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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前已经有了定计,除了曹吉祥和王旗,其余的人绝不能来争这个功。石亨太远,赶不及,徐有贞等人被控制。至于都督府。张家哥俩是胆小鼠辈,事出突然,再布一两队人做疑兵,张觐疑神疑鬼。必不敢出。
这样一弄,曹吉祥能独得大功,自然就甩膀子干了。
和他争功。张佳木嫌命长!他这个百户。名份太实力太弱。所谓实力。不是手头有几百号人。这没用。京城里头几十万兵,几百人够干吗使的?
要的是硬实力加软实力,曹太监有这个实力,这个担子他能扛的起来。至于张佳木,夺门复辟的大功,他能占到如今的地步,已经是把自己的利益最大化了。
底下的事。就是笑看风云变幻,叫别人去争去吧!
从南宫到东华门很近,按洋人钟点,大约四点多的光景,前队已经到了东华门下。
但此时麻烦出来了?
东华门门一正两偏,黄瓦重檐汉白玉基的城楼,巍峨高耸,是与西华门对列的最重要的宫禁大门之一?
外廷进出,走西华门,内廷办事,则多出入东华门。
宫廷门禁森严。平时这里任何人进出都需凭腰牌,验看腰牌,核对人员。盘查职司,只有守门的亲军放行之后。才能进入?
到了这会儿,不用说,宫门早就紧闭起来,黑漆漆的城门之上。有一排宫灯迎风招展。雪花在宫灯四周飞舞而过。有一队穿甲持兵的禁军站在城门之上,正用警惕的眼光盯着下面的来人?
“是什么人,持刀擅闯宫禁。这是诛九族的大罪!”
还未及叫门,上头已经在喝问开了,与此同时,就听哗啦啦的一阵铁甲衣响,已经又有一队禁军全副武装,持刀挺戟,手中弓箭也取了下来。黑漆漆的铁箭搭在弓弦之上,只要一声令下,就是万箭齐发!
正是大明盛世的时候,禁军又是诸军之首,练极严,所以这一队守门禁军反应也是绝快,只不过片刻功夫。已经戒备完成,想骗门而入,或是强攻而下。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怎么办?”在场的人。脑海中也只有这三个字。
这一道宫禁大门,就是这一次事变成败于否的关键,夺门而入。事成,不能夺门而入,事败!
这么一会功夫的耽搁,后队曹吉祥等人也赶了上来。
满天飞雪,曹吉祥脸色也是铁青,太监身上阳气不足,平时这会儿已经在暖阁里高卧。还有大群的小宦官伺候。火盆子生的极旺,犹自嫌冷。这会儿为了这一场大富贵,曹吉祥也是身披铁甲,手持长刀,队伍一停。他就带人骑马赶了过来小铁青着脸向张佳木问道:“叫门没有?”
“公公”张佳木一脸恭敬的道:“凡事都需公公做主小的岂敢专擅。”
“嗯。”曹吉祥对他的回答尚算满意。重重一点头。自己仰头看了一下。道:“看着象是旗手卫的人当值。不妨,待我叫他们开门。”
说罢,清了清喉咙,喝道:“是谁当值。不认得我了?”
“公公”城楼子里头有人答道:“我等只识得王法,半夜持刃擅闯宫禁。这样的泼天大事小人们有几个脑袋?所以断不敢开门。有什么事,明早天亮,公公请了旨。到时候小人等给公公赔罪就是。”。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柑忙,章节更多,支持作
第一百二十五章 夺门
曹吉祥焦燥起来,原本打算,就是张佳木仰大上皇出眠啧。然后大家一起护卫到东华门,由他或是石亨下令,让这些守卫打开宫门。
这会儿,石亨和张朝都不在。而且曹吉祥很怀疑,他这个太监都叫不开宫门,这几个外臣就算手握兵权,但皇城禁卫可不归他们管,就算石亨几个在,估计也是无济于事。
“怎么办!”
曹吉祥说出声来的话,也正好是众人脑子里所想。
但他脱口而出时,在场的人心里都是一惊。
在曹吉祥身后,有几个是都督同知,金事。还有大票的指挥、千户、百户,个个身着上等铁甲,骑着良驹,还都带着家丁伴当,就是这些高级武官,还有曹氏兄弟厮养的教官构成了曹家政变马队的主力。
但在这会儿,就些人已经成了聋子的耳朵,纯属摆设。他们既帮不上忙,出不上力,也没有什么计策来解决眼前的难题。
相反,面对曹吉祥的束手无策。他们也是无计可施,只能在冰天雪地里面面相觑,目瞪口呆。
“怎么回事?”
停在轿子里很久没动的朱祁镇也发出了疑问。轿子一直在动,而在这里却停了下来,朱祁镇自然也感觉到了不对。
他掀开轿帘,一股冷风夹着雪花冲了进来,把坐在热摇烘的轿子里的朱祁镇吹的猛打了一个寒战。他躲了一下,接着向外一看,漫天风雪之中,巍峨壮美的东华门赫然而望。
只是这短短的一瞬间,朱祁镇已经是泪若雨下。
“我要下来!”他在轿内重重的一跺脚,李瞎子,也就是李经远跑了过来,躬身问道:“万岁爷,什么事?”
“联要下轿,联要去叫开宫门!”朱祁镇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道宫门,横亘在他与皇个之间。是最后一道障碍,也是最难的一道障碍。他要亲自去叫开这道宫门,重新夺回自己的一切!
“请万岁稍待。”李瞎子不知道什么叫“帝王威严”也不懂什么叫“天子一怒,血流飘杵。”但朱祁镇脸上神情却是着实叫他害怕。但宫门在前,城楼上尽是张弓搭箭的禁军,这个责任,他真的担不起。
一溜小跑,他到了张佳木身前,轻声道:“大人,太上皇说要下轿。亲自来叫宫门。”
曹吉祥听的真切,他不及细思。猛然道:“不错,他们不理会我,可是太上皇来了,也敢不理?”
这个思路,也不能说是不对。但是叫太上皇来以身犯险,众人心里却是觉得不对味道。
“是,公公说的也没错。”张佳木想了一想,回道:“但请稍待。容小人去试一试,如果还是不成。就只好请太上皇的大驾了。”
这会还来和张佳木争功,纯属是无益有害之举。曹吉祥铁青着脸,点一点头,道:“你快去试,我去迎太上皇的大驾!”
说罢,他就调回马头,重新回到朱祁镇身边去。今日之事,成罢的关键已经在这一道宫门,如果张佳木还是不成,也就只能请朱祁镇亲自来冒险,如果连太上皇也叫不开这道宫门,那么,今夜复辟之事,就已经以失败告终了。
“多少天的准备,未必一点用也没有。”当着曹吉祥的面,张佳木表现的并没有把握。但当他独自面对宫门时,却只觉得信心满满。尽管宫门森严,守备连曹吉祥的面子也不理会,但当张佳木孤身一人。直步到宫门之下时,宫门内外。竟是有一种诡异的静谧。
雪花飘落,城头上的箭手手中的弓箭一直随着张佳木的脚步而移动。再移动,但没有人喝斥,没有人盘问,有的只是迟疑的目光,还有就是张佳木坚定前行的脚步,在他身后,则是一排浅浅的脚印。
“佳木,竟然是拜”
王勇从城楼上探出身来,他脸上神色各异,张佳木看了一笑,只觉的再出色的演员,也演不出此刻王勇脸上表情之万一。
“是我,这里带班的百户是谁。总不会叫你一个总旗带班吧?”
“百户不出来,有什么话,你同我说就是了。”
“老哥”既然这样,张佳木觉的更加省事,他笑道:“后头轿子里。是太上皇,你们知道吧?”
城楼之上,半响也没有回答。
今夜这么多人来此,发生了什么事,在场的禁军又岂能不知道?心知肚明,再清楚也不过了。
但知道归知道,放弃职守,却也是绝无可能之事。
大明宫禁规矩极严,绝没有半夜开门放人进来的道理。
王勇想了再想,终又道:“佳木,我等就知道职守是守备宫门,余者。皆不敢与闻,你还是回去哦”
“你信我不信?张佳木没有回头,只是昂着脸,问向王勇。
“佳木,
“什么国家大事,全是狗屁!”张佳木勃然大怒,向着王勇道:“我够不朋友不够,你信我不信?”
“信,你待我是没说的,我王某人这条命卖给你也是该当的,可是这里还有这么多弟兄,,
“那就得了!”张佳木语调轻松的道:“你知道我够朋友,可信,这就成了。我能害你,能害我自己不?
宫门之上,已经是议论纷纷。张佳木也算是独劈蹊径,他的说服手法已经是事前沉思熟虑过的,唯有此法,才能混乱宫门禁卫人心,以私交混国事,以私情和他个人的魅力来折服众人,事前安排,就是打算用在今日!
为什么王勇能补上总旗,为什么他和旗手卫府军前卫的众多军官攀交情,为什么对王勇如此重视,到了这会,算是图穷匕见。关系不一定得多高多深,就得用在最关键的地方,张佳木对此道可以说是浸淫甚久,心得体会,还真不是普通的古人能够理解的。关系学。在后世可是大为发达,其复杂之处。远胜祖先。
城上已经是议论纷纷了,张佳木是什么人,上头有不少人都知道。十七岁年纪,从军余一路扶摇直上,已经是锦衣卫的百户。升官之余,又复发财。而且,为人仗义。知礼守义,出手大方,当朋友,那是没得说。
他帮助王勇的事,旗手卫里也是人近皆知,不少王勇的父执辈都对张佳木感激至深,到了这会儿,之前辛苦竖立起来的好口碑,也不是完全无用!
“兄弟们,听我说知道人心已乱,张佳木更是不慌不忙,他抬着脸,顾不得扑面的风雪,笑的越发灿烂,他大声道:“当今皇上无子,就咱老百姓的话来说,就是绝户。太上皇是他哥子,沂王是他亲侄儿,皇上现在这会又重病了,不让太上皇复位,或是让沂王殿下重登储位,有这个理没有?”
宗法伦理一说,在后世是狗屁不是,但在大明,则是不可颠扑的金科玉律。景泰皇帝为什么失尽人心。从重臣到勋戚,再到武臣,文官。甚至是普通的军户百姓都不支持他,除了几个想在里头捞好处的无耻之徒,谁不说皇帝这件事办错了?
以小宗并大宗,原本就是权宜之际。太上皇陷在也先手里,毕竟也是为国亲征,不是去游山玩水。失败被俘,当今皇帝以亲藩入承大统。是为了聚集人心抗敌,权宜之计耳。
结果景泰三年皇上废了沂王的太子位子,现在这会儿,自己儿子死了却打死不肯立哥子的儿子为太子,这件事。真的是妇孺皆知,人心丧尽。
话说到这会儿,事情已经成了九成,已经有禁军打算下来开门,原本那些瞄着张佳木的弓箭也是垂了下来。
天家的事,用这般平实的口吻说出来。略想一想,也知道是皇帝不对理亏。
再加上张佳木点明了皇帝重病,已经不久于人世,就算大伙儿这会子守住了宫门。这皇位难道还能由外人得了去?总愕是沂王,这会大家勤劳王事,将来却抄家灭门。自己想一想,也是绝不值得。
“开门吧!”张佳木笑道:“不信我,也得信下头这些大人们吧?曹公公,还有靖远伯老伯爷,这么多的都督,指挥,全城之中,都站在太上皇这一头。你们这会不开,我们也有法子进宫门。这会开门,天大富贵就在眼前,兄弟们,不要鲁了自己!”
“开!”
王勇已经与当值的百户官商量了很久,他信张佳木,在场的不少军官也信张佳木,不管如何,这个少年人不是给自己吃亏上当的主。再听他的话,句句在理,这件事做得,再耽搁下去,就会有不可测的奇祸!
他站在城头,一边吩咐人开门。一边向着张佳木颇为无奈的道:“佳木,我等的身家性命,可就在你身上了。”
“施心!”张佳木大声道:“富贵共之。若有什么祸事,我一身当之”。
就在这会儿,任怨,庄小六、曹翼、刘勇、武志文、周毅,大票心腹也持刀站在张佳木身前,等宫门被推开一条小小的缝隙之时,这些人已经并力向前,推开那些开门的禁军。把宫门处牢牢的守住。
“成功了!”张佳木只觉得头脑一阵阵发晕,差点儿就载到在地上。但他用手指甲狠狠的刺了一下自己的拳心,只觉得眼前一阵清明,于是振起精神,大踏步走到门前。回转过身来,喝道:“来,夺门已成。奉太上皇大驾回宫!”
“奉太上皇大驾回宫喽
一声声带着惊喜的声响迭次响起。在幽深黑暗的宫禁之中,直传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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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老而弥坚
但他不过是个文臣。这一次复辟的事就是一个谋主的身份这会儿急的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却也是无计可施。
石亨不在,而且按照计发,明天会有边吏来告变,石亨才能打开城门,带兵入内城。这会儿就算有人去武清侯府告变,也是晚了!
“来人,备马!”徐有贞猛一拍额,叫道:“拿我的官袍来。玉小带,朝靴,快,快,对了,再把我的佩剑取来!”
府中下人,被他使唤的没头苍蝇一样,嗡嗡嗡一通乱,等徐有贞穿戴完了,还又佩上从来不用的佩剑。穿戴一番,居然也有了点英武之气。
徐有贞定一定神,扶着剑,又找来几个健壮的家人,七八个人,有的佩剑,有的提刀,实在没刀没剑的,拎把菜刀,拿上长棍,再提上灯笼,徐有贞一迭声道:“开中门,开大门。快点,再快点!”
众人一窝蜂般把他簇拥出来,到了府门外头的胡同口,还未及转弯,黑暗处过来一队人,约摸也就十来人。为首的是个矮胖子,年纪不大,下巴上胡须都还没蓄起来。毡帽上落满了雪,见徐有贞气急败坏的过来。那人笑道:“徐大人。都半夜了。又这么大风,这么大雪的,这会子还要出门?”
徐有贞不答他,喝道:“你们是什么人。怎么在我府门前?”
“今夜有非常之变!”那人也收了笑容。道:“我家夫人吩咐了,任何人。都不准出门半步,徐大人,你请回!”
“你家大人?”
徐有贞先是愕然,接着就省悟过来。到这会儿,一切都明白过来了。他心中又是悔恨,又是自痛失计。又是嫉妒。种种情绪七上八下,到这会儿,再恨自己没有先除掉张佳木或是先拉拢好张佳木。都是没有意义的事了。
想了再想,脸色也是越变越白,只是眼神越发锐利。他问道:“你家大人是张佳木不是?”
“是的,正是百户大人。”
“你叫什么?”
“回大人小人叫余佳。”矮胖子脸上又露出笑来,半蹲在地上行了个礼,笑道:“总之,大人请回吧。明儿天亮了。大人要去哪儿都成。但是,现在这会想出门。不成!”
“好,很好。”
徐有贞急怒攻心,差点儿喷出一口血来。张佳木当真是够狠,自己集结人手去南宫的同时,还居然安排了人手堵门。他这里一共才七八个人。他自己手无缚鸡之力。下人们也就是虚张声势,真打起来。别说人家有十来人,就算三五人。也准定能打的他们满地找牙,怎么出来的。就得怎么回去。
而且,这么做法也挑不出毛病来。复辟大事,当然要操持一手,谁也不能说张佳木做的不对。
半夜出门,谁知道您护的是太上皇的驾。还是要护皇上的驾?总之,踏实搁家呆着吧,立功保驾的事,张百户就一手操持了。
这会儿,和一介小小校尉折辩也是没有意义的事。徐有贞恶狠狠的瞪一眼南宫方向,怒道:“走着瞧吧!”
以他的身份,已经算是大为失态,好在余佳也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