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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与妹妹这种脾性做对到底的人,从记忆里刨到眼下,似乎一个巴掌五根手指足够数得过来了,祁齐不以为意地钻进车厢内,“啊”了一声:“看不出她有那个胆子。”
“平时看着还可以的一女人,但凡跟法律条例什么的一沾边,就死板严肃得要命!”祁参发动车子,倒退出停车场,摇着头说道,“就好像法律条文是她家定的一样,誓死捍卫!我真是服了气了!”
祁齐听她这么一说,顿时感觉事情似乎在另一层面上变得更有意思:“你俩私交如何?”
“没有私交。”祁参回应,“在法庭和调解场所见面的次数最多,平时压根不怎么照面。”
“哦。”祁齐点头,勾起唇角,不再多加询问。
祁齐回父母家的四五天,除了那晚外出逛庙会感觉还不错之外,剩余时间大都是无所适从和闷声闷气地呆着的。
初四那天有亲戚上门拜年,来客是舅舅家的儿子,名字叫邹朋。因为是儿时便就相熟的,祁齐倒也算坦然,他的年纪与祁参相当,个子已经长得高高的,脸上带着笑容,给人直觉比较亲切。较为意外的是,这个表弟还带了一个病恹恹的小姑娘来,经过一番交谈和祁参从旁解释,祁齐才知道从自己离开后,舅舅家又添了女儿。
小表妹刚刚十一岁,舅舅给她取名邹佳佳,个子比同龄孩子偏矮一些,小脸儿蜡黄蜡黄的,再可爱的五官也掩不住满脸的病容。从进了门起给诸位长辈拜了年,便就坐在客厅的海绵软墩儿上不吭声,默默地玩儿着自己带来的芭比娃娃。
祁参在去洗手间的路上才对祁齐说道:“邹朋近些年一直帮咱们家打理生意,舅舅家近些年主要的生活来源都是靠他。佳佳的病……胎里带来的,医生说恐怕活不过十五岁……但是我们都在尽力找医生救治她。”
原来这些年家中也发生了不少的变动。祁齐重新回到厅里时,看着躲在一旁的佳佳,大约是同情和怜悯,也或者是血脉亲情的使然,看着小孩子天然坚强的模样,心中总归是产生出一丝丝的抽痛。
午间用餐时,邹朋笑着给祁齐敬酒说:“大表姐比以前看上去干练多了,姑姑姑父还有二表姐近些年一直念叨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接手家里的生意啊?我可有点忙不过来啊!”
“暂时还没那个打算。”祁齐与他撞了下酒杯,回答说,“还是得让你多辛苦了。”
“应该的,其实这些年也亏得让姑父和二表姐带着,我才能发展到现在。”邹朋说完,便仰头喝掉了自己杯中的白酒。
祁齐只是抿了口红酒,转头给邹佳佳的小碗里夹了一块红烧鸡排,放低声音问她:“喜欢吃吗?”
“嗯,喜欢。”邹佳佳小小地咬了一口,抬头对她笑。
祁齐父母从旁看着,不期然各自很低地叹了一口气。
下午送表弟表妹离开时,表妹仰头对祁齐说:“大表姐过几天会来我家看我吗?”
“可能会吧。”祁齐面对孩子的请求,不太自然地许诺。
“那佳佳在家里等你来。”她又笑,邹朋站在妹妹后头,听到这句话也很有耐心地笑起来,最后将她抱起来送到了车内。
“舅妈怀着她的时候,医生没检查出问题来吗?”祁齐瞧着车子驶出去,淡淡地问了一句。
祁参回答:“有检查出来……但舅妈坚持要让佳佳来到这个世界上。”
“何必呢。”祁齐拧起眉头来。
“每个人都有生的权利。”祁参说道,然后歪了下头表示无奈,“虽然来这个世上走一遭已经是为人的最大悲哀。”
祁父从旁说道:“哪里来那么多的感慨,外面多冷,进屋说话吧。”
姐妹两人无声跟着父母进屋,而后祁齐便淡声说:“我两天后就飞回我那边,明年要换一家集团公司,有很多事需要提前处理。”
家里其余三人都沉默了下,祁母张口问:“怎么又换地方?当初为什么不去白氏集团?”
祁齐本不想回答,但这种问题她实在是不想再听到身边人反复提及,所以顿了顿后只好回应说:“我不想参与白家过多的事。毕竟我不是白家的人。”
父母不再讲话,祁参也寂然。祁齐坐了几分钟,便说累了要回屋休息,起身离开。
接下来两天她只是在家中窝着,也没去舅舅家看那生病的表妹,大概是内心不想面对表妹那羸弱的模样,害怕难过和伤心,于是强自说服自己不要因为任何原因去瞧她。
离开当天,父母和妹妹都去机场送她,祁齐拖着硕大的行李箱,只做了简单的告别,便头也不回地迈进了候机厅。
当飞机起飞的那时,她坐在机舱内,长长地吐出一口终于得以放松般的长气。
回到属于自己的那座城市,白草前来接机,在高速路上,两人一左一右并肩坐着,祁齐简单讲了下要获取岳生集团的投资,将修理厂那帮兄弟带上正轨的事情。白草并不反对地同意,并补充说如果哪方面条件不能达成,白氏集团绝对会出手帮助。
一番正经八百的交谈和讨论之后,两人已经越来越像是一对朋友,而不是混社会时大姐头和二姐头的主从关系了。
“康梓馨……过年有收到她寄来的明信片。”白草的车子停到祁齐的楼下后,在祁齐将要下车拿行李时,陡然说了这么一句。
祁齐确实被她这句话讲得怔了一下,旋即面色恢复淡漠:“哦。”
白草帮她打开后备箱,又问:“她出国都一个多月了,就没跟你联系过?”
“没有。”祁齐淡淡地回答。
闻言,白草只好点了点头,拍了拍她的肩膀没再说什么。
祁齐独自将行李拎上楼,整理完东西后,坐在卧室里发愣半天,想到白草说的康梓馨寄出来的明信片,便开始翻箱倒柜地找楼下对户邮箱的钥匙。找了好久没找到,顿时又去储物间翻出一把钳子和扳手。
直接下楼,找到自家的那个邮政箱,直接开始沿着细细的投信缝撬锁。
由于做得毫不遮掩,声响又大,很多进出单元楼的住户都用一种戒备的眼神瞧着她,后来不知道谁去喊了小区保安,等两名保安拎着电棍跑过来时,祁齐已经将邮政箱的金属门卸下来扔在脚下,正对着空荡荡的邮箱发愣。
保安在旁边转悠了几秒,吃不准是否真要上前询问这个脸上正阴晴不定的女士。
祁齐发完愣后,无声地弯身捡起那个歪歪扭扭的金属小门儿,丢到了邮箱里,捏紧手中的钳子和扳手,径自上楼。
隔天回宁氏集团上班时,她打卡时问前台,有没有自己的信件或者是明信片。
两名前台在假日后堆积如山的快递包裹和邮政信件中翻了两遍,之后便满脸遗憾地告诉她没有。
祁齐这下便彻底死心了,咬了咬牙说声谢谢,闷头走进了电梯中。
两天之后,有关宁氏集团市场部的工作已经初步交接完成,在君雪的许可下,祁齐向人力资源部提交了辞职证明。
赵小赵给她办理离职手续时,感叹地摇了摇头:“祁经理,你一年前答应请我吃饭,一年后你这要走了,都还没兑现呢。”
祁齐愣了下,对于那个挺遥远的许诺已经有点记忆模糊了,倒是还有点点印象,抱歉地笑了笑,将办公抽屉里的地下食堂饭卡拿了出来递给她:“这里面应该有三四百块钱的饭钱,送给你了。”
“哦?真的?”赵小赵一点都不客气地将饭卡接了过去,“那我就不客气了。”
“不用客气。一年来多谢关照。”祁齐埋头拉开每张抽屉检查是否有遗留下来的私人物品。
赵小赵问:“你家那只小白猫最近怎么样了?”
祁齐抬头看她,然后冷淡地回答:“哦,送人了。”
“是吗……好可惜。”赵小赵耸耸肩,“好吧,接下来关于离职有问题的话欢迎再去找我。拜拜,祁经理。”
祁齐对她点点头:“谢谢,拜拜。”
半个月后,宁氏集团那边的工作彻底解决完。祁齐正式进入岳生集团,成为岳生集团的“代理执行副总裁”。
对于她突然性的就职,几乎没超过一天便引起了集团内部诸多的不良反应。
先是有几位重量级别的总监和经理轮流向现任执行总裁岳璐表达了他们的不满和质疑,被岳璐不留情面地反驳回去之后,接着岳璐的两位哥哥便开始请岳璐到会议室里进行高层内部会议,祁齐自然未被邀请,被撂在岳璐的办公室等待了大约三个小时。
等岳璐好不容易回来,两人刚就工作问题没交谈超过十分钟,董事长助理便又来请岳璐:“总裁,董事长请您在不忙的时候去楼上找他。”
“那你应该看到我现在正在忙。”已经反感于应对家人在工作上对自己反对的岳璐,脸色、脾气和语气都相当地不好。
董事长助理不敢多言,立即从她俩的面前关门消失。
岳璐对祁齐说道:“你未来的工作,最大的精力和时间恐怕要放在应付他们这方面上。”
祁齐极淡地笑了一下:“我不怕应付人,但我怕我没有那个权力。”
岳璐骨感的双手交叉在一起,清淡地瞧了她一眼说:“我在集团的时候,这些事情都由我来做。等我离开时,肯定会将这个权力交托给你。”
祁齐挑起唇角问:“但你会允许我做到何种程度?”
岳璐盯了她好一会儿,双唇抿起来,嘲讽地反问:“难不成你想弄死我的家人吗?”
“按照岳总您的前车之鉴,我要先看看他们是否存了心想弄死我。”祁齐说道。
岳璐掀了下唇角,算是笑了,却又不置可否。
接下来的时间里,祁齐很顺利地拿到了岳生集团的投资,一方面在与修理厂的兄弟们正式着手筹办物流公司的事情,一方面又不得不拿出十二万分的精神向岳璐学习投资市场的所有窍门和知识,岳璐用最快捷的途径和方式让祁齐去掌握和汲取,秉持“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原则,对她可谓是倾囊相授。
考察市场定律和走向,也需要多出差多学习范例,岳璐每次带祁齐出差,大都会用两周左右的时间变换不同的城市和地域,以便使祁齐对所学到的东西灵活运用。
由于岳璐的严谨思维和逻辑,还有对任何事情的认真,祁齐向她学习的期间不得不谓是奔波劳碌和繁忙的。倒是她个人认为这是一件好事,工作的不分昼夜,可以让自己暂时忘记一些压根不想刻意记起的事儿来。
半年的时间过去,岳璐已经可以放心地将七八成的集团事务交给祁齐去处理,她们一帮人聚会的时候,温柒都开玩笑说,由于这几个月岳璐和祁齐走得特别亲近,又长期一同出差,使得她都不免吃醋和担心了。
“下个月,温柒和我会暂时离开中国。”岳璐对温柒的说法略显不屑和嘲讽,而后正色地看向同屋而坐的君雪、洛遥、宋熙然、白草和祁齐等人,语气沉稳,“剩下的事,就拜托诸位互相照应了。”
君雪等人不约而同地举起手中的茶杯伸向她:“预祝旅途顺利,得偿所愿。”
岳璐勾起唇角,侧首看了下温柒,后者鼓励地对她笑笑,握住了她的手掌晃了晃:“请个长假不容易,真心希望不会空手而去空手而回。”
“那谁知道呢。”岳璐对她淡笑。
瞧着她俩心心相印的温情模样,还有整个屋中成双成对的情侣好友们,祁齐的眼神不由得黯然了一下。
即使岳生集团上下近九成的管理人员明里暗里对祁齐一个外姓人成为代理执行总裁表现出诸多不满,可岳璐仍旧一意孤行地在离开前的最后一个集团会议上,宣布了祁齐的就任通知,并将手中的全部执行权交给了祁齐。
“假如有人对此决定有所不满,请给出正当理由。我去国外期间也正常接收公司内部电子邮件。但若有人想用辞职等方式威胁集团的决定,那我只能说,中国的人才很多,并不是非你不可。”岳璐漠视掉下头嗡嗡一片的非议和讨论声,转头用清冷的声音问坐在自己右手边的祁齐,“祁齐总裁还有其它的事情要说吗?”
祁齐站起,淡淡地看了眼在场所有的人,张口说道:“暂时没有。我只希望,在岳总裁回来之前,在岳生集团,我不会因为工作之外的事情而向在场诸位多说什么。”
岳璐说道:“希望祁总裁在我出国这段期间,带领岳生集团勇创佳绩。”说完这话后她双手抬起,开始鼓掌。
其余的人顿了一下,而后不管情愿或者不情愿,都紧跟着鼓起掌来。
回到岳璐的办公室后,祁齐对岳璐说:“看得出来,他们还是不欢迎我。”
“不是不欢迎,是不服。”岳璐直指中心地回应,单手撑在腮边犹豫了一会儿,才又问道,“祁齐,事到如今,开弓也没有回头箭,我心中始终有个疑问,想听听你凭心的回答。”
祁齐颔首说:“您有疑问就问好了。我想我不会欺骗你。”
岳璐深水似的眸子望住她,清淡着声音问道:“我的大嫂Flyie,她以前很喜欢你。我想知道,你和她,是否产生过感情。”
祁齐脑中一闪,旋即缓缓摇头,肯定地回答:“没有。您也认识我很长时间了,应当清楚我喜欢的人不是她。”
岳璐点头:“我需要你保证没对Flyie动过心,也没与她发生过任何事情。”
祁齐毫不犹豫地回应:“我保证。”
岳璐轻吁一口气,点点头,话题一转:“你要创办的物流公司现在如何了?”
祁齐“啊”了一下:“目前很顺利,已经开始初步的运作。”
“企业法人是你吧?”岳璐又问。
“是我。”祁齐肯定地说道。
“那就好。既然都很顺利,那么,未来几个月或是半年的事,就拜托你了,随时保持联系。”岳璐指了下桌上的笔记本电脑。
祁齐淡淡一笑,成竹在胸:“没有问题。”
岳璐坐在老板椅上思量再三,最终还是张口说道:“关于我家人那边……还希望你尽量手下留情。”
祁齐听到她说这话,险些笑了出来:“啊,好的,我会……尽量的。”
岳璐对此答案不太满意地看了她一眼,双手撑桌站起来,简单收拾了下自己要带走的办公物品,说道:“几个月后再见。”
“再见。”祁齐探手,很诚恳地与她握了握手。
温柒与岳璐乘飞机离开的当天,白草便笑哈哈地发来贺电:“工作忙吗祁总裁?”
“忙得东西南北都分不清了。”祁齐正对着电脑上一堆庞大的运算数字看得眼晕,“有事吗白总裁?”
白草爽朗一笑:“希望你周末不加班,这样就能去上林别苑跟我们一群闲人喝茶下棋聊天了。”
“君总和洛总现在应该都不是闲人。”外头天空上骄阳似火,正如目前投资业界和进出口行业的如火如荼。现在洛遥身处新公司,没太多空闲管理宁氏集团,祁齐也从宁氏集团撤离,行政部的温柒眼下也长假出国,宁氏集团现在里里外外的重任几乎全都压在了君雪和宋熙然身上。能闲才怪。
白草“嗤”了一声:“你们要不要一起忙得热火朝天?感情就我闲着长毛儿是不是?”
“秦蓓也忙吗?”祁齐问。
白草声音更愤然:“凌小若那混球天天逮着她加班!不是人!”
祁齐不由得微笑起来:“你倒是一点不担心她跟凌小若日久生情。”
“不会的。”白草自信满满,“她俩都是有主儿的人。”
祁齐淡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