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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正堂,大宋朝册封的“琉球王”阿泰,五体投地的趴在地板上,一把鼻涕一把泪,何尝有半分王爷的体面?
“各位大人,山越蛮子突然发疯,小的实在没有想到啊!自打来了汉人,蛮子都老实多了,去年小的宅子建好,他们还来吃了新房酒,小的还以为今后不会猎头了,哪晓得……”阿泰把头磕得乒乓乱响。额头上青一块紫一块,实在是可怜到了极处,“小的手下,新归附地二十多个寨子,已被打破了三个,足足割去两百多颗人头啊!再不救命,恐怕以后就没咱平坝人了……”
阿泰实在是没办法了。往天山越人发疯,平坝人要么集中到各处大寨子防守。要么远远的逃走,这次都说仗着汉人的威风,蛮子们不敢乱来了,谁知道杀得更狠。平坝人未作准备,被祸害得也就更惨。算了算去,只有汉人能救命,不求他们援手,还求谁去呢?
这……王大海来回摩挲着大腿。张广甫端起盖碗茶,赵筠秀气的眉头微微皱起,三个人都犯了难。
汉王临行前授予三人代行决断之权,一道命令若有其中两位画押,就等于汉王本人的命令。
出兵,还是不出兵?
平坝人与汉国民贸易往来,更有许多人在各矿山做工。阿泰已是汉国事实上的宗藩,不救。经济、国威上受重大打击,城中居民一日三惊。更有离城较远的农户,举家搬进了城里。
发兵救援。兵者,国之大事。不可不慎也。山越人僻处高山密林之间,行走山岭来去如风,汉军装备虽好,和他们打难免有伤亡,为了保护平坝人,付出汉家子弟的鲜血生命,究竟划不划得来?
汉王。汉王若在就好了!
楚兄若在。他会怎么处理?“规则”、“震慑”。这些他说过地词儿。从赵筠地脑袋里冒了出来。
“出兵。一定要出兵!”赵筠觉得。冥冥中似乎楚风地声音在鼓励自己。“大汉制定了规则。就绝不允许任何人来破坏它!若是汉王在此。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出兵打这一场。”
对。汉王最重视地就是规则。谁破坏规则。汉王定会要他付出代价。琉球岛上地规则。只能是商业贸易。不可能是抢劫和屠杀。
王大海和张广甫同时点头。“若汉王在。定会出兵!”
好!出兵。楚兄地策略又会是什么呢?莽岳部落、亦思巴奚、陈家五虎、对汉奸白狗儿及其母亲地处理……毫不留情地杀戮。震慑敌人。公布规则。重建秩序。差不多就是这几步吧?
赵筠清澈如水地眸子里,显出一丝冷厉:“挑最凶狠的一个山越人村寨,全村屠完,老幼不留!然后将尸身悬在树上示众,通告山越村寨,今后再敢猎头,便是这般下场!”
她硬着心肠说出这番话,胸口已有点发堵,勉强对王、张二位笑笑:“两位大人,这般处置可算妥当?”
“妥当、妥当!”王大海在回答的时候,手心却在为敏儿捏把汗,将来汉王千万别偏心,否则……
赵筠揉着心口退入后堂,想到许多土人被挂在树上,随风荡来荡去,筋肉任凭鸟兽啄食的场面,胃就有点发抽。
楚兄啊楚兄,还不回府,你在做什么呢?
“啊哈,射中了!”草丛间,可怜的小白兔身上插了支羽箭,楚风兴致勃勃捡起兔子,还在蹬腿呢!
“本官的箭术如何?嗯,皮猴子?”
侯德富哭笑不得,汉王的箭术之臭,真真是叫人难把个好字夸出口。围猎到现在,上百汉军把兔子撵到他面前一丈远,还射了三箭才命中,每到汉王放箭地时候,他身前一百八十度范围的士兵都躲得远远地,生怕箭枝不长眼睛,把自己咬上一口。
他不拍马屁,不代表别人不拍。
“楚大人箭术之精,卑职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呐!弓如满月之圆,矢如流星之疾,犹如八幡大菩萨附体施展神威。以卑职看,足可当得肥前第一弓取!”
肥前代北条时茂入仓幕府上奏,异国警固番役头足利家时留在此地负责联络汉人。这群汉人并不上岸,把船停在伊岐岛的避风港里,每天留一半人在船上警戒,其余人有地下船到处乱逛、采买新鲜蔬菜,有的陪着这位天朝贵官打猎游玩。足利怀着借势恢复将军职位地鬼胎,着意巴结讨好,无奈他们一个个嘴巴紧得很,整天陪着也掏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楚风故意憋着他,绷着脸保持天朝贵官地架子,听得一个“肥前第一弓取”,只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殊不知,拙劣的箭术更让足利暗自心惊,这位楚大人,必是那海外汉国的大人物!汉人礼法,贵族和掌权的文人不习武艺,再看看同船人虽然不下跪,却随时保持着毕恭毕敬的神态,便知他必是高门大族的出身,说不定,还是皇家亲贵呢!
老大一个马屁拍下去,似乎他还不怎么满意,足利也不要脸了,续道:“不不、什么肥前一弓取?根本就是九州一弓取嘛!”
“嗯?”
老天,还不满意啊?这次连厚颜如足利家时,也不由得红了红脸:“卑职糊涂了,大人箭术,乃是天下第一弓取!”
“箭术再强,也赶不上火枪。”楚风轻轻念叨,想起新造成的深孔钻床,他就心痒难耐。
什么?足利没有听明白,正在琢磨,就听得有人从海岸的方向跑来,“时茂、时茂老爷从仓回来了!”
“啊,楚大人请自便,下官去去就来。”
等足利走远,楚风嘿嘿一笑,招呼帮自己撵兔子的士兵:“走,打点行礼,回家!小伙子们都买土特产了?漆器、折扇、珍珠、珊瑚很不错的,买回去孝敬丈母娘。咱们该回国了,准备拉人来挖宝贝吧。”
正对面有个傻呼呼的兵,还当楚风只和自己说话呢,脸红红的答道:“禀汉王,俺、俺还没有丈母娘。”
侯德富打趣道:“没有?要不,在日本找一个?”一群兵轰的一下笑起来,这倭国的女人,高的到汉人下巴,矮的到胸口,一个个看上去就像长不大的老麻雀,看看就倒胃口。
傻大兵被战友们笑着闹着推着往锚地走,侯德富故意落后一点,和楚风并肩。
“汉王如何知道,北条时茂带来的定是好消息?都半个月才来的回信。”
“你皮痒痒了,要找人来挠挠?”楚风一脚踢到他屁股上,“别和我装傻装天真。鬼子除了割岛,还能有别的选择?”
蒙元第一次入侵日本,博多湾之战显示了强大的战斗力,给幕府极大的压迫感。而且,忽必烈一直在准备第二次入侵,如果自己没有引发蝴蝶效应,三年后,就有十四万元军跨海再次侵
幕府受到的威胁是实实在在的,没有那场神风,说不定日本早亡国了。那么,自己送上的,以及答应后续提供的武器盔甲,就是他们不得不吞下的鱼饵。
日本和蒙古、高丽死掐,临安陷落对华贸易中断,日本的外贸可以说全面崩溃了。农耕时代,就日本这点贫瘠的土地,要养活这么多人,要维持幕府手下的御家人、守护、地头,要供应天皇和朝廷那群不掌权干吃饭的文官,还要下“异国征伐令”,搞“异国警固番役”,幕府要在能拿出八十多万贯钱,也不至于拿不出钱来奖赏文永之役的功臣,闹出这许多恶党。
既要武器,又拿不出钱,农耕时代佐渡岛确实是块鸡肋,不,纯粹是光骨头,一丝肉没有的光骨头,幕府执权北条时宗不割岛,难道割自己小**?
“嘿嘿”,侯德富不好意思的摸摸脖子,“卑职猜测,这半个月,他们派人去岛上勘察了。”
“我怕他勘察!”楚风唾道:“三四百年间流放了无数人,都没发现,偏生我一要他就发现,那他不是倭人,他是牛人!”
161章 火枪火炮
大汉军械厂,一人操作飞速转动的磨床,夹持一根高碳钢钻头,细细的研磨加工。他身穿普通的工作服,上面还沾满了润滑用硫化鲸油的污渍,头发蓬乱,和厂里的老师傅没有任何区别。
然而,最年轻的新工人,技术骨干张驴儿、沈炼,一直到军械厂、钢铁厂的厂长雷洪、冯火山,全都屏息静气的站在机床四周,目不转睛的盯着那根钻头,唯恐漏掉了一点加工步骤。
像个老工人一样操作机床的,不是别人,正是大汉国的最高统治者汉王本人!
我容易吗我,刚回琉球,还没来得及和几位妹妹亲热亲热,就被逮到了军械厂,深孔钻床造成,就是钻头问题没解决,用扁钻钻孔速度慢,用螺旋钻头吧,又老是钻偏…………雷洪等人毕竟是宋代工匠,他们不明白,螺旋钻入物体内部时,产生一个向侧面的分力,极易导致钻歪。
所以,堂堂汉王亲自上阵,站机床边上磨起了钻头。
啊终于完成了,楚风直起身子伸伸懒腰,将钻头递给雷洪:“给,按照这个做,另外,钻枪管的时候,硫化鲸油不太合适,那玩意润滑机床行,枪管勉强了,换菜油吧。”
雷洪、冯火山好奇的看着钻头,前端切削部分三尖七刃,看上去就像一朵绽开的花。汉王亲手做的钻头作为标准件,再由工人们按照这个磨制,加工出的钻头才用于实际生产。磨床只有两台。但愿意上来一试身手的人就多了,汉国所有工厂都贴着大幅标语“超过师傅是徒弟地光荣,被徒弟超过是师傅的光荣”,谁不想快点把手艺练好,升上三级技工、四级技工呢?
僧多粥少,雷洪和冯火山当仁不让,细细的看了钻头形状,一人霸占一台磨床。开始大干起来。
两位大师亲自操刀,无形中就成了龙争虎斗的局面。雷银住、雷锁住站在父亲身边,又不敢说话,生怕打扰了他的工作;沈炼和白狗儿待在师傅机床边上。一会儿看看师傅的进度,一会儿伸长脖子望望雷洪那边。
双雄会啊!普通工人们一下子激动起来。农民尊重田头的老把式,士兵敬爱冲锋陷阵的将军,工厂地工人,就服谁技术好!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技术好,咱竖起大拇指,心悦诚服的跟你干;技术不好,想外行管内行,我呸,回你姥姥家玩去吧!钢铁厂厂长冯火山、军械厂厂长雷洪,那是汉国钢铁金属行业顶儿尖儿的人物。就是看看他们的手法动作,都能对自己很有好处呢!
“行了。”冯火山说出这两个字。张驴儿一喜,朝雷洪那边看去。却见雷家两兄弟正帮父亲把钻头从机床上取下来哩。
楚风看了也是一惊。两个老家伙。比我还磨得快。估计这些日子。他们是泡在车间里地。
把钻头装上钻床。加菜油润滑。热锻成型地低碳钢圆棍夹持好。启动水力。铁棍就高速旋转起来…………钻杆细。转起来偏振大。所以让枪棍转。钻头不转。
切削进度飞快。长长地钻杆一点一点地深入了枪棍里面。所有人地心脏咚咚咚咚地狂跳起来。
枪棍钻通。楚风迫不及待拿下来检查。
成功了!枪管壁厚度均匀。中间地圆眼呈正圆形。至少肉眼看不出偏差。再放进一颗专用地小铅球。用钢钎轻轻一推。顺畅而略带粘滞地从另外一头滚了出来。表现完美。
这、这是什么钻头。这么快?就算亲手磨出钻头地雷洪、冯火山。都吃了一惊。
群钻,又叫倪志福钻头。在标准麻花钻的切削部分磨出两条对称的月牙槽,形成圆弧刃,并在横刃和钻心处经修磨形成两条内直刃,效率高、寿命长,在没有超硬高速钢和粉末冶金高速钢,没有枪钻、BTA深孔钻、DF深孔钻地年月,它是最好的钻枪孔工具了。感谢倪主席!
枪管地问题解决了,燧发枪就没有任何技术障碍。扳机、护圈、刺刀卡座、击锤、推弹杆等等小部件,用冲压法一天能造上万件,只有带动击锤下落的簧片稍微麻烦一点,幸好不是螺旋弹簧,而是“V”字形地簧片,使用时V的两条腿扳开,扳机一扣,张开地两腿在弹力下合拢,带动击锤上的燧石打火花,引燃火药。这玩意要往共析钢里加锰,好在软锰即二氧化锰很容易找,汉国地一角、一分硬币都用过,把软锰添进钢里,含量千分之五到八,就是上好的弹簧钢。
枪用黑火药,在炮用推进药基础上,适当降低了硝的配比,增加了碳和硫,颗粒也比炮用药细得多。敏儿母亲王李氏办缝纫工坊,已有了丰富的管理经验,让她又办了一个弹药整装厂,招来一群妇女,用油纸卷成圆柱形纸弹壳,把冲压制成的圆球铅弹和火药包进去。
枪托就更简单,船厂有的是木匠和堆积成山阴干好的木料,干脆成立一个独立核算的木器厂,造船木材和枪托用订货方式,富余时间允许他们接制造家具一类的民用活。
火枪的产量达到了每天两百支。它的身管长1米,口径15。5毫米,球形铅弹重20克,弹丸最大飞行距离300米,集火压制射击时有效射程200米,单兵对单兵的有效射程100米…………暂时还没有膛线,铅弹在空中是翻着跟头飞,超过100米就只能概略射击了。
从技术角度看,枪管锻压成型、钻制内膛光洁,使用了定装枪弹,这已经超过了明朝末年的铁皮卷制火枪,以及小日本幕府末年的“铁炮”,达到了1840年鸦片战争时期英国“褐贝丝”,法国M1777的技术水平。
训练场上,换装了大汉二年式步枪的士兵们,正在进行热火朝天的射击训练。
于小四用牙齿咬开圆柱形定装子弹,装火药那头的纸壳,把火药倒出一点到引药池,再把剩下的大部分火药从枪管口灌进去,然后倒过定装弹,包着铅弹的那头塞进枪口,用推弹杆把它推到膛底,有那层油纸的润滑,这个步骤不费事。
扳开击锤,枪管后面的标尺翻到一百米的位置,上面的缺口和枪管前面的准星、百米外的稻草靶子三点一线,扣动扳机,击锤夹着燧石敲下,砸起的火星溅到引药池,点燃了火药,哄的一下燃起来…………多亏引药池开口特意偏右,并且有点斜,这样才不至于让火药烟雾熏到自己眼睛。
火焰通过传火孔钻进了枪膛,里面的火药剧烈的燃烧,瞬间释放出自身体积四千倍的气体,推动弹丸沿着枪膛向前跑,此时,包裹弹丸的油纸又发挥了气密的作用,它把弹丸和枪管之间的空隙都塞住了,火药气体不得泄露,只能把绝大多数的能量作用在弹丸上。
从扣下扳机,到弹丸飞出枪膛,也就一眨眼的功夫。几乎同时,百米外的人形靶腾起一团石灰,表示它已被子弹命中。
于小四开了十枪,竟有七枪命中,这在刚刚换装不到五天,才打了五十枪的部队来说,已经是非常了不起了,只是装弹的动作还比较慢,每分钟也就能发射两三枪。他昂首挺胸的走下射击位,两个月的新兵训练下来,于小四从一名普通农家子弟,成长为合格的士兵。
这边是练习单兵设计,另外一片则是放排枪。一个连的三个步兵排,在各排排长的口令下,齐射的枪声一阵又一阵的响起…………当然不可能训练五天就搞出熟练的三段击,但三位排长的口令有先有后,三次齐射形成了类似三段击的效果,两百米外扎好的一群稻草人,就像被暴风雨袭击,稀里哗啦打烂一片。
嗯,可以去排队枪毙蒙古鞑子和日本鬼子了。楚风满意的点点头,职业化军队的效率,和士兵们训练起来哇哇叫的精气神,确实有那么股子天下强军的气势。
更远一些的火炮训练场,利用卧式镗床,新造成的六斤炮正在发威。负责炮兵训练的李家福,把直径9。6厘米、六斤重的大铁弹灌进炮口,瞄准三百米外模仿泉州城墙砌好的一段城墙发射。
巨大的轰鸣中,炮身向后一缩,炮弹就携带者雷霆之威飞出炮口,直奔城墙而去。城墙上砖石崩裂,沉闷的撞击声震得人脑袋发晕,再看看城墙,已被炮弹崩塌了最外面一层。
“好!”楚风带着侯德富、陆猛,拍着手从后面走来,见李家福等人立正行礼,他回礼道:“别停,继续打,看多少炮能把这城墙崩塌。再按打城墙上端、打下端、打中间,三百米打、五百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