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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刘诧异的望着趾高气昂的韩沁语压根就没有把自己话放在心底,不由的怒意上升。她伸手一把拦住准备离开的韩沁语,“小姐,刚才我说的话难道您没有听清楚?”
“你知道我是谁吗?”韩沁语依旧是一副不屑的样子,嘴角上一直挂着的那一抹冷笑让小刘越看越恼。
深吸了一口气,小刘也学着韩沁语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双手一挥,闻声而来保安便左右两边把韩沁语架了起来。小刘用不屑的口气说道,“你是谁我没兴趣知道,我只知道不跟你把赔偿的问题谈妥了,我的饭碗就没了。”
两个保安跟在小刘的身后,半拖半拉的把韩沁语带回了保安室,等着出现。一路上韩沁语十分没气质直嚷嚷:“你们居然敢拉我,你们这是非法拘禁,我可以告你们的。”
小刘一路十分淡定的领路,时不时绘图嘱咐身后的两兄弟攥紧点。一路上遇到来俱乐部做锻炼的人都纷纷投来诧异的目光,小刘依旧是很淡定的解释着,“没事没事,大家继续运动,这里刚才抓到一个损坏器材的人,正打算送派出所呢。”
这么一说,大伙儿才又扭回头去,不过接下来跑步机上的人动作都突然轻了许多……
医院里面,萧牧歌右手已经经过了处理。当着筱温柔和萧陌飞、沈可的面,医生下达了通知书:手腕骨折,手背肌肉严重挫伤。一个月内,必须与石膏为伴。
“住院还是回家?”医生扭头望着他们,笔也跟着在记录本上面写写画画。
“住院!”
“回家!”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只不过却是两个截然不同的答案。前一个说要“住院”的是筱温柔,而后一个说要回家的是萧牧歌。他惨白的脸上这几天少见血色让筱温柔实在放心不下让他回家。
医生皱起眉头。将本子一合,“前三天需要留院观察,三天之后你们商量好了再定,是住院还是回家。”说完这话,医生就面无表情的离开了。
目送医生离开之后,筱温柔坐到萧牧歌的病床前面,脸色也是从来就没有过的严肃:“住院有人照顾,大哥,难不成你还想去上班?”
萧牧歌望着筱温柔,眼神淡淡的,里面虽然饱含着什么情绪。可是却说不清道不明白。
莫名的,筱温柔知道萧牧歌这种态度就是沉默的抵抗,她也微微蹙起眉头,“三天之后看看情况,如果不严重的话,那我们就回家。不过,你要上班那就没有商量。”
这个时候萧牧歌的神情才动了动,“看资料也不行吗?”
这略带撒娇的口气让筱温柔心头一暖,她望着萧牧歌巨大的石膏手臂,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可以考虑,不过要看你表现。”
两个人几乎是已经将萧陌飞和沈可当作了透明人一样的,完全就没有估计到他们两个。沈可的目光在萧陌飞和萧牧歌身上游移,最后却定在了筱温柔的身上。站在萧牧歌的身边,筱温柔不像一个小孩子,至少,从她眼底折射出来的温暖母性让沈可感觉道:现在这状态是她与跟萧陌飞在一起的时候截然不同的。
两个人过于温暖的眼神却在不知不觉中灼伤了萧陌飞,他微微蹙起眉头,脸上看不出是什么样的情绪。沈可皱起眉头,能感受到萧陌飞微微轻颤的身子,还有已然握紧的拳头,在这么下去,她可不敢保证萧陌飞会不会又做出什么让筱温柔反感的举动来。沈可伸手拉了一把萧陌飞,然后用眼神朝门外递了递。
萧陌飞会意,他皱起眉头朝沈可看了一眼,然后在沈可不满的瞪眼压迫之下,终于跟着她走出了病房。
两个人并肩走在有些安静的走廊上,沈可脚有些颠簸,却要求萧陌飞陪自己去医院楼下的花园走走。萧陌飞跟沈可这么多年的朋友,当然知道她是有话要说。自己这会儿胸口也是憋着一口气,他没有异议,就跟了下去。
踩在鹅卵石铺成的小道上面,沈可和萧陌飞一时间都是相对无语的。直到这条小路已经快要走到尽头的时候,萧陌飞终于隐忍不住开口了,“沈可,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
沈可怔了怔,然后四处看了一眼。选了旁边一处没有人的石凳子,“我们道那里坐一下吧?”
肩并着肩,沈可已经有好多年没有这么跟萧陌飞相处了。犹记得两个人还都在读大学的时候,她这个小学弟就是出了名的孤傲,能跟自己相处而又变成这么多年的朋友,还真是实属不易的。
那个时候,沈可已经是大三的学生了,而萧陌飞才刚刚进成宜。一个是服装设计专业,一个是计算机专业,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人如果不是因为一个小小的误会也不可能会认识。那天,萧二少不知道是犯了什么情绪,居然异想天开的乘上了公交车。恰好那个时候,沈可也在前往成宜的路上,两个人隔着几个位置。
若不是一个蹒跚的白发老人上车,两个人也不会就这么认识了。往往事情就是那么的狗血……那个时候,萧陌飞和沈可都起身给那个老人家让座。老人家略显迷离的眼神在两个人身上绕了一圈,最后落在沈可的身上,他颤抖着挪到了沈可的座位边上。
直到到了成宜的时候,沈可和萧陌飞一起下车,她这才发现原来两个人都是成宜大学的。沈可扭头朝着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萧陌飞笑了笑,那笑容让萧陌飞怔了怔,不自觉的回了一个暖暖的笑容。
再多年之后,沈可问他:像他这么怪癖的人当时怎么会对自己笑的时候,萧陌飞只是不耐烦的说了一句:那个时候,我觉得你有点像我妈。
沈可怔了一下,然后不客气的奚落道:凭白的多出你这么个美型男儿子,我倒是不亏。
原本以为一场轰轰烈烈,缠绵悱恻的姐弟恋就要这么狗血的展开的时候,事情却朝着另外一个尴尬的方向发展了过去。自从那个时候开始,沈可就深刻的相信了一个道理:相信谁也别相信萧陌飞。
下车之后,萧陌飞扭头望着公交开走,直到再也看不见的时候,他才扭头望着自己身边的沈可,不咸不淡的说道:“你钱包没了。”
“哈?”沈可听到萧陌飞这句话之后,当时就震惊了。她连忙手忙脚乱的去摸自己肩上的挎包,一顿翻了下来,果然,自己的钱包不见了。沈可抬头望着萧陌飞,一脸狐疑。
萧陌飞一边朝着成宜里面走,一边耸肩,“别打我的主意,我可没拿你的钱包,而且我坐公交从来不带钱包的。”
这个时候,沈可才想起来,自己在让了位置之后,就站在那个白发老人身边。因为车子不太稳,所以那个老人左摇右摆的,一开始沈可还以为他是身子弱,还好心好意的扶了他一把。真是没想到……自己居然好心成了驴肝肺,真是狗咬吕洞宾!
沈可气闷的朝萧陌飞那边追了过去,一边追一边不满的怒吼:“你这个家伙,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萧陌飞无奈的一摊手,“当时我就让他上我那里坐,可是人家看上你了。”
“你……”沈可气结,“那他下手的时候,你怎么不阻止他!”居然眼睁睁的望着自己的钱包被偷,真不明白这个人是怎么想的。
萧陌飞继续无奈耸肩,“人家年纪也那么大了,还出来做这一行,挺不容易的!”
靠!
沈可在心底狠狠的啐了萧陌飞一口,这个家伙泛滥的同心情还可以再变态一点。那钱包里面虽然只有几百块,可是也是自己这个月的生活费啊!还好自己的身份证、学生证这些东西没有放在钱包里面,不然她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望着沈可气呼呼的样子,萧陌飞终于回头,“你身上没钱了?”
沈可仰头瞪着萧陌飞,“没了!”那些钱可是自己才从银行卡里面取出来的啊。
“银行卡里面也没有了?”萧陌飞继续问道。
沈可伸手擦了一把额头上面的黑线,“鄙人还是个学生,”言下之意就是,除了生活费之外,我哪里来的钱?
“这样啊!”萧陌飞饶有兴致的摸了摸下巴,那副正经的样子,让沈可不觉的又燃起了希望,“怎样?”
萧陌飞无奈摊手,“我也没钱。”
“……”
“不过我可以请你去吃个打卤面。”萧陌飞越发的觉得身边这个学姐有趣了,他笑眯眯的望着她。
“打卤面?五块钱一碗的打卤面?”沈可瞪着萧陌飞,这个家伙害的自己伙食费全部泡汤,居然好意思说只请自己吃五块钱一碗的打卤面?虽然嘴巴是这么说的,但是沈可心底却忍不住算计:现在自己身无分文,能混一顿是一顿,等会儿回了寝室再想办法好了。沈可望着萧陌飞,然后随口一问,“你不是说你没钱嘛?”
“我是没钱啊!”萧陌飞说的理所当然。
“你……”你没钱你请我吃什么打卤面,那个叫霸王面好不好?沈可气结,只觉得萧陌飞这个家伙故意耍自己,她当即怒发冲冠,扭头就要朝自己寝室走,“你这个大少爷有闲情逸致,但是我可没有这份闲心陪你浪费时间!”
“如果我付你工资呢!”萧陌飞怔了怔,然后半说笑的应了一句。
沈可脚下的步子没有停,头也不回,“那还是可以考虑的!”
只听见身后传来了萧陌飞轻笑声,还有凌乱的步子。在沈可还来不及回神的时候,萧陌飞径直跑到了她的身边,一把攥起她的手,朝着喷水池那边跑了过去,“我身上虽然没带钱,但是我有办法请你吃五块钱的打卤面。”
两个人顿在喷水池那边,闪闪的阳光从上至下,在水间印出些许彩虹。水底有些闪闪发亮的东西,刺得沈可有些睁不开眼睛。“那是什么?”
萧陌飞莞尔一笑,“我们的打卤面!”
说完,萧陌飞便开始自顾自的脱鞋子,然后跳入水里,一阵悉悉索索之后,他手里居然出现了一大推的银币。
站在喷水池边上的沈可汗颜的望着萧陌飞,“这就是你的办法,是不是不太厚道?”
萧陌飞轻轻一笑,跳上岸来。低头在手上数了数,又将多出来的一个扔进许愿池里面,“这个叫替别人完成梦想。”
阳光里少年的笑容越发的清楚温暖起来,那一次的打卤面是沈可这辈子吃的最开心的一次。事后,萧陌飞会时常来找沈可玩,而且还给了沈可几百块钱,只说是借她吃饭的,要还的。
沈可笑了笑,欣然接受了:只说这些就当作是萧陌飞给自己的精神损失费,要知道跟萧二少相处的融洽,那宽容心是需要无限大的。
就在身边的所有人都觉得自己最终会跟萧陌飞在一起的时候,沈可却要毕业了。沈可虽然家境一般,可是却是一个很要强的女孩子。自己仅剩的那一点自尊时常在跟萧陌飞相处的时候提醒着自己:自己是萧陌飞的学姐,而且萧陌飞跟自己的家境相差太远,两个人根本就是不同世界的两个人。灰姑娘的梦不是谁都能够做的,因为过了十二点,所有的幸福都会化作泡影。会捡到自己玻璃鞋的不一定是王子,更有可能是车夫。
所以,在萧陌飞开始以来自己的时候,沈可便找了一个男朋友。毕业了,她跟男朋友的感情一如既往的融洽,可是,只要萧陌飞开口,不论自己在哪里,不论路程有多远,她都会毫不犹豫的回来,出现在萧陌飞的面前,然后大剌剌的拍拍他的肩膀,“哥们,又咋了?”
遥远的回忆时刻浮现在眼前,经过这么多年的沉淀之后,两个人的感情已经十分的深了。自然的,萧陌飞所知道的事情,沈可都知道。
回过头来,沈可望着身边恍惚的萧陌飞,“陌飞,这么多年了,你的性格还是一点都没有变呢。”
萧陌飞愣了一下,这才回过神来,讪然一笑,“没变不是更好吗?”
“人不变,所以身边的人也不会变,不论是感情还是关系,都还是会跟以前一样吧?”沈可若有所思的望着萧陌飞。
萧陌飞愣了一下,似乎听明白了沈可所说的话。他俊眉微微蹙起,半响之后,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望着沈可的目光落向别处,“沈可,能让我x靠吗?”虽然是疑问句,可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径直弯了身子,靠在沈可的肩头。
沈可轻轻的扭头,看了一眼半眯着眸子的萧陌飞,时间仿佛回到了几年的成宜大学,那个不羁的少年靠在自己肩头安详睡着的样子。萧陌飞半眯着眼睛,心底一个声音在慢慢回响:“也许吧,人不变,所以身边的人也不会变,不论是感情还是关系,都还是会跟以前一样。没错,还是跟以前一样。”
站在医院落地窗前面的筱温柔眸光闪了闪,远远的,靠在沈可肩头的那个人是萧陌飞吧?
脑海里面猛地浮现出那个时候在厨房里面发生的一幕,那个时候萧陌飞是正打算做饭的,又怎么会喝酒?如果没有喝酒,他又为什么要强吻自己?他不是有沈可姐了么?
电光火石之间,筱温柔脑海里面猛地跳出一个念头:难不成萧陌飞向沈可求爱不成,然后就把自己当成了泄愤的对象?
咳咳咳,至于嘛?
正在筱温柔魂游天外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清脆的碰撞声。她连忙回神,扭头朝着萧牧歌床铺那边看了过去。
萧牧歌一脸窘迫的望着掉落在地上的小刀,还有病床边上的苹果。
“逞什么能啊?”从医院回到家后,筱温柔的嘴巴就没停过地数落着,俨然已经从妹妹的身份转变成了媳妇的身份了。绞了块热毛巾轻轻擦拭着他手边溅到的石膏残留,转身,走向水果篮边上,重新拿了一个苹果去洗,声音从隔壁的洗手间继续往外传,“要吃苹果不会叫我吗?”
“……”萧牧歌笑而不语,他可不想告诉这个刁蛮的小妹,自己是想要削个苹果给她吃的,否则一定会被念叨之死。
外面飘起了小雨,昏黄的房间内,那盏咖啡颜色的台灯,有非常别致的灯罩。驼色的灯火朦胧而暧昧,把他暖暖地拥住。萧牧歌斜倚在床头的蓬松靠垫上,腿悠闲地搁起。
一缕清烟袅袅地从床角边的熏香炉里升起,盘旋在空中,缓慢地变幻着曲线,一点点地淡了,后来就慢慢消失。筱温柔说是可帮助舒缓压力,减轻肌肉酸痛的**芳香精华油,有压惊镇定之效,还有助于伤口的愈合。
“大哥,二哥是练过跆拳道的,那力度和反应速度不是我们能比的,你干嘛跟他较劲呢?”再从洗手间出来,一只手是已经洗好的苹果,一边手里是新绞的毛巾,还冒着热气。筱温柔坐在他的身侧,开始细心擦起男人脸上的汗迹。手指有意无意轻轻拢过他的面额,痒痒的。
“哎……”萧牧歌一声沉重的叹息,筱温柔急忙停住,抬头望向他,“怎么,手又疼了?”自己明明没碰着他啊?退开些距离,左右察看。
“没有,我只是想跟你商量能不能回家去。”萧牧歌清冷的脸上终于有了点颜色。
筱温柔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不行,这还没有三天呢!”将手里拿着的那块毛巾扔向萧牧歌,“这么快就打歪主意,自己擦去。”
只能用单手接过,萧牧歌居然意外的开始耍无赖,“我要洗澡!打网球出了一身的臭汗,后来又疼得直冒冷汗,不舒服!”身体扭动了几下,仿佛在声援这个要求。
“打着石膏呢,怎么洗?医生不是说了一个月内不能碰水吗?”难得见萧牧歌露出小孩气的样子,筱温柔也又好气又好笑地耐心顺着他。谁让受伤挂彩的人最大呢!
“臭烘烘的我受得了?”他可没敢忘记这个女人的严重洁癖症,“反正,我可受不了!不洗澡,也要用清水擦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