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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啊,汉军水师这么弱?据崖山海战的战报,他们的速度极快,明明有机会分散队形,怎么会保持战线,被动挨打呢?”大树背后的郭守敬,喃喃自语,百思不得其解。
很快,答案揭晓。
船身上的火箭,被沙土和海水轻易浇灭,而扎到船帆上的火箭,熊熊火焰竟然无法点燃洁白的布质船帆,火焰渐渐自行熄灭!
天呐,汉国有天神相助!好不容易止住头晕,从窗口观察战况的崔金玄,从天堂落进了地狱,他不明白,为什么烈火烧不燃普普通通的布帆。他想哭。
“陛下的智慧,果然比海洋更深更广!”李顺兴奋的弹了三下手指,唐浩也连连点头,表示赞成。
两个高丽人此时才回过神,朴成性惊讶的问道:“汉国的布,不怕火烧?难道,这就是古书上千金难求的火浣布?”
“嗯,这是防火帆布,和火布不是一回事。”李顺不咸不淡的回了句。两位高丽人一直以为这里没人能听懂高丽话,其实,那个一直站在舰队司令身边的士兵,就是通晓高丽话的士子改扮的,刚才朴成性准备海求生的对话,李顺知道的一清二楚。
防火帆布和火布之间的区别,高丽人不知道,李顺所知也不多,因为只有发明者楚风知道它的来历。
马可波罗在定远堡购买纯碱以生产玻璃的时候,得到了一些黄褐色有玻璃光泽的晶体,色目人身兼收集矿物的任务,他把这些东西运回了琉球。
菱矿!在炼钢温度下煅烧,得到重烧菱矿,用以浸洗布料,就能让普通布料变得极其耐高温!这就是防火帆布。
而史书上记载的火浣布,则是石棉布,价格成本过高,生产工艺复杂,来源也稀缺,无法用来制作大幅的船帆。
现在的汉**舰,全部换装了防火帆布,桅杆等处木材表面也浸润上了一层重烧菱矿,要想把它点燃,怕要用火焰喷射器才行呢!
高丽船上的水兵喧哗起来,一个两个蒙古舰长,也禁阻不住:“汉军有神仙帮助,汉军的船帆烈火烧不坏!快逃啊!”
“逃……”
“逃命吧,崔家父子,自己都快要喂鱼了!”
“解散战列线,自由射击!”李顺下达命令之后,笑盈盈的看着唐浩:“追上去,打那条帅船,能不能击沉,就看你的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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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5章 胜负
船解散了战列线,尖利的船首劈波斩浪,水手们灵活航线,船只像游鱼般穿梭往来,把一**的弹雨,倾泻到高丽水军的头顶。
高丽水军发现,想攻击敌人,成为了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汉军的船速,比高丽水军高了一倍,而狭长的船身和繁复的帆系,为船只提供了极小的转弯半径,他们和高丽船保持着五百米的距离,且始终把船舷对着高丽人,这样,高丽船上的床弩威胁不到,汉军却能惬意的把炮火不断射出。
轰!一团团灰色的烟雾升腾,霎那间,高丽船上火焰爆裂,船身被硬生生的打成了三段,每一段再四分五裂的破开。汀州号驱逐舰的通信兵,激动之下举起旗帜,向漳州号、泉州号发出了挑战:“弟兄们,看看一战下来,咱们谁打沉的敌舰多!”
“兔崽子们,都是俺一手调教的炮手,欺负到师傅头上来了!”从传声筒得到“情报”,漳州号舰长,前资深炮长麻老五吐了口唾沫,骂骂咧咧的叫道:“传话给他们,这场子,俺们漳州号应下了!弟兄们,给老子争口气啊!”
泉州号,得到消息的唐浩,却恍如没有这回事,他放弃了大多数小船,指挥驱逐舰向敌人那艘最大的帅船冲去。
擒贼先擒王,击沉帅船,比打沉十条兵舰的功劳还大!到时候,看麻老五、徐贺两个,有什么话说!
我地妈呀,汉船追上来了!崔家父子,吓得亡魂大冒,从舱中跑到甲板上,指挥着橹手拼命摇橹,而水手们为了逃命,早已把帆转到最适合利用风力的方向。
可不管怎么努力,汉船却越追越近,那些黑洞洞的炮口,直直的指向了自己!
“调兵船,调兵船过来救我们呐!”崔钰血红着眼睛,疯了似地敲击牛皮大鼓,向众多的下属兵船求援。“谁来救我,封千户、不、万户,左赞成、右议政,镇国大将军……”崔钰已完全失去了理智,只差把高丽王也给封了。
“救援,救援崔将军!”蒙古船长,把雪亮的弯刀架到了高丽舵手的脖子上。崔家父子,是达鲁花赤魏里古的心腹,如果他们丧命,暴跳如雷的魏里古大人,会把自己地脖子拧断,那人头去做夜壶!
高丽水兵哭丧着脸。战战兢兢地道:“不行呐。汉国炮火猛烈。咱们冲不过去啊!”
“快转舵。去救崔将军!迟延一步。取你人头!”蒙古船长手腕一用劲儿。弯刀向下压。冷森森地刀口陷进了高丽水兵地皮肉里。脖子流下了一缕鲜血。
舵手只觉得头皮发麻。差点没尿出来。没办法。掉转船头是死在炮火下。不转舵。就死在蒙古人地弯刀之下。算了。转舵吧。先管眼前再说。
正待掉转船舵。脖子上地刀却撤下了。再看那耀武扬威地蒙古船长。心口露出半截儿刀尖。
“你、你、你!”那只哈转过身。用弯刀指着高丽副舰长林毅。鲜血从他地口中大股大股地喷出。平日里耀武扬威地气势。变成了深深地怨憎和恐惧。
“那只哈。你不要命。咱们全船弟兄还要。对不起了!”林毅一脚踢到他胸口。蒙古人扑通一声栽进了大海。
“那只哈船长大人奋勇作战,不幸被流弹命中,已经尽忠王事。我国官兵人人同仇敌忾,以一当十以十当百,和十倍之汉军终日鏖战,疲惫力竭之后,为保存大元朝大皇帝的宝贵军舰,不得不勉力退走……”林毅冷笑着把尖刀擦得干干净净,问吓呆了的舵手:“没听懂我地话?还不快些离开?”
“林大人万岁!”高丽水兵这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们高声欢呼着,卖力的划动船只,向远处逃走。
帅船上地崔家父子,彻底绝望了,大多数的高丽兵船,忘记了两位崔大人地“恩义”,恨不能逃得越远越好。
崔钰捏紧了拳头,一个字一个字的从牙缝里蹦出来:“这些忘恩负义地小子,我一定要让他们后悔!”
“父亲大人,看呐,还是有来救咱们的!”崔金玄仿佛捞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他看见,有两条本国的水军兵船,从斜剌里驶向帅船和那条紧追不舍的汉船之间。
泉州号,唐浩一直拿望远镜盯着敌方帅船,眼皮子也不夹两条保驾的敌船:“左右舷动对动射击,保持船速!”
高速下,和敌人的船只侧向运动,动对动射击?李顺看了看自己的老部下,这么高难度的射击动作,一般的炮手可做
,难道泉州号……
“李司令就在船上,兄弟们,今个儿替唐舰长,替咱们泉州号的老少爷们争口气!”炮长吆喝着,准备大显身手。
放近,放近,待两侧的敌船都到了五百米的距离,炮长大喝着下达了射击命令。
嘭、嘭、嘭,按船头到船尾的顺序,相对的左右舷两门火炮几乎同时发射,施加给船身的后座力互相抵消,使发射速度提升了一倍。
“好你个唐浩,敢对我打埋伏!”李顺一拳头擂到唐浩的肩窝,“我说两舷都在发炮,怎么只有一声响,仔细听才知道,是两响合成了一响!不简单,不简单呐!”
唐浩嘿嘿笑着,轻轻揉被李顺擂了一拳的肩窝,“上月刚琢磨出来的,只训练了三天。左右舷侧相对炮位同时发射,震动互相抵消,在运动中船身不晃,打得准。就是嘛,船身要结实,不能震裂了!”
“震不裂!”李顺摆着手道:“护卫舰自然承受不住,这驱逐舰是为了六斤炮特别加固的,绝对没问题!”
两条救主的高丽舰只,瞬间变成了木片,满船水兵,大多喂了鱼鳖,少数几个人浮在海面上挣扎求生。他们不明白,看上去这么大、这么结实的船只,为什么敌人几炮就打得四分五裂,难道汉人的火炮,真的有这么厉害?
此时,泉州号已经追上了高丽帅船,崔钰和崔金玄父子,脸色变得煞白:他们看到,两艘救援的军船,被摧枯拉朽般打成了碎片,可惜、可惜,若不是当初偷工减料,说不定那两艘船还能多顶一会儿,留给自己逃生的时间。
“天作孽、尤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想起过去种种,阿附蒙古达鲁花赤,在国王和王妃之间游走,出卖高丽百姓,换的全家富贵……崔钰老泪纵横,喃喃自语着,闭上眼睛,跳进了茫茫大海。
“我、我跟你拼了!”崔金玄抓起一把蒙古弯刀,站在船舷上冲着汉船狂吼:“来啊,来杀我,你们这些南蛮子,卑劣的老鼠,蒙古的四等奴隶……”
嘭~嘭~嘭~嘭~,泉州号上的六斤炮,以沉闷的滚雷压过了他的叫嚣,抵近距离的重炮齐射,瞬间把他和甲板上的一切炸成了碎片。
“刚才有个人,站船舷上呜哩哇啦的怪叫,真奇怪,他要投降吗?”李顺再一次莫名其妙的把望远镜放下了。这些高丽人,行为真叫人摸不着头脑,说他傻吧,有时候又装得猴精猴精的,说他聪明吧,又实在笨到家了。
比方说,这些海船吧,除了刚才那帅船,其他各船都是破烂货,这样的玩意,能不能承受东海的波浪,都是个问题,还能到大洋上和大汉海军争锋?笑话!
第二轮、第三轮齐射,不得不承认,这条崔家父子保命用的帅船,真是下了血本,直到第四次齐射,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沉下了海底。
“崔钰死了,崔钰死了!”金日光和朴成性紧紧的拥抱在一起,涕泪交流。崔家父子,手上欠下了三别抄义军,多少条人命,多少笔血债,谁知今天竟毙命于大海之上,死无葬身之地!
这姓崔的,很了不起吗?唐浩撇了撇嘴,对两个高丽人的反应不以为然。这些高丽人,动不动切手指摔瓦盆的,看上去有几分脾气,其实啊,都是吹得凶,没一点实在货!
“好,儿郎们好样的,再把右舷那条,给我揍海里去!”漳州号上,麻老五跳着脚,恨不能变成炮弹,把自己塞炮筒子里,一下子打出去。
“不用打齐射,十炮为一组,瞄着水线下打,命中一发,就别管了,掉转炮口打下一个!”汀州号的徐贺则发现,所有的高丽船都像纸糊的,只要朝水线下打中一炮,虽然不会立刻沉没,但只要等上三五分钟,它就会自己跑海底去!
全船四十门炮,不再分左右舷打齐射,而是十门一组发射,这样射击效率就提高了一倍,虽然没有麻老五那边,打得火花四射天崩地裂,但悄悄送到水晶宫的高丽船,却足足多了三条!
徐贺笑了,他偷偷掐着数呢!
好啊,打的好啊!惊天动地的欢呼声,从各船上爆发,徐贺和麻老五这一对竞争者,才惊讶的发现,唐浩的泉州号,已经将高丽人的帅船击沉。
妈的,又输给唐浩了!两位舰长同时骂起娘来。(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idian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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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6章 别了,高丽
台殉爆,负责岸防的蒙古千户死在了炮台上,猛烈的尸身都不知道碎成了几万片,帅船沉没,崔氏父子生死不明,高丽水军彻底失去了抵抗的勇气,水军士兵们疯狂的摇橹、转舵变向,没头苍蝇般在仁州港乱撞,上百兵舰船狼奔豚突,躲避着不断喷射炮火的汉**舰,就像在躲避地狱阿修罗王的召唤。
只有极少数的船只,在蒙古监军舰长的弯刀威胁下,高丽水手疯狂的摇着橹,哭喊着向汉军发起了决死的冲击。明知必死而不得不死,这是高丽民族的悲哀,橹手们已然麻木,或许,从高丽王决定降元那一刻起,这个民族就失去了灵魂——原本的历史上,他们做了蒙元八十年的顺民和忠犬,而始终没有反抗,直到大明朝北驱蒙元入朔漠。
蒙古监军把油脂泼到船头,点燃,烈焰熊熊,他挥舞着弯刀,两眼血红,用怪腔怪调的高丽话鼓舞士气:“冲啊,为了长生天赐下的荣耀,为了成吉思汗!”
长生天,高丽人没拜过它;成吉思汗,高丽人也不认识,橹手们眼神空洞无谓,他们根本不明白,为什么蒙古人的长生天,需要高丽人为它送死。
当摇摇晃晃的高丽兵船接近汉船到四百米时,每一个水军士兵都非常清楚的看到,汉船开始打横用舷侧对着他们,而那些黑洞洞的炮窗全部推开,一门门火炮,就像吃人地猛虎,露出了獠牙。
救啊!我不想死!几名高丽水手大哭着,跳进了冰冷的大海。嗖、嗖嗖-噗!锋利的箭矢,从后面钉上他们的背心,把一具具鲜活的生命,变成冰海中的浮尸。
蒙古监军和他的卫兵们面无表情,他们地手上,是顽羊角弓和闪着寒芒的羽箭。
“长生天保佑蒙古人!”监军举起弯刀,仰天发出绝望的狂号,可高丽水军士兵,怎么也弄不明白,长生天保佑了蒙古人,为什么不保佑高丽?
当然,他们永远也没机会想明白这个问题了,大汉海军的兵舰,用铺天盖地的炮火,将挑者撕成碎片。
巨大的水柱自海面上冲天而起,爆炸、火焰、硝烟,把这条前突地高丽战舰打得千疮百孔。桅杆倒下、舷侧破裂、船底进水,假冒伪劣的船只,轻而易举的被击沉,而船上地高丽水手们,绝望的哭喊着,消逝在炽热的烈焰,或者刺骨的冰海中……
轰!又一艘船被驱逐舰地六斤重炮击中。船舱里地高丽水手。睁着空洞地眼睛。看着自己地船舶被射出大洞。看着海水从破洞中汹涌灌入船舱。看着冰冷地海水淹没自己地膝盖。淹没自己地腰际。淹没自己地下巴和头顶。
轰!另一艘船挨了一轮护卫舰近距离地齐射。甲板上地高丽水兵们。耳朵嗡嗡作响。却能清晰地听见炮弹击中船身地震响。海水灌进船底地哗哗声。船身失去平衡迅速倾斜。龙骨因为内部受力而发出地令人牙酸地嘎嘎声。船身断裂地喀嚓声。以及最后全船同袍沉入大海。吐出肺里最后一口气时。那一声低沉地呻吟。
轰、轰、轰!连绵不绝地炮击。就像永无停歇地雷电。从八万里高空降临到高丽人地头顶。挣扎、反击、防守。一切战术动作都成为了徒劳。船帆、木片、尸体和各种各样地杂物。随着汉船激起地浪花上上下下。最终被军舰坚硬地船底。无情地碾碎、压进海底。
试图逃跑地高丽船只。也绝望地发现。汉**舰排着长长地战列线。封锁了仁州港地出海口。他们并不心急。他们胸有成绣地慢慢推进。打出绵密地火雨。把高丽船只一艘一艘地击沉。
那么。投降吧!高丽民族早在蒙元地铁蹄下屈服。向人力无法抵抗地大汉海军投降。并不是一件特别难以接受地事情。
“弟兄们。没办法了。砍断桅杆吧!”刚刚杀掉了蒙古船长地高丽水手长林毅。指挥士兵们砍船身中间地主桅。
几个老兵顿时大惊:“不可啊,有主桅咱们还能逃走,砍断桅杆,就再也不能动弹,任凭别人打了!”
“逃不了的!”林毅苦笑着,亲自抡起大斧,砍到了主桅上。
一斧两斧,佩服林毅的水军士兵,也加入了进来,人们尽力的砍着桅杆,因为他们发现,已有汉船向自己逼近,那些黑沉沉的炮口,就像是阎罗王的催命符!
天呐,他们要放炮了!高丽水兵们瑟瑟发抖,甚而抱作一团,等待死亡的降临。
就在此时,吃饱了风力的桅杆,被砍断了一半,它再也承受不了风力,吱吱嘎嘎的响着,带着一大片帆,斜斜的倒了下来。
汉船越来越近,
乎抵到了高丽人的鼻子底下,空气中紧张的气氛,能自己的心跳,终于,在高丽人感觉过了一百年那么久,汉船改变了方向,掉头向逃窜的高丽船追去。
呵——林毅长吁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冷汗已把头发浸湿。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