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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伤害过你,可是,她没有。”
星色的眼泪不停地流着。
“她没有吗?”
“或许,或许也过一些不是故意的无可避免的瑕疵吧。人都是这样的无法百分之一百相融合。可是……不对,那个女人从根本上就绝对地对你好。我可以肯定地这样说。因为,她跟我说过,她很爱你。我很嫉妒。她以前很喜欢我的啊……我哒,不过为了你她毫不犹豫地把我给咔嚓了。只要你一句话她可以杀人放火,虽然道德并不允许这种爱情,不过我想道德只是一个怪兽,就像我们看见的无数怪兽一样。它还是怪兽头儿呢。在我们的星球上,爱是唯一的浪漫吧。而好像爱就是可以用伤害来证明——不过不是伤害爱你的人啦!”
“是比如,去伤害让你的爱人感到不高兴的人。”吴樱秾开始对手指,嘴巴嘟了起来。“比如,我啦。像我这样的贱人就被收拾掉了——再次说一遍,你身材很好,绝对不是,好生养的类型。”
“她给我发了短信。其实是给殷沓沓,不过我看到了。她说你想杀了那三个男人都是因为我,因为当年的事情在你心里留下了阴影。殷沓沓当然不知道这种事情啰……知道的是我。我在回想。一直把自己当作被害者的我——仔细想想,曾经,好像真的是加害者。很不可思议吧?……!”
“以为是被害者的我,其实是加害者。以为是加害者的花膏,其实是被害者——她是被对你的爱给害了。因为她不知道,或者说知道但还是义无反顾地跳了下去。你的情感,是一个大坑。因为你充满了恨又无处发泄,所以,你把恨发泄到了她身上。”
“她也是怪兽,对吗?”
星色瞠目结舌的表情那么地淡,那么地淡,几乎看不出。但是吴樱秾还是可以看出那不明显的,甚至在不熟悉她的人看来那或许还会被误认为是心情不错的表情下,所隐藏的震悚和惊惧。
“怪兽……”
“是的,星色,你知道的。你觉得她也在伤害你,是吗。所以你也把她当成了怪兽。不应该是这样的,星色!……最爱你的是幽猫饼。啊,花膏。双名制真麻烦。我都开始倾向于叫她花膏了,因为你们都这么叫。”
过去,现在,名字的改变,也改变了性格。但是,在那下面,真的是被改变了的我们吗?
“或许我不该用这种口气对你说。因为那是你们之间的事。但是我还是想以曾经的朋友的身份对你说一句话:请你,对花膏好一点。这并不是我的要求,而是我,以你的内心里的真实的身份,所告诉你的话。”
震惊之情在星色脸上迅速浮起。感受到了悲伤吴樱秾哭了。“是真的。”
我是你的内心啊。我是你的自我与真实啊。难道你看不出我与别人的区别,难道你看不出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吗?我们像是双重人格,来自一个母体的分裂物,被放进了不同的身体里。而在深处,我们的关联,是“一”,也就是,唯一。
唯一的自我。
作者有话要说:
☆、纵然慈悲,然我心已无感应
吴樱秾就是星色的另一面。星色,就是另一边的吴樱秾。把这些事情颠倒,再加以整合,会发现,吴樱秾和星色,几乎是同一个人。这样的事,吴樱秾会做,星色也会做。对彼此的愧疚和仇视,星色会做,吴樱秾也会做,这简直像是……
自我憎恨。
双重人格的自我爱恋,与自我憎恨的纠缠。
“只有抛弃了对外界的恨你才能感觉到真正的爱。我不是让你不恨,只是你需要分开爱与恨。你恨的人,就用全力去恨,杀了也没关系,侮辱也没关系,就算杀了全世界你恨的人也没关系,就算变成希特勒也没关系。只要你是诚实的,没有将这种恨投映错误。”
“你还记得心里曾经有过的爱吗?”
“恨就恨好了,把心里的恨全部清空,投入到外界,心里,就会只剩下宁静和爱了。是这样的。就算把全城的人杀光也可以在尸体堆中的月光下弹奏钢琴,就是这样的道理。因为,爱和恨,我说的那种爱和恨,是分开来的。”
虽然哲学上说,任何事物都是彼此关联的硬币的两面,但是我,确实,觉得,这是截然相反的两面。不能相提并论,不能同时出现,甚至于他们就好像毫无关系。
“就像狗。”
温柔,热情的狗。光是看着它就能感觉到无限的爱在涌出来。没有理由的,自发的,就像是来自前世的记忆一样。别人会说,这么喜欢狗,你前世是狗吧。对,就像是那种事情。
“忠诚。”
她对你很忠诚,无论如何都守护着你。你已经超越了道德与人类的一切准则,变成了凌驾于万物之上的神。
“你就是她的神呢。”
吴樱秾以感到羡慕的眼神看着星色。一直没有说话的星色,相当沉默。她相当于再一次失语了。但是这一次,吴樱秾感到满足,不再焦躁。
星色也是吧。因为,正在说话的吴樱秾,并不是吴樱秾,而是她的自我。
就是我在说话。只是借她的口而已。那是我,真实的,没有任何扭曲的想法。
心里只有爱……爱的时候……
“我现在已经不想说爱这种词了。”
再次说话,像是好不容易。星色,说话的声音浅浅的,轻轻的,很是柔和,女性化。和声音有些粗哑的吴樱秾不同,她的声音,是纯少女的声音。
“我没有力气去爱了。我爱了她十年,我觉得我和她已经走到尽头了。没有办法爱下去了。世界上所有的爱情都是这样的。”
就像有一个少女在述说她对于青梅竹马的男人的爱恋已尽了一样。吴樱秾被她的声音蛊惑产生了这样的错觉。这么多年过去她的声音也变成了这样……更加地女性化的感觉。
“哎……”
“一开始,人家说,爱情都是有尽头的,会变成亲情,我还不信。或者说是,对这种说法感到鄙视吧。因为这简直是侮辱爱情。爱情就是爱情,什么变成亲情,那就是爱情死掉了。死掉的爱情,能叫□□情吗?……我恨这种论调。但是,我很久后才知道,能被很多人认为是真理的东西,确实是有一定的道理的,有着普适性。”
“你……?!”
这下轮到吴樱秾吃惊了。
“你居然说话了?……!”
“你反应太慢了吧。我已经说了好几句了你才来说这句话。”
看来星色也知道自己一直不说话突然说话是件值得让人惊呼的事。不过她看起来很累,没有心思扯这些小细节的样子。“而且你也没注意听我讲的话的内容吧。”
“听了,听了,我觉得你现在正在说把你引向错误地方的言辞。你开始向世俗妥协了殷星色,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你就觉得我应该遗世独立,特别清高是吗?像林黛玉一样死在火盆边,吐着血死掉。我承认那很美,不过那只是小说。你也是写小说的,清楚现实和梦想的区别吧。就是因为现实太难看,梦想才美丽的。”
星色还是有着基础和我相合的的观念的。吴樱秾有点欣慰地想,想着想着就脱口而出。
“我觉得我们三观相合,星色。”
“爱情,已经没有力气了。你恋爱过吗,吴樱秾?除了性,还有什么。当性也失去了,还有什么。这么多年,我已经受够了。每天看着同一个人,就算她是观音菩萨,也没办法普渡你去往彼岸了。”
“纵然慈悲,然我心已无感应——你要说的是这样的意思吗?”
“是的。”
星色以不带抵抗的态度看着吴樱秾,用平静的语调对她说。这一刻两人就像朋友一样,是星色很多年没有享受到的安宁了。
因为她,没有朋友。唯一的爱人,也因为那种原因,而消失了。
“消失了。她这个人就像从我心里消失了一样。当时让我疯狂恋爱,想要把全身心都给她的那种心情,已经消失了。现在我无法感应到爱,所以无论她做什么,我都不会再有感觉了。就算你说她为我去杀人,去放火,去做让你都感动得不得了的事情,我也没有任何感觉。我的感觉,对她的感觉,已经彻底消失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可能也是……要变成怪兽了
“不爱了?……”
吴樱秾的眼睛有些好笑地变成了八字眉下的两颗豆子样的东西。思考了一阵以后她吞吞吐吐地说,“星色啊……那个,我想说,其实,当年我们都觉得,你会和幽猫饼谈恋爱,是在利用她呢。因为你看,你这么好看,大家都说好看,而她,那么,那么……那么胖,完全就是,普通人也不会看上的类型。”
吴樱秾的吞吐不仅是源于对这句话的直白可能冒犯到星色,使她勃然大怒,还因为,这句话已经直接地侮辱了幽猫饼。那个胖子。对,胖子最讨厌别人说她胖子了,这是世界上的女生,胖胖的女生都讨厌的事情。
“利用?我知道你们怎么想的。我没有利用她,我是真的喜欢她。她跟你们每个人都不一样。她有种奇妙的气场,那好像是……”
星色只是稍想了想就说了出来,“是自信。我没有在其它任何人身上看到的自信。”
“哎……花膏……幽猫她确实,是很温柔啊。但是你要说自信……”
吴樱秾有些勉强。星色说对,就是自信。
“没有自信的人是不会对人温柔的。自卑的人也会对人好,但不是那样的。应该说是,强势地对人好。那是,包容。”
殷星色想着自己脑海里的想法。是的,已经用语言说出来了,没有偏差。
“她对我很好。但不是那种讨好式的好,不是那种带着敬仰的——我知道你对我是那种情感所以你也会讨厌我。”
“哎……我……”
吴樱秾吱唔了一番。
“讨厌,让你看穿了。”
脸啪地红了。感觉找到了熟悉的心境。
那种被人所知,被人所了解,并且所原谅,因为我们本来就是同类的心情。
不觉得世界上的人都是怪兽,而感到被排斥了的,恐慌不安的心情。
“她有一种不可思议的宽容感。她对我所做的一切,都抱着一种和她本人很不搭的宽容。那是一种优越感。只有有优越感的人才会对人宽容,否则就是忍让,你知道吗?”
“啊,啊,知道。好像明白了。”
吴樱秾不自觉地点点头。
“她好像和我们看到的那个样子是不一样的。在她体内仿佛有另一个她。那个她可能是美丽的,毫无缺陷的,所以,才能缔造出她那健全的人格……”
“等一下,花膏的人格,也不健全吧。她其实是,偏激。只不过,如果是以爱的浪漫为前提的话,她确实是对你,做到了百分之一百的付出……而也只有在‘你即正义’的情况下,她才是健全的。以世俗的道德来看的话,她就是一个有病的偏激者。”
“是啊,但是你不也说了吗,我就是她的神啊。所以她很健全,有问题吗。”
“呃……没,没问题……”
吴樱秾语塞。然后,脸更红了。她小声嘀咕,“还真是自大得完全很坦然啊。”
“这不是自大。只是把这件事当作设定来接受,一个客观事实来阐述而已。但那也没用了。即便是她这么爱我我也已经不爱她了。她的这份爱已经毫无意义了。而且你相信过去这么多年了她依旧对我像对以前那样吗?……大家生活都不容易,被磨了性子。所谓爱情,也早已淡了。”
有点可怕。
听着这样的话吴樱秾觉得有点可怕,对星色,对花膏的观感。但是她感到不甘。不对,不是这样的。
“不是,不是这样的……!肯定有哪里搞错了。”
吴樱秾短暂地迷茫地了一下以后又重新恢复了坚定。
“不可能,不可能会有永远消失这种事情的。难道你的心里对她一点也不喜欢了吗?既然你说你当年是全身心地爱着她,而你也能记得是有这种爱,那你现在,怎么会体会不到这种爱了呢?……”
“或许是因为她也变了。”
星色双手交错放在下巴下思考。
“不……不可能,幽猫饼没有变。她还是那样,真的……”
吴樱秾不是特别理直气壮地辩驳着,气息微弱,仿佛明知自己已经处于了劣势。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一定说,花膏没有变,你们还有爱,这样……就好像是为了自己的事而辩驳一样。
啊,对了。因为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啊。瞬间吴樱秾又恢复了镇定。
“不可能的。她没有变。不可能有在她没变的情况下你对她的爱完全消失了这种事。”
“那就是我变了。”
星色已经想结束这场对话了。她已经不再像来时那样充满不可排解的愤懑,所以今天的会面,其实已经起到了作用。她以一种好啦好啦的口吻打发吴樱秾,而吴樱秾紧抓住她不放。
“好,你变了!那你改变了什么呢!……你知不知道,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作门?”
“什么?”
吴樱秾好像又另起了一个莫名其妙的话题。
“门。门关上了,就把东西都关在里面。就像是狗,不可能一下子从世界上消失。顶多是从这一边消失,去了别的地方,是吧?假设那是一只不会死的狗,那么,狗如果消失了,那就是,被关到门里面去了。所以你会看不见她。”
“你想说什么啊。”
“我是说你的爱不可能就这样凭空消失。你的爱,被什么东西关起来了。”
星色已经要走了。吴樱秾如履薄冰。心里的感觉就是那样的。要想说出正确的话,心里的想的话,完全一致地述说出来,怎么就变得,这么难呢。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也被怪兽……
“别走!”
“好啊。”
星色把包扔在了地上。本来压在她肩膀上的书包带子掉了下来。她背着双肩包,就像学生一样。吴樱秾鼻头一酸。像是学生一样……她整个人都在颤抖。那种奇怪的感觉,从现实一下子跃到回忆之中,却发现,所有的回忆都不过是废墟。
被埋葬的虚假。我以为那里有我所期待安慰但那不过是虚假。
一瞬间整个人变得冰冷。眼泪流不出来,看起来,也很平静。
“一定是被什么压抑了……杀人。”
吴樱秾在一瞬间方寸大乱。没有走的星色站在那儿,眼神像在问她,我回来了,我还在这儿,你有什么要紧事要跟我说吗。
“没有……我突然发现我有点惊恐发作。”
吴樱秾脸部肌肉不自觉地抽紧了。“我可能也是……要变成怪兽了。”
“不可能沟通的怪兽吗?”
星色反而笑了。在刚才一直是被动地回答,被动地接受他人的思想,看起来处于弱势的星色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
☆、那用我的吻来净化一下吧
“你也要变成怪兽了啊,吴樱秾。那刚才那些夸口真是要不得啊,马上就被打脸了。”
“我……确实是很愚蠢的。但是,刚才向你夸口的……并不是我……而只是你的内心而已……”
吴樱秾很虚弱地说。她感到了内心的恶寒。杀人欲和憎恨欲,惊慌百丈,痛苦欲死,全部翻涌了上来。所有的镇定,都消失了。什么狗消失的故事……所有可以供自己安慰自己的东西都消失了。
“你很害怕。”
星色笑着看她,说。吴樱秾圆圆的眼睛睁着,说不出什么来,看着她。
“因为怪兽是无孔不入的,你也只是暂时性地逃离控制,然后对同伴作出警告,崩溃之前,传达本心的意见,是吗?你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