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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风1276-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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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挥手,几个狗腿子逼了上来。
楚风晕倒,他虽然不怎么了解历史,也知道这时候还没有无罪推定一说,嫌疑人都得自证清白,否则上公堂就要挨板子。
手机、证件、钱包装在衣服兜里。落水之后早被冲走了。看看全身上下。除了衣服裤子就剩手腕上地一块防水石英表。
赶紧把石英表拿在手上:“各位。请看看这计时仪。上面指针两根。能指示全天时刻。此物产自西域。决不是鞑子能有地!这足以说明我是西洋华商。不是鞑子细作。”
众人一看。当即信了七八分。那计时仪制作华丽精巧。精钢为底、琉璃作面。内有两根小针;元鞑子器物粗陋。本族甚至连铁锅都不能铸造。绝对做不出这种东西。
一位年过半百地老人仔细看了看手表。说:“此物上刻着大秦文字。确实是西洋出产。这位楚哥儿当是海外游子无疑了。”他口中地大秦。实际上指地东罗马帝国、也即是拜占庭。大秦文字就是表盘上地罗马数字。
敏儿悄悄告诉楚风。这个老人是船场地帐房师爷。名叫张广甫。早年走南闯北还随船去过天竺。他地说法一锤定音。大家再没什么怀疑了。
“不行。你说是大秦就是大秦?得让蒲老爷看看。他说了才能算!”刁老鼠贪婪地看着楚风手中亮晶晶地“计时仪”。心中盘算着把这东西献给蒲老爷。说不定他老人家一高兴。赏我个风骚地胡姬。那就太美了!
“拿去!”楚风满不在乎的把手表扔给他,一块百多大元买的防水石英表,在古代没有电池更换,最多两三年就成废物了,谁要谁拿去,楚大爷不心疼。
王大海拦住了刁老鼠:“此物价值不菲,没凭没据的,你就这么拿走了?”
楚风刚想开口,王大海给他使个眼色,转过来对刁老鼠说:“要不你就带楚兄弟一块儿去。”
楚风一听连忙摇头,他都在海上漂了两天,好不容易被救起来,现在还有点头晕脑涨呢,当然不愿意为了块只值百多元的手表,还要坐条木船一路颠簸去泉州。
无奈大家都劝他,商量了一会儿,最后决定王大海代表他去一趟泉州,若是那蒲老爷看得上,就把手表卖给他。
王大海走后,楚风就在这片匠户聚居的村落里,东逛逛西看看,对古人的生活每一样都好奇,几天下来,大家都喜欢这个见多识广还说话和气的年轻人,楚风也结识了好几个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青年。
通过和匠户们的接触,他发现宋代造船技术发达,果然是有原因的,这些工匠普遍能计算简单的加减乘除,粗通文墨的也很有几个,知识水平在古代绝对不算低;专业分工很细,有做船身和龙骨的木匠,有做船帆的纺机、缝工,有做索具的绳匠,有做铁钉铁锚的铁匠,还有做船篷的篾匠。
这些人虽然身处逆境,仍然精神饱满,每个人都对国事有一番见解,说起什么贾似道什么陈宜中,都头头是道,可见宋代政治开明,老百姓常常议论国事。
礼教的影响在他们中间几乎看不到。在宋代,“女子缠足”“男女大防”“烈女不二嫁”都是理学家们嘴上吹吹,作为一种理论罢了,民间甚至官场上都不太讲究的,别说二嫁,岳飞原配刘氏还三嫁呢,陆游的结发妻唐婉在离婚之后再嫁了,还是嫁的赵宋皇族,李清照也再嫁过,韩世忠的老婆梁红玉更是做过妓女。
官宦、士人都不讲究,商贾、匠户之类的老百姓就更不会在乎了。楚风没事就和敏儿、虎子姐弟俩一块儿玩,比现代和女同学交往略微注意点儿就行了,偶尔也帮他们做些活计,日子过的十分逍遥。
这天正和小萝莉坐在山坡上谈人生谈理想,敏儿累了,躺在草地上小憩。四月温暖的阳光,照在她晶莹的脸蛋上,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红润的嘴唇像娇艳欲滴的樱桃,散发出清新的香味,引诱楚风去品尝。
我不奢望太多,我只想轻轻一啄!
楚风心如鹿撞,悄悄低下头……
“楚大哥,爹爹回来了,还、还换回了白米!”超级电灯泡王虎子喘着大气跑过来,他及时出现,挽救了姐姐宝贵的初吻。
敏儿一张开眼睛就看见楚风的大嘴距离自己的脸蛋只有0。0003厘米,在那电光火石之际,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一记巴掌扇到“大色狼”的臭嘴上。
“呜哇——”楚风捂着嘴狼奔豕突。
王虎子爬上山坡,没看见刚才的一幕,他奇怪的问:“姐,楚大哥怎么突然发狂了?”
“嗨,没什么,大概做梦咬到舌头了。”敏儿红着小脸,假装若无其事。
米,全是米,好多的米,满满一船的米!
王大海呵呵笑着走下船,对楚风说:“总算不负所托,在蒲老爷处以千贯之价卖掉了计时仪。时局不好,一石米要值四贯钱,换成二百五十石白米,全在这儿了。”
楚风已经无语了,王大海临走前问他是换铜钱、金银、粮食还是丝帛,这些东西都可以作为货币使用。楚风想想,觉得虎子喜欢吃白米饭,那就换个几十斤米吧,让他吃个够,可是这么也想不到,换了能堆成一座小山的大米。
二百五十石,每石约合现代的一百二十斤,如果一块五一斤,这就是四万五千块钱啊!若是以古代低水平的生产力计算,这些米的价值将会更高!
这是楚风回到宋代以后,用一块石英手表换到的第一桶金。
正好,这些天已经想好了一个计划,有了这笔财富,计划就更容易实施了。
就在楚风感叹到古代发财容易的时候,泉州蒲寿庚府上书房,一位高鼻深目的回回富商站在窗前,拿着那块石英手表,左看又看爱不释手。
刁老鼠凑上去,在他主子身边说:“蒲老爷,干嘛给那些穷棒子大米?一件小玩意儿,老爷看得上,那是他们的福气,还用得着拿米换?”想起那一船白花花的大米,刁老鼠就心疼,他觉得老爷应该把米赏给他,而不是王大海。
“你懂什么!”蒲寿庚不耐的说,他痴迷的看着手表,研究了半天,就是搞不明白里面两根小针为什么走个不停。细长的针,每圈是半个时辰,短粗的针,每圈是六个时辰,真是神奇玄妙啊!
可惜了,那个倒霉的华商坐的船沉了,否则再多弄点这东西,就要发大财了!
蒲寿庚凭借做了几十年海商的眼光,一眼就看出来这东西价值万贯,以区区千贯换来,一转手,至少有十倍的利润。
刁老鼠看主子心情不错,大着胆子又说了一遍:“蒲老爷,我们可以不给他们大米,反正这东西在您手上……”
蒲寿庚心情实在很好,一反常态的好,他没像往常那样给狗腿子身上来一脚,而是小心地打开一个箱子,用绸缎把手表包好放进去,才转过身来对这个头脑迟钝的手下说:“做生意,讲究留个余地,不能把人逼到绝处。王大海这些人,每月要交给我万斤海盐、一条客舟,一月的价值就不止千贯,何必为了区区一点小钱,损了咱们的信誉?”
“要榨干他们,就得让他们心甘情愿的替我做事,就得让他们觉着有个活路,有个奔头。”蒲寿庚阴阴的笑了,“再说了,要是以后还有好东西,他们还得卖给我不是?”
第四章 板砖and石灰粉
    “哈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楚风拿着块乌漆麻黑的土圪瘩,笑得嘴抽筋。
一对小姐弟已经习惯楚风时不时的“发疯”了,可敏儿还是忍不住问道:“大坏蛋,这是什么宝贝呀?你高兴成这样。”
“煤,这是煤炭!”楚风伸出拿了煤炭的黑手,在她嫩脸上一揪,留下个黑印子,惹得小姑娘一跺脚,远远地跑了。
“走,虎子,去追你姐。咱们中午吃蛋炒饭庆祝一下,顺便把那山鸡给炖了!”
“噢~噢~”听说有蛋炒饭和炖山鸡,虎子兴高采烈的冲下山,只是他还不明白,找到煤炭有什么值得高兴的?这里大树那么多,煮饭烧柴就足够了,煤炭有什么用?
确实值得高兴,煤矿是近代工业之母,她的老公、近代工业之父是铁矿,两口子就撑起了工业文明。
楚风在村子附近爬山涉水,很快找到了黄黄白白的石灰石——这玩意中国几乎每个县都有出产,一般用来烧生石灰刷墙,粘土就更多了——除了雪山沙漠,简直每一平方公里都有,就还剩下煤没有发现。
本来中国煤矿的分布也很广,随便哪儿都有不少,只是埋藏深度、品味高低的区别。现阶段楚风对品味没有要求,煤矸石都能凑合,但是一定要露天煤矿,至少也得浅层煤,否则埋地下太深没有开采的技术条件。
偏偏中国能露天开采的煤矿很少,不到百分之八,台湾煤矿主要是石底层煤,露在地表的不多,楚风找了好几天都没找到合适的,最后还是敏儿提供的线索,在村子背后一个偏僻的山谷里有“黑黑的石头”,果然找到了一处可供露天开采的煤矿。
我们的楚风同学,准备在宋末的台湾开一个小煤窑,尝尝做山西煤老板的滋味。
村后半里路的地方,起了长长的一条建筑,半圆形的穹顶,两边埋到地下去,就像把毛竹笔筒从中间对破成两半,拿一半扣在了地面上。
侧面每隔一丈就开个窗口。顶上也有许多小圆洞。敏儿看着这个建筑。一脸地不屑:“我还当什么呢。不就是个砖窑吗?”
“对。就是个砖窑。”楚风看着来来往往地工人。颇有点小得意。以前他就是个学生。进单位从最底层干起。随便哪个都是领导;现在也甩着手指挥别人干这干那。好歹也是一小老板了嘛。
一个身材魁梧地青年。满手黄泥地走过来。敏儿眼睛一亮。上去把他胳膊挽住:“猛子哥。你也在这儿啊!”
楚风见状就是一阵心酸。唉。萝莉养成也不容易啊。“主人”摸摸脸蛋她都要发飙。别人一来倒好。主动蹦怀里去了。
那青年名字叫做陆猛。他父母是王大海地好朋友。两家经常走动。一来二去和楚风也成了朋友。
见他行事沉稳有毅力。楚风便以每天五斤白米地工钱。雇他做砖场地主管。
陆猛亲昵的摸摸敏儿的小脑袋,把他放开,高兴地对楚风说:“东家,砖块已经码好了,请您选个良辰吉日,就点火烧窑吧!”
楚风眉头一皱,总觉得这个东家的称呼像穆仁智称呼黄世仁,“别叫我东家,要叫老板,谢谢。不需要什么良辰吉日,马上就可以点火。”
虎子蹦到砖窑小窗前,朝里面一看,惊讶的问道:“楚大哥,这窑里只有一点柴火,能把砖烧成吗?”
“怎么不能烧成?我变个借天火的戏法,你就等着看吧!”楚风唬弄小孩是一套一套的,哪儿有什么天火?
他是以两斤白米一天的价格,雇用了五十个壮劳力,从山谷中挖来煤炭,打成细末后掺进粘土里,再以标准木框模具压制成形,这样砖头里面就有煤炭,一经点火可以自行燃烧,称为“内燃砖”,曾经在现代广泛使用,直到国家为了保护耕地禁止挖土制砖,才渐渐废止。
这些砖头以宋尺(每尺合31厘米)计算,长八寸、宽四寸、厚二寸,基本上和现代标准砖的尺寸一致。这里的煤炭质量不高,每公斤热值约二万千焦,每烧一块砖须三千五百千焦,按比重计算可知掺煤的体积占砖块的百分之七,即可保证烧好。
楚风对质量要求很严,煤炭都用量斗量过,再细细的粉碎了掺进粘土里,用标准框压出的砖块四棱四线,每块的大小规格都是完全一致的。在窑里横一块竖一块的堆成垛儿,中间留出空隙,方便空气流通,使每块砖都能均匀加热。
一声令下,工人们将点燃的火把扔进窑里,等火焰腾起之后,就封闭了大部分的窗口,只留下少数窗口通气供氧,让砖块慢慢的燃烧。
现在就是站在窑外面,都能感受到窑内的高温了,人们脸上汗水直往下滴,纷纷站得离窑远一点。
“还真是天火呀!”虎子怎么也弄不明白,为什么一点点干柴引火,这些砖头就自己烧起来了,真是太神奇了!他看着楚风的眼神里充满了崇拜。
王敏儿却是知道内中详情的,小嘴一撇:“什么天火呀,他在转头里掺了煤炭粉,当然会烧起来了。唬弄小孩子,大骗子,大坏蛋!”
哈,被拆穿了,楚风脸皮厚的很,干笑两声,对敏儿姐弟和陆猛招招手:“走,没什么好看的了,咱们去水泥场瞧瞧。”
这次敏儿认不出是什么窑了,这东西也是黄土垒的,外形就像个大水桶,立在地面上。
楚风介绍:“这是立式窑,烧水泥用的。”
“楚哥哥,什么是水泥呀?”虎子好奇地问道,敏儿也忽闪着眼睛等楚风回答。
“水泥,掺进水里就是灰浆,和砌城墙的糯米汤汁一个道理。”
虎子听到糯米两个字,不由自主的舔舔嘴唇,开始回忆香甜软糯的味道:“以后砌城墙不用糯米用水泥,那可得省下多少糯米呀!”
“你个小家伙,就知道吃、吃、吃!”一个身材瘦削、举止跳脱的青年,一把抓住虎子胖乎乎的脸蛋,使劲儿揉搓。
这是那天晚上曾经出言帮楚风说话的促狭青年,叫侯德富,跟着老爹学了一手好砖瓦工,也被楚风以每天五斤白米雇了来,砖窑、水泥窑都是他领着人修建的。
“皮猴子,把我弟弟放开,你看你,把人家脸都搓红了!”别看王敏儿对虎子挺严厉的,可在外人面前,她就像个护崽的老母鸡,决不允许别人欺负弟弟。
侯德富最喜欢开玩笑、搞点恶作剧,脸上随时挂着贼笑,性格和楚风差不多,所以得了个外号“皮猴子”。
他被敏儿一骂,本来想口花花开个玩笑,可是一瞥到陆猛站在旁边,就把正要说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放开手,讪讪笑着对楚风说:“老板,这水泥怎么烧,烧多久,第一次还得您来拿个主意。这里懂行的,您是蝎子拉屎——独一份呐。”
楚风本来就没什么城府,被侯德富一拍,顿时飘飘然了,大大咧咧的说:“这有什么了不起的?随便点火烧就行了呗。”
说罢走到窑边,用松油火把将窑内点燃。
咦?奇怪了,怎么窑内烧不起来?调好的生料幽幽的冒着点儿蓝火,就是腾不起烈焰。
大概是氧气不足吧,楚风把窑门打开了些,正好一阵风吹过来,窑内倒卷出滚滚黑烟,呛得大家直咳嗽,慌忙把门关上。
再打开一看,火已经熄了。
怎么烧水泥,楚风也没见过啊,立窑的建法、水泥生料的调配,都是回忆高中化学书上《玻璃、陶瓷和水泥》这一章的内容,书上讲了用粘土和石灰石研磨混合后焙烧,得到硅酸盐水泥,还列了反应式和调配比例,可就是没说具体怎么烧!
苦苦思索,楚风脑门上起了一层白毛汗。
“东、东家”,听得身后叫了一声,楚风回转头,是个年过四旬的匠户,身体有些干瘦。侯德富在旁边解释:“这是财旺叔,徐财旺。他以前在瓷窑干过。”
哦,烧制水泥和瓷器,也许有某些共通之处。楚风和颜悦色的说:“财旺叔,不要紧张,我这还是第一次烧水泥呢,您烧过瓷器,至少比我有经验。有什么意见尽管提,说对了有奖金,就是说错了,也没有关系。”
徐财旺磕磕巴巴的说:“俺看东家您调的这个、这个细料吧,是粘土、石灰石和煤炭粉合在一起的,磨粉、还有调制的时候掺了、掺了水,虽然晒过,到底中间还是湿的,要烧,得架点干柴引火。”
楚风眼睛一亮:“嗯,是这样的!”
徐财旺见说到了点子上,讲话也流利多了:“还有为了烧透,大家把生料块敲得比较小,但俺觉着太小了堆在一起不透风,倒是块儿大些,堆在一起有空隙,透风才肯燃。”
“对对,说下去!”
“窑里堆料,边上呢,最好能堆松一点,底下再铺上一层煤粉,这样一定能烧好。”
“好,还有吗?”
徐财旺不好意思地说:“就这些了,啥时候想到新的,俺再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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