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捞出鼬的手臂,见腕上的割口还在汩汩流着鲜血,“怎么办?怎么办?鼬醒醒!”卡卡西完全六神无主。
静音气得大喊:“卡卡西,你是个医生!你冷静点!”
卡卡西一下子灵魂回归。
让静音先按住伤口,向上托高他的手臂,卡卡西找来把剪刀,把他袖子剪破,在割口上方用布条箍紧,再用纱布把伤口死死缠绕。静音在旁边帮他,很快就做完初步急救,接着就开车送鼬去医院,在车上的时候,静音没忘给急救室打电话。
到医院门口,已经有担架车在候着。一群人忙把鼬推进急救室,卡卡西想进去帮忙,被小樱赶出来:“卡卡西老师,你这副样子怎么帮忙,别添乱了。”
于是,只好坐在外面等。第一次这么心焦,第一次这么害怕,第一次想到了。。。。。。死。
想到死,卡卡西突然间变得很平静。如果鼬真的离开他,他也会死。与其在世界上如行尸走肉的活着,不如陪你一起下地狱。传说自杀的人会下地狱,不过没所谓,在地狱里相见就好,有你的话,地狱和人间也没什么不同。
☆、32
32
急救室外的红灯还在亮着。
卡卡西突然想起鼬气急发怒时,眼底逼出的红色。遥远的记忆扑面而来。“你怎么一生气就像个兔子。”鼬的手拍在他胸口,然后嫣然一笑,卡卡西魂不附体。“鼬,你再生气,我就给你带上墨镜。”鼬的眼瞪得溜圆,卡卡西吻住他的眼睑,鼬的眼再睁开就是他喜欢的墨黑。
好甜。卡卡西兀自陷入回忆,嘴角一点点上扬。静音在旁,滋味索然。
终于红灯灭了,门一开,卡卡西冲上去:“怎么样,小樱。”
“生命体征比较微弱,要继续观察,能做的我都做了。我把鼬大哥移交给心外科吧。”
“怎么了?”卡卡西追问。
“卡卡西老师你先别急。这次失血量比较大,担心心脏排异问题,其次,安排在佐助那里,省的他担心。”
卡卡西了然。
把鼬安顿在单间病房,卡卡西寸步不敢离开。他的面颊苍白得几乎透明,手腕处包裹着厚厚的纱布,卡卡西都不敢碰他的手,生怕碰一下会碎掉。望着眼前这副毫无生气的身体,卡卡西在心里把自己骂了一万遍。想起那夜鼬问他,爱不爱他,两次都没有回答。不对,算上鼬从大阪回东京那晚,鼬真的已经问过他很多很多遍,自己竟然一遍一遍的沉默。
怎么会不爱他,爱到自己心力憔悴。可一次次不敢正视自己的心意,在维也纳的时候,如果不是因为懦弱,和鼬之间又何必如此辛苦?想问鼬,为了这样懦弱的我,竟把自己的生命赌进去。真的值得吗?
哦,对不起,不该问值不值得这样的蠢问题。鼬的世界,只有做和不做,从来没有值和不值。在鼬面前,只有认输的份。可已经整整一天了,鼬,你倒是醒来奚落一下你的手下败将啊,为什么还没有醒?
俯身在他的床边,卡卡西的泪一滴滴砸在他手背上。
“卡卡西,还没醒吗?”身后传来静音的声音。
卡卡西摇头。
“卡卡西,你去楼下饭堂吃点东西吧。”才一天没见,卡卡西瘦了一圈,静音眼睛酸酸的发涨。
“我不饿,我不想去。”想给静音一个宽心的笑容,那是他最擅长佯装的表情,可嘴角还没上扬,就先塌了下去。
“你累垮了,怎么照顾鼬,你们俩个人想把佐助逼死吗?”
卡卡西无法辩解。
“你去吃饭,我在这里看着他。”静音见卡卡西蹙着眉,又补了一句,“你放心。”
☆、33
33
静音在鼬的床边坐下,先默默整理了自己的心情。
看着鼬的脸,真是个帅男人,英俊到人神共愤的地步。
静音开始自说自话,说给自己听,更是说给鼬听。
“我等了卡卡西很多年,终于要走到终点的时候,你回来了。你回来不得止,还用这种方法逼人。宇智波鼬,你够狠。”
“卡卡西给我们发封口令的时候,我就知道没得挽回了,他又一门心思扑在了你身上。你是不是很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啊?”
静音苦笑,“卡卡西跟那个大蛇丸委曲求全的原因,就是因为你。不止如此,他还被逼吸毒。吸毒,你能想象吗?你见过卡卡西毒瘾发作的样子吗?”
静音突然欠起身,把脸贴到鼬跟前,“呵,吓死你!”
“他一边被迫吸毒,一边给警方做卧底。天知道抓毒枭跟他卡卡西有什么关系,可我们却个个心知肚明。釜底抽薪,就是为了你,为了你将来回东京,再没有生命威胁,你的命就是大蛇丸给卡卡西下的饵。”
静音又靠回椅背,深深吐了口气,“鼬,你知道吗?有一段时间我每晚做梦都是卡卡西戒断时抽搐的样子,可我一点都没觉得丑陋。卡卡西可真有意志,戒断最难熬的时期,那绝对有你想象不出来的痛苦,他从没开口要过一次毒品,甚至几乎哼都不哼。”
“他戒毒成功后,才敢去找你。你们在维也纳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他回来竟然给自己注射吗啡。他难受的时候就缩在墙角发抖,他抱着我哭,嘴里喊的都是你的名字。”
“对了,鼬,忘了告诉你,卡卡西还中了一枪,差点失血送了命,昏迷前还没忘了让我们保密,怕你担心受不了。怎么,你心疼了吗?你要真是心疼他,就别再躺在这里折磨他了。他真的受够了。”
“我知道,你求生意志弱嘛,你以为他决定和我结婚了,其实那天在教授家他已经和我解除婚约了。他忘不了你。然而最讽刺的就是,你竟然事情都没搞清楚,就干下这样的事。”
静音抚摸着鼬的手,微笑,“鼬,醒过来吧。我不会和你争,争不过,也争不起。我也值得一个男人全心全意地相待,可很遗憾,卡卡西不是那个人。”
“说实话,输给一个男人,我真不服气。”静音嘴角弥漫了一丝苦楚,“但,是你的话,我认了。”
鼬的眼睑动了动,两行泪水没入双鬓。
☆、34尾声
34 尾声
卡卡西坐在窗根儿底下削苹果,修长的手指,一圈一圈,果皮竟也不断。
“你别削了,说点我爱听的话。”鼬斜靠在病床上。
卡卡西笑得见牙不见眼:“那你爱听什么话?”
“你知道的!”鼬板着脸。
卡卡西难得的郑重:“我爱你。”
“什么?没听到。”
卡卡西贴在鼬耳边,耐心重说:“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够了吗?”
鼬咬唇一笑,双颊酡红,“不够。”卡卡西立即感到灵魂出窍。
“怎么才够?”
鼬的指间划过他的眉峰,见他眼睛下面挂着大大的黑眼圈,竟然还帅得神憎鬼厌。手停在卡卡西的脑后,拉向自己,卡卡西的呼吸就在唇边,鼬缓缓吐气:“一辈子都不够。”
说完,就吻住他。病房的空气突然胶着,升温。。。。。。
夕阳火红的余晖,透过窗棂漫进来,将屋里染成一片火海。光在他们周围勾勒出金色的轮廓。
他们紧紧相拥,在火海里安静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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