,你给不给我。就算我连狗都不如,我也在你身边这么多年。”
李言看着她的脸,说,“你在想什么啊?你就是一个玩具,你不要以为我爱你。你不要对我提非份的要求,这只会让我更讨厌你,在你离开之前,把我对你的好印象全部磨灭。”
“我不是狗。”
花膏颤抖地说。
“但是我确实连狗都不如。狗尚且能得到宠爱,而我没有。你一直对我招之即来,呼之即去。就算是农村人家里养了就是为卖钱的狗,平时也会装作喜欢它的摸摸它的头,但是你,连这点表面功夫也不想对我做。我,连狗的待遇都得不到……”
“那又怎么样啊。”
李言站起来将她踹倒在地上。“你不爽,有本事你反抗啊。”
她踢着花膏的腰,踢着她的肩膀和脸。“垃圾,你凭什么要得到那样的待遇。你还没有狗可爱。你这个垃圾。”
李言蹲下来扑到她身上,按着她的肩膀,看着她在地上蹭出了血印子的脸。“你连反抗都不敢,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所以你不配得到权利。你是一个废物。废物,垃圾……”
“我只是不想伤害你。”
花膏强忍着泪水说。身体被踹得很疼,被固定在背上的手,卡着脊椎,很疼。她隔着晃荡的泪水看李言。即使是到了这样的地步,李言依旧很好看。她清秀干净的脸映衬着自己的残缺与丑陋,让花膏无地自容。她可爱的脸被愤怒所扭曲,花膏只想大哭,然而她哭不出来,被按压在地上,全身都在尖锐地疼痛,尤其是心脏。
“垃圾。”
,同唾液混合在一起,咽下去。
“味道好吧。”
李言笑着扯住她的头发往地上撞去。一阵又一阵的晕眩啊。花膏在天旋地转的疼痛里,回想着她们相识,相爱的一幕幕。
作者有话要说:
☆、甜蜜的小虫子
“停下来啊,求求你……”
她无力地呼喊着。李言真的停下了动作,问她,“你说什么?”
“求求你……”
“什么,没听清,再说一遍。”
“停下来吧,李言,求求你了。”
“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求求你啊,李言。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
花膏无力地趴在地上。皮肤,饮用着她的血液。腥气的人血有一种召唤着饥饿的肠胃的效果,“垃圾。”她说着啃咬她的身体,“垃圾。”
“这是报应,小香,对不起……”
花膏深深地后悔,深深地把身子团了起来。负罪的姿态,像是花朵被铁链锁住一样,永不能忘。
“垃圾。”李言还在说。花膏点着头,无奈地点着头。
“对,我是垃圾。我连自我都失去了,可不就是垃圾么?当我遇到你的时候,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会为你沦陷。我是美丽的化身,不可能被丑陋所吸引的……当你趴在我膝盖上的时候,我感受到的是鄙视,因为我从未见过如此奴颜媚骨。可是太下流了,也让人产生欲念。我从没想过爱是要践踏一个人的尊严,必须通过这种手段才能完成,证明的。我对于恶狠狠的爱一向敬而远之……因爱被报复这种事,我不接受。我就是这样才被从我的精神故乡里赶了出来。爱情怎么可能是坏的呢?我想。爱情是好的,善良的。但是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一遇到你,我就控制不住……你是我的性源泉……看到你卑贱的样子我就忍不住发疯……是你引诱我的……”
往事不堪回首,却又很甜蜜。那个叫花膏的女人在她脑海里的世界里寻找着曾经自己的身影。
“你这个下流,低级的小虫子…你很丑陋啊。我像所有人一样对于丑陋的东西绕着道走。因为我本身很漂亮,所以我更加看不惯丑陋的东西。我太漂亮了,所以我失去了对于美的追求,转而追求起丑来了。最初我也不能相信,如果我要喜欢,我为什么非得喜欢一个丑陋的恶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