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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能怎样。”婧婉眼中一片迷茫,她已经不可能在得到殿下的爱了。她将此事告知殿下,只是为了保住后宫之主的地位。
“待本宫登基之后,许你一世自由如何。”卫瑄抱紧怀中的孩子,冷声道。他原是想再瞒几年,但现在看来他是不得不说了。
卫瑄看着婧婉清秀的面容,有些淡淡的失望,他未曾想小婉的心机竟这般深,亦或是母后教导的缘故。
“不,求您不要赶臣妾出宫。”婧婉面色一阵惊慌,她起身跪在冰冷的地上,“是臣妾错了,臣妾不该用此事逼迫您。”大滴的泪水顺着脸颊缓缓淌下来,滴落在衣襟上。
“殿下,求您了。”婧婉跪着走上前,双臂拥住卫瑄的膝间。
“你既知我不爱你,又为何执意要留在宫中。”卫瑄看着婧婉瘦弱的双肩微微颤抖,心下有些不忍,伸手扶起了婧婉。
“我不介意您是否爱我,就算您日日不想见到我也无妨,我会安稳的留在房间中绝不争风吃醋。”婧婉哀求的看着卫瑄,她只求能留下保住太子妃的位子,日后能当上六宫之主。
“小婉不是爱慕虚荣的人,走出宫中寻得良人共度一生才是你的最好选择,而留下你终是要忍受一生的孤独。”卫瑄眼中有些不解,就算他派人送小婉出宫,也亦不会就此不管小婉,而小婉又何苦坚持下去。
“若我不能留在宫中保住尊贵的地位,也无活下去的意义了,”婧婉微微摇头,“陈家嫡长女的命运从一出世就已经定了,注定要陪在帝王身边,终生不得有一丝改变。”而她必须要忍受殿下的冷漠,在深宫中熬过一世,但为了陈家在朝中的地位亦是值得的。
“若您不喜我将我废除,父亲同样会让小妹进宫陪在您身边。”婧婉的面上有一丝伤痛,她与太子刚成亲一年便被废除,必会成为家族的耻辱。“但小妹自幼被爹娘宠惯了,性情有些刁蛮,或许您不太会喜欢她。”
卫瑄用力握住冰冷的栏杆,眼底略有一丝坚决,他已经害了小婉一世又怎可能在伤害另一个年轻的女子。他势必要削弱陈家的势力,废除陈家女子为帝后的潜规则。他已经深受其害,更不可能让欣儿再如他一般被逼迎娶不爱的女子。
“殿下我愿将小皇子视如己出,一心教导小皇子再无他念。”婧婉伸手握住卫瑄的衣袖边,她看着卫瑄冷漠的面容,隐隐意识到她奢望得有些过了,“就算不让小皇子留在我身边也好,我会静心礼佛为殿下祈福,绝不起一丝妒意。”
“小婉好好休息,不要太过顾虑此事。”卫瑄轻拉下婧婉的指尖,现在父皇犹在世,他尚不能有任何作为说这些有些过早了。待他登基之后消减陈家的势力,在考虑将表妹送出皇宫。
“殿下。”婧婉缓缓倒在床上,面上一片绝望之色。爹爹,对不起,是女儿不小,未能为家族尽绵薄之力,却让陈家蒙羞了。
“小婉安心留在宫中。”卫瑄见婧婉哀痛的面色,心知她误会了,开口重声道。
“谢殿下,小婉日后必会安守本分绝不在多想一分。”婧婉起身跪在床上磕头。
“日后宝宝就留在小婉宫中吧。”卫瑄抬手扶起了婧婉,若有小婉开口挽求,母后必不会忍心将宝宝抱走。
“臣妾会好好照顾宝宝。”婧婉看向床上静静熟睡的宝宝,眼中有一丝喜色,虽不是亲生,但有孩子陪伴在她身边,漫长的岁月亦不在孤苦。
“小婉温婉贤良必会好好待宝宝。”卫瑄微微点头,抬手抱起了孩子,轻轻摇晃着手臂。
婧婉看向孩子的眉眼颇为精致,暗想着孩子生母的相貌,“殿下,宝宝的娘亲呢。”婧婉不禁轻声开口道。
婧婉看着卫瑄眼间的寒意,猛然低下了头,“是臣妾多嘴了,求殿下责罚。”
“小婉放心,宝宝的生母绝不会踏入皇宫中一步。”卫瑄似看出了婧婉眼中的顾虑开口道,他宫中的后妃只有婧婉一人,日后他绝不会再娶任何女子。
婧婉闭口不在多言,安静的望着卫瑄怀中的孩子。
卫瑄轻轻勾住宝宝纤细的指节,欣儿,再过几日爹爹待你去看父亲好吗。
卫瑄抬头看向窗外,不知惜儿近日是否白胖了一些,有没有在哭闹。他轻笑了笑,惜儿留在老师身边,他又有何可担忧的,但他总是情不自禁的忆起孩子稚嫩的面容。
“小婉,安心休息,我改日再来看你。”卫瑄将孩子小心的放在婧婉怀中,起身走向房门边,纵然他疼爱宝宝不肯放下手,但他仍不能因私情而误了政事。
婧婉张开手臂稳稳拥住了孩子,她生怕弄痛了怀中的宝宝,拥得异常小心。“殿下,您放心将小皇子留在臣妾房间中。”
“我又有何可不放心的。”卫瑄走出房门外,宝宝已经是太子妃诞下的,他还担心小婉会谋害孩子不成,况且小婉性情温和绝不会伤害孩子的。
第 95 章
第94章
晨曦的一缕阳光映在嫩绿的枝叶上,晶莹剔透的露珠顺着叶脉缓缓落下,消失在了泥土之中。
走廊间闪过一道淡黄色的身影,卫瑄稳稳落在房间前,衣诀翻飞,他轻步走近窗边,从窗扇狭小的缝隙中凝神望着。
淡色的床帘掩住了窗内的一片光景,隐约可见一个婴孩的身影,似正在熟睡。卫瑄秀美的面上流露出一丝笑意,精致的眉眼间分外柔和,衣袖不禁微微抬起想触摸婴孩柔嫩的肌肤。
“惜儿。”卫瑄柔声道,纤长白皙的指节触到冰冷的窗扇时,双眸间的神采猛然退去,他瞬间放下了手。
卫瑄握紧拳头用力抵在窗台便,白皙的手背上留下了一道红痕,他尽力低下头看着地面,然双眼却不禁的望向窗内,脑海中浮现出一张稚嫩的面容。
卫瑄似隐隐听见孩子微弱的哭泣声,心间猛然一紧,他忙转身看向房间内,床帘随风轻摇,孩子的身影未有任何变化。卫瑄缓缓放下手,他看着一旁走向床边的奶娘,缓缓走入长廊中,面上的笑意略有些苦涩,隐隐夹杂着一丝悲凉。
对不起,惜儿。他清晨偷偷离开皇宫来到裴府,然他已经站在房间前了,甚至看到孩子的身影,仍无法鼓起勇气去抱起孩子。亦或是他太过懦弱生怕自己会放不下,而一直选择逃避,但他却避不开心中的思念与苦楚。
可卫瑄待惜儿的疼爱比欣儿更甚几分,不只因惜儿酷似老师的相貌,更因他对孩子的愧疚,然他身份尊贵不能时常亲自前去裴府,他只能将待惜儿的爱意全部加在欣儿身上。
可怀中抱着欣儿软软的小身体,他固然满心欢喜,心间仍感觉空落落的,似乎缺失了什么一般。
萧寒看见远处陌生的身影,面色一沉,误以为是潜入府中的刺客,他刚要大声唤人,隐隐看清卫瑄秀美的面容,微微愣了一下。莫不是他眼花了,太子怎会在裴府中出现。
萧寒感受到身前的压迫感和那丝寒意,忙双膝跪地俯身行礼,“萧寒拜见太子殿下。”
“起来吧。”卫瑄看着萧寒年轻清秀的面容,曾经心间的妒意与不悦早已退去。
“谢太子殿下。”萧寒起身想继续走向远处,他微微顿了顿脚步,“师父还在房间中,萧寒去请师父过来吗?”
“不必了。”卫瑄面上稍稍挣扎了一丝,他犹能在皇宫中单独与老师相处,又何必急于这一时,然他更加惧怕老师会让他亲手抱惜儿,他看着老师温和的面容,愈加不忍心回绝。
“太傅近些时日还彻夜处理朝中事务吗?”卫瑄忆起老师两鬓间的斑白,眼中有一丝浓浓的担忧。老师当年为了救他身体已严重受损,再无痊愈的可能,又怎禁得住连夜的操劳不眠。
“近些时日尚还好一些,但若师父执意要批阅书卷,我如何劝都不管事。”萧寒不禁叹了口气,他喃喃嘟囔了一句,“朝中每位大臣都是这般繁忙不得一丝歇息的时间吗。”
萧寒抬头看见卫瑄眉眼间的一丝严肃之意,闭上了双唇低头紧紧站着。太子身份尊贵,若是他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就不妙了,他还是少给老师添麻烦为妙。
“若太傅以后再想彻夜不眠,你将太傅桌上的书卷藏起来便是。”卫瑄看着萧寒孩子气的面容,冰冷的神色略有些缓和,他无力陪在老师身边,有萧寒在,他亦无需担心老师不顾惜自己的身体。
萧寒点点头,这确实是个好办法,而他以前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师父。”萧寒看见走廊边上淡白色的身影,步伐微挪想走上前去,然他虽不熟知宫廷礼仪,心间略懂一些,继而微微低下头站定了脚步。
裴言温和的笑了笑,他看着卫瑄秀美的面容,眼间有一丝淡淡的喜色,“瑄儿来了,怎么不去房间中坐坐呢。”裴言犹记得当初瑄儿突然推门而入,他看着瑄儿的面容惊喜交融,平日留在府中不禁偶尔望向窗外,隐隐期待着瑄儿的身影,然他心知瑄儿不可能会再来了。
“我担心打扰到老师休息。”卫瑄随口解释了一句,他更担心老师看到他心间的真正想法。
“小寒,你先回房间。”裴言看向站在一旁的萧寒,他还担心小寒年幼不懂事会冲撞了卫瑄,但他看二人的面色都未有一丝不悦,缓缓放下了心。
“是。”萧寒点点头,转身走回了房间。
“瑄儿。”裴言走近卫瑄身边,伸手轻握住了卫瑄衣袖下的指尖。他如何不知卫瑄清晨赶来裴府所为何,多日来未能见亲子一面,心中是何等的忧伤苦涩。
“老师,我们快走吧。”卫瑄张口打断了裴言的话,他用力拉住裴言的衣袖走向远处。
“瑄儿不用太急,现在时辰还很早。”裴言抬手拥住卫瑄的肩边,话语十分温柔,“我们去房间看看惜儿。”
他留在皇宫中虽无权面见皇子,然卫瑄却时常将皇子抱到身边,他亦能轻抚着欣儿的肌肤,可他将惜儿养在府中,又为卫瑄做什么了,多日来仍让他们父子相隔甚远,终日不能见上一面。
“不。”卫瑄微微摇头轻声道,他刚刚下定了决心,若在动摇恐日后更难坚持下去。
六年的相别,饱含思念之苦愈加漫长,他每每忆起便异常绝望,然他必须将伤痛隐在心间,毫无杂念的决策朝中之事,成为一代明君,待他解决了内忧外患,他才能护得爱人的平安。
微弱的声音重重击在裴言的心底留下了一道伤痕,卫瑄爱惜孩子,又是如何忍痛不见惜儿一面。“瑄儿,我让奶娘将惜儿抱出来好吗?”裴言眼底有一丝浓浓的伤意,卫瑄很难出宫一次,况且他已经站在了房门外,若是不能亲手抱到孩子,不知下次又要等待多久,裴言舍不得看着卫瑄辛苦熬着。
卫瑄用力握住了裴言的衣袖,他努力张开口想拒绝裴言,然喉咙中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瑄儿,这是在裴府中不会有任何事的。”裴言轻抚着卫瑄背上的发丝,眼中有一丝痛惜。
奶娘抱着孩子走出房门外,宝宝已睁开了亮晶晶的小眼睛,四处看着,手掌蜷曲微抬轻搭在奶娘的衣衫上。
卫瑄低头埋在裴言怀中,双臂紧拥裴言劲瘦的腰身,指尖稍稍用力握紧衣带。
裴言感受到怀中之人微微激动的情绪,心间的苦痛愈加浓重几分,他舍不得瑄儿受到一丝伤害,又怎忍心看着瑄儿痛苦,“待小皇子过了满月,老师将惜儿送进宫好吗?”
卫瑄抬头看着裴言俊秀的面容,“老师,你糊涂了,若是将惜儿送进皇宫,日后惜儿就在不可能回裴府了。”他是能时时看着身边的一双儿子,而老师一人孤独留在府中,必异常凄苦。卫瑄终是希望宝宝能自幼在老师身边长大,体谅老师事事的艰辛操劳,日后为老师尽孝。
“老师平日大半时间皆留在宫中,闲暇时陪陪惜儿不是一样吗?”裴言只希望卫瑄能开心一些,而他亦无关紧要。但他殊不知卫瑄的欣喜,皆源于他面上的笑容,若他眼底溢满了伤意,卫瑄更无半分喜悦的可能了。
“这又怎可能一样。”卫瑄大声道,若老师身体不适,惜儿尚能夜夜陪在床前细心体贴老师,而若惜儿留在宫中,老师便只能躺在床上痛苦的思念孩子。
“老师日后不可再提起此事。”卫瑄用力放下手臂,冷声道。他上一世已经害苦了老师,更无须老师这一世在辛苦迁就他。
“答应我。”卫瑄用力握紧裴言的手腕,眼中有一丝坚决,他生怕老师趁他不经意便向父皇提及此事,而待那时他更来不及请求父皇收回成命。
“好,我答应瑄儿。”裴言温声道,肌肤的一丝丝痛意渐渐传入心底,他抬手轻抚着卫瑄的指尖。
卫瑄缓缓松开了手,他迫切想弥补老师,给予老师他所有的一切,然他却忘了自己的能力,空让他们彼此陷入了痛苦之中。可就算当初他料到了一切,也同样不舍得放弃老师的血脉。
裴言接过奶娘怀中的孩子,稳稳抱着,“瑄儿,抱抱惜儿吗?”
卫瑄看着惜儿稚嫩的面容,眼中有一丝渴望,他缓缓伸手在触及襁褓的那一刻,猛然放下了手臂。
裴言握住卫瑄的指节抚在了宝宝的肌肤上,他看着卫瑄眼眸间的一丝湿润,心中猛然一颤,“瑄儿,再给老师一些时间好吗,老师一定让瑄儿日日见到宝宝。”
卫瑄微微摇头,“有老师照顾宝宝,我很放心。”他们终要有一个人选择放下,而卫瑄宁愿是他自己。
“惜儿,父亲很疼爱你,日后可一定记得要孝敬父亲。”卫瑄轻轻握住宝宝柔柔的小手,缓缓落下了手臂,看到老师不再是孤身一人,身边有宝宝的陪伴他便安心了。
“老师,我们走吧。”卫瑄望了一眼宝宝白皙的脸蛋,转身远去了。
裴言将孩子小心的抱到奶娘怀中,跟随在卫瑄身边。
“老师,我现在真的很开心。”卫瑄轻靠在裴言肩边,他拥有了爱人和两个宝宝已经知足了,虽他现在仍无能改变什么,但他心知珍爱身边人,亦在老师眼中看到了一丝欣喜。
裴言眉眼间有一丝柔意,能看着瑄儿,如何他都甘之如饴。
第 96 章
第95章
一缕阳光映在明黄色的长袍上,分外刺眼,消瘦的指节用力握住笔杆,宽大微微滑下,隐约露出突兀的腕骨。指尖白皙略沾了一些墨迹,皇上放下笔墨,翻开了一旁的奏折。
双颊略有些病态的苍白,隐隐缓和了眉眼间的威严,黝黑的眼眸异常深邃,眼底似有一丝无尽的伤痛。他抬手掩唇咳了几声,挺直的腰板有些弯曲,胸口起伏强烈,鲜红的血迹从白皙的指尖缓缓滑落。
“皇上,您呕血了。”太监远远看见那抹刺眼的殷红,面上一惊,尖锐的声音在偌大的宫殿中响起,“快来人,去唤太医。”
“回来,朕没事。”皇上缓缓道,他伸手接过太医手中洁白的帕子,拭擦着掌心间的血丝,眼眸间并无半分哀伤,反有一丝淡淡的期待,苦熬了数年,他终于可以去见那人了,但如今他苍老颇多,不知那人可否还记得他。
“皇上,请您顾惜龙体。”太监双膝跪地开口劝道。
“朕不想再说第二遍。”皇上微蹙剑眉,就算太医来了无足轻重的说上几句又有何用,他早年过于哀伤,亦伤了肺腑,又多年为国事操劳,毫无一丝治愈的可能了,他苦苦坚持多年,只为了年幼的瑄儿,他不想看着他们孤儿寡母被朝中重臣为难,如今瑄儿已成年又有了亲生血脉,他亦能放心的离去了。
太监见皇上眼中坚定的神情,无奈叹了口气,命远去的二位宫女回来。
“派人去请瑄儿过来。”皇上侧身吩咐一旁的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