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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洛因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把顾海的住处告诉了她。
石慧甜甜一笑:“你等着好消息吧。”
屋里一片漆黑,顾海没开灯,静静地坐在窗台上喝着酒。
他捧着白洛因写的保证书,已经被精心裱好,平整地躺在框子里。
顾海的脑海晃过白洛因支离破碎的眼神——“我什么都不要,你把那份保证书还我吧,这是第一份,也是最后一份了……”
他摩挲着冰冷的玻璃,工整劲挺的字迹一个个划过手指。他的自尊,他的一呼一吸,不知何时已经与白洛因息息相关。顾海仰头灌下半瓶干红,他记不清多久没吃饭,这是第几瓶充饥的酒。
这时,响起“叩叩”的敲门声,顾海一个激灵,跳起来冲向门口。
门外是石慧,她皱皱眉,满屋狼藉,不通风的酒气扑面而来。她还是调整一个友好的微笑:“我能进去吗?”
顾海没说话,径自进了客厅,开了灯坐在沙发上。
石慧坐在对面,迅速环顾四周,室内装饰的乍看毫无美感,细究起来都是白洛因喜欢的,沙发的配色,茶几的款式,半面墙的照片,简约而别致的吊灯……这些,都是她和白洛因在幻想以后家里的装潢布置,白洛因提过的,而石慧却觉得太随性了。
此刻,在另一个男人的屋里,看到这些家具物件,石慧的胃抽动了几下,隐隐泛起一阵恶心。
“我就开门见山地说吧,洛因这几天情绪特别不好。”
听到白洛因的名字从对方嘴里如此亲密地说出,顾海恍了下神,但很快换上冷漠的语气:“那又怎么样?”
石慧撩了撩垂下的头发,一字一句地说道:“虽然你们都没明说,我也能感觉出来,你和洛因的关系不一般。我不知道你们已经发展到什么地步了,但是请你明白,你们是没有好结果的。”
顾海眯起双眼,锐利地扫视着石慧:“我们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
石慧突然笑了,从开始嘴角的弧度到最后不能抑制地大笑出声。顾海微敛双目,坐直了盯着她,冷冷开口:“你笑够了没?”
“真不好意思……”石慧擦擦眼角的泪水,“可是据我所知,你俩已经分手了啊,不是吗?”脸上写满了讥讽。
顾海一个箭步横在石慧面前,捏起她的下颌道:“就算是个女的,逼急了我还是能让你后悔一辈子。”
石慧满不在乎地又笑了:“你大可以试试,洛因可是知道我是来找你了。我真有个三长两短,你觉得他会原谅你?”
顾海拧起眉毛,手里的力道一松。
石慧优雅地起身,整理着衣服的皱褶道:“其实今天我是来告诉你,洛因要和我一起出国读书了。他不愿联系你,可是作为弟弟,我想你还是有权知道你哥哥的动向。”她故意加重了“你哥哥”。
顾海眼中血丝尽爆:“你他妈的放屁!”
石慧的语气不见波澜:“安排这事儿的就是你的亲生父亲顾威霆,不信就去问问。”说罢扬长离去。
出了电梯,石慧拨通电话,声音变得甜美而恭顺:“一切顺利呢,您放心吧。”
☆、局势扑朔迷离
石慧一走,顾海立马开车回家,推开门,香气四溢,顾威霆正和姜圆在吃晚饭。
两人一愣,姜圆先站起来笑道:“小海怎么有空回来了?我这就去加双筷子。”
“不必了。”顾海冷冷地拒绝,转向顾威霆问道:“你要送因子和石慧出国上学?”
顾威霆神色一愠:“你回来不打个招呼,张嘴就兴师问罪?”
“我就想知道,是不是你做决定让他俩去国外上学的?”
顾威霆的眉宇间聚集起暴戾之气:“是,我决定的。”
顾海一拍桌子,吼道:“你甭妄想了!因子是不会去的!”
顾威霆一凛,正要发作,姜圆上前扶住他,低声劝着:“老顾,小海好不容易回来一趟,爷俩就都少说几句。小海啊……”
顾海打断了姜圆,“别以为你俩的脏事儿瞒得好,我妈在世的时候,你就寻摸上我爸了,现在有什么资格教训我?”
“啪——!”
顾威霆一耳光打得顾海耳朵嗡嗡直响。
“给姜阿姨道歉!”顾威霆双拳紧握,气得声调都哆嗦了。
顾海啐了口血水,冷笑道:“这家是您的,您爱和谁过是您的自由,我走就是。”说罢,大步流星地离去,门在身后大力甩上。
周末一大早,顾海就被顾洋的电话吵醒了。
“一小时后新建路48号见,麻利儿的。”紧接着就是忙音。
顾海骂了句,还是穿好衣服,开车到了地方。
这片儿是CBD,四处是林立的高楼,偶尔走过几个行色匆匆的白领。顾海环顾半晌,走进其中一扇旋转门。
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佝着身子站在大厅,见了顾海紧走几步迎上:“顾大少,可把您盼来了。在下是《丽都锦色》的编辑,杜子明。”递上一张名片。
顾海对这种谄媚的人没有丁点好感,生硬地问道:“顾洋呢?”
杜子明边按电梯边殷勤地回答:“顾主编在楼上等您呢。我们好不容易把您二位盼来,这可是三生有幸!”他扶了扶鼻托,“杂志社老员工走了大半儿,这年头时尚杂志不好做啊,我入行十四年,眼瞅着小年轻都上网看免费的了,谁还理咱们这茬儿啊,您说是不是?”
顾主编?时尚杂志?顾海应付地点点头,不知顾洋这又是唱哪一出。
到了27楼,一出电梯就看到《丽都锦色》的艺术字占了半面墙,四周环绕着往期的封面,几个四线小明星和平模搔首弄姿地印在硬照上。
“这是最新的一期,顾大少请过目。”杜子明变戏法似的拿出一本样刊,顾海接过来一看,纸质廉价不说,排版也只是勉强过关。
杜子明依然含着腰带路,“顾主编就在办公室等您呢,这边儿请。”
主编办公室倒是亮堂,黑白配色简洁大气,偌大的落地窗前,还有室内高尔夫的球道。顾洋挥了一杆,头也不回地说:“来了?”
“你丫怎么就成主编了?这个职称怎么看也和你没关系啊。”顾海戏谑道。
顾洋也不生气,向杜子明吩咐了几句,便关上门坐在老板椅上。
“杂志社是新接过来的,找你体验体验生活。”顾洋拿起茶杯,抿一口道。
顾海乐了,“《丽都锦色》?没听过啊。”
“不畅销,不然也轮不到你。”顾洋噎了回去。
就冲这破名字,能畅销才怪。顾海不屑地想,随手翻到了封二,总编辑的位置赫然写着:石锦荣,责任编辑才是刚才点头哈腰的杜子明。
顾海迅速地在记忆中搜索着这号人物,终于想到曾经在顾威霆的饭局上听过,石锦荣是市里有名的实业家,名下的产业不计其数,光是国营被服厂,造纸厂,连锁超商,大大小小的出版社,就够普通老百姓望而兴叹的。
顾洋仿佛有读心术,慢悠悠地开口:“这家杂志社现在就是个空壳,连续滞销,员工发不了工资,交到咱们手里,完全重新开始,想怎么来都可以。”他顿了顿,点了支烟,“原来的总编石锦荣只是挂个名,杜子明管事儿,不过完全听命于姓石的。石锦荣这只老狐狸,商业这块儿玩的差不多了,对政治权利也开始蠢蠢欲动,自打竞选成商会会长,这些小杂志社就下放给几个心腹,帮忙打理打理,不大亏就成。”
“你可以啊,上哪儿分的一杯羹?”顾海哂笑道。
顾洋高深莫测地眯缝起双眼:“自有贵人。”他拍了拍顾海的肩膀,“你有什么想法没?这也算你实践经商的第一步。”
顾海思考了一会儿,“这个破名儿得换,来点儿当今流行的元素,往高逼格做,也得贴合年轻人的需求。杜子明好歹是时尚杂志的老鸟,请几个靠谱摄影,做做街拍,联系几家小众品牌赞助,花费不多,也算新鲜,开个在线的电子版,救的活。”
顾洋扬扬下巴,示意他继续。
顾海思付道:“杂志名就叫这个。”大笔一挥,“shoot快拍”几个字跃然纸上。
顾洋颔首,露出第一个赞许的微笑:“你小子还挺有时尚触角的。”
城南一家私人会馆里,顾威霆点一壶上好的金骏眉,亲自给对面的人沏上,“老石,你尝尝,这是今年桐木关新下来的。”
石锦荣举起紫砂茶盅,嗅了嗅:“茶香带甜,开汤就是金黄,好东西啊。”
两人交谈甚欢,这时,带位服务员敲了敲门,轻声道:“打扰两位,石小姐到了。”
石慧身着藕色长裙,白色的羊毛披肩更衬的肌肤似雪,她款款地走进包厢,莞尔一笑:“顾叔叔,爸爸,我来晚了。”
☆、横竖都是哥哥
石慧落座后,从包里拿出一个古色古香的画轴,柔声说:“顾叔叔,我爸爸说您喜欢书画,给您找来一副沈先生的字,请您雅正。”
卷开一看,竟是沈鹏的草隶,沈鹏享誉书坛,以自创的草行独步天下,而他初期研究笔法走向时苦练的草隶现在基本绝迹,顾威霆频频点头称赞。石慧和石锦荣相视一笑,石锦荣开口道:“老顾啊,不瞒你说,我今天带慧儿来找你,可是有一事相求。”
顾威霆的视线已经被深深吸引了,顺势说:“好,好,只要你开口,我一定尽力而为。”
石锦荣顿了顿,晃动一下手中的茶盅,“关于你家公子的事,旦凭你做主了。”
顾洋搭顾海的便车去蹭饭,俩人找了家新开的印度菜大快朵颐,顾海随便扫一眼菜单,指了最上面的推荐菜说:“这一页的,都上。”
服务员愣住了:“都……上?您确定?”
顾海头也不抬得吼了句:“叫你上就上!哪儿那么多废话!”吓得几个服务员齐刷刷地退了出去。
下场就是咖喱和辛辣的佐料简直烧了哥儿俩的肠胃,顾洋灌着牛奶直翻白眼:“你大爷的,明明从小就不能吃辣,这特么是何苦?”
顾海也辣得满头是汗,双眼通红地瞪着顾洋:“那你还不拦我,整整点了十个菜!没一个不是重口味!”
顾洋玩味地笑了:“和你的小哥哥吵架了吧?这么自虐。”
顾海的脸一下就黑了,“别提他!丫还让前女友来找我示威,自个儿倒是躲得好好的!”
“你够了啊!”顾洋冷冷地打断,他阴鹜得盯着顾海的眼睛,“有些事儿你自己把握度,别弄出败坏家门的幺蛾子来。”
顾海挑起眉,眼神带着一丝狠劲儿,把同等沉重的分量原封不动的还给顾洋。
俩人结账时,一看账单才三十多,顾海疑惑地问:“这算错了吧?”大堂经理解释道:“您二位刚才点的都是挑战菜单的变态辣,本店规定吃光五道菜品就可以全免,只收取消毒餐具的工本费。”
顾洋强忍怒火,给了顾海一拐子,先回到车上等着了。
顾洋在副驾上假寐道:“哎,上你家歇会儿,乏了。”
顾海飞他一眼:“自个儿有的楼中楼不住,上我的小窝凑什么热闹。”
顾洋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放平椅背躺好,慢悠悠丢出三个字:“爷乐意。”
电梯门缓缓打开,顾海和顾洋都是脚步一滞,白洛因蹲在家门口,周围散了一地烟屁股。他发着呆,手指间的烟已经快燃到底了,还是没反应。
顾海上前打掉半截烟,白洛因才回神抬起了头。
几天没见,白洛因的脸都陷下去了,挂了两个大黑眼圈,头发也是乱蓬蓬的。顾海的心化成一滩水,可这水里也带着腐蚀的酸,蜇得他一阵阵刺痛。
他攥着白洛因的手腕把他拉起来,蹲的时间太长,白洛因的腿脚已经麻了,他晃悠了几下,扶着顾海站好。
他的手触到自己胳膊的刹那,顾海觉得自己活了,像一个几天没碰毒的瘾君子被打了一针,从血液,骨缝里都渗出喜悦和满足。
他拉过白洛因的手哈着气,搓了搓,“你也不打个电话,一人傻等也不怕冷。”
白洛因温柔地看着他,“手机没电了……没拿就直接出门找你来了。”
顾海又被感动击中,正欲抱紧白洛因来一番狂风骤雨的热吻,才想起顾洋还站在电梯口。
他尴尬地回头,清清嗓子说:“哥,要不你先回家?”
顾洋的脸隐在阴影里,声音冷冽地传来:“横竖都是哥,他都不介意了,我就多留一会儿。”说罢,自顾自的从顾海手里拿过钥匙,开门进了屋。
尤其带着杨猛下楼去了高一,正赶上下午的课间活动。女生们见了尤其,都聚集起来兴奋地议论着,几个大胆的拿出手机,喀嚓喀嚓地把校草的身影收入囊中。
杨猛边用杀人的目光扫射人群,边不服气地嘀咕着:“你丫哪儿帅了,引得这帮花痴走哪儿跟哪儿的。”
尤其提起嘴角:“这是因为跟在身边的你太普通,她们也只能注意我了。”
杨猛暗地里狠狠掐了他一把,看着尤其忍痛还得顾及形象的囧样,笑得浑身乱颤。
到了高一19班门口,杨猛拽住两个女生问道:“付一敏是你们班的不?”
高个儿女生不屑地瞅了他一眼:“你谁啊?不知道在哪个班还来找人?”
杨猛正欲发作,被拦了下来。
“我找付一敏。”尤其绽放一个迷人的微笑。
矮个儿女生的小鹿都要飞出来了,连连点头道:“她就在班里呢,靠窗第五排,你快进来,快进来。”
杨猛哼一句:“真是同人不同命。”尤其抿着嘴得意地笑了。
夕阳的余晖刚好洒进教室,付一敏托着下巴专心致志地在手机屏幕上打着字,脸上带着调皮的笑意。这样的她看起来机灵又美好,难以想象的是她的心却坏得七七八八了。
尤其在课桌前站了好一会儿都没被发现,便用食指敲了敲付一敏的头顶。她嫌恶地抬起头,看到眼前人立刻笑容可掬道:“尤其哥哥,你怎么来了?”
“课间活动不出去呼风唤雨,窝在教室玩手机也不是你的作风啊。”尤其回敬。
付一敏谨慎地锁屏收起手机,“这不是等你来呢。”她甜腻腻地说道。
一旁的杨猛都要吐了,大概是恶心表现地太明显,付一敏阴冷的视线直直地刮了他一下。
尤其撑在桌上,似笑非笑地俯视着她:“你怎么知道我要来找你?莫非你做了什么我必须来当面对质的事情?”
付一敏一脸“我不懂你在说什么”的表情,杨猛的火噌一下就起来了,“学校论坛那个置顶帖,抹黑尤其那个,不就是你写的吗!”
“看到了,真是过分呢。”付一敏故作惋惜地瞥着两人。
“嘿?你这个小丫头片子!”杨猛说着上前
“能那么写还偷拍我们的,我实在想不出还有谁!”
付一敏狡黠一笑:“你有什么证据?”
杨猛怒火中烧,说话都结巴了:“你,你就是那什么特穆尔!尤其说了,这是赵敏,你还想让人给你画眉!敏不就是你吗?!”
付一敏都听乐了:“杨猛学长,你整理好脑子再张嘴行不行?折腾老半天,你听明白自己说什么了吗?”
杨猛语塞,转向尤其拼命地使着眼色。尤其这会儿倒淡定了,心不在焉地鼓弄着窗台上的盆栽,“付一敏说不是,那就不是吧。”
“你干嘛不拆穿她啊?”杨猛气哼哼地问。
尤其无奈一笑:“拆穿?你有证据么?咱都是推断,她能承认才怪!”
杨猛沉默了,直勾勾地看着尤其。
“刚才瞄她手机,正和单晓璇聊微信呢,照单晓璇那个八卦性格,想问出点儿消息也太容易了。”
杨猛简直对尤其佩服地五体投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