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彪悍之白发魔将依旧步步后退,连退六步之后已是呕红,察觉不敌已是抽身后退。在天荒道异空间之笼罩下,除去天荒道之主人元祸天荒之外,其余人皆受地形阻碍。
但是还有一个人。紫衣黑发的年轻人。殷十九等待一个机会已是等了很久。
慕少艾进入封云山有多久,他就有等多久!这一剑,有心算无心,蓄势待颓势,破结界而入,灰色之剑芒接连穿透天上樱花……
当元祸天荒弓刀击散四面掌气的时候,天荒道结界已趋临崩解。
白发魔将抽身而退,不忘弓刀换手锐利光芒阻击玄宗五道光影,幻化出的樱花花瓣已无声无息被背后凌空而来的一剑穿透。
人随剑动!
元祸天荒战栗临身,猛一回头,手肘、膝盖四处关节同时散逸点点猩红,而剑之灰影犹然未散……
“不妙!”
惊觉不对的异度魔界已反应过来,一道气劲仓促由上空逼来,急急援助元祸天荒。四肢俱折,天荒刀无以为继向下掉落。
其元祸天荒整个身躯被凌空而来的另一道气劲挟裹,欲要脱离此地而走——
这一战开始之前,殷十九曾和慕少艾以及某个人一起就目前情况分析:
‘除去玄宗圣域,我方能参与战局之人实际只有慕少艾、谈无欲,佛剑分说有事在身,剑子仙迹伤势未愈,而异度魔界战力除去三路守关者,该不止如此?’
‘如果任沉浮当真有问题,这一战必定要造成让其自现原形之效果。封云山接应少艾之时,或许也是试探魔界深浅的最佳时期。’
‘需注意,玄宗之人方脱离封印不久,功体未曾复原不利久战。’
‘哎呀呀,杀魔的事不妨交给十九。’
‘……因为魔界都是两命猫,若是死在我剑下,却基本不会再有复活的机会。’
中原正道与异度魔界未来绵延十数年的战争,可说是由此正式开始了……
一道黄衣白发之俊逸身影仿佛凭空出现在封云山顶废墟之中。
慕少艾成功脱出玄宗封印。
他只凭耳力便已察觉此时战局究竟到了怎样的时刻,想都不想朝天上甩出手中烟管。
半空紫衣衣袂突然闪现,足踏烟管猛然借力,身影随即消失于虚空,只有与凌空而来第一道气劲猛烈相撞的音爆。
当速度超越声音的时刻,会与四周气流产生剧烈的摩擦。没有人看清殷十九的动作,他并未转身,向后疾退的速度比来势更快三分——这一招可说是学自羽人非獍,只不过羽人非獍拥有六翼辅助转向,而殷十九不能。
他硬抗过天际袭来一掌。
元祸天荒只觉颈脖微微一凉,头颅剧烈旋转伴随血液冲天而起。
慕少艾接回烟管,眉头一皱,身形骤然抢上前:“小九!”
作者有话要说: 感冒了,加开学忙,意思意思刷刷存在感表示没有逃……
补完
☆、小九
常被称为“小九”的殷十九,又名“邪鱼”,是一位能力很强的异域转生者。他曾参加过道境异度之战,漫长岁月中不知见识过多少奇异境界,更是苦境神秘组织紫蛇屋的幕后老大。
在慕少艾的眼中,这个人一生中最大的失败,大概就是被合作者翳流黑派成功背叛,导致身躯被封茧之道,直到被迫以类似道家兵解的方式转世,成为如今这般记忆近乎全无的厚脸皮小青年。
当然真相到底是什么……这里就不探讨了,以免被正道追杀。
殷十九如今正很卖力地替正道干活儿。
因为他成功地通过了素还真的考查。
——清香白莲素还真,苦境神人,三教之子,武林隐性的决策者,正道公认之领袖。
顶着如上名头的人在苦境的声望可想而知。
获得素还真的认同并不能代表获得苦境所有人的认同,却能在很大程度上让他往这种境界接近,所以——
“邪鱼之目的从来不在武林,只在苦境。当初认识慕少艾的时候,我还不是如今的我。”
“……异域有一地名为火宅佛狱,此地之百姓与苦境之人大为不同。紫蛇屋藏于武林,实则肩负有考查苦境百姓之任务,我域希望能在未来岁月有机缘与苦境连通来往,只因佛狱之地太过贫瘠,已无力生存。”
那时琉璃仙境崖下。
素还真:“嗯,是这样吗?”
“时间自会证明一切,佛狱对苦境并无敌意,倒是人魔有别,无论在何种境界异度魔界都为人族大敌。”殷十九面不改色:“如今我也算是苦境人,自然是愿意助慕少艾一臂之力的。”
慕少艾拿烟管扶额:“哎呀呀……”不要每句话都试图拖保证人落水。
素还真不为所动:“那么,阁下究竟算是苦境之人,或是那佛狱之人?”
这个问题很复杂。
但答案却异常简单,无论是殷十九或者还是邪鱼,他们最初诞生之地从来就不是火宅佛狱。
“替佛狱说话,暂时担任使者之职,是因我曾欠过别人的情。”
殷十九挑眉:“我自然不会是佛狱之人。
“哦~~~”素还真若有所思:“嗯,慕少艾之朋友,素某自然是信得过的。”
“那么你是同意了?”
“这嘛……素某并不能代替苦境之人说话。此事不如从长计议,先以异度魔界之事为先?”
老奸巨猾的素还真实际上并没有直接回答。
但是厚脸皮的殷十九就当他是同意了。
慕少艾一点都没有意见。他曾私下里对素还真说起过一些往事,比如殷十九的身世等。一只猛虎纵然可怕,但已被人套上笼头,那就是可控的力量。
……当然在这个时候,邪鱼名下紫蛇屋的一些隐秘还并未曝光。
烟管上面多了一抹新鲜的血迹。
“邪鱼”的血很特别,其色泽味道要比人类的血液深且腥。
恢复部分记忆的殷十九大概是出于能力的缘故,血液也开始渐渐类似过去的邪鱼,这种血溅在黄色烟管上,慕少艾一眼便能认出。
不管曾经的邪鱼有怎样厉害的本事,年仅二十八岁的殷十九在慕少艾的眼中,比自家养的“猫”大不了多少,都是少年仔后辈人。察觉烟管染上血,老人家也不禁着急起来。
殷十九的心脏有问题。
经脉血管承受不了太剧烈的冲击,所以实际上他比玄宗五位道宗更不适合久战。
慕少艾倏然向前,身形化为黄色影子,再出现时手中烟管已是及时架在了殷十九的腋窝下。
天荒道幻境崩毁,四周再现道门废墟。
黑发紫衣的少年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一根倒塌的石柱下,左手缠着紫黑绸缎拎着一个滴着血的脑袋,右手长剑拄地,坚持绝不倒下。
这时候玄宗五位道门高人已离去,魔界眼线恐怕还未远离,此时并不是适合现身相见的时机。
“哎呀呀,吵架打斗,真不适合药师吾……”慕少艾拿烟管挑起殷十九的胳膊,顺手给他把脉。
殷十九抬起袖子抹了抹脸上的血:“所以当年你是后勤。只是流了点鼻血,没你想的那样弱。啊对了,我记得当年你可没这样关心我。”
“当年是当年,现在是现在。若是当年你那个身躯,呼呼呼,我便放你去跟魔界火拼。”慕少艾微微皱眉,手中脉搏感觉格外有力,果然是近期内这小子动武的时刻太多了:
“若是心脏感觉不适,就即刻回去休养,若是不想去笑蓬莱……老人家吾不介意通知你家过来领人。”
“好啦,拜托——咯吱窝很痒好吗!”
一场突如其来的遭逢战,沿途洒落血迹斑斑,魔界带着元祸天荒的无头尸回去,只余荒山悲风。
这里是封云山,曾经道境最为清圣之地方。
殷十九站稳身躯,挣脱慕少艾欲要搀扶的手,看在老人家的眼中真想拿烟管敲他的头。他感觉不止咯吱窝很痒,拎着的头颅也很重,魔人的血也是红色,染红了他的衣袖以及整只左手。
面具脱落,元祸天荒死不瞑目。
白发被血结成一缕一缕,虽只剩个头,但也可想见这曾经是个何等彪悍的魔人。
“人有七情六欲,魔有四魂不知多少魄。”殷十九松开握剑的手,右手并拢五指往断口一抹,原本还在滴血的断颈立刻止血,剑痕出淡淡显出一层灰色的物质将血脉封住:“多出来的魔魂回不了魔界,纵有再厉害的手段也没办法复活,这大概就是我参战的最大意义了。”
“少一尾魔,中原便多一份力量。”
慕少艾凝视魔人断首:“你打算怎样处理?”
“找个地方掩埋一下。”
“麦拿去乱来~~”
“安心。玄宗之人回来了。”
一道光华落地现形。来人正是玄宗脱困之人中唯一真正露面的捻筝玄道九方墀。黑白双分发色的道者依旧身着染有些许血迹的白衣,怀中抱着玄琴,普一落地,神色便是一凝:“三路守关者?”
异度魔界三路守关者也是第一魔殿最强的三名魔将,昔日作为老对手,九方墀自然是认识元祸天荒的。
“不愧为邪剑主人。”九方墀目光渐渐凝视到殷十九的剑上。昔年道境之战,月华一族曾从苦境请来一位邪剑主人,此人剑术之诡有封魂夺魄之能,正是魔人复活之术的克星。
解开紫黑绸缎之后,握在殷十九手中的剑看起来普普通通平平常常——其实那就是铁匠铺里三两银子一把的平常剑,顶多被磨得稍微锋利了一点。
但是九方墀不知道啊。
此刻道者正在疑惑,邪剑看起来和记忆中有些不同,用剑的人相貌和年龄似乎也和过去有着很大的不同……“咳咳。”殷十九用力咳嗽了两声,躲到慕少艾背后去了。
“呼呼呼,情况如何?”
慕少艾果然够意思,上前一步吸引注意力。
九方墀开始说正事:“不出所料,任沉浮确实是魔界之人。异度魔界派出吞佛童子前来救人,恐怕其地位并非一般。”
“封云山这边便是如此,另外两路守关者并未现身,若不是魔界太过自大,便是另有任务。”慕少艾晃晃烟管:“呼呼,宁愿放任手下爱将身亡,也再未另外派人,看来昔年那一战对魔界之损伤并未比圣域少啊。”
“三族魔殿,唯有魔族出面,仍旧不可大意”九方墀再度将目光转向殷十九:“对异度魔界之虚实,邪剑主人该是更为了解。”
“传我剑法的人并未有说太多。”
殷十九并没有说假话。他忘了嘛,什么都想不起来。他真的只是个少年人。
九方墀没有追问。那位邪剑主人当年在玄宗中与六弦之首接触最多,而他不过是一面之缘。
“药师,玄宗多谢二位援手。不知封印内情况如何?”
“并未见到有活人,死人亦是同样。”
“唉。”
九方墀神情一黯,顿了顿,从怀中取出一方香囊:“往后有需要捻筝之处,将此物悬挂衡山柳树,捻筝自会效劳。邪剑之主,弦首有言,当初月华之剑确为魔界所得,此事玄宗上下该说抱歉。”
“没有关系,我已料到。当初活下来的月华族人本就不多,如今也只是确认族宝下落。”
殷十九回答得很客气。
月华少年翌晨先去了青埂冷峰,从墨尘音口中打听得玄宗位于苦境的分坛之后,顺理成章与玄宗分部有所联系。而从玄宗六弦离开封印时起,九方墀先去了分坛了解苦境动态,之后找上琉璃仙境寻求帮助,刚刚又在与其余同修见面时将翌晨之消息传达给六弦之首,如今正是回应。
昔年邪剑之主正是因月华一族而来,与玄宗之合作也多半出自月华之剑,如今有此一问也是该然……反正九方墀没觉得哪里不对劲。
剑在魔界?那就对了。
确认了这个消息,殷十九与玄宗接洽之目的多半达到,剩余的也就只有接下来因为异度魔界出现在苦境这件事而继续延续过往合作了。虽说九方墀多半认不出他是谁,但转生一事必然瞒不过六弦之首。毕竟,道家兵解这种消灾避难取巧法子,一个外行人还从哪里学来?
“告辞。”
有翌晨帮忙,又有暗中紫蛇屋另外一人照应,对付一个任沉浮,九方墀还不至于受伤。
道者如来时一样,嗖地化为一道光,匆匆消失不见。
“化光就走,人走了,戏也散了~~”从两人对话中,慕少艾多半也能推出昔年邪鱼参与道境之战是怎样状态,旁观听得很乐呵。
“玄宗看来压力很大。”殷十九手指一动,紫黑绸缎再度将剑裹起,布吸取剑上残血,颜色深邃:“但走得这样快,我还未问过我家孩子参战情况如何……”
“小九,你真要让紫蛇屋现出武林吗?”慕少艾语气一变,转为正经。这件事可大可小,你已遗忘江湖,但江湖却未曾遗忘你的传说。
“不会。”殷十九答得很干脆,挑眉道:“我又不是邪鱼。”
邪鱼是他,然他已不是邪鱼。
既然不是……又怎会让不该现世之事物卷入此时江湖。湘使银面或许会是鬼差,但少年翌晨不是。月华之剑下落已得,紫蛇屋也该重回暗处。
——真的吗?
“呼呼呼~~”慕少艾轻笑数声,不置可否。
“要一起回琉璃仙境吗?”崖下还有人等着偷听战报。
殷十九道:“我有点想一个人走一走。”他还有一个脑袋要去埋葬。
魔界。
一堵木墙,墙外六个包着干皮的骷髅,而墙内六个声音。
“元祸天荒一魂不在……”
“可恶!”
“要告诉邪族女后吗?”
“……邪剑再临,计划要改变了!”
“需更慎重。”
“但此事无法善了……赫赫赫赫,无法善了啊——”
与慕少艾分别之后。
黑发紫衣少年找了一处合适的能照到阳光的山丘,将元祸天荒的头颅埋葬了起来。
魔多半属阴……有阳气相克,应该不会再来作祟。
其实九方墀有一句话说错了。
殷十九所用的剑并不是当年的“邪剑”,无法彻底湮灭魔族之魂,只能用灰色雾气将魔魂封在头颅内。他在埋葬元祸天荒之前,亲手将死不瞑目的眼合上。
“生为魔雄,死后,当也为‘鬼杰’吧?”自言自语一句,殷十九抬眼看灰蒙蒙如自己手指间溢出之雾气般的天空。
四周一片荒芜。能照到阳光,是因为这处山丘上所有草木都已被魔火焚毁。
连同山下的村庄。行走在路上,时不时能见到焦黑的泥土混合了人骨。苦境多苦难,非亲身临境,如何能懂?
这并非是一个很有温情的世界。
殷十九停住脚步,低头看着被自己踩中的一块臂骨。很幼小,很幼小的手臂,干枯地被抛弃在被人踩出来的小道上。
他忽然想起来自己的披风还丢在笑蓬莱没有管,也该走一趟取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如有错误,日后再改。
☆、温乡
温柔乡即是英雄冢。殷十九从来不这样看。他喜欢笑蓬莱,因为可以在这里完完全全彻底地享受属于“殷十九”的一切。
金八珍并不知道邪鱼的过往。色无极会顾念一起长大的旧情。
更重要的是笑蓬莱里有很多很多的美人儿,和药师慕少艾待久了,殷十九发现自己也染上喜爱美人的坏毛病。
看到美丽的事物总是能令人心情舒畅,比看到野外枯骨的感觉好多了。
武林风起云涌,笑蓬莱依旧是欢歌艳舞。
这一回殷十九是打正门进入。他身高容貌都符合金八珍设下的进门标准,当然能够堂而皇之地大踏步进来。
“人客官里面请……哎哟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