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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赐金刀?陈淑桢和雪瑶奇怪的看了看楚风,是的,去年皇家兵工厂为了纪念建厂十周年(前身为楚风建立的琉球钢铁厂),曾经制作了若干花纹钢刀,其中一柄自然形成云纹流水纹路的极品配装黄金宝石鞘之后敬献给了兵工厂的创办者楚风,她们都是见过的,似乎楚风还时不时拿出来把玩过,后来就没注意哪儿去了,为什么现在跑到波斯使者手中了呢?
感觉到两位老婆探询的目光,楚风难得的老脸一红,赶紧顾左右而言他,对侦察参谋道:“咳咳,既然如此,赶紧宣他来见!”
波斯使者麦术丁和几名随从来到御驾前。他双手合在胸前,微微鞠躬道:“伟大的大汉皇帝万岁,祝美丽的第三皇后和第四皇后青春永驻,一天比一天漂亮迷人!”
话,倒是所有女人都喜欢的恭维话儿,比什么万寿无疆还要深得人心,只不过波斯使臣在这个场合说起来,就有些油腔滑调的味道,眼睛也非常放肆的在两位皇后身上巡梭,更显得轻佻了。
雪瑶只是粉面微红,陈淑桢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的人物,哪个男儿敢放胆直视?当下勃然大怒,素手往腰间龙泉宝剑上一按,登时鞘中剑轰然龙吟,她戟指波斯使臣清叱道:“鼠辈安敢无礼!你欺我龙泉剑下不斩远来之人么?!”
随驾的卫士们也是大皱眉头,心道作为伊儿汗阿鲁浑觐见忽必烈的使臣,本身就是敌国,要是态度好点大汉皇帝说不定念在两国交兵不斩来使的份上,高抬贵手放你一马,可现在你自己找死,目不转睛的盯着皇后看,这不是嫌自己命长么?
更别说无论沙场上斩将夺旗的陈淑桢,还是悬壶济世的雪瑶。都是汉军官兵心目中天仙般不可亵渎的人物,当下不少卫兵就怒目而视,只待皇帝一声令下就把这不知进退的伊尔汗国使臣拿下。
陈淑桢看看楚风,等待着他下达是斩是擒的命令,不管在后宫如何调笑,如何戏谑楚呆子,在众人面前她总是维护楚风的尊严,随时都尊重他的意见。
殊不知楚风嘿然一笑,将陈淑桢手中宝剑重新挂在她的腰间,贴在她耳边嘿嘿怪笑道:“漫说看一看不吃亏,将来。说不定还要亲密些也是有的……”
陈淑桢愕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道楚风怎么说自己会和这个满脸皱纹、一把白胡子的波斯老头亲近?忒也莫名其妙!
若是生着个七窍玲珑心的雪瑶听了这话,早已明白了七八分,偏生陈淑桢是个战场上斩将夺旗、军营里叱诧风云的女将,于这方面甚是不通,傻愣愣的站着甚为郁闷。
楚风无奈摸了摸下巴,对麦术丁道:“调皮得很!还不来见过两位姐姐!”
我倒!卫士们差点儿疯了一片,难道皇帝喜欢那个调调?可这波斯老头子看上去足有六十多岁了,还叫两位如花似玉的皇后做姐姐?
雪瑶早就明白了,嘻嘻的笑着就不说话,陈淑桢犹然一头雾水,却见那麦术丁上前,也不避讳众人,就拉着雪瑶的纤纤玉手,小声小气的说话,更为奇怪的是,楚风也不恼,雪瑶也不挣脱,就好像和麦术丁多少年相识似的。
“喂,你们,你们怎么回事啊!”陈淑桢咬着下唇,粉面含煞,真的有点儿生气了。
楚风有些亲昵的拍了拍麦术丁的肩膀:“喂,再不老实点,你淑桢姐姐可要生气了哟。”
麦术丁呵呵干笑两声,忽然将脖子往后一仰,手抓住发际线往下一扯,登时一头蜷曲的黄毛带着张面具被他揣回了怀里,再一看,宝石般闪耀着光华的秀发,白皙嫩滑如牛奶的肌肤,比昆仑天池还要明净的宝蓝色眸子,不是塞里木淖尔还能是谁?
“你,你是波斯狐狸精!”陈淑桢惊喜的叫着,一把攀住了塞里木淖尔的肩膀,忽然想起不对。很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唉呀,叫惯了,都怪雪瑶,老这么叫。”
塞里木淖尔牵着袍子轻盈的一转,笑容如鲜花绽放:“做美丽的灵狐,有什么不好吗?”
波斯光明圣女,不知是修习神秘的法术,还是天生的妖媚,当她端正严肃的时候,便有圣洁如神的气质,可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时候,就又带着蛊惑人心的美丽。
面具底下的容颜几乎没有做任何的修饰,头发随意的披散在肩上,玲珑有致的娇躯裹在脏兮兮的亚麻布使者袍子之下,几乎看不出什么曲线了,可就是如此装扮的塞里木淖尔轻轻回身一旋,便让护驾的汉军卫士们目眩神迷,有如吸入了曼陀罗花的香气。
“好了,好了,”楚风对这个不远万里和自己牵上月老红线的女子,有着点点愧疚的情意,他宠溺的拢着塞里木淖尔的香肩,带着她走进了大帐。
在呼罗珊波斯故地,没有任何人会相信光明神阿胡拉。码兹达在人世间的投影,高高在上的光明圣女,会像一个沉浸在温情中的小妇人那样,任由自己玲珑有致的身躯倒在男子的臂弯,脸上露出小鸟依人的幸福笑容。
可塞里木淖尔愿意,并且享受这个男子的臂弯,因为她是他的女人,他是她的丈夫,虽然因为种种原因还没能举办婚礼,但在彼此的心目中早已为对方留下了位置。
塞里木淖尔诉说着离别之后的经历,当她讲到波斯复国的义旗高举,陈淑桢深有感触的点着头,当她说道历经的种种艰难困苦,雪瑶就感同身受,而楚风,则一直轻轻拥着她的肩膀,感受着她微微的颤栗。
“得知皇帝踏上了哈密力的土地,我们就伪装成伊儿汗的使者踏上了东来的路程,我们都有教中秘法,可以在风雪中翻越葱岭,也不枉辛苦这一趟,总算见到了波斯的救主,咱们伟大的大汉皇帝!”
塞里木淖尔说话的时候,神情专注而投入,不管陈淑桢还是雪瑶,都不得不承认她对楚风的用情之深,或许,崇拜和爱情这两种感情在她心中早已交织在一块,无法准确的分清了吧!
这一趟东来,当然不是仅仅为了和楚风见面,大汉帝国掌控了西域,战线就要向更远的地方,比如河中,比如波斯推进,而波斯的战事呈现胶着状态,塞里木淖尔便东来,商议配合汉军的下一步行动,并且给楚风带来了西域直抵波斯广袤土地的地图。
“嘻嘻,我还去见了忽必烈,顺带搞了份从西域北进西蒙古腹地的地图,最远甚至到了拔都萨莱城呢!”塞里木淖尔笑颜如花。
什么?还去见了忽必烈?虽然玉人好好的就在眼前,楚风还是捏着把汗,哪怕明知道塞里木淖尔有摄魂眼异术,随便去哪儿都是平安无事呢。
很快,大汉帝国的军队进入了别失八里,楚风接见了投诚的温里木可儿,这是第一个北元投降大汉的蒙古将军,不是在战场上,而是在战前就倒戈易帜!
毫无疑问,这标志着蒙古帝国统治的彻底崩溃,事实上从大汉帝国囊括蒙古帝国崛起的草原腹地、统治了塔塔尔蔑儿乞等诸多部族开始,这种崩溃就有加速的趋势。
而各城邦的显贵们也被一网打尽,大汉对西域的统治可以不受干扰的展开,改土归流也少了许多阻碍,楚风自然是高兴的。
高兴的不止楚风,李鹤轩也很兴奋,因为塞里木淖尔温柔可人的侍女阿丽雅也来到了这里。
花前月下,李鹤轩一改阴沉沉、死样活气的表情,笑得简直比白痴还要灿烂,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又有点像饿极了的野狼。
“你真的是好人吗?”阿丽雅清泉般迷人的眼睛忽闪忽闪,弄得李鹤轩一颗心也蹦蹦跳跳,他连连点头承认。
“可为什么雪瑶姐姐说你是个虐待狂,死变态呢?”阿丽雅捂着嘴笑。
雪瑶~!~!李鹤轩把牙齿咬得咯咯响。
610章 前军夜战洮河北,已报生擒吐谷浑(二)
“该死的塔塔尔人。朕早猜到这些狼崽子靠不住!”
兀鲁塔山脚下的金顶大帐中,忽必烈像拉磨的驴子转来转去,神情烦躁不安,不过他很快就强迫自己忘掉了温里木可儿那令人不愉快的背叛——对于现在的忽必烈来说,这并不太难,毕竟与丢失大都和哈喇和林相比,区区一个北廷都元帅府似乎也算不得什么了。
于是,他转移了咒骂的对象,气愤的挥动着手臂,仿佛要驱赶什么纠缠着他的东西,愤愤的骂道:“愚蠢的阳翟王,刚愎自用的家伙,难道他认为西蒙古的武士们,比朕的怯薛军还要厉害吗?”
随驾的赵复正恭恭敬敬的垂手而立,听得忽必烈如此说,差点儿就忍不住笑了起来:若说刚愎自用,天底下还有人能和忽必烈这个刽子手、大屠夫相提并论吗?可现在,就连他也认为蒙古武士不是汉军的对手了。
阳翟王执意南下迎击汉军,也难怪忽必烈生气。
照说,这阳翟王乃是窝阔台大汗第七子蔑里大王的儿子,与窝阔台的嫡系传人、中亚霸主海都的亲戚关系。远比拖雷儿子忽必烈要亲近得多,可海都才是正宗窝阔台传人,要争夺大汗宝座没阳翟王的份儿,倒是海都觊觎这位堂兄弟的西蒙古封地,惹得阳翟王彻底倒向了忽必烈。
忽必烈敢带着残兵败将逃往西蒙古,就是看准了这一点,无论如何出身旁系的阳翟王都不可能问津大汗宝座——那样做的话,阳翟王简直就是把自己架在四大汗国的火上烤,更不可能和仇人海都联合起来对付他。
事实也再一次证明了忽必烈的政治智慧,阳翟王对做曹操的兴趣不大,他只想保住自己的西蒙古封地,不管想染指这里的是海都,抑或是大汉。
本来,忽必烈还想利用西域戈壁的特殊地形,以及回鹄、库车、于缜各族的毛拉们,和汉军好好周旋一番,等待海都、阿鲁浑和忙哥帖木儿恢复元气卷土重来,不料温里木可儿弃元归汉、各城毛拉和亦都护被一网打尽,彻底断绝了他的希望。
逃跑,再一次排上了忽必烈的日程表,赵复提出了计划,阿鲁浑已经恢复了伊儿汗国三分之二的疆土,如果从西蒙古往西南走,越河中之地,就能抵达伊儿汗国,到时候助阿鲁浑一臂之力收复整个呼罗珊波斯故地,再以之为基地徐徐进兵。不怕不能重整河山。
要知道,汉唐时候中央天朝就花大力气经营西域、漠北,但总是难以持久,大汉帝国也不例外,作为中原王朝它的注意力也不可能总是放在这些传统意义上的蛮荒之地。
赵复如是说:“阿鲁浑总是大汗的忠臣,而且,他派来的那位使者,口气也还好……”
忽必烈首肯了这个计划,并且要求阳翟王和他一块走,这样可以壮大力量,在与四大汗国周旋的过程中更加游刃有余。
没成想阳翟王竟然拒绝了这个命令,忽必烈威权衰落,阳翟王虽不至于造反,但我行我素是免不了的,他拱拱手说什么“叔父师老兵疲,未能克尽全功,殊为可惜;侄儿于西蒙古厉兵秣马十余载,正要替叔父诛杀叛逆,重振蒙古帝国声威,如何肯放任南蛮子猖獗”,便径直提兵南下去了;留下忽必烈在兀鲁塔山的大营中生闷气。
见忽必烈直喘粗气。玉昔帖木儿上前解劝道:“大汗切莫气坏了身子。那阳翟王封地在西蒙古,他又没见识过汉军的厉害,如何肯就此放弃老巢?”
忽必烈怒气犹未平息,愤愤不平的道:“鼠目寸光,真是条守户之犬!就凭他也是楚贼的对手?朕尚且……”
迫于无奈,阳翟王南下的时候忽必烈也只好祝了几句旗开得胜马到成功的废话,这时候才把真心话说了出来,他本想说“朕尚且不是对手,何况你一个区区阳翟王呢”,忽然发觉这么说太过抬高楚风贬低了自己,话到喉咙口又吞了回去。
赵复又是一阵忍俊不禁,定了定心神,又道:“以臣之愚见,阳翟王南下,于大汗而言未尝不是好事。”
忽必烈将疑惑的目光投向了赵复。
赵复俯首道:“让他拖住汉军,咱们倍道兼程而行,等过了河中之地就安全啦——古往今来,中原王朝最远也就到阿富汗北部,断断不会到伊儿汗国的土地上来的。”
忽必烈点了点头,确实如此,汉人视葱岭以西为不毛之地,对伊儿汗国他们不会有兴趣的。
拔营起行的命令从金顶大帐中传出,刚刚忍受了亲人离去的痛苦、承受了饥寒交迫的核心部族成员们,就无可奈何的收拾着打满补丁的毡房、整理着有些破败的勒勒车。
出发前,他们留恋的看了一眼西蒙古草原,有人预感到,也许这是此生最后一次看到草原故地了。
当年,载歌载舞的送别那颜们去中原烧杀劫掠,何尝想到会有今日?
出来混。终究是要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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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翟王的大军从阿勒泰出发,沿着穿越白骨甸(地名,今新疆北部)的驿道疾驰南下。
和已经显出垂垂老态的忽必烈相比,当今的阳翟王不过四十来岁,春秋正盛,他的封地在元朝岭北行省的最西端,直接面临海都的压力,所以也常年厉兵秣马,麾下五个万人队的健儿倒也如狼似虎,胯下的蒙古马也膘肥体壮,数十万马蹄同时践踏着植被稀疏的戈壁滩,掀起滚滚的尘烟,羊毛大纛迎风飘扬,颇为气势汹汹。
马背上的阳翟王正和他的丞相商议着军情,得知大汉皇帝分兵攻略天山南北路,登时大喜过望,扬鞭遥指别失八里:“如今大汉皇帝麾下只有一军而已,咱们兵力还要多过他,本王就不信强悍的蒙古武士,打不过那些孱弱无能的南蛮子!”
阳翟王麾下的武士们闻言大笑起来:“垂老的雄鹰斗不过母鸡,濒死的狼王咬不动羊羔,白胡子的大汗没有打得过南蛮子,咱们的王爷却能捉了蛮子皇帝!”
阳翟王呵呵大笑。飘飘然到了极点,自谓此战一举成功,自己的威名就要传扬天下,什么海都、伯颜、阿术,这些曾经的英雄都要不值一提啦!
西蒙古方面五个万人队杀气腾腾扑向别失八里,最着急的不是别人,正是刚刚弃元归汉的北廷都元帅温里木可儿。
想到蒙古帝国对待叛徒的手段,他就不寒而栗,比如裹在毯子里放马活活踩成肉酱,那扭曲挣扎的一团裹在毯子底下,最开始马蹄踏上去是惊恐欲绝的尖叫。然后渐渐的没有了呼号挣扎,多了骨头被折断的令人心悸的咔嚓声,再往后,连喀嚓声都没有了,只剩下扑哧扑哧沉闷的声音,像在踩踏一团稀泥巴——这时候,受难者已经成为血肉模糊的一团了。
温里木可儿觉得,自己很快就要变成这么个下场了,因为这几天大汉皇帝几乎从来没有在军事上部署一下应对之策,更没有犒劳军队,至今汉军士兵还驻扎在城外,不慌不忙的没有一点儿紧张的感觉,这让曾经的北廷都元帅非常不踏实。
已经连续三天从受刑的噩梦中惊醒,醒来之时浑身汗出如浆,于是出身塔塔尔部的亲兵护卫们就发现,自李鹤轩到来劝降,温里木可儿为汉元之间的抉择而焦虑,布满血丝的眼睛,现在更加通红透亮,远看好像只大兔子似的。
终于他忍不住了,来到了大汉皇帝在城外设立的军帐。
楚风正和三位美人搓着麻将,据说这是郑和下西洋时呆在船上无聊,发明出来解闷的游戏。
出关以来,庶务交给了陈宜中,军务有将军们打理,留在临安还要处理小山一般的公文奏折,现在也全推给了留守的赵筠,漫漫西域穷极无聊,楚风居然变得闲暇起来。
“碰……碰……,呀,胡了!”塞里木淖尔高兴的拍起了巴掌,波斯故地的信徒们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他们高贵、神圣的光明圣女大人,像小孩子一样得意忘形的拍着玉手,圣洁典雅的面庞上带着的是邻家少女般的真挚笑容。
又输了!陈淑桢和雪瑶对视一眼,这个塞里木淖尔也太神奇了吧,怎么回回都是她赢啊?
楚风笑而不语。多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