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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可能是没有见过这么多人在一起背书,小妹趴在窗台上,倒是看的津津有味。见她如此,公主自也是跑了过去,姑嫂二人咭咭呱呱的说笑,却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贵人至,学堂里原欲停课相迎,不过张佳木在窗外迅速摆了摆手,于是室内授课的夫子会意,便又继续讲课。
课程均是无聊的紧,虽然看的人多,授课的几个老夫子都打起精神来,说的唾沫横飞。不过,这些发霉的儒家经典,确实是很难吸引人的兴趣。如年锡之这样正牌的进士,听到这些时,都是面露厌恶之色。
明朝的士大夫,大约只要能中举,就没有人继续讲究经义,而是把精力用在别的方面。明中前期时,皇权重压,思想也钳制的厉害,中期之后,社会开放,把不少人隐藏的情绪都释放了出来。
如***这样的作品,在当时也实在是太多了。
对教授儒学正经经义文字的,张佳木兴趣倒不是很大,因踱到教授算学的课室里头,拉住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笑问道:“你怎么不学经义,年纪可不小了,不想考个状元么?”
“状元是什么身份,咱不敢想。学学字,学学算学,东家您不收学费,饭也管饱吃。先生也教的用心,咱学好了,三年功夫就能出师了,到时候,咱就能到京城里找些活计来做,也能帮着家里多赚点钱。”
“嗯,好孩子。”张佳木深深点头,笑道:“不过当伙计干什么?我的锦衣卫需要务实肯干的好孩子,你好生学,将来出了师,到锦衣卫的学校里,好不好?”
“东家就是锦衣卫的大官,咱要是够资格,当然想给东家效力”
“好,说的好。”
张佳木环顾四周,笑道:“你们,都愿不愿意到锦衣卫里去上学,长大了给我效力?”
“愿意”
不需多说,张佳木在这些孩子心里的威望是皇帝也比不上。孩童时,心思最为朴实可爱,根本没有那么多的心机。张佳木给衣服穿,给大人们骡马用,发种子,点点滴滴,好处早就烙在了这些孩童的心底深处,在他们看来,眼前这位看着很少年的大人才是最亲的人,也是最值得敬服的人。
张佳木这么一问,自然而然的,所有的孩童都是答应下来。
“好,每人赏一吊钱”
说的开心,自然就要赏,除了孩子们赏,教授的老师们也是赏,一时间,直卫们搬铜钱,所有的人打下手帮忙,于是所有人都上前来帮忙。公主和小妹两姑嫂专挑生的好看的小孩儿发赏,给了铜钱,再捏捏小孩的脸蛋,玩的甚是开心。
老夫人则给那些大些的大桩小子,一边给,一边念佛,自然也极是欢愉。
便是年、陈二人,还有张福等人,也是不停的给孩子们发钱,一边给,一边也笑意吟吟。
张佳木这么散漫用钱,换了往常,张福早就劝谏,今日此时,老头子自己却是发钱发的飞快,一人一吊一千钱,够买两石多粮,这么多钱,便是府中效力的有体面的人也不一定一次能拿这么多赏,却是飞快的塞在这些孩子的手中。
至于免费给孩子们吃食,减轻村中百姓的负担,这一层,特别的叫两个书生敬服。
孔孟笔下的大同世界,恐怕也未必比眼前的情形强过太多吧?两个书生,不约而同的,却都是这般的想法。
“好了,咱们不必在这里耽搁太久。”张佳木笑着引路,一边走,一边向众人道:“前面的好东西可多的很,不要把你们的眼给看花了才是。”
他这么说,众人自然也是急步跟上,一路行来,果然可看的东西极多。奇形怪状的农具,兑的极仔细的叫神仙水的肥料……其实就是按比例的尿液和一定的配料所制成的肥料,对这些东西,公主等人自然是躲的远远的,敬谢不敏了。
逮着一个空闲,公主却是向张佳木问道:“怎么学堂里没有人用毛笔啊?用的都是削出来的硬笔,不过笔尖似乎是你叫人加的东西,所以书写也不困难,还有,颜料也是你特制的吧?不然,恐怕也不能沾着书写。”
“是的,全是我叫人弄的。”张佳木自然一律承认,这个庄园的一切,大到农田规划,小到这么一点点的细节,全部都是他弄出来的,这是他的得意的骄傲,自然不会否认。
“哼,就你鬼主意多。不过,你来和我说说,毛笔好好的,你为什么不教人用?那个硬笔写的字,可真是没有毛笔好看。”
“毛笔虽好,不过将来一定会淘汰的。”张佳木面色严肃,向着公主正色道:“如果是书生,或是精研书法,毛笔当然是好东西。写出来的,不管是行书楷书都很漂亮,就是艺术。但如果用来记账,写公文,毛笔就太缓了。笔锋太柔,写字太慢,而且,要苦练才能写的漂亮。你知不知道,六部的小吏为了练一笔好字,得把手指磨出茧子来才能写出合格的字体。这样的为难人,何苦呢,把精神用来做别的,不是更好?”
“算你有理吧……”
“还有,冬天磨墨也是苦差啊。你忘了,上次天都很暖了,你调皮要给我磨墨,磨了半天,可磨出什么来了?要是冬天把墨冻住了,读书人慢慢暖它就是,要是急着写公文,冻结了墨,可怎么办?”
“好啦好啦,随口问问,你就这么一大通”
公主大发脾气,极尽娇憨,张佳木也是无法,只能和她相视一笑,却是把话题给揭了过去,不再说起了。
这一类的小改变,确实很多,只是各人走马观花,却也是并没有全然发觉罢了。
众人从村西而入,直向村东而行。这座庄园的一切都弥足可观,也是教众人大有兴趣,所以一路行来,不觉其远,也不嫌其热。到了村头时,年锡之却是“咦”了一声,指着一排青砖所砌成的房舍,奇道:“大人,这是做什么的?”
张福也上前来,摇着头道:“自然不是人居,太矮了一些。就是用来养牛或马,也是太过窄小了吧。”
“自然不是人居,这个我若不说,恐怕你们真的猜不出来。”张佳木大为得意,摇头晃脑的笑道:“这里的住客,却全是猪。”
“全是猪?”张禄受了教训,不过不改不稳的性子,一听说,忍不住嚷了出来,咋舌道:“这么大一片,得养多少头?”
“自然是多了。”张佳木倒不以为意,笑着道:“约有一百多头。”
这一下各人却是当真全部吃惊的很了。当时的人当然养猪,而且很多人家都把养猪当成主业,因为牛有的时候不能宰杀,而北方近草原,口外来的羊很多,又便宜,所以养羊不一定赚钱。只有猪和鸡,当然,还有鸭和鹅是一定可以养,而且基本上是吃得辛苦就稳赚不赔的买卖。
不过,最多一家养上两三头,就得是小康殷实之家才养得起,侍弄的过来,一般人家,养一窝鸡,一头猪,就已经是极尽全力了。
而在眼前,却是养了一百来头猪,对这么一群人来说,这倒真的是一个从所未见过的异景了。
张佳木笑嘻嘻的做了一个手式,各人倒也不同他客气,便是上前观看。
果然,低矮的猪舍里躺着的全是一头头的猪,可能是过年的时候抱养的猪苗,现在是半大不大的样子,猪舍的食槽也很奇怪,不是百姓家里的缸子或盆子,而是长条状,猪全部养在舍中,吃食就是面前的长条食槽,而喝水,则是另外一条。
舍内空间也并不小,地上洒了石灰粉来消毒,所以异味不重,看起来也很是干净。
没有猪粪,各人倒也理解,张福因问道:“养这么多,是不是要把猪粪收集了去肥田?虽然费事些,不过,也是好想头。”
张佳木摇头一笑,道:“光这个庄子就有两千亩地,得养多少头猪才够肥田的?”
一亩地的肥料,也不是上一次就完的,隔一段时间按节气就得上肥,这一百头猪说是不少,但用在几千亩地上,可就不那么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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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权倾天下 第五百八十一章 生态
第五卷权倾天下第五百八十一章生态
“那?”张福也甚是奇怪,问道:“大爷这是弄的什么?”
“这肥,却是用来洒在那边的池塘里的。”
这么一说,各人才是又向东边再看。果然,随着张佳木的指点,在东边又是大片的池塘呈现在眼前,虽隔的远,不过也能看出来,恐怕这些池塘占地不小。
“这是我叫人引河水,掘地下水,用渠道引在那边的低洼地,这水,怕是过百亩了。”张佳木甚为得意,笑道:“已经全部放了鱼,去年就放了,收入也不少。”
北京地方,以前并不缺水,甚至有河流直通城门。元朝时候的地名,还可以清楚的知道当时是有河水直到城门口的。
也有一些地名,可以为佐证,比如鱼市口之类,说明不仅有水,那里还是一个贩卖鱼的大型市场。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水源渐渐枯竭,京师之中,饮水当然不成问题,不过贵人们也喜欢从城外运水进城来饮。至于吃的鱼,当然全部是从城外捕获,进城贩卖。
崇文门税关在时,这些鱼贩子自然最为吃亏,被盘削甚重。因为鱼不能耽搁,不新鲜了就会跌价,若是臭了,便是血本无归了。
因此,城中鱼价甚贵,一条五斤的大鲤鱼总得卖一钱银子,这还只是城中鱼市的售价,到了饭店酒肆,价格更高。
一石粮一百二十斤,不过是四钱银子,几条鱼就抵得一石粮,可见北方要吃水产,也确实要不小的代价了。
现在张佳木引水掘池,建这么大的鱼塘,各人敬佩之余,也是觉得大是神奇。北方不比江南,天生的河流沟渠,华北平原上水流不多,引水不难,但要形成一个能养鱼成鱼的生态圈,那可就是难了。
张佳木的功夫,就是下在这里
除了猪舍,还有牛圈,放养的羊,还有大量的养鸡,鸭,鹅,用这些动物的粪便来肥田一部份,大部则全部放在水塘之中。
用这些动物的粪便来改善水质,喂养池鱼,而到了年底,捞上鱼来,卖掉换钱,而大量的塘泥已经极为肥沃,全部起出来得有数十万斤,全部上在本庄的田地里还用不完,还给别的庄子发了很多。
“去年光是卖鱼,就赚得此数。”
提起这个,范志海大为得意,笑着竖起指头。
“卖的急了,这么贱法,怕是赚不得太多吧。”张福是府中的总管事,自然是无时无刻不盯着东家的利益,一看到数目,就下意识的摇头。
“老张福,你也是一叶障目了。”张佳木笑着对张福道:“凭什么只叫贵人们吃鱼,百姓自己辛苦打了鱼上来,却是只能看着嘴馋?咱们就卖的便宜一些,多了,百姓也就舍得自己吃鱼,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张福是看着张佳木长大的,这位少东家的性子,他也是再清楚不过了。现在的说法,只是他身为管家的责任,待张佳木说完,他也只是微笑摇头,示意自己保留意见,不过,更多的杀风景的话,却也是不再出口了。
现在整个庄园都已经建成了一个大的生态圈,鸡猪羊鹅鸭鱼有效循环,肥料足够,又划出一些土地来种值牛羊马猪的饲料,整个庄园,都已经开始了一个良性的循环。
这些事,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成功,两年时间,张佳木选了这个庄子来试点,开始大规模养殖时,也是麻烦颇多。
鸡舍里的鸡有数千只到万只之多,在后世来说,只是一个最小规模的养鸡厂,根本没有什么麻烦可言。
在当时来说,可是真的麻烦多多,有多少次,都是叫张佳木血本无归,根本就白费功夫。费一点钱,倒是无所谓,只是对信心的挫伤,却是极为严重。
眼看成长的势头良好,一场瘟病,就死了个七七八八。
养了多少回,才摸索出防疫卫生的一套办法来,虽然是土法子,可好歹管用,算是把鸡场的规模维持在万只左右了。
这么多鸡,每天产的蛋便是不少,粪便犹多,附近的庄子,已经开始从这边匀粪过去使用了。
整个生态圈获利之多,也是叫人咋舌。
到了这会儿,张福才明白过来,为什么这个庄子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产出却是很多,获利极大。而张佳木神神秘秘的,一向不大准人过来看,就是他也不行,到这会儿,迷底才算是正式揭开了。
“太保大人真神人也。”
“学生拜服”
尽管一进庄子,两个书生就已经对张佳木再三再四的表示敬佩,但此时此刻,却是正式的大礼而拜,两双脸孔上,也确实满是敬服之意。
别的事,凭银子钱财只要有心就能做到,而眼前这么一个生态圈,得有多利害的奇思妙想,得有多大的功夫来试验,才能真正的成功?
有这么一些东西在,这个庄园怪不得这么富裕安宁,百姓的脸上也满是红润健康之色,而孩童们也能有精力玩笑耍乐。
不光是张佳木的仁德,更多的,也是这些百姓真真正正的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在众人敬佩的眼光之下,张佳木自己亦是深深的陶醉于其中了。眼前的一切,比诛除一百个曹石之流都更加的有意义。
中国就是以农立国的大国,任何的改革,都必须是农业的富足与丰收之后才可以进行。所谓以贸易立国,以商立国,都是胡扯的废话。没有农业的产出,没有粮食,根本就谈不到任何的一切
他在穿越之后,所作所为,只有眼前的一切,才是叫他发自内心的骄傲和满足。
“范志海,你来说说,这里的亩产是多少”
张佳木双手叉腰,大是得意的令道。只是,想了一想,却又向着张福笑道:“老管家,不如你来猜一猜罢?”
虽然当了二十年的管家,但张福倒也是宝刀未老。毕竟是自小务农出身,所以他站在原地,看着不远处的农田,再看鸡舍猪舍,算算肥料的多少,当然,还有管事的是不是用心,还有牧畜的数量和使用的情形,再算算水源……饶是张福已经年过花甲,年岁不小,已经很少因为什么事而动感情,此时此刻,却仍然大为激动。
他先是看了看张佳木,然后才转头向范志海道:“范管庄,老头子已经老了,不过到底也不糊涂,寻常的地,一石多些,就是丰产。今年的天时不坏,京郊一带,收成过一石的不少。不过,老头子可不会猜这里是这个产量。”
范志海笑道:“当然远不止此数,要是这个数,大爷不要说是赏我一百吊钱,恐怕要打我一百下板子。”
“一百板子算什么?”张佳木笑道:“给你这么多好东西,费了多少功夫才算成功,你给我一石的产量?我杀你的头”
这自然是玩笑,不过范志海倒也极为认真,当下便道:“大爷就是不动手,小人也得自己抹了脖子。”
看他的神色,也是并没有虚言,看来,在这里当这个管庄,范志海的压力,倒也当真是不小。
“老头子猜,可能是三石左右吧?”
“老管家可真敢猜”范志海笑道:“三石粮,搁在江南,也是丰产了。”
这年头又没有化肥农药,根本没有农业科技的基础,杂交良种就是杀了张佳木也弄不出来。在这样的条件下,后世亩产千斤的产量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就算是在最富裕的地方,亩产三石也是不错的收成,足可以叫一家之主笑逐颜开了。
“不过,”范志海微微一笑,道:“三石还是少了一些,老管家,咱们这一季的麦子,最高一亩是四石半,最低也有三石半,算算平均亩产,四石虽不到,可也是差不多了。”
这般多的平均亩产,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