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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
在张佳木手握重兵,做事又符合皇帝心意的前提下,皇帝冒着鱼死网破的危险和张佳木翻脸,恐怕也不是智者所为。
所以才相安无事。
但太子行此事,肯定不合皇帝心意。一边人家在想着正常方法夺嫡,一边太子便是政变,历来君王与太子之间都有一个消长,要么是皇帝独大,太子一旦威胁皇权,就会被毫不留情的消灭。
汉之巫蛊之祸,唐玄宗一天内诛杀太子两王,都是明证。
至于肃宗即位后困囚玄宗,不过是太子岁月时的种种委屈的反报复罢了。
今太子敢行政变之事,无疑就是权力要盖过皇帝,做为一个十四岁不满的孩童,如何能成功政变,再保有手中的权力,殊成疑问。
这个麻烦解决不了,太子仍然不敢听命从事。
凡事有风险代价,也有成功之后的赏励。眼前这件,太子成功了就是准帝王,但他原本就是储君,所以得之虽大,但与失败的后果不相当。
就算是被夺嫡,仍然能有一善地为亲王,一生荣华富贵,子孙长保禄位。
但失败了,能囚禁高墙就算天大的运气,只怕首级不保,也是很有可能。虽然太祖高皇帝有言在先,不愿子孙遭刑杀,但谋反大事,谁也不敢保后果如何。
这一次是万通上来趟浑水,他先轻咳一声,然后才道:“小爷糊涂了不是?大事一成,权柄在手,万岁爷也要看看风气是不是?外头人人都道小爷好,万岁爷就非得和小爷过不去?杀一个外臣又怎么啦,上阵父子兵,好歹是亲爷儿俩,有什么就说不开的?”
万通是以俗语开解,其实后头的全是废话,前头才是核心中的核心。
这就隐隐表示,政变一方愿意权归太子,而不是效忠皇帝。
只要军权在手,皇帝就算心有不满,又能如何?没准儿,这些大臣找一个名目,请太子监国,或是干脆请皇上再一次退位,再去**的太上皇去。
太子怦然心动,不过还是摇头:“有些事情,非强力可为。一定要有名目地位的人才说的开话,你们在这上有准备没有?”
“有,请小爷放心。”牛玉道:“准定有元老大臣出来收拾残局便是。”
“好,好”
说到这儿,太子才算彻底放下心来。
有兵,还有元老大臣的支持,这件事就算成了**成了。如果没有这些事前的准备,没有折冲预备,光凭甲士杀人,然后就大事已成,就算皇太子少不更事,也是知道,天下的事没有这么办的。
现在既然说妥,太子心中一块大石算是落了地,便是在一边旁听的万氏,也是一脸喜sè,不停的看向牛玉和万通,再看看太子。
此事若成,她就可能成为后宫中最有权势的人,什么太后,皇后,全部可以不放在心上。至于周妃,她满有把握能哄的服服帖帖,根本不会出来同她捣乱。
这一来,看自己弟弟便是顺眼的多,当下便笑道:“也亏你能张罗的这么大事,放心吧,事成之后,殿下不会忘了你的功劳。”
她这个当姐姐的心疼弟弟,当着太子的面这般说,便是替弟弟请功的意思。
不过太子却不相信万通能张罗的如此细密周到,而且事涉不少大臣武将,甚至是元老勋戚,他冷哼一声,看着牛玉,道:“此事你们已经早有准备,并且进行很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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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权倾天下 第六百七十章 密会
第五卷权倾天下第六百七十章密会
太子若是这般认为,就会思虑其中的关系,牛玉万不能叫他如此,当下忙道:“没有,只是废立风声一出,奴婢和万通居中联络,不想是一呼百应。”
万通也怒道:“张佳木这几年来,天怒人怨,谁不恨他入骨?”
说来也是,张佳木虽然平衡术巧妙,在京中行事从来是打一方之后就会联络更多的利益方,连变祖宗成法这么大的事,也是没有引发更多更大的反弹。可想而知,他的手段有多巧妙恐怖。
但不管怎么巧妙的权术,时间久了,必定会侵略伤害到一批人。
别的不说,宫中对张佳木几乎没有任何的好感,而依附张佳木的蒋安在宫中形同孤立,如果不是有张佳木在外,蒋安早就被打发到凤阳守高墙,要么就去孝陵挑粪种菜去了。
这般一说,太子倒也相信,当下终下决心,小小年纪,要做这种决断,倒也真的难为了他。
但一旦有决定,他倒也不负乃祖之风,当下看向牛玉,道:“宫中之事,就由大伴和广义伯居是指挥,事成后,孤不吝厚赏”
太监要的是财帛和恩荫,勋臣要的是土地和加封,太子虽然不曾明白宣示,但必定也就是如此。
牛玉一躬身,喜道:“奴婢先谢过小爷大恩。”
“事发之前,孤要见一见刘用诚。”
“这……”
“没有他的许诺,大事必定不济,孤又何必冒此奇险?”
刘用诚实在是滑不留手,牛玉一伙用尽办法,这厮却是一点明确的表示也没有,逼到最后,也只是隐隐约约的表示,如果宫中事成,四卫旗军可以起到保卫京中安全的作用,不使锦衣卫在京中多有杀掠的行为。
这样,已经算是难得之至的表示了。
想教这老狐狸踏踏实实的上船,还是免了的好。
不过这种泄气的话现在不能说,所以牛玉先答应下来,不过,还是预先声明:“小爷,刘用诚就是那种黏糊xìng子,指望他爽快答应,是有点儿难。”
“没事,我来同他讲。”
“好,那奴婢一准把他请来就是。”
宫中太监也是讲资历的,王振当年,可是连皇子亲藩也不放在眼里,普通勋戚够资格叫一声阿翁的就算是亲近了,能拜他当干爹的,也得是非常有权势才成。
象王骥这样的,都算是视王振为恩主,一代权阉,威风可想而知。
王振当年在宫中的助手也很不少,但最得力的就是两人,一个是曹吉祥,另外一个便是刘用诚。
到了天顺三年的现在,刘用诚的资格已经摆在这儿,就算皇帝也叫声老货而不名,别的太监提起他来,当然也更加的客气尊敬。
其中关节,太子也是知道,当下点了点头,也就不再多说了。
“此是大事,请小爷务要慎重,不可在人前lù半点口风。更加不必lù出怨望的神sè,凭白惹人怀疑。”
“是,我省得。”
“时间定下来后,不可迟疑,说动手,便动手。”
这是怕太子后悔,太子想了想,便道:“应该如此。”
“对了”太子反问道:“动手的人你们打算怎么办啊?我这里的内操和shì卫,想用他们,还不如我自己亲自来。”
牛玉陪笑道:“小爷说笑了,哪里能叫小爷自己动手。其实人不必多,二十人足矣,这些,奴婢打算和外头几个总兵官商量,挑二十个精锐边军进来,身手要好,胆也要大,当然,还得缜密小心,不会泄密坏事。”
他这般一说,太子自是放心,但一想张佳木的武勇,心中还是有些忐忑不安。
这个锦衣卫使,和前任马顺当然大为不同。马顺就是个纨绔子弟,不要脸拜了王振当干爹,荼毒天下,不知道做了多少坏事。
景泰元年,群臣上殿议事,正好看到马顺人五人六的站在殿上,众文官一时jī愤,却是把这锦衣卫使给殴死了。
一个武官死在一群文臣手中,而且死的这般不光彩,真真是锦衣卫上下之耻。
现在这个锦衣卫使却是不同了,长街断马已经俨然成为传奇,骑射功夫更是众所周知,至于行宫背太子于火中更是京中坊间口口相传的传奇事件之一。
别人不知道,太子可再清楚不过。
张佳木的劲力,反应,招式,无一不是上佳之选,就是锦衣卫的那些沧州的武进士们,对这个卫使也是服气的紧,从来不说张佳木武艺不如他们。
再说骑射,也是万中无一的高手,张佳木的启méng师傅是méng古人哈铭,一身功夫,尽得真传,寻常射手自是远远不及。
一想到此,太子自是紧张万分。
见他如此,牛玉自觉要稍做解释,因向太子道:“小爷,其实张佳木虽勇,但有人能制他。”
“谁啊?”太子茫然问道。
“当初有石彪,尽可制得住他。”
石彪自己在大同总兵任上被擒,只能说张佳木的手段高妙,叫人害怕。不过不可否认,石彪武力强悍,当初张佳木刚为锦衣卫百户时,听说在城外曾经和石彪所领的大同边军冲突,彼此对抗,张佳木的部下很吃了一些亏。
这件事,流传甚广,所以知道的人很多。
“可石彪已经死了,现在还有谁?”
“石彪是不错,带的人也够凶悍。但,石彪不过是定襄侯的部下,定襄侯在时,石彪不过是个参将,后来才又提的副将,定襄侯在时,石彪可是被管的老老实实的,小爷您想,定襄侯厉害不厉害?”
郭登确实也是一代武将,正统到景泰,再到天顺,董兴和施聚之流,虽然也不错,但只能算二流。
真正的三大名将,第一名当然是石亨,将门世家,勇武难敌。第二则就算是郭登,一样世家出身,悍勇绝伦。第三则才排得上是范广,辽东名将,骑射双绝。
“不过没听说过郭登本事高明啊?”
“瞎,小爷,郭登的部下才是厉害角sè,奴婢叫郭登挑几十人进来,大事不就成了么?那张佳木进宫来,虽是锦衣卫官,不过也不能带护卫仪从,在外朝,还有几个人能跟着他,到这边来,只能他自己一个,最多有一两人跟着,几十个人出奇不意的对付他,还有什么不能成功的?”
“没有意外吗?”
“没有,绝不会有意外”
“好吧,都委给大伴了。”太子下定决心,人仿佛也轻松了一些儿,再看看万通,便也嘉许道:“万通这件事办的不坏,等大事一成,叫你做个卫指挥吧。”
对万通来说,眼前也只能到这一步,再高的奖赏他也受不住。就算这样,也是大喜过望了,当下砰砰叩头,连声致谢。
牛玉腹中冷笑,万通这个草包,这一回有胆sè干这种事已经算了不得。以他的能耐,城府,xiōng襟,干个百户都勉强了,太子这会乱许诺,也只能准他,将来再说。不过,转念一想,万通要是听话顺教,和自己做成一路,也不妨好生扶值他就是了。
至于外头的那几个功臣,牛玉心中清楚,将来非得弄成张佳木一样势大难制不可。特别是郭登这个侯爷,世家出身,干过边将总兵官,在朝中和军中都是有一等一的势力,论起在宫中和勋戚中的人望,可比张佳木还要高出来不少。
这样一人得了势,漫说是他这样的宦官,就算是皇帝和皇太子能不能被他放在眼里,还是两说。
此人的大胆也是在正统十四年就显示出来,当时皇帝被俘,也先用他来叩头,结果郭登就敢不受,而且,言明只知守关,不知其它。
不仅不开门放皇帝进来,说话还强硬无比,要是也先怒起,一刀将皇帝宰了,怕也是没地方说这个冤枉去。
天顺元年皇帝复位,郭登的总兵官当然就干不成了,不过好歹攀扯一个大义相关的名头,算是保住了禄位和xìng命。
这样一个人,胆大包天,牛玉可没有把握制住他。
看着眼前太子,他心中已经在盘算,将来要扶值万通和王家那小子,再有其余几个,大伙儿合起力来,一起与郭登火拼一场再说。
当然,那是将来的事,现在还不必lù出端倪来。
太子倒是没有提防眼前这太监已经在盘算胜利后怎么瓜分果实,怎么内斗,在他看来,牛玉自是一等一的大功臣没错了,而牛玉扮象也是十成的象,见太子瞧自己,便是站如青松般tǐng直,脸上也是lù出十足的忠心表情。
见他如此,太子自是十足欣慰,当下只道:“事情就这般定了吧,大伴,将来孤必有以报”
……
……
一伙人已经定计下来,预备来一场鸿门宴,暗伏甲兵,叫冥顽授首。
但张佳木的大好头颅还长的好好的,而且,还颇有兴趣做一些更叫人觉得惊世骇俗的大事出来。
他与李贤约好,两人都不带从人,换了小帽青衣,盘领丝带,装成商人模样,并马而骑,到法源寺里头去随喜上香,当然,也是择一地而密谈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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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权倾天下 第六百七十一章 论道
第五卷权倾天下第六百七十一章论道
寺庙中有扰嚷不堪的地方,也有清静秘地。
两人上了香油钱,寺僧知客便很客气了,寻了一处可容几人坐的小亭,又叫上奉茶来,然后略坐一会儿,便很识趣的告辞走人了。
如此这般,倒有点坐而论道的意思了。
“原德兄,近来朝局更张,不知道原德兄心中想法如何,此地除了你我再无第二人,可以畅所yù言了。”
张佳木不是那种畅谈竟日而不知所云的那一类人,他说话,直截而有力量,在一开始的时候叫李贤这样的文官极为不适,时间久了,倒也听习惯了。
这般单刀直入,李贤只是微微一笑,然后自管自的啜茶慢饮,半响过后,才道:“我想,太保召我到这里来,不会是来问我的意见如何吧。”
这般回答,张佳木倒是尴尬的很了。
这么些天下来,内阁等于是他的副手,其实就算是他自己,也是把内阁当自己的秘书班子来用。
大权在手,诸事顺畅,所以格外的随心所yù。
此时李贤这么一说,张佳木忙起身,双手合掌,连揖了几下,然后笑道:“原德这么说,我只能揖谢了。”
李贤平素很是谦逊冲淡,绝不会受张佳木的礼,但此时却是安知若素,坐在原地,等张佳木揖完了,他才道:“原是不该受太保的礼,委实当不得。但,最近内阁所为,尽在贤一身,这么一想,倒是只能坐受了。”
这般说法,张佳木唯有微笑以对,彼此知心,倒不必说太多了。
当下两人又是饮茶,过了一会儿,李贤才道:“我看太保所为,取法唐宋的多些,那么我要请问,是不是就此为止?”
“以原德兄来看呢?”
“这,我无可措词了。”
今日秘会,李贤其实猜到了几分。但,以他的身份地位断然不会先出口,所以索xìng试探两句,但张佳木反探回来,李贤便索xìng闭口不言了。
“原德,这么多天下来,咱们多置了不少监寺部寺,地方行政也改了,吏员也多了,国家收入也多了。但,我要和你说,这不过只是开始而已。”
因为心中已经有了准备,李贤并没有被张佳木的话所震惊,只是皱着眉,把手中茶杯放下,做出洗耳恭听的模样。
“三件大事,必须做的大事。”张佳木看着李贤,缓缓道:“第一件就是火耗归公,断了贪官的路,所谓改吏治就是这一条的带来的收益,原德,你也看到了成效如何。”
“是的,最近地方来报,大半的火耗全数归公。今年的收入,火耗归公以后,折银要多出百万以上,粮食在二百万石以上,去掉地方改制的支出,还余下很多。至于商税摊派,所省的当也在百万以上,百姓,得以休养生息矣。”
明朝的地税商税向来很多,以准安关为例,在到了崇祯年间开海贸易多年之后,那么重要的关口一年的商税才是四万多两银子,而到了清朝,杀落了滚滚人头之后,就是六十万一年。
这是多少倍的差距?
火耗一归公,商税和摊派一整理,果然政府的收益大增,就算去掉增强了中央集权的必要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