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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能力你们也都看到了,”陶思静继续操控着水流,“目前就是水和火。关于水的能力,我也是刚才感悟到的。”
程宇一脸得意地把玩着手心的电芒:“这就是我的新能力,雷电之力!以后你们别拿我当治疗了,我的战斗力可是很强的!”
孙诚然推了推眼镜:“我没有获得新能力,但是我似乎掌握了一种一击必杀的办法。不过我现在还只是在试验中,很多东西都还没弄明白。”
“你说啥,一击必杀?”程宇道,“你在开玩笑吧?”
他的话,也代表着其他人的疑问。
孙诚然摇头道:“不是你们想象的那种,这个招式的发动有太多限制条件,我现在也还没有搞明白,我还要研究一段时间。”
他这么模棱两可的解释一番,其他人反而更迷糊了,唯一明白的就是这个招式很难发动。
钟康最后说道:“我觉醒的能力是身体的岩石化。”
他在刚开始上课的时候,还是十分高调的。可是在被孙诚然教训了一顿之后,他整个人就沉默了很多。大多数时候,他都是静静地一言不发。不过在这个鬼地方很多人的性情都有所改变,别人也没有心情去关注他。
余晓丽默默地站在一旁,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她自己要求跟着队伍一起出来的,可是却什么忙都没有帮上。钟康和胡敏在战斗中都领悟了属于他们的力量,只有她空手而归。
陶思静装完水,孙诚然就着猪笼草的叶脉将“灯笼”的口子系上,韦汉飞虽然走路一瘸一拐的,但还是主动将其背起,众人便一起打道回府。
天色越来越晚,当7人看到教室的时候,天边的夕阳已经靠在了地平线上了。
“赶紧走,天要黑了。”孙诚然催促了一句,他心里隐隐的感到不安。
众人顿时加快了脚步,唯有闷闷不乐的余晓丽落在了最后。
等在门口的柴艺琪远远地就开始招手,待众人走到教室前,柴艺琪拉过陶思静检查了一遍:“还好,你没事就好。”
陶思静被她闹得挺不好意思,程宇在一旁邀功:“你看吧,我说我会保护好她的。”
“跟你有一毛钱的关系?”韦汉飞第一个走进教室,将水袋扔在讲台上,“你自己的命还是人家胡敏救的。”
程宇跟着走进教室:“你那条废腿还不是我给你治好的。”
剩下几人依次走进教室,门口只剩下孙诚然和余晓丽。
天边的夕阳只剩最后一点轮廓。
余晓丽突然道:“你们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众人看向丁俊。
丁俊闭上眼睛认真地听了会,摇头道:“除了海浪的声音,没有听见别的。”
“不,我听得见,有人在喊我的名字。”余晓丽回头看向大海,“好熟悉的声音,是孟俞!”
孙诚然一只脚跨进教室:“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丁俊都听不见,你还能听见死人的声音?”
夕阳完全降到了地平线以下,教室外瞬间陷入了一片黑暗,日光灯自动打开的同时,一阵强烈的白光闪过,整间教室恢复到了最初的样子。干净、整洁,地上的鲜血都消失不见,桌椅也都恢复了原样,玻璃窗都是完好无缺的,除了讲台上几只作为食材的兔子,整间教室就跟遭遇兔子袭击前一模一样。
孙诚然惊叹着将另一只脚跨了进来,便感觉身后传来一阵阴冷的感觉。他回头一看,正好看见余晓丽似乎被什么东西一把抓住,就往黑暗中拖去。余晓丽只来得及发出一阵恐惧的尖叫,整个人便消失在了黑暗之中。孙诚然瞪大双眼看去,却并不能看穿这一片黑暗。
谁也没料到会突然发生这种事,黑板上的“余晓丽”三个字渐渐变淡,很快就消失不见。
夜晚的时候,不要离开教室!
所有人都被惊呆了,即便是自诩“护花使者”的程宇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冲出教室查探外面的情况。
黑板上的名字,只剩下16个。
赵琳倒在杨凡怀里哭道:“我不想呆在这里了,我想回家,呜呜呜……”
杨凡自己的脸都已经拧成了麻花,却还是好声好气地安慰她。
恐惧,再次笼罩在众人的心头。
深夜,程宇做了个梦,梦见自己飞在天上,手里抓着一道道闪电,劈头盖脸地朝地上密密麻麻的兔子丢去,陶思静和柴艺琪颤巍巍地抱在一起,用充满崇拜的目光激动地看着他。这时,突然一只大手伸上来,一把拽住他的大腿就将他从天上拉了下来。
“该我们守夜了。”胡敏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
程宇不甘地揉了揉眼睛,从长凳上站了起来,室外依然是一片黑暗,教室中间的火堆已经熄灭了,红色的炭火还在散发着最后的热量。
两人在碳堆前坐了下来,良久,胡敏忽然叹了口气:“我感觉我快要撑不住了。”
“啊?”程宇问道,“你这是突发什么感慨?”
“我感觉好累。”胡敏茫然地看着教室外的黑暗,“刚开始的时候,我还能麻痹自己就当是来体验生活了,可是看着这么多人一个个莫名其妙的死去,我感觉我快要崩溃了。”
说到这里,这个一直都表现的大大咧咧的女人眼中也泛起了泪光。
程宇一下就急了:“你先别哭好吗。我最怕女孩子在我面前哭了……”
胡敏抹了抹眼角:“有时候我真是羡慕你这样的粗神经,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保持的这么乐观。”
程宇干笑道:“我就当你是在夸我吧。不是我自夸,山崩地裂,世界末日,我都可以面不改色。”
胡敏噗嗤笑道:“你这个人真有趣,要不你别跟孙诚然了,考虑考虑我怎么样?”
程宇的脸立马就黑了:“大姐,你不要乱说好吗。我跟他只是好朋友而已。”
胡敏一脸我懂的表情:“是是是,你们只是好朋友,我懂的。”
“我很认真的!”程宇鼓起腮帮子,“我跟他就是很纯洁的朋友关系。”
“我不信。”胡敏道,“他看你的眼神明显不一样,傻子都看得出来。”
程宇站了起来,站的笔直笔直的说道:“你看看我,这么直,哪里像个基佬了。我只喜欢漂亮的小姑娘好吧。”
胡敏这才半信半疑地道:“你真不喜欢他?他是单相思?”
程宇顿了两秒:“唉呀这之间的事情很复杂。总之,至始至终,他都是跟我关系最铁的哥们儿。”
他不这么说还好,他一这么说,反而勾起了胡敏的八卦之魂:“那你给我说说,你们俩到底是怎么回事?”
程宇揉了揉太阳穴:“我也不知道从哪说起。大概是因为他从小缺乏父爱吧,从中学开始,我就觉得他不太……额……不太正常,似乎对女孩子都没什么兴趣,反而喜欢看那些长得挺帅的男生。”
“我知道他交过男朋友,不过我当时想,作为好朋友,不管他是怎么样的人,我们始终都是朋友。直到高三开学前,他突然说他喜欢我。”
“我当时以为他是在跟我开玩笑,就没搭理他。没想到他后来突然变成牛皮糖一样,整天都想黏上来,怎么都赶不走。”程宇恨恨地道,“你是不知道他有多可恶,你能想象连上厕所都有一双眼睛盯着你的感觉吗。这家伙简直就是个变态!”
“之后,我俩的关系就一直都是这样,我都没想到他居然放着更好的大学不去,跑到X大来了。”程宇又拨弄了一下碳堆,“可是我对他真的没有那种感觉。我是笔直的不能再直的直男,我只喜欢漂亮的小姑娘!”
“啧啧,老孙真可怜。”胡敏道,“我爱的人他不爱我。单恋的人上辈子都是折翼的天使。”
程宇满脸黑线:“你别恶心我了行不行,你赶紧把你家丁俊搞定就行了,别操心别人家的事了。”
胡敏白了他一样,没有说话,扭头看着窗外的黑暗,发起呆来。
程宇回头看了熟睡中的孙诚然一眼,深深地叹息了一声。他并没有注意到,在他转头看向别处的时候,孙诚然睁开了眼睛。
第7章 兔子再袭
跟胡敏聊了一番话之后,程宇就再也睡不着了。以前的时候,他根本不愿意去想这件事,太麻烦,也太累。他和孙诚然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两家就住在对门。他们一起上幼儿园,一起上小学、中学,现在连大学也在同一所学校。孙诚然的心思,他自然是清清楚楚。有时候他甚至会想,如果两人有一个是女的,就没有这么多烦恼了。
程宇的思绪,再次回到了13年前的那一天。
那时的他还不到6岁,那一天,孙诚然一直跪在孙叔叔的墓碑前,前来凭吊的人换了一波又一波,他就那样一动不动地跪着,一言不发。
孙妈妈忙着处理孙父的丧事,也没空去管他,宾客们有心想要逗小小年纪的孙诚然开心一点,可是他谁也不理。只有程宇递给他的食物,他才会勉强吃上两口。
傍晚的时候,其他宾客都已经离开了。孙诚然依然跪在地上,程宇叫了他几次,他都不肯离开。这时,一个长得很帅很阳光的男人过来给孙叔叔上了一炷香,他在孙诚然的面前蹲了下来,摸了摸他的头,对他说了一句:“对不起。”
孙诚然突然就哭了,他已经憋了好多天,这一句“对不起”直接击溃了他心底最后的防线,哭得天崩地裂。那也是程宇最后一次看到孙诚然掉眼泪。
那名年轻的叔叔抱着小小年纪的孙诚然说道:“对不起,我不会让你爸爸白死的,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孙诚然一边哭着一边问他:“杜叔叔,你知道我爸爸是怎么死的对不对,你告诉我好吗?我只想知道,他是怎么死的。”
那个时候,程宇还不太明白“死”字的含义,孙诚然也只是比他大了半岁,却已经清楚的知道什么叫“生离死别”。
那位杜叔叔却没有正面回答他:“你放心吧,我肯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我不会让那个杀人凶手继续逍遥法外的。”
那以后的许多年里,程宇好几次见到那位杜叔叔来探望孙诚然母子俩。他也知道,孙诚然一身的本事,全是跟这位杜叔叔学的。就连他自己,也沾了光学了点微末的拳脚功夫。
可是,那位杜叔叔的答案,从最开始的“我会给你一个交代”变成了一阵沉默,之后无论孙诚然怎么问他,他都不再回答。只是会满脸悲伤地对他说:“是我对不起你。”
后来孙诚然问得急了,那位杜叔叔就会说:“如果你一定要找到一个合适的答案的话,就把我当成凶手吧。”
那时的孙诚然已经十五岁了,自然不会将他说的话当真。于是他不再询问父亲的事,只是跟那位杜叔叔的关系也冷淡了起来。
程宇知道,孙诚然想要自己去找出父亲的死因。按照官方的说法,身为民警的孙叔叔在一次围捕歹徒的任务中被刺身亡。可是孙诚然不知道从哪里看出了破绽,根本不相信这个理由。这么多年过去,孙诚然似乎也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有时候他甚至会神神叨叨的问自己:“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超自然的力量吗?”
每当孙诚然这么问他,程宇都会骂他神经病。以前,他虽然对“超级英雄”这个东西也是万分向往,但并不代表他会认为这个东西是真实存在的。可是在遇到了现在的事情后,程宇也开始动摇起来,难道孙叔叔的死,会跟这个莫名其妙的“生存大冒险”也有关系吗?
程宇越想越乱,迷迷糊糊中,好像听见丁俊的声音。
“敌袭!敌袭!快起来,兔子又来了!”
听到“兔子”两个字,所有人都从沉睡中醒来,昨天的记忆实在是太深刻了。
太阳还没有跳出地平线,可是它的光芒已经染黄了天边。窗外,一双双血红色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教室里的每一个人。
在获得雷电和治疗的能力之后,程宇早就信心大增。现在的他,即使面对比昨天的数量多一倍的兔子,也不会有丝毫的胆怯。他趴到窗口,看向了窗外。
光明逐渐驱散了无边的黑暗,外面的情况一点点的清晰起来,这次的兔子数量反而不如昨天了,只有三十来只的样子。
不对,这些东西,真的是兔子吗?
强壮的双腿支撑着身体,兔子们人立而起,足足有半人高。它们的前腿已经进化的像人类的手臂一般,手中还持着不同的武器:木棍、石斧、石枪……若不是它们还保留着长长的耳朵和毛绒绒的短尾巴,程宇根本无法把这种生物跟兔子联系在一起。
“这些都是什么怪物!”柴艺琪惊叫道,“这些真的是兔子吗!”
“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兔子。”韦汉飞走到床前,“还会使用武器?我说,如果我们能打完这波,下一波会出现什么?喷火兔还是飞天兔?”
“会出现兔八哥。”孙诚然继续讲着他那一点也不好笑的笑话,“你的腿没问题了?”
韦汉飞低头一看,小腿上的伤痕已经消失不见,活动自如,惊奇地道:“这是怎么回事?睡一觉就好了?”
孙诚然道:“如果我没有猜错,这间教室在晚上可以治疗身体所受的伤。一会跟兔子打起来,就算是以伤换伤也是可以的,但是注意保住要害,要是死了的话,我猜这里可没有复活的功能。”
第三天的朝阳终于愉快地升了起来,仿佛接到了进攻的信号,在同一时间,兔子们发动了攻击。
与昨天那群仅仅是长着獠牙的兔子不同,这次的兔子已经进入了石器时代。挥动武器轻易地砸开了窗户上的玻璃,七八只最强壮的兔子持着斧头跳了进来。虽然已经进化到只有两条腿,但它们的弹跳力不但没有减弱,反而变得更强了。
这几只肥兔子一跳进教室,就挥舞这石斧往最近的人砍去。钟康的一名小弟躲闪不及,直接被一斧头砍在脖子上,顿时鲜血狂涌,那颗脑袋兀自瞪大了双眼,从他的身体上滚落下来,在地上滚了几圈,被那只兔子一脚踩烂。
“呀——”这大概是赵琳见过的最血腥的一幕,她直接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拿了一血的兔子正要转身去找下一个受害者,地上的尸体突然爬了起来,在它反应过来之前一把抢过它的武器,然后也朝它的脖子砍去。
可怜这只一脸懵逼的兔子到死都没搞明白,为什么眼前的生物被砍去了脑袋,还可以爬起来把自己的脑袋砍掉。
胡敏强忍着恶心,控制着这具尸体挡在自己身前。她发现,自己所召唤起来的尸体,力气甚至比活着额时候还要大,虽然动作略显僵硬,但与两只兔子混战在一起也能不落下风。
教室里太过狭窄,在手持武器的兔子们面前,众人没有半分的优势,丁俊大叫一声“跑”,第一个冲出了教室。他也真不愧对自己“逃跑之王”的美名,四五只兔子一个都没能追上他。即使它们偶尔能从不同的方向将丁俊包围起来,丁俊也能在最关键的时刻找到最刁钻的角度逃出重围,然后继续带着几只没什么智商的兔子遛弯。
看见丁俊先跑了出去,柴艺琪拉着陶思静也跑出了教室。在这种所有人都自顾不暇的情况下,她们已经不能再指望其他人来帮他们挡住攻击了。陶思静的能力有限,暂时无法用来对敌,两人就跟两名手无寸铁的弱女子没有任何区别。她们现在唯一能做的事,就是逃。而她们的身后,3只凶神恶煞的兔子紧追不舍。
与他们的情况类似的,还有傅浩然等几名没有觉醒异能的人。这几人一哄而散,各自选了个方向就跑,他们的身后,都紧紧地跟着一到两名兔子。
而同样没有觉醒异能的杨凡此时就惨了,他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