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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连、工兵连的士兵拿着短火枪,传令排、卫兵排和宪兵排使用步枪,更有数不清的民军准备好猎弓和吹箭,严阵以待。
当第一波箭雨落下的时候,步枪、火炮也发出了怒吼,蒙古兵迅速在攻击正面上尽量散开——这是张弘范领悟到的,减少火器杀伤的招数。
不到一百杆步枪、九门火炮对分散阵型的敌人杀伤有限,小步快跑的蒙古武士很快接近到了五十步以内。他们丢下了手中的大弓,拿起较小的顽羊角弓,箭矢也从轻箭换成了前端闪着寒光的三棱重箭,草原骄子们使出了连射技,一边前进一边不断射出箭雨,有全副盔甲的汉军只须躲过头脸,而全身没有保护的民军,就必须紧紧的缩在障碍物后面,以免被箭术超群的敌人命中,三棱箭咬上一口,就撕下一块肉,就算不是要害,不及时救治的话,流血几分钟就能把个大活人送上西天。
不过,这个距离上汉军的短火枪和民军手中为数极多的猎弓也发言了。闽西山民射猎狐狸、野兔、野猪和梅花鹿,他们的猎弓不像蒙古人的大弓射得那么远,也不像顽羊角弓的轻巧、三棱箭的毒辣,但山民的箭技在五十步内绝不逊于北方草原的射雕英雄,一篷一篷闪着蓝汪汪寒光的喂毒箭矢,向着元军牛皮甲、罗圈甲、柳叶甲和翎根甲保护不到的地方招呼。
惨烈的战斗,空中箭矢你来我往,交织成两股方向完全相反的洪流,箭矢与箭矢碰撞,意志与意志交锋,终于,蒙古人来到了鹿区,他们冲击、射箭、还要躲避着鹿,前进的速度难免有所降低。
就在此时,躲在车阵后面的族妇女,拿出了一根根手臂长的细竹筒,绣筒的表面打磨得十分光滑,有的甚至花上了彩绘。
她们将竹筒像吹箫那样凑到了唇边,空气中就响起了“嘘嘘”的风声,正在鹿中穿行的蒙古武士,一个不慎就在面门上中了毒箭,浑身青紫的倒下,抽搐着回到了长生天的怀抱。
但至少有五百人推进到了胸墙前,他们猛的一蹬地,跳跃起来,手中的弯刀直劈!
蒙古弯刀前重后轻,劈砍起来力道凶猛无匹,身上的盔甲,就算最差的生牛皮甲也轻易不会被武器破开,一名武士往往杀死四五个民军,才会被人潮淹没。
有盔甲防护的汉军,五人十人结成小群,手中步枪的刺刀刺、挑、撩,和强壮的元兵斗了个旗鼓相当,无奈他们的数量太少,无法将突入阵中的敌人迅速肃清。
张弘范的第二个、第三个千人队压上,冲入车阵的元兵越来越多。
民军的伤亡极大,沙土质的战场上,竟然积起了一个个血洼子……但他们一步也不后退,因为身后就是自己的家乡!
不动如山。
楚风在峰顶握紧了拳头,手心湿漉漉的,心脏疯狂的跳动着,脸上却竭力保持着平静,直到河谷东西两面山地上,各有一面黑底金龙军旗冉冉升起。(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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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章 破军
靖远两边手膀子都脱力了,三天三夜,白天上阵杀敌++军心、鼓励士气,安慰负伤的战士,巡视营寨,几乎不眠不休,换做任何一个人都吃不消。
似乎是冥冥中的天意,数万民军中,他竟然奇迹般的找到了鹿回头寨的阿黑哥,可是这个家汉子再也不可能去喝东山头盘花花家的甜米酒了——当齐靖远带来意中人口信的时候,他已经处于弥留之际,听完了口信,他就微笑着永远闭上了双眼。
海里怪被三棱箭近距离射中肩膀,蒙古人的箭头上同样喂着毒药,只不过比不上见血封喉的药性猛烈,但也足以放倒这个健壮如牛的汉子,让他不等不发着高烧躺到了医护排的病床上。
过江龙和雷老虎一个被弯刀砍伤了右臂,一个被轻箭射中了肩头,轻伤不下火线,“老子跑小一千里路是来打仗,不是来过家家的,要是这点伤就下了战场,将来还有面目见陈大帅吗?”
和两位大当家配合着,又砍翻了四个鞑子兵,齐靖远偷眼向后面看了看。
“阵前起义”的李世贵捏着战刀,脸上的神情一会红一会白,鉴于他部队的战斗力,布阵时这些新附军被放到了战阵后面,和许多家妇女排在一块。
其实,家、客家妇女不缠足,家里家外做事和男人无异,法本此举并没有别的意思,可在新附军的眼里,简直就是奇耻大辱,不少人早已下定立功赎罪的决心,当场就站出来,走到了胸墙后的第一线。
但李世贵没有动,将近一半的新附军没有动。李世贵抓着自己的头发,不停的在阵地后面徘徊,他在犹豫。
张弘范张大帅,御赐金刀九拔都,所向无敌的元朝名将,如果是所知不多的普通小兵,反而会初生牛犊不怕虎,到了李世贵这样的层次,张弘范三个字给他带来的威压之大,实在让本就优柔寡断的他难以抉择。
张世杰和苏刘义目眦欲裂,因为那些死难的义民,壮烈牺牲的场景,让他们想到了当年死战不退的淮军,淮扬殉节的李庭芝、姜才,襄阳水战的张顺、张贵两位将军,樊城失陷后投火**的守将牛富、王福,泉州、福州殉难的淮军将士……他们脸上的表情,都是如这般毅然决然吧?
整整三天,骑兵只能躲在车阵后面,和步兵一样用火枪杀敌,看着敌人肆虐,张世杰恨不得摔了手上的火枪——虽然犀利,但在故宋第一名将,至少是名符其实的陆战第一名将的手中,装填、发射的繁琐程序,实在显得太慢了点,远不如他拿着长枪战刀拼杀,来的酣畅淋漓。
突破口越来越大。张弘范脸上已有了淡淡地笑意。分散冲击以降低炮火中地损失。下马肉搏以尽量避开鹿、胸墙和车阵。以肉搏无敌之蒙古军。摧垮对面数量众多却绝大多数装备低劣、身体矮小单薄之民军!
一旦突破阻击。从鼓鸣山出九龙江河谷。往东南就是一马平川。快马跑上两个时辰。就能到同安城下!和唆都南北夹击。就会像铁钳一样将楚、陈二贼地阵线绞断!
大元朝地蒙汉都元帅看到了胜利地曙光。此时他还不知道。对面地车阵之后。一位堂兄正用仇恨地目光看着自己那面巨大地张字战旗……
突然间。战场上地呐喊声逐渐变小。因为交战双方注意到。河谷两侧地山峰。汉军地战旗冉冉升起。金龙以威严地目光。注视着河谷上炎黄子孙和长生天骄子地搏斗。
一排排盔甲锃亮地战士。从山坡上缓缓走下。他们手中地步枪。不停地向蒙古骑兵喷射着铅弹。弹雨泼洒到骑兵队中。一匹匹战马长嘶着倒下。一个个马上武士翻着筋斗栽到地面。
以分散阵型冲锋地蒙古军。突遭侧面地打击。攻击地矛头顿时不再那么锋利。并且越来越钝。富有经验地百户千户们试图组织士兵向两侧山上射箭。但汉军利用山地排成了立体阵型。一二三排依山势站位升高。士兵们可以自由开火而不用担心误伤前排战友。放枪地速度几乎和平时训练同样流畅而迅速。子弹秋风扫落叶般夺走蒙古武士地生命。
法本秃驴,老子来救你了,回头得敲你一顿狗肉!西面山坡上指挥部队的许铁柱,想起光头和尚吃狗肉的场面,不禁咧开嘴呵呵大笑。
“兄弟们争口气,别让啃了几天硬骨头的秃驴营笑话!”东面山坡,张魁挥舞
,给士兵们打气。
张弘范死定了!死死盯着战场的陈淑,长出了一口气。以义军继续包围唆都,留下大炮继续轰击制造汉军主力还在的假象,暗中调两个团汉军北上,利用河谷地形夹击张弘范,将这个甘为蒙元屠刀的汉奸一举击溃!
这样做,要冒很大的风险,如果唆都察觉,单靠炮兵和两万余义军精兵,绝对挡不住他溃围而出,那么战事将更加烂。
另一方面,执行这个计划的好处也十分诱人:唆都只是七路大军中的一路,消灭他,敌人有可能继续进攻,闽西的压力虽然稍微减轻,但相对于巨大的兵力差距,其实意义不大。可张弘范身为御赐金刀的蒙汉都元帅,这次进攻的主帅,击败他,七路大军必然大乱,不战而退!
赌的就是龟缩山中的唆都能不能察觉汉军兵力调动。
陆猛认为,唆都已经龟缩了四天,他甚至把新附军摆在容易受炮击的位置,自己本部蒙古军放在山区中心,这是典型的乌龟打法,只要汉军保持每天的炮火压制,他就决不可能主动突围。
李鹤轩同意了他的意见,求战心切的许铁柱张魁更不会反对,陈吊眼拍着胸脯保证:就算唆都突然醒过神,以两万精兵,也要死死把他拖住三天!
最后陈淑提出了问题:两个团的火枪,夹击固然能压住张弘范,可敌人要退走,哪儿有第三支部队绕到他背后挡住归路呢?
“其实,我也有一张底牌,”楚风自信满满的把指头从东海,绕两浙、八闽沿海一路南下转进了九龙江:“黄金彪钱小毛两个营,刚从佐渡岛接回,与袭扰两浙的金刚团两个营会合后返回,昨天,他们刚到漳南海面。”
以三个团部加十个齐装满员的步兵营,六千多火器部队为骨干,四万民军做配合,聚歼张弘范麾下骑兵万人队于鼓鸣山和九龙江之间的河谷地带!
好大胆,大胆得让人匪夷所思,偏偏这个匪夷所思的计划,就在这个年轻的、没有半点皇帝架子的大男孩手中实现了。
陈淑看着楚风的眼神,有了一种不同寻常的味道,那是一个沙场名将,对同级别、甚至更高级别名将的欣赏。
连排发射的火枪,腾起了阵阵刺鼻的硝烟,灰白的烟雾弥漫了整个河谷,在山坡上和民军搏斗的蒙古武士们接连倒下,士气大振的民军发起反击,将这部分敌人压到了山下的较为平缓的地区。
张弘范的四五个骑兵千人队,正利用平缓地形加速冲刺,向谷口的防线冲击,分散冲刺的骑兵阵形,受到两侧突如其来的打击,根本无法做出合理的回击,只能沿着既定的路线继续加速,如果他们不往前冲,就会被侧面射来的子弹打成筛子。
从山腰退下的元军,正和骑兵们撞到了一起,没有骑兵肯停下来,因为只要落马,他们就会被后面冲上来的战马踏成肉泥!
从这一刻起,张弘范失败的命运已然注定。
“冲啊!”张世杰双腿一夹战马,挥舞着马刀冲向敌阵,冲向那面给他带来耻辱的张字大旗,身后,嘹亮的冲锋号响彻大地,山坡上、河谷中,蜂拥蚁聚的民军,排山倒海般冲向敌人。
“冲啊!”法本带着不多的士兵,跳出胸墙向乱作一团的敌人追击,整整三天的阻击,憋了一肚子鸟气,此时不冲,更待何时?
不可一世的蒙古武士,淹没在硝烟和人潮中,这些人,大部分都是民军!大元勇士不会害怕刚拿起武器的百姓!他们想用弯刀和弓箭再次逞凶,可在斩杀一两位民军战士后,就会被飞来的铅弹在胸口开上海碗大的血洞,或者被无数只手拉下马,棍棒、锄头、柴刀,将他砸成肉泥。
原来蒙古勇士也是人,受伤了也会流血,挨打了一样会死!原来咱们汉人一样能把蒙古人打败!李世贵的怯懦抛到了九霄云外,一股从内心最深最深的地方升起的力量,让他不由自主的拿起武器,飞快的超过一个又一个冲锋的士兵,并且还让他张开嘴巴,从胸膛里蹦出两个字:“冲啊!”
大汉三年五月初一,楚风破张弘范于鼓鸣山麓,弘范父子仅以身免,平南先锋官张弘正以下万人悉数战死,汉军兵威大振,旋回师击唆都于同安。(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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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1章 主奴
高山腹地的大元朝福建左丞征南元帅中军大帐,唆都T'怕,络腮胡乱蓬蓬的,在帐中踱来踱去,没一刻停下来,就像头落入猎人陷阱的野兽,极度愤怒而无可奈何。
“王安、刘达、周贵三个奴才还没来吗?”唆都的声音带着一种残酷的味道,帐外的远眺山下的亲兵就打了个寒噤,这一次,该是哪个汉将倒霉了?
唆都大帅是札剌儿部的大英雄,跟着大汗从漠北一路杀到江南的百战名将,亲兵跟着他,也到手了不少好处,这位大帅动不动破城之后不封刀,同伴们烧杀抢掠得盆满钵满,捎回草原上的部族,叫留在族中的雏鹰们羡慕得流口水,嗷嗷叫着也要到江南来杀蛮子。
至于大帅的失态嘛,亲兵一点也不在乎,大帅是烈火般的脾气,战事稍有不顺就要动肝火,上次打兴化受挫,不就是气得把刚抢来的,那个娇滴滴的南人姑娘一刀挥成了两段?
结果怎么样?七天后打破城池,将守城的陈瓒五马分尸,洗城永不封刀,兴化三万多叛贼做了咱们蒙古勇士的刀下鬼!
亲兵毫不怀疑,几天之后大帅就会扭转局势,率领勇士们将汉人杀个精光——他没有注意到,大帅的语气和以往相比,暴虐中多了一丝惶恐的颤抖。
北面张弘范军的海东青,已经连续三天没有再飞来!
唆都敢于死守山区绝地,乃是他知道自己是最早追随黄金家族的部族之一,札剌儿部的英雄。北方的海都和乃颜叛乱声势之大,已经震动了坚不可摧的汗八里,这种情况下,就算是大汗本人,也不敢冒失去札剌儿部的风险,对自己坐视不管,更何况张弘范这个汉人?恐怕他往同安跑得屁滚尿流的吧?
六天前接到张弘范用海东青送来的军令,唆都就笑了。他镇守的泉州和陈淑的漳州之间,并没有险绝的地理阻碍,两地间商队往来不息——就算是抢劫成性的蒙古人,也不会为难泉州的色目商人,否则从谁手上收税呢?双方的兵力部署,至少战争爆发前一个月的兵力部署,互相是清清楚楚的,根本没法隐瞒。
此时陈淑麾下能抽调的全部兵力,就是围困自己的两万来人吧?加上六七千使用火器的琉球匪军,西边一座同安城、东边炸断的安平桥下五条炮船,已是楚陈二匪手上最后的力量,他们决不可能挡住张弘范的奇袭!
要知道,这位汉人是连真金太子都羡慕的把都鲁,极其擅长长途奔袭,把蒙古铁骑威力发挥到极致的御赐金刀九拔都!
于是唆都高枕无忧。令三个新附军万人队堵在山区边缘。承受汉军无休无止地炮火轰击。自己则带着蒙古军躲在山地腹心。保存实力。
张弘范日夜兼程潜过莲城。张弘范绕道漳平。于罗溪上游涉水而渡。张弘范沿九龙江一路南下。倍道而行已至鼓鸣山。和民军交战……好消息一个接一个地传来。唆都令儿郎们磨快了刀枪。调好了弓弦。只等张弘范到来。就杀下妙高山。南北夹击。让楚、陈二匪手下地南蛮子。用鲜血来祭奠儿子百家奴。
张弘范铁骑顿兵鼓鸣山。久攻不克。当唆都接到这条信息地时候。他百思不得其解:一群民军。最多两三轮箭雨就会将他们击溃。怎么可能拖住整整一个万人队地蒙古铁骑?怎么会让所向披靡地九拔都无可奈何?
焦急地等待了三天。每天传来地消息都是张大帅挥兵猛攻。尸体枕籍流血汪洋。敌人伤亡惨重却一步不退……到了第四天。就再没有海东青飞过来。
接连两天没了北面地消息。唆都急得喉咙火辣辣地疼。海东青乃东海神鸟。飞行既快又高。南蛮子绝对没办法对付它。失去了联系。只能得出一个结论:张弘范出事了!而且。是非常严重地溃败。以至于连海东青这样地神鸟都无法携带!
九拔都地一万铁骑会被民军击溃?不。就算击退。都让人难以置信!唆都摇着头。不敢相信这个判断。他宁愿相信兔子能蹬死老鹰。也不认为仓促上阵、装备低劣地民军能击败纵横天下地雄师劲旅!
身经百战的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