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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如此……你们再聊点别的,一个多小时后就可以开饭了。”秦蓓笑着走回厨房。
祁齐望着她纤细的背影消失,才回过头来看着白草:“不过我的拒绝,不会让你没法对康梓馨那边交代吧?”
“打算租你的房子这点只是我和秦蓓突然间想到的。梓馨并不知道我们的打算,她这次来,只是为了答谢你在麦当劳救她的那份人情。”白草双手枕在脑后占据了大半个沙发,眨着眼看向厨房方向,“不过这孩子毕业以后来到这边,不要她姐姐的帮助也不要田希琴那个酒吧的招募,非要自己闯出点名头,想起来肯定很辛苦。”
“即使是这样,跟我们当年也没法比。”祁齐不为所动地说道。
白草沉吟了一下,旋即很洒脱地笑了笑:“我们当年……哈,背弃了家人,然后家人也把我们都抛弃了,想要援助都没办法,情况不同,没法比。”
祁齐侧目看她:“你后悔过吗?”
“这句话我来问你才对。”白草仰头看向天花板,“喂,祁齐,为了我家和我,你有多少年没回过你的家了?”
“忘记了,无所谓。”祁齐泰然自若地继续喝着茶。而白草盯着天花板一时没说话,她在白草的沉默下歪了歪头,突然一时间觉得喝茶喝得有些太饱了。
白草在她起身准备去洗手间的时候冒出一句:“你的妹妹,我猜的啊,她应该跟康梓馨差不多的年龄吧。”
“比她大两岁多。”祁齐语气照旧生硬地回答道。
白草“嗤”了一身,故意说道:“这样,你记得还真清楚啊。”
中午吃饭时,康梓馨帮祁齐倒了橙汁,双手递给她,灿烂地笑着说:“那天的事,不好意思,让你费心了!谢谢!”
祁齐接过去,喝了一口后说道:“既然知道给别人添麻烦了,以后没有把握的话,就不要多管闲事。”
“哎?可是,不让别人在店里抽烟这种事,我觉得还是可以提醒的吧!”康梓馨无辜地瞪大双眼看着她说道。
“随便。”下次谁知道她还有没有这种好运气!祁齐懒得再多说地把头扭到了一边去。
白草敲了敲她的碗边,笑着调侃说:“喂,好歹你比人家小女孩大三四岁,就不要这么小气啦!”
“我不是小姑娘啦!”康梓馨立即反驳。
“已经是二十多岁的女人了!”祁齐也几乎同时间哼道。
两人顷刻对视一眼,康梓馨脸上带着笑,看到祁齐在看自己,顿时更加地放大了笑容:“就是说啊!”
祁齐在她如此无害的笑容里,竟然产生一种想要无奈捂脸的感觉:这是康梓岚的亲生妹妹,她们姐妹俩的性格反差,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四个人吃饱喝足后又在半个下午的聊天时间中吃掉了秦蓓弄好的一大份果盘,祁齐感觉这是几个月来吃得最饱的一顿饭了,虽然不愿意承认,不过秦蓓做饭的手艺……确实很高超。
当然,如果午饭和甜点的制造中没有康梓馨的帮手,或许她会觉得更好吃。
临告别前穿大衣的时候,白草又笑得很狡猾地低声问了一句:“关于你房子的那个建议,真的不再考虑一下?我保证是百利无害哦!”
祁齐很干脆地回答:“不用考虑。我不会把我的房子租给这个祸害的。”
“真是硬心肠的女人啊,啧,为你的未来感到衷心的担忧!”白草做了个痛心疾首捂心口的动作,“不过,回去的时候顺路送小康回家还是可以的吧?”
祁齐回头看到康梓馨穿戴整齐地站在后头,正无辜却充满希冀地眨着眼睛看着自己。秦蓓则扶着康梓馨的胳膊,微笑着对祁齐招了招手。
“希望你跟我是顺路的。”祁齐本来想拒绝的,但是想到刚拒绝了白草出租自己房子的建议,而后这捎带送人回家这种请求,总不好再推辞。
“谢谢你祁齐姐!”康梓馨立即笑靥如花,而后像只兔子似的蹦了过来。
祁齐姐!好难听的称呼!祁齐不无嫌弃之意地拧了拧眉头,向白草和秦蓓挥完手,径直向外走去。
康梓馨乐颠颠地跟在她的身后:“你是往西边去吗?”
“啊。”祁齐很勉强地应了声。
康梓馨看得出她没想理自己,便乖乖地闭上了嘴巴跟着她下楼上车。趁热车的功夫,祁齐简单问了下她现在居住的地址,然后驱车前去。
一路上她都坐在副驾驶位上身躯动也不动的,却时不时地从眼底下快速地瞄祁齐两眼,祁齐开始忍着装作没看到,后来被看得次数多了,她便语气不太好地开口:“有话要对我说就赶紧,快到你住的地方了。”
“今天听了一耳朵你和白二的谈话,好像是让你把房子租给我,那件事,希望没给你带来什么困扰。”康梓馨鼓起勇气地直了下身子说着,很认真地偏过头来直视着祁齐。
祁齐无所谓地“噢”了一声:“没什么困扰,我回绝她了。”
康梓馨顿时放心地笑了起来:“我知道的,其实跟你说这个事,就是个人感觉,让别人替**心这种心情未免太糟糕了,虽然现在的租约快到期了,但我有能力租到其它更合适的房子。”
“那很好。”祁齐微微点了下头。
康梓馨也很快活地点了下头:“知道没让你觉得烦恼或者被强迫就好——啊稍等一下,前头右转再右转。”
祁齐按照她的指引将车暂时停在路边,转眼看了看右侧那一群看上去又矮又老旧的平房,顿时皱了皱眉头:“你住那里面?”
“对啊,不过再过两周就要搬走了。环境……确实是差了点哈。”康梓馨很随意地笑着回答了她,低头解开安全带,拎着自己的包包就要开车往下走。
祁齐下意识不很赞同地皱了下眉头:“你在这边住多久了,不管怎么看,你姐姐那边的环境都要比这里好很多。”
康梓馨从车上跳下去,微开着车门站在车外回答说:“我刚到这边站稳脚跟嘛!现在收入好一些了,所以就打算换个更好的地方啊,至于我姐姐和希琴那边嘛,我可没想靠她们来发展哦!我自己完全可以的!”
眼前这还真是一个……自我想当然的傻女人!祁齐暗暗哼了一声:“那祝你好运。”
“谢谢!”康梓馨笑呵呵地接受了她并不真心的祝福,很活力地说道,“早点回去休息啊祁齐姐,注意伤口!”
“啊。”祁齐看着她将车门关上。
康梓馨退到了马路牙子上面,一只手挽着包,一只手很大力地挥动,怕她听不到似的大喊:“再、见、啦,祁、齐、姐!”
祁齐的手本来都已经放在手档上准备让车起步了,可是在听到她那么大声的“姐”字尾音后顷刻顿了顿,坐在驾驶座上定了三秒钟后,她将右侧挡风窗摇了下去,转头对还站在车外的康梓馨说道:“别叫我姐。”
“……啊?”康梓馨疑惑地看着她,秀气的鼻子被外面的寒风吹得隐隐发红。
祁齐没什么耐烦地拧了下眉头,右手在外套口袋里摸了摸,但是没有找到预期的东西,不由得哼了一声,一巴掌拍开车内的储物箱,从里面翻了一顿,终于将一串看上去许久不用的钥匙拿在了手里,一抬手甩出车去,语气冷酷地说道:“接住。”
康梓馨向后退了两步抬高双手才好不容易接住那串钥匙,拿在手中看了看,更加迷茫地看向祁齐:“什么啊?”
“我只是允许把次卧租给你。”祁齐贯彻着冷漠的语气说道,“每个月500块钱。水电费你自己交。”
“……啊……”康梓馨直愣愣地瞧着她,“可是你不是说……”
“我家的地址你问白二就好,她知道。就这样,我先走了。”大敞的车窗升了上去,祁齐很迅捷地将车子在窄窄的路上掉了个头,带着车胎扬起来的灰尘,驶离这个称得上是城中村的地段。
一周后的某个下午,祁齐收到了一个未存储号码传来的彩信,照片中是一个很干净通爽的客厅,附言是:祁齐姐家的房子好宽敞!PS:只是房租怎么给你呢?
照片上的难不成……是自己的家?!
祁齐从沙发上坐起身,眯着眼睛打量着照片上的窗明几净,无论如何都感觉印象中的自己那个房子应该完全不是这样通透明亮的。
康梓馨,对她的房子做了什么!
感觉无论如何都得回去看看已经发生了何等情况的祁齐,顿时就从茶几上捞起车钥匙驱车返家。
车在半路上,还收到了白草的一条短信:“喂喂喂,当初是谁咬牙切齿地说绝对不要租房子给小康姑娘的?”
“白二,你大爷!”祁齐只抽空回了五个字。
车停到单元楼下时,她才想到自己的另一份备用钥匙还不知道此刻在何处,在车里找了十多分钟,才从后座的一个纸盒子的缝隙中将一把大门钥匙给揪了出来。
“该死!”祁齐盯着锈迹斑斑的连个钥匙环都没有的钥匙,心想当初为什么不是把这东西丢给康梓馨。
一口气顺着台阶冲上六楼,用破钥匙捅开自家大门后,祁齐惊觉是不是错进了别人的家。
镇定了一会儿后,她挨个望过曾经由自己亲手买的沙发、茶桌、电视、鞋柜、方桌,确认这是自己的家没错——只不过,他们都突然变得焕然一新罢了。
康梓馨此时不在这里,祁齐关好门,打开鞋柜后,发现鞋柜中多了五六双鞋子,看样子都是康梓馨的,至于自己原来换掉的两三双鞋子都被整齐地放在中间那层,看上去,都是被清洗过了。
祁齐对着从未如此整齐的鞋柜拧了下眉头,拿出自己的棉拖鞋换上,踩着在厅里巡了一遍,然后下了结论:打扫得,简直一点死角都没有。
鉴于尊重租客康梓馨的隐私,她暂时礼貌性地没有往大开着门的次卧张望,转身走回自己的卧室:主卧室很简单,一张床两个衣柜,一个床头柜,还有一把破烂的木头椅子,那是她有一次发火时砸烂的……但是现在,它被修补得很完整,边儿上带着块四四方方的木头补丁,依旧顽强地矗立在床头柜前头。
祁齐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没什么多余想法地盯着那把椅子瞧了半天,接着掉身走向阳台。
阳台上,晒了很多的衣服和裤子,黑色的应该都是她之前穿过后随手丢在床上的,本都打算不要了的,但是后来也忘记丢进垃圾桶,结果现在竟然被洗涤了,还被整齐地晾在这里晒着冬天的太阳。
其余的各种绚烂颜色的衣裤,应该是康梓馨的了。
祁齐回到了厅里,坐到沙发上,从兜里摸出香烟和打火机,想抽一根,却下意识地看了看环境明亮的屋子,不由得不情愿地将它们原封不动地丢到了桌上。
四点多一些的时候,房门被从外面打开,哗啦啦的钥匙声伴随着某个姑娘轻声吟唱的歌声,一起进入了快要在沙发上睡着的祁齐的耳朵中。
祁齐眯瞪着眼睛抬了抬身子,看着康梓馨小步靠近过来。
“祁齐姐!你回来啦!”她的笑容在临近黄昏的没有灯光的厅内,像是一道白光瞬间投射出来,灿烂得不像话。
祁齐缩了下眼角,没什么好心情地说:“嗯。”
“晚上准备吃什么呢?我今天早晨有买菜回来哦。”康梓馨弯着腰满是笑容地看着她,一点都没有见外的意思。
祁齐摸了摸脑门,淡淡地回答:“我不想吃,你吃吧。”说完后她站起身来向自己的卧室走去。
“唉?不想吃也要稍微吃一点吧?”康梓馨喊住她,“是不是你总是想吃饭就吃饭不想吃就饿着,所以营养不良伤口总是不好啊?”
祁齐不耐地吸了口气掉过身来望住她:“你是个话唠吗?”
康梓馨摇了摇头,笑嘻嘻地回答:“当然不是,我就是想问问你现在想吃什么。”
“西瓜。家里有吗?”祁齐反问。
“……还真没有。”康梓馨愣愣地回答,然后立即又说道,“你这分明是故意的啊!”
祁齐叹了口气,从裤兜里将自己的钱包抽了出来,一边垂头从里面取钱一边没什么感情地说道:“你住进来以后给家里添置了不少东西,我会给你钱。以后好好住着,不要带任何人过来。”
康梓馨赶紧摆着手也从身上拿钱包出来:“你是说阳台上的衣架还是什么?那些我也用得到啊,你千万不要给我钱,另外这个月的房租还有订金我也都还没交给你……”
“烟灰缸你也用的到么?”祁齐脸色不很好地瞪了她一眼,示意了一下茶桌上全新精致的烟灰缸,“卧室的凳子不管是你自己修补的还是找别人帮忙做的,总归,一码归一码。”
康梓馨不很赞同地轻咂了下嘴巴,却也不再坚持地将钱递给她:“这是这个季度的。我暂时只能先给你这么多了,等有了钱,一定会再付给你下一个季度的。”
祁齐将手里的两百块钱递给她,接过她的钱,随便在手里甩了甩,随后只抽出五百块钱,剩余的全都递给她:“不用按季度付,每个月记得交给我钱就行。”
“这样收房租……你是打算一看我不顺眼就把我扫出门去吗?”康梓馨瞪大眼睛问道。
“是有这个打算。”祁齐面无表情地收好五张票子,转身走进了卧室。
仰躺在床上,身体陷在软绵绵的床面上,鼻端闻到了被阳光充分晒过的被子的味道,她不太适应地重新睁开眼睛,拉起身下的被子放在鼻子前闻了闻:确实是有股说不清的但是类同于阳光的味道。
这又是康梓馨干的吧。她闭上眼睛,有些无力地想。
约摸是辗转反侧了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她一直都隐隐约约地听到外头康梓馨穿着拖鞋走来走去,还有碟碗不经意间交碰在一起的声音。
大概是太长时间都没有如此贴切地感受到这种家里应该有的气氛和响动了,她有些不安和不耐,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无法继续顺利地进入睡眠。
而接着阳台上又传来细碎的衣物响动和金属衣架哗啦啦晃动的动静,她躺在床上长叹了一口气:睡不清净了!
索性干脆拉开卧室的门走向阳台。果不出所料,康梓馨正在那儿踮着一只脚拉长身形,小心翼翼地从高高的晾衣杆上往下取衣服。
祁齐从鼻腔里喷了口不屑的恶气,轻松地抬手从她手里取走了衣架和衣服。
“唉……哎?!”康梓馨竟然没敢松手,还在踮脚的时候大胆转身去看她,结果就是身体没保持好平衡,脚跟不稳地向她身上靠了过来。
祁齐在她这种突然的转势下也有一秒钟的迟钝,当康梓馨纤柔的身体带着暖煦的温度蹭到她的肩膀时,她皱了下眉,然后更为迅速地退了开去。
康梓馨毫无意外地摔倒在了她的棉拖之前,身体和嘴巴几乎同时发出一道不堪入耳的声响。
“难看。”祁齐不为所动,微微低头对趴在地面上的康梓馨说道。
“你怎么这样!”康梓馨捂着脑门跳了起来,脸颊红通通的满是羞恼,“你为什么不扶我一下?”
祁齐探手,平伸过去,比在康梓馨的头顶,然后拉向自己,手端正抵在自己的鼻头向上一点的部分,随后她不屑地说道:“矮子的悲哀。”
一把扯过康梓馨怀里还紧紧抱着的衣服,掉身走回屋里。
两分钟后,康梓馨又像只兔子似的跟着跳了进来:“我才不是矮子!我一米六五!”
“一米六五怎么了?”祁齐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问道。
康梓馨很正经地说道:“中国女性的平均身高是一米**点七五,我一米六五还要多一点,所以我不是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