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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觉。”
殷沓沓喃喃着。接着她就睡着了。倒在床上,呼呼地睡着了。吴樱秾在下面找了一圈上来,看到她睡着,心里一酸给她盖了被子。
夜里,气温很低。不过这事情我们好像已经说过了……最近不知道怎么搞得老是说说过的话,可能是记忆力减退,注意力不集中,智商低下的证据吧。李言拿着酒瓶在街道上走,索西尼问她为什么要带着空酒瓶,李言说,这样有人要打劫或者侵犯你你可以砸碎啤酒瓶当刀子使防身。索西尼表示佩服。
“对啊,现在的治安不好,要仔细地保护自己才行呢。”
“是吧,你也这样认为吧。”
“嗯哪,是呀。”
索西尼使劲地点着头。虽然是十二点了,但是和心中的偶像一起走在路上,这场景简直像梦幻一样。只有两个人,孤单的路灯,虽然冷但是并不凌厉的夜风。白天喧嚣的市场和人群都已经某种程度上像是机器一样被关闭了,现在,一切都很安静。她抬起头,看到了天空上的星星。虽然没有几颗,但是对在大气污染时代下成长的索西尼来说,仍旧很珍贵而可爱。
“我本来的名字叫星色。”
李言对索西尼说,“殷星色。”
“哇哦。”
索西说,“好酷。”
“星星的颜色。星星是什么颜色的?是银色的吧。不过我不是太喜欢银色呢。但我喜欢我自己的名字。”
索西尼羡慕地望着李言说,“我也想要个很酷的名字,但是我的名字就像是皮皮鲁一样……”
“那你不希望来一场皮皮鲁式的冒险吗?你爸妈一定很爱看郑渊洁。”
“不……我,我觉得生活还是平静一点好。你知道的……生活总是没有小说精彩。”
“你家住哪儿呢。”
“我家……在往那儿……那儿……总之有点远。”
“我想去你家看看。”
“哎真的吗?……”
索西尼露出了羞涩的笑容,“但是我家……那个,有点脏来着……不是,是有点破。”
“有多破啊。”
李言问。索西尼说,“嗯……破到我要是有钱就不想住在那儿的程度……”
作者有话要说:
☆、不再顺着你的意思伤害自己
索西尼的家跟她的名字一样地奇幻——前提是如果你觉得她的名字很奇幻。她的家,是一个地下车库改装的。在某小区的某幢单元楼下面,有一个占地约100平米的地下车库,是用来停自行车的,此车库被分为5个部分,索西尼,就住在中间那一块里。李言和她走进了她的家里,在灯泡被“啪”地拉亮之后,说了句,酷哦。
“你晚上就睡这儿啊?”
“嗯哪。有点冷。”
“酷。”
李言坐在床边上,索西尼很是过意不去,“哎……我给你冲个热水袋吧,你等下啊我去烧水。”
“不用了不用了。”
但是索西尼跑出去接水了。也不知道她去哪儿弄水,李言想,真带感。这种生活就像科幻一样。她打量了这个家的上下左右,明白什么叫家徒四壁了。虽然有张床,有个桌子,有张凳子,还有一个通感网络盒子……等等,还有个通感网络盒子呢!
索西尼提着水大汗淋漓地跑了进来,“来了来了,稍等啊……水马上就开!”
“这个通感盒子……”
李言拿起盒子正要问,索西尼开始烧煤炉了。李言啊地张大嘴巴,感觉已经很久没有受到过这样的冲击了。冲击波啊!……
“哎,你的通感盒子,倒是挺好的。”
“是店长给我的。”
索西尼提起花膏有些不好意思。她可能是想到自己拿着把枪去拼命的场景了……她劈着一块木头,把它劈成小片小片儿的,塞进炉膛里。“店长人挺好的……帮我恢复了里面的所有文件和程序。”
想到这儿她看了李言一脸——呸,是一眼。
“店长人真的挺好的……哒,那个,前辈,你不考虑和店长复合吗。她很有技术。”
“不是说过了吗,技术,又没有不承认她有技术。”
“前辈你这人别别扭扭的。”
索西尼笑了起来,“你明明就是还喜欢店长吧。你看你,说起她来感觉都不一样了……”
“这是什么,枪?”
李言指着枕头上的东西,索西尼“嗯……”地脸红了半天。“是的。”
“我也不问你干什么用的了。”
李言躺在了索西尼的床上,她看到了天花板上的蜘蛛网。索西尼的生活真是艰苦。她反思着,人生的幸福值难道和物质的充足与否是无关的吗。“你幸福吗?”她问索西尼。索西尼说,今天能见到偶像,很幸福!
“被当成偶像的人都不幸福。因为偶像意味着虚假。作为偶像来说,最诡异的事情,莫过于你发现你收获了成千上万的爱,但问题是,她们喜欢的都不是你。”
LES圈美少年偶像李言漫步于天快亮的河畔。草丛里有狗男女在打野战,这么冷的天,他们也不嫌冻。湖里有蝌蚪在游,此蝌蚪非彼蝌蚪而是真蝌蚪……马路上有工程车以很快的速度擦擦地飞过。快要天亮的城市一派宁静祥和。李言走到公园的尽头在那儿看到了她久别重逢的恋人一般的吴樱秾。
“嗨,美女,要不要一起喝一杯啊。”
吴樱秾叼着一个奶茶店的一次性杯子坐在有露水的长椅上,手搭在椅背上——这是李言在听到她声音时脑补的场面。不,不是恋人,她不是……脑海里的雾像是太阳出来了一样消散了。她看到吴樱秾穿着红色的风衣站在不远处,静静看着她的模样。她脸上的也不是如自己想的那样吊儿啷当,而是,怎么说,肃然——或许有点太过,而应该是,镇定,冷静——也还太过,可能是淡定吧。
甚至带着点儿哀戚的感觉。吴樱秾不是李言的恋人,无论何时,李言都没有喜欢过吴樱秾。
“不要抄袭我的造型好吗。你穿红颜色的衣服有点像女鬼。”
“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是真的不明白,诚心请教的。”
吴樱秾把袖子卷起来,说,“如果你经过一段时光,而你最后发现那是谎言,是假的,那么那段时光,到底算是假的,还是真的呢?就像做梦,你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你做了很多,很多的事情,而当你醒来,你会觉得那些是真的,还是假的呢?”
“当然是假的。”李言说,“你别折腾那衣服了,怎么折腾你都不会好看的。你还是把衣服脱了那可能还比较有点看头。”
“为什么是假的呢。就算那是梦,你也真的在梦里过了很长时间,感动着,难过着,经历着那些。如果是假的话,你的时间就不存在了。假的东西,就是不存在的东西,这个逻辑,你认为对吗?”
吴樱秾将袖子卷到手臂上,然后就那样盯着李言看。
“所有过去的,只要是你能感觉到的,都是真的。因为如果那些不是真的,就意味着是假的,那会推导出让你感到很可怕的结论的——你也是假的,你是,不存在的人。”
吴樱秾从小学五年级起就学会用挽袖子耍帅了,而且这一招一用就是十年,完全没有变过。吴樱秾也学会在口袋里放一大把糖,看到谁都给两颗,那时侯,有那么几次,星色从别的教室跑到她的座位上来,拿着糖,说这是我给你买的糖喏。吴樱秾就把衣服口袋撑大,星色用剪刀剪开包装,将散装的糖一股脑儿倒进她的口袋里。
“我是来给你送糖的。”
第一次星色这么说的时候吴樱秾没觉得有什么异常。可能那时候做什么都不觉得异常。不过吴樱秾也觉得有些羞羞的,咦,毕竟是帅T啊……别怀疑!吴樱秾那时候就知道星色是个T,还是帅T,这属性就跟帅哥一样,并且好像比帅哥更加地让人引以为豪。
星色老是来找吴樱秾,两个人就沿着操场有一搭没一搭地走着,聊天。吴樱秾喜欢说,“呦,大帅逼,明天给我买包糖啊!”
“你要什么口味的?”
“葡萄的,或者香蕉的。葡萄清甜,香蕉香醇,一是果味奇葩,二是奶香馥郁,根本就是绝配啊!”
索西尼从她的家里追出来,没有锁门因为没有小偷会光顾那儿。但是她把通感网络盒子带在了身上,那是她唯一值钱的财产。她追上了李言,在沿河公园的东大门口——如同李言所说,吴樱秾,真的很好看。她放慢了脚步,在离李言十几米远的地方,躲到了树的后面。
“我哪有跟男人上床。”那个女孩说话的口气有点弱势,“你根本就是什么难听说什么,什么对我不利就说什么,散播谣言,败坏我的名誉。”
“哦?和男生上床是败坏名誉吗?那世界上身败名裂的女人可真多呀。”
“星色,你就喜欢装傻。我今天不会再顺着你的意思,自我伤害,把你对我的恶评,当作我自己真的犯过的错误,为之痛苦。但是我,也不想骂你,我不想说你,我想要好好地重新生活,不再像过去那样,不是用歇斯底里去尝试触碰自己的内心,也不是假装伪善地当一个比较像女孩子的女孩子——”
“吴樱秾,不可笑么,你说这些话。”
“不可笑。因为这是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
吴樱秾平静地说。就是李言叫了她这个名字于是索西尼知道了这就是吴樱秾。她披着头发,头发有些散乱,但五官还是很清秀。她悄悄将这场面拍了下来。吴樱秾不知道有人在偷拍她,她也无所谓。现在,一切都要重新开始,有这样的决心,什么都不重要了。要用新的态度面对生活,面对过去的伤痛,战胜劣根性的自我……
作者有话要说:
☆、得了吧,你根本不了解她
“你从来都不擅长中庸。”
李言很古怪地笑了起来,“所以你也必将在这个地方失败。你想把自己变成根本不存在的人,哈哈,你才是根本不存在的,虚假的人。”
“不是虚假的,是真的。中庸,这词能代表什么呢。我不会把自己的性格,精神状态往任何一种概念上套。我不是为了表现怎么样的形像而去表演什么,我只是想努力做到自己最好的一面,最健康的一面。如果那是中庸那我也觉得,中庸很好。如果那不是……那就不是。我只要做本来的自己就好了。”
“你本来的自己已经被唾弃了。”
李言说得对。我本来的自我已经被唾弃,唾弃了很久,唾弃了一千年,还是一万年……反正很久。吴樱秾的心里升腾起血色的回忆,那就像是暴风雨一样落在身上的恶毒的目光。恶毒,不,恶毒都算不上,那只是一种……不屑的鄙视而已。鄙视,嘲笑,哈,对了,就是那样……
“看,她就是那个同性恋。不光同性恋,还是变态,喜欢被虐待,是个被虐狂。”
“她还杀了解剖室的青蛙呢。把已经死掉的青蛙拿出来再解剖一遍,用红色的颜料洗一遍,然后把青蛙放在桌子上,用砂轮磨……啧,好恶心。”
我不会那样对青蛙的。我很喜欢青蛙,我根本就不想去解剖,根本就不想弄死它们!因为它们是那么可爱,比人可爱多了!
……吴樱秾想要对她们狂吼,想要澄清,事情根本不是你们说的那样的。但是她只看到阴搓搓的小小的一对对的眼神,那让她失去一切勇气。对,事情确实不如她们所想,但是,说出了真相,又能怎么样呢?
你以为真相会让你的形像变好吗?错,只会更差。你是一个想杀人的变态,你憎恨自己的同类,恶心他们,你在心里用最肮脏的话咒骂他们,你想用刀把她们一寸寸割开因为你恨。这样的真相说出来有什么用呢,嗯?唯一的用处是你会变成一个更可怕更狂暴的变态。哦,因为是女生,所以还有泼妇属性。
——吴樱秾从开始感觉到女性身份对自己的压迫和冲击,到她习惯这种束缚,并且将这作为自身文化的一部分,并没有用多长时间。然而,这种改变所带来的可怕的影响,将会持续很久,很久。
久到她忘了这是因为什么,而将这当作自己,然后深深憎恶。是恨自己,而不是恨,将这种束缚加诸到自己身上的人。
“她摸了女生。咦呃……怎么会想对同性做那种事情啊。我想想都觉得要吐出来了。”
“怎么那么变态啊。”
“或许她也是有什么……呃,苦衷吧。父母离婚了,听说。”
“再怎么样的理由也不能把她的行为合理化吧。这就是变态,是犯罪,应该送到监狱里去,做体力活。”
“反正我不想碰她,一点都不想。呕……”
我还不想碰你呢。吴樱秾缩在花坛边,手抓着自己的脚腕,拼命忍住呼吸,不哭出来。只要不吸气就不会呼气,不呼气眼泪就不会流下来直至决堤。直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喘了一口气然后眼泪就止不住了。就开始不停地哭,哭……对着那在身后的无数道目光,不敢回头看。
不哭,因浓,不,不哭,因浓,坚强,一,一点。
因浓要疯了。因浓什么也没有做错,是吧?……不是,是做错了。是做了很坏的事情,本来就是变态。幽猫,我,我没有碰她。为什么,你们都不相信我?……哈?算了,我不再会期望你们的相信。去相信吧,反正你们就是蠢货,傻逼,只相信浅薄的东西,你们的信任也毫无价值,我根本不需要,看不起。你们看不起我我还看不起你们呢,臭傻逼!!
……但是眼泪在颤抖中不停地落下,眼睛紧紧闭着。这世界在旋转,像是地球仪,被疯狂地拨动。
在那之中一切都变得很规则了,不规则,杂乱的人影,嘈杂的声音,骂声,小声的笑声,嗤之以鼻,略带惊恐的指指点点。吴樱秾很快能适应这些,没事……她在惊悸中恨,学会了向内爆发,以要杀死那些人为已任。痛苦,憎恨,杀,如果我能杀了你们,我就会杀了你们,操……暗夜里不能睡觉,就坐在花坛边,在空无一人的大礼堂门口。玻璃门映出自己的身影,还有看不清的脸。那或许是鬼的脸,或者,是在门的另一侧,站着一个鬼呢,自己看到的,根本不是自己……
哈。
在那之中,唯一有一个人可以自由地走来走去。她走过人工湖,走过教学楼,走过女厕所。她淡然,她喂鸭子,也去小卖部买东西。她出现在这儿,那儿,丝毫不受影响。她的侧脸干净,皮肤没有一点斑或痘。她出现在吴樱秾视线里的每一个死角,一转头,就好像能看见她。她在微笑,她的笑像天使……在疯狂的旋转的不停息的音量不停放大的汹涌的笑话和叫骂里,潮水一般铺天盖地而来的谴责,令吴樱秾到达了失去了理智的边缘。但是,那个人,她看着那个人……那真是很镇定的美,令一颗饱受煎熬的心心生向往……
唯有她明白一切。你知道我,对吗?我不像她们说的那样,是不堪,恶心的人。我想我去宿舍里洗个澡,换上新买的裙子,穿上小凉鞋,也可以,清新地走在操场上,在夜幕快要降临的橙黄的黄昏里,带着夏日的气息。
呐,我是美丽的……又混乱了。又是无止境的杀人一般的要将我刀割成碎片的喷到脸上的口水还有真的落到身上的拳头……疼,我恨。妈妈,我恨……
造成这一切的源头,是你。然而,你却是我唯一不恨的人。因为,你懂我,是吗?
“因为懂我……所以,比任何人都恨我。你想让,别人也恨我,所以你一手编造了那场谎言。”
吴樱秾闭上的眼睛睁了开来。
“你是知道我的……不会像他们那样,就算是讨厌我,也是那么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