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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我执意不肯离开呢。”喻洵伤痛的看向戚翎,缓缓道,“师父用阁规处决我吧。”喻洵孤身一人无牵无挂,若强行逼迫他离开世上唯一亲近的人,他到宁愿自己化为尸骨永远留在清心阁。
戚翎用力握住袖边,薄唇紧紧抿起,他怎么舍得伤了喻洵呢,或许现在喻洵会怨恨他的绝情,但待喻洵年长几岁后就会渐渐明白他的心意。
戚翎抬手击掌,一道黑影落在地上,单膝跪地静等戚翎的吩咐。
“将喻洵带出清心阁,走得越远越好。”戚翎冷声吩咐道,他低头看着喻洵俊朗的面容,心间有一丝丝不舍,日后他们师徒便再无相见的机会了,希望喻洵踏出清心阁后能成一番大事。
喻洵尽力挣扎着,但仍被身侧的黑衣人拖着越走越远,他看着远处模糊的人影大声吼道,“十三年了,您当真对我没有一丝感情,舍得我离开吗?”
喻洵用力握紧拳头,无论走多远,有朝一日他终会重新踏入清心阁的。
戚翎转身微闭上了双眸,或许他心中的不舍更莫过于小洵,然他为了让小洵毫无羁绊的走出清心阁不得不故作绝情。
戚翎俯身将地上的纸页一一拾起,拥在了怀中。
第 79 章
第78章
暗色的天空中残留着一道长长的红晕,淡淡的血色映红了清澈的小溪,鱼儿缓缓游动,似有一丝凄凉之感。墨绿色的枝叶随风轻摇,略带一丝寒意。
桌边燃着一支蜡烛,在偌大的房间中略显有些黯淡。酒壶旁静立着一个精致的小酒杯,残余少半杯酒水,澄清透亮散发着淡淡的醇香。
一旁的浅色身影异常落寞,挺直的腰板略略向前倾斜,如瀑的长发高高束起披散在身后。修长白皙的指节抚在桌边,指尖微微发白。戚翎凝神望着远处沾染了灰尘的纸页,精致的眉眼间略有一丝忧伤,他抬袖拿过,轻抚着飘逸的小字,眼中的神情有些茫然夹杂着淡淡的伤痛。
戚翎犹记得喻洵刚到阁中时,看着周围的众人不肯开口说一句话,只是轻拉着他的衣袖。他看着小洵眼中隐隐的哀求之意,便将小洵带到了书房中。小洵乖乖的坐在一边安静的看书卷不曾打扰过他,趁他放下笔墨休息时,小洵便走上前央求着他教导写字,戚翎欣然应了,他握着小洵的小手缓缓落下一笔。
戚翎面上似有一丝淡淡的笑意,俊秀的面容温和了许多。一阵寒风拂过,烛火微微晃了晃,漆黑的发丝扑在脖颈间,戚翎猛然回过神情,浅浅的笑容却有几分悲凉。
他终是舍不得那个孩子离开,十三年的朝夕相处,不是随意可以放下的,但他更不能因一己私情而误了小洵。
戚翎无法护得喻洵一世平安,他必须要让喻洵放下对他的依赖,独自走向世间。但他不知世事的残忍冰冷无情会让小洵变得如何,亦或是如阁中众弟子一般世故。戚翎心间有些不忍,他既不想亲手将喻洵推向深渊,又不想看着单纯的喻洵被众弟子诬陷而全然不知。
罢了,他能做的已经全为喻洵做到了,剩下的就是喻洵自己的造化了,希望他犹能在险恶的江湖中保持一颗本真之心。
戚翎抬袖拿起酒杯仰头饮尽,冰冷的酒水灌入喉中,异常辛辣,他将杯子重重的放在一旁,指尖缓缓落下,微微闭上双眸,脑中不禁忆起过去的点点滴滴。
紧闭的房门轻敲了两声,戚翎朗声道,“进来。”
一道淡蓝色的身影走入房门,白皙的面容颇为英俊,举止间略有一丝沉稳。“师父。”潘复俯身行礼。
“何事。”戚翎侧身看了潘复一眼,神情冰冷如初。
“我担心师父醉酒伤身便前来看看。”潘复眼中似有一丝关切之意,“小洵一向为人和善,我们都不曾想过小洵会做出此事,如今师父将小洵赶出阁中,亦警醒了小洵,希望他日后能有所改正,步入江湖后会闯出一片天地。”
戚翎双眸间有一丝寒意,好一番言语不失对喻洵的关怀,他可是看错了潘复,未曾发现他的心机这般深,不惜陷害一直真诚待他的小洵。
“师父可是醉了,”潘复看着戚翎有些茫然的神情,不禁上前迈了一步,他细细的打量着戚翎白皙俊秀的面容,秀挺的鼻梁,红润的薄唇不禁觉得有一丝迷人。
“我扶师父到床上坐一会可好。”潘复未待戚翎开口,大胆抚上了戚翎消瘦的双肩。
戚翎抬袖拍落潘复的手臂,双眸愈发寒冷,“清心阁已经容不下你了,明日你离开阁中自谋前途。”
潘复感到戚翎周身间散发的寒意,不禁接连向后退了几步,面上的神色猛然一紧,“师父,您为何将我赶出阁中,我又犯了什么过错。”
“你心中自知。”戚翎冷冷道,大师兄性情温和仁厚,而他的侄子却这般阴险狡诈不惜陷害同门,若不是念及大师兄多年来对他的关怀,他绝不会放过潘复。
“徒儿不知。”潘复故作迷茫的说。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戚翎用力握住桌边的酒杯,白瓷缓缓化为粉末散落在了手掌间。
“你既已知道是我所为,为何还将喻洵逐出阁中。”潘复见戚翎已知晓了一切事情,便不再故作谦卑,面上的温和瞬间退去。
“阁主是不是亦是厌恶喻洵如苍蝇一般跟随在您身边。”潘复看着戚翎的面色微变,转身走出房门,他早就知喻洵待戚翎的心意,未想到戚翎同样动心了。
潘复迈过门槛用力握紧了拳头,眼中有一丝厉狠,总有一天他会回来,亲手夺得属于他的一切。
戚翎抬袖将桌上的茶杯拂到地上,苍白的面色有些阴沉,他用力握住衣袖,看向远处的宣纸,神色稍稍平和了一些。
小洵,师父未曾嫌弃过你的身世。早年他便看出了小洵眼中的自卑,然多年来他耐心教导小洵,小洵的武艺大有提升,而那丝自卑却仍未能褪下。戚翎虽未曾与小洵提及过此事,但他一直记在了心间。
戚翎轻叹一声,他自以为对小洵甚为关怀却仍是疏忽了,不知表面上与小洵关系甚好的几位弟子,暗中又是如何讽刺小洵的。
窗外一道人影闪过,戚翎面色猛然一紧厉声喝道,“谁?”
“是我,师兄。”裴言推门走入房间,他隐隐嗅见浓烈的酒味,微蹙秀眉。
“这么晚了,小言不在房间中陪着太子,来找我做什么。”戚翎看着裴言白皙的面容,面色稍稍缓了缓。
“瑄儿睡熟了,”裴言未在意戚翎的冷言缓缓道,“我担心师兄。”裴言看向戚翎眉眼间一丝隐隐的伤痛,略有些担忧。
“我有什么可担心的。”戚翎抬袖拿过一旁的酒壶,被裴言用力夺走了。
“师兄将最心爱的徒儿赶离了清心阁,心中必然很不好受,”裴言将手中的酒壶放在身后,多日相处他见师兄看喻洵的神色未有任何变化,但能隐隐感受得到师兄心底的一丝疼爱,“小洵走了不过半日不是太远,若师兄反悔了亦可派人将小洵追回。”
“小洵心性太过单纯,若出去历练一番或许能成大器。”戚翎摇摇头,他既已做出决定就绝不会在后悔。
戚翎看着裴言看向他的神色,眼中有些暗淡,“小言,我后悔了,或许你当初说得对,小洵有他自己的性情,无论如何都变不成大师兄那般。”然他当年却执迷不悟,迫切希望将小洵教导得如大师兄一般温润如玉,多年来小洵的心性却愈加单纯,事到如今亦有他的一分过错,怪不得小洵。
裴言暗叹了一声,师兄如今才能明白又有何用,恐怕喻洵已经动了真情,在无法忘却师兄的身影了,“师兄冒然将小洵赶出,小洵又如何能适应得了江湖的险恶。”
裴言看着戚翎眼中的一丝自责,咽下了口中的话,若是小洵遇到了什么不测,恐怕师兄会悔恨一生。
“我会派人在暗中保护小洵。”戚翎张口道,纵然喻洵武艺高强,但他又无法放下心来。
“师兄这般又是何必。”裴言微微摇了摇头,师兄一向甚为清晰明亮,但在此事上却如此糊涂,或许正应了那句当局者迷吧。
“我不想让小洵太过依赖我,我虽能陪在他几年,但我根本无法护得他一生。”戚翎希望喻洵放下心中对他的情意,就算怨恨他的无情,也好过留在他身边执着一生。
裴言看向戚翎微微逃避的双眸,指尖轻抚在膝上,亦或师兄只是在逃避喻洵待他的心意,师兄不知他留在他心底的是多年喜爱的徒儿还是大师兄的那道背影。戚翎生怕误了喻洵待他的心意,更惧怕喻洵发现他与大师兄之间的禁忌之恋。
“大师兄走了多年,师兄也该放下了。”裴言轻拍了拍戚翎衣袖下的指尖。空追忆实为痛苦,更误了身边人。
戚翎猛然落下了衣袖,他生怕裴言再说什么,忙开口说道,“若太子醒来后发现小言不在房间中,必惊慌不已,小言快些回去吧。”
裴言侧身看了看窗外的天色,他本担心师兄过于伤心,想过来安危几句,未料竟过去了这么久,瑄儿有孕来一直睡得很不安稳,若醒来看不到他的身影,情绪过于激动,恐怕会惊扰了腹中的孩子。
“望师兄珍惜眼前人。”裴言起身匆匆走向房门边,师兄已经逃避了多年,他不想看着师兄在继续执迷下去。
房门微微闭合,偌大的房间异常寂静,戚翎望着漆黑的夜色,眼中的神情有些悲凉。眼前人,他身侧还有人吗,如今戚翎到有些羡慕小言与太子的倾心相待,而他本可以亦如小言那般,但他却将默默守在他身边的人狠狠推开了。
戚翎甘愿留在清心阁中孤独一生,但他希望小洵可以渐渐淡忘他的身影,日后与心爱的人相知相守。
烛火渐渐有些暗淡,戚翎仰头倚在桌边,白皙的面容隐在了暗处,指尖微微垂落而下,深色的发带略有些松散,阵阵寒风吹拂着墨发,披散在肩头,消瘦的身影异常落寞。
第 80 章
第79章
柔和的月光洒落在大地上,墨色的枝叶随风飘摇,在淡色的窗纸上投下了片片阴影。桌边的烛火将房间映得异常明亮,似驱逐了一丝淡淡的寒意。
桌边静置着一个大桶,热水上漂浮着一些药草,淡淡的中药味飘散而出。身着粉群的小侍女端着托盘走到桶边,将盘中的药材缓缓放入。
卫瑄侧身靠在床边,单薄的衣衫勾勒出腹部隆起的弧度,白皙的掌心轻抚着腹顶。额边的碎发滑落,掩住了微微蹙起的秀眉,眼帘稍稍垂下,纤长的睫毛投下了片片阴影,红润的双唇稍稍抿起,面颊略有些苍白,秀发垂落在肩边,掩住了白皙纤细的脖颈,远远望去竟分外迷人。
裴言轻握着卫瑄微冷的指节,他抬手拂过卫瑄额边的秀发,看着面前之人苍白的面容,分外心痛。他俯身松松拥住卫瑄消瘦的双肩,指尖绞紧薄衣稍稍用了一丝力道。
他多年来甚为疼爱卫瑄,更是不舍得卫瑄受到一丝伤害,如今却看着卫瑄备受孕育之苦,若他早知今日,当初绝不会选择留下孩子。
“瑄儿是胸口痛吗?”裴言看着卫瑄微蹙的秀眉,柔声问道。
“没有,刚才宝宝踢了我一脚。”卫瑄睁开双眼看向裴言含满担忧之意的双眸。
裴言抬袖掌心注入一丝内力轻柔着卫瑄的胸口,“瑄儿感觉好一些了吗?”裴言心知卫瑄不愿让他过于担忧,然他时常为卫瑄把脉,对卫瑄的身体甚为了解,卫瑄又如何骗得过他。
卫瑄点点头,“刚才也不是很痛,就是有些闷,现在已经好多了。”他尚未将那丝不易察觉的疼痛放在心上,比起宝宝在他腹中踢打的剧痛已经好了很多。
“瑄儿在忍忍,待宝宝出世后,老师就为你将体内的余毒除清。”裴言拥住卫瑄的腰身,轻揉着他的后腰。宝宝在腹中时常踢打,外加余毒作祟,卫瑄必然痛苦不堪,而裴言根本无法缓解卫瑄的痛苦,他只能日日陪伴在卫瑄身边。
“我没事,只要宝宝平安就好。”卫瑄靠在裴言怀中,稍稍合拢掌心握住裴言修长的指节。
裴言面上有些苦涩,瑄儿腹中胎儿的身量过小,他亦不能保证宝宝平安出世,若瑄儿苦熬了艰难的产程,却得知宝宝无法存活,恐不能接受。
“老师,宝宝会不会早产。”卫瑄看着微微颤动的腹部,近来孩子动得越来越频繁了,他甚至担心宝宝会突然临世,可现在宝宝才刚足八月,若生下又能存活吗。
“宝宝可能会早产一些时日,但宝宝已经过了八月,不会有事的。”裴言温声安慰道,瑄儿中毒身体受创甚为虚弱,已不可能将腹中的宝宝留在足月了,就算他可以用药物保住孩子,然瑄儿的身体亦无法承受得住。
“老师答应瑄儿一定会让宝宝平安的。”裴言坚定的说,无论如何他必须要保证他们父子均安,若要牺牲他的修为,他亦不会有一丝顾惜。
“老师一定要记得今日的承诺。”卫瑄的心缓缓放下了,有老师的承诺在心中,他亦无需在担忧什么。
裴言点点头,“瑄儿只需安心休息照顾宝宝,余下的事情由老师来做,瑄儿无需多虑。”
卫瑄握住老师的指节抚在腹部,如今他犹像一个小孩子般备受老师的呵护,他不知自己何时才能站在老师面前,为老师挡去一切责难。日后宝宝将出世了,若他再不能独挡一面,或许都要被腹中的宝宝嘲笑了。而如今他被父皇母后处处牵制着,他又能做什么。
“水已经差不多了,老师抱瑄儿沐浴。”裴言看着卫瑄微闭的双眸微微笑了笑,若他再等下去,或许瑄儿都该睡熟了。
“老师想让我在那个满是草药的桶中沐浴。”卫瑄面上有一丝惧意,他才不想将身上弄得满是苦涩的药味呢。
“药浴对瑄儿的身体好。”裴言俯身解开卫瑄的衣衫,卫瑄怀有身孕,他不能用过于猛烈的药物,也只能泡药浴,以起到一丝成效。
裴言看着卫瑄蹙起的眉头,温声道,“待沐浴后,我一定保证除去瑄儿身上的药味。”
裴言将衣衫放到一旁,拥起卫瑄走向浴桶,稍稍屈身将卫瑄的身体放稳。他挽起衣袖露出修长白皙的小臂探入水中轻揉着卫瑄身上的穴位。
“瑄儿觉得草药味重吗?”裴言担心卫瑄不适,会有些恶心,抬头望着卫瑄秀美的面容。
“不是很苦涩,到有一丝淡香。”卫瑄感觉很舒服,若平日间的汤药都能这般好闻,他亦不用被老师哄着喝药了。
裴言缓缓放下心,如此也不枉费他耗了一上午的心思。圆润的指尖带起一丝水花轻抚在卫瑄细腻的肌肤上,卫瑄略觉得有些微痒,微微侧身,扬起手臂想捉住裴言在水中游走的指尖,岂料溅起了一片水珠扑在裴言的前襟上。
裴言看着已经湿透的衣衫略有些无奈的笑了笑,瑄儿已经成为爹爹了,怎还是这般孩子心性。
“老师,对不起,我刚才只是觉得有些痒。”卫瑄歉意的看着裴言,他未想到后果会这般严重。
“没事。”裴言将卫瑄落在桶边的手臂放入热水中。
“老师,穿着湿衣不舒服,您还是换下来吧。”卫瑄见裴言丝毫未有一丝在意,忙开口说道。
裴言看着卫瑄眼中执意的神情,抬手脱下了外衣,微微潮湿的里衣紧紧贴在胸膛上,勾勒出劲瘦的腰肢。
“瑄儿,待老师为你擦拭身体后,老师就去换衣衫好吗?”裴言担心等得太久水会冷了。
卫瑄看着裴言胸间劲瘦的肌肉,不禁微微有些出神,抬手抚了上去,“老师的身材真好。”不像他躺了多日,身上的肉已经完全软了下来。
“瑄儿别取笑老师了。”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