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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卖这种商业模式早在古希腊时代就出现在欧洲了,布雷默自然知道马可波罗说的有道理,但他不甘心就此失败,想了想说道:
“这样说起来,还不如交给咱们教廷包销,因为一家垄断包销没有别的竞争者,我们可以尽可能的提高零售价格,贵公司也能得到最高的批发价;而且,无论汉商是否免除什一税,欧洲各国的商人是免不掉的。惟有我们教廷的妾物,既不征收什一税,各国君主亦不能向我们征收税赋,这两项税赋的免除也极为可观,算起来,还是我们包销最划算。”
布雷默说的也是实情,一家垄断自然可以把零售价提到最高,而教廷当然不会收自己的什一税,同时根据梵蒂网和欧州各国君主、封建领主的协议,教会的财产又是不缴纳领主税的,算下来由他们销售,单在税赋的减免上就有两成多接近三成的优势。
加布利埃尔更是接二连三的朝布雷默使眼色,对于教廷来说在“天堂之药”上赚钱倒还在其次,更为关键的是。这东西被人们广泛使用之后能增加教会的权威,甚至帮助梵蒂网在教权与王权的斗争中占据上风
一从这个意义上,教廷就是一分钱不赚,把利润全都让给大汉。也要把包销权拿到手的,否则什么吉普赛人、犹太人、阿拉伯人都来卖天堂之药的话,它也就不是耶和华赐下的“天堂之药”了。
马可波罗也是个成了精的人物,商业谈判上绝对是把好手,明明已经请君入瓮了,他还要吊一吊胃口,再说了,从最开始他们故意取了个福寿膏的俗气名字,就是等着让布雷默自己发现这天堂之药的好处。显然,布雷默已经认识到这东西对教廷意味着什么。
想想吧,要是长腿爱德华和美男子腓力,乃至神圣罗马帝国的诸侯们都吸着教廷提供的天堂之药,吞云吐霎飘飘欲仙,那时候教廷的权威还有人能够抵抗吗?
“亲爱的布雷默先生,尊敬的加布利埃尔大骑士长,作为你们忠心的朋友,我必须提醒你们,这种东西像咖啡和酒一样会上瘾的,要么长期服用,要么就不服用,否则瘾头上来很难熬的。”
天堂之药的成瘾性是母庸置疑的,相信很快就会被教廷发现,隐瞒这一点其实没有任何意义,而马可波罗又在话里设下了陷阱,酒、咖啡。这都是人们熟悉的东西,如果和它们差不多,运东西的成瘾性也就顺理成章了。
“那怕什么,就要成瘾才好呢!”布雷默手一挥,越发的兴高采烈。原因很简单,要是这东西像酒和咖啡那样成瘾,正意味着将来教廷的生意会保持稳定,绝不会忽然衰落,这样算起来,瘾头愈大越好。
还是加布利埃尔多了点心思,问道:“这东西贵公司准备用什么价格销售呢?”
布雷默听到这里也竖起了耳朵。要是东印度公司漫天要价的话也不行,毕竟这时候欧州的农夫比较贫困,不像中原那么富庶故宋的国民生产总值占到全世界一半以上。相比之下欧洲人直到明朝都比中国人穷的。
马可波罗想了想,故意做出副不太情愿的样子:“福寿膏每箱三百斤。预备的批发价卖银子二百两。”
布雷默闻言大喜,算下来教廷每箱加价一百两卖出,这天堂之药合每斤一两白银,而刚才两人吸食的还不到指甲盖大,也就是说一斤就够吸食一年了,支付这点钱,就算普通农夫也绰绰有余。
当然布雷默不知道,阿片这黑色魔鬼吸食越久瘾头越大,许多人最初是半钱的量,逐渐逐渐就会涨到一钱、两钱、四钱,,
正当双方即将达成一致,李鹤轩又道:“如果教廷希望获得包销权。我认为你们至少应该在履行之前关于取消什一税的协议上拿出诚意来。”
布雷默正在为难,马可波罗反而翻转面皮对李鹤轩道:“公司行为。怎可和政治密约混为一谈?李大人你忘了公司的股东是哪些人,你的罪得起吗?”
李鹤轩悻悻,良久默然。
布雷默见状沉吟,半晌又道:“我看,贵国把耶路撒冷还给教廷,我们则愿意把鸦片价格提高到每箱二百五十元,其中五十元上交皇帝作为取消减免什一税协议的补偿,两位大人看这样可好?”
当然好。好得不能再好啦!
皆大欢喜。
“达成协议了?”楚风的神情似乎并没有多少欣喜,他亲手把黑色恶魔放出了牢笼,毕竟有些不太舒服,他不断的对自己说:没关系,鸦片这种东西,从来都不是中国的原产。许你们用坚船利炮把这玩意儿送到中国毒害百姓,就不许我来个斗转星移,照样奉还?
李鹤轩瞧出楚风兴致不太高。斟酌着道:“是的,这东西实在厉害。想来他们是上了个大当。只是今后本国之内,倒要严格查禁此物,断不许它流传,这也就没有后患了。”
楚风长叹一声,忽然厉声道:“传我命令。今后此物唯东印度公司垒断销售,其余各商户胆敢贩卖者,斩!
国内严禁此物,擅自吸食者囚三年。强令戒除,贩运售卖者,斩!
此二条刻金版,悬于临安大汉皇宫之外,今后但有不遵此令者。斩”。
751章 交还圣城
郎路撒冷,泣座本意为“和平点城的城市恰恰饱经操代山大、罗马、阿拉伯的兴起,举凡定鼎中东者无不以取此城为首,城中居民主体也就从犹太、罗马拜占庭变成阿拉伯。
今天的耶路撒冷,一千五百年前强盛一时的所罗门大帝早就化为了冢中枯骨,他的后行犹太人颠沛流离,过去一千年里寄人篱下的芶且偷
着;
当年雄兵威尖天下,灭波斯、克埃及、征印度,所向无敌的亚历让 大大帝,他那版图辽阔得超越同时代西方人想象极限的帝国并没有流传下来,在他身后即刻分崩离析;
伊斯兰的崛起如同平地一声惊雷。穆罕默德血火传教,数十年间席卷北非中东,他登霄的耶路撒冷随即成为伊斯兰的圣城。
犹太、基督、伊斯兰三大闪含族系一神论宗教,竟然不约而同的选择了耶路撒冷成为圣城,其后几百年的烽火更是一刻也不曾停歇 今天十字军仗剑朝圣,明天真主之剑萨拉丁重新收复圣城,八次十字军东征耶路撒冷城头变换大王旗,“和平之城,小仿佛成为了最复薄的讽刺一
哪儿有一天的和平?从来都是流血和杀戮!
今天,耶路撒冷再一次换了主人。城头猎猎飞扬的金底苍龙旗被守军降下,珍而重之的收进怀中,代表十字军的红底白十字旗历经数十年后再一次升起,用傲慢的姿态注视着城中的穆斯林居民。
啮达、吱挞军鼓手们敲出整齐的鼓点,士兵们踏着鼓点迈动铿锵有力的脚步,慢慢走出城去。这是他们最后一次在古老城市里的巡逻了。
一大早城中居民就等在了街道上,人人心情复杂,用留恋的目光看着这些一去不回的汉军士兵。
是的,没有写错,留恋。
最初,或者说直到今天之前城中穆斯林居民都不太喜欢从中国来的卡菲勒士兵,即便他们买卖公平、出手大方、严守纪律,甚至比过去同样信奉伊斯兰的马木留克奴隶骑兵更和气,更守纪律,但居民们还是对这些不信真主的卡菲勒有着本能的敌意,至少,敬而远之。
可现在他们知道十字军即将来到。内心顿时翻江科海:
十字军在西方语境中代表着正义、光荣、奉献和牺牲,简直就是下凡的天使、正义的化身,可在伊斯兰的语境里就是魔鬼、杀戮和战争。
十字军首次攻克耶路撒冷,几乎将城中穆斯林屠杀一空,躲入阿克萨清真寺的穆斯林尽数遭到屠杀,据说流出的鲜血在地面上积起来淹到了膝盖的高度。
残酷的杀戮并不远,每一次更换主人城市就要来一场空前的浩劫。尽管这一次大汉与罗马教廷的交接是谈判的结果,是和平状态下的换防,但谁知道那些十字军会做出什么事来?将来他们是这座城市的统治者,穆斯林居民还有好果子吃吗?
某些东西,只有失去的时候才会知道珍惜,人们这才感觉到汉军的好处:他们不会无故杀戮,他们买卖东西都实打实的给钱,他们从不调戏妇女,他们也不限制居民的宗教活动,他们善于管理治安,城中的刑事案件大幅减少” 然而这一切都要离他们远去了,这一剪穆斯林居民是多么希望汉军永远不会离去呀,如果非要给汉军的统治加一个期限的话,他们希望是,一万年。
呜嘟呜都的军号声吹响,人们知道那是十字军里士瓦本雇佣兵特有的长号,有年老一些熟悉这声音的,知道当年这种号声代表着什么,当下就微微的发抖,眼神中带上了浓浓的恐惧。
这时候,他们就越发羡慕那些下巴快要仰到天上去的汉军了,即使是撤离的时候,他们也士气高昂小甩起的大皮靴踩得地面嗵嗵响。
当然城里为数不多的大汉公民更是居民们羡慕的对象,此时此剪开店的汉商从容不迫的收拾着生意,就连他们从本地雇的伙计也气定神闲
一他们怕什么呢?金底苍龙旗虽然降下了,但它永远飘扬在人们的心头。谁胆敢冒犯它的尊严?占城、新柯沙里、海法港等处高耸的京观就是可悲的下场!
吭哧吭哧的金属盔甲碰撞声和马蹄的咄咄声从城门的方向传来,人们就知道这是十字军来了,人群中有个小女孩害怕得扯住了母亲的衣角。弱弱的问道:“妈妈,十字军来了。十字军来了,咱们快逃呀!”
在阿拉伯的故事里,十字军比魔鬼还要残忍可怕,萨拉丁则是仁慈友爱善良坚忍一切美德的化身;当然在欧洲人的故事里,伊斯兰圣战者也是群喷吐火焰的恶魔,十字军才是正义的代表,彼此彼此。
头戴面纱的母亲紧紧搂住了小女孩:“伊沙丽,等店子盘出去,咱们过些天就去开罗,那里是哈辛老苏丹的地方,没有十字军的,我们可以不害怕什么
人群挤得很近,众人都听到她的话。顿时这位母亲也成为羡慕的对象之一,人们七嘴八舌的议论:“现在算起来,也只有哈辛老苏丹的治下才是穆斯林的乐土,其余大汉倒也过得去,再下来的以色列国那群犹太杂种,还有这些比魔鬼还要凶残的十字军,就真的要人命了
立亥有人笑道:“萨法罕,前几个月我还听你骂哈辛是叛教者哈尔比呢,怎么今天就变了口气?。
“呸,我那时候是牛油蒙了心。被那些圣战者的说辞给骗了。如今大汉旭日东升,根本无可匹敌,除了哈辛老苏丹为了咱们穆斯林忍辱负重,还有人能保护咱们吗?圣战者”享哼,他们只知道骂哈辛大人,可要不是哈辛,咱们一城人都成无头鬼啦”。
众人顿时惊诧,那萨法罕才得意洋洋的传播着小道消息,说本来教廷是要屠尽耶路撒冷城内所有穆斯林的,以此作为对伊斯兰世界的报复。但老哈辛得知了这个消息,连夜入宫恳请努尔馒皇妃,连续七个晚上给大汉皇帝讲寓言故事,这才打动了陛下,使他向教廷提出要求,说在交还城市之后禁止一切针对和平居
同时皇帝提出,作为归顺教廷统治的象征,所有穆斯林前来迎接十字军入城,这样也算给了教廷一个台阶下,
尽管这个故事带着浓郁的一千零一夜故事色彩,但人们还是宁愿相信。因为除了哈辛之外,似乎他们也找不到别的保护人了,而人们的心理总是愿意给自己找一个依靠对象的。
“愿安拉保估仁慈的哈辛苏丹。愿安拉保估聪明美丽的努尔馒皇妃!”所有的人都虔诚的祈祷,从这一刻开始,哈辛在人们心目中再也不是叛教者哈尔比,而是所有穆斯林的保护人。
一名黑衣女子在人群中穿行,忽然那位带小女孩的妇女拉住了她,惊讶的问道:“咦,你、你是法蒂玛?”
正是法蒂玛,她通过大汉的科举考试,已经得授正八品通泽官之职。此次因为耶路撒冷即将交还教廷,而她和十年未曾谋面的姐姐最后一次别离就是在耶路撒冷,害怕姐姐一家搬走,所以赶紧前来寻找。 穆斯林妇女是要带面纱的,远看全都一个样子,所以法蒂玛并没有瞧见姐姐,倒是她没有戴面纱,姐姐老远就看见她了。
“伊斯梅尔!”法蒂玛给姐姐一个紧紧的拥抱,“天,我十三岁那年你就被卖给了苏卡吉,我还以为永远见不到你了呢!对,这是我女儿。你姐夫在家忙着替谢赫老爷赶做一双皮靴,待会儿回去你就能见到他了。”
当年法蒂玛十三岁,姐姐十六岁,她聪明伶俐,精通数学和汉语,是个值得培养的好苗子,因此被人贩子留在手上待价而沽,而姐姐伊斯梅尔天资不佳,就被卖给耶路撒冷城中的一位手艺人为妻,留在了这里。
刘大力是东印度公司的水手,乘船出海去了,法蒂玛前一段时间结婚、赶考、培授官一直没抽出空来。临时知道大汉将移交耶路撒冷。立亥请了假心急火燎往这里赶,好在现而今大汉在中东施行强力统,治。稍有匪乱即以大军即刻剿灭。到处驻扎汉军,各地治安到是比阿拉伯帝国极盛时还要良好,她孤身一人搭大汉邮传马车到此,倒也没有节外生枝。
“这是你的女儿吗?”法蒂玛高兴的捧起了伊沙丽的小脸,而小女孩则把身体扭来扭去,睁着双惊恐的眼睛,看着这位素未谋面的姨妈。
这里聚集的穆斯林居民更是用诧异的目光看着她们,隐隐围成了一个圈,每个人都闭上了嘴小心翼翼的和她们保持一两米的距离,在拥挤喧闹的大街上显得分外诡异。
伊斯梅尔知道女儿恐惧的是什么。人们戒备的是什么,她声音颤抖。有些不自然的问道:“法蒂玛,你的头巾挤掉了吗?”
法蒂玛满不在乎的摇了摇头:“我有一阵子不戴那玩意儿了”
话还没有说完,伊斯梅尔就倒抽一口凉气,而那些围着的穆斯林居民口中则发出了低声的咆哮:“叛教者!可耻的哈尔比”。
伊斯兰教并没有退教或者还俗的说法,不像佛教可以破戒还俗,道教可以火居娶妻,伊斯兰教一旦加入必须终身信奉,否则就是叛教者哈尔比,受穆斯林无情的敌视,甚至会被活活打死!
空气变得凝固,秋日的阳光似乎比盛夏还要毒辣,穆斯林居民的眼中有火光再动 在强凶霸道的十字军面前,他们就像软弱的羔羊祈求生命,遇到了更弱者,他们又华丽转身成恶狼,露出凶残的嘴脸。
他们可以接受世界征服者大汉。他们可以替嫁给异教皇帝的努尔馒皇妃祈福,但他们决不容许一名普普通通的穆斯林女子胆敢背叛宗教,这让他们感觉无比的羞耻。
凭什么,大汉皇帝,咱们望尘莫及。哈辛老苏丹、努尔馒皇妃咱们只能卑微的仰视,强大的十字军咱们无可奈何”可你个弱女子,凭什么、为什么、倚仗什么胆敢叛教?
你、凭、甚、么!
骚动的人群中,伊斯梅尔转身护着妹妹,小女孩伊沙丽惊恐的看着刚才还说说笑笑的叔叔爷爷们,他们在短时间内就变了脸色,所有人的脸上都写着愤怒。
法蒂玛只是抿着嘴冷笑,现在她更加庆幸自己能成为哈尔比了,对。哈尔比就哈尔比,大汉皇帝还是你们口中的卡菲勒呢,你们又能如何?
她根本就没有一点儿害怕,这群只敢欺凌弱小的家伙,还没被她放在眼里。
“什么人挤在这里,阻挡光荣的十字军前进!”
一声虎吼,鞭子劈头盖脸的抽下,众人急忙回头,却原来被这边的事情吸引了注意力,没注意到十字军已经从城门的方向过来了。
为首开路的一队十字军身穿锃光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