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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可是真有那种只一眼变让人难以忘怀之倾世容貌?
或许没有,又或许有,只是我们不曾遇见过罢了。
世间可是真有那种只一眼变让人难以忘记,永记心头的人?
有的,一定有的,或许是气质的独特,又或许是那惊鸿一瞥的惊艳,无论是何种,总是有的。
夫人,你可知“君子世无双,陌上人如玉”的下一句为何?
那便是:
不求同世生,但求同归土。
我与你,便是仅有此愿,只是不知夫人可愿满足为夫这小小的愿望呢?
虽是如此说法,得到的,却也仅是驻足而望,满目含笑的一句“好”或是“不好”罢了。
☆、【百合】五个梗
阳历正月廿七,惊蛰。
正所谓阳春三月,万物惊蛰。
按理来说应该是个好日子,毕竟是在开春时节,万物复苏,千凰山所在的江南一带早已是百姓农耕忙,一切都显得很和平。
千凰山顶,墨竹阁上。
自玉清颜嫁入墨竹阁,当上这阁主夫人一职已有三年之久。
辰时,兰竹居。
“夫人,已经辰时了,大人昨日有吩咐,今日要去万凤山上的祖崖祭祖。”侍婢站在床纱边上唤醒了辰时却依旧在睡的玉清颜。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侍婢拉开了纱帐,捧着祭祖所需要用到的繁琐异常却也华丽的服装为玉清颜换上。
“今日要祭祖?不是说惊蛰才祭祖吗?今日是什么日子了?”玉清颜捂着嘴打着哈欠,眯着因还未睡醒而并未睁开的眼问着为自己更衣的侍婢。
“回夫人,今日已是正月廿七,正是惊蛰。”侍婢一边回答着玉清颜,手中动作也不见停地为她系着腰带。
玉清颜看着地上毡毛的毯子,想了会儿后开口说道:“惊蛰了?说起来,我来了这里,已经有三年了吧……当初我刚来的时候……”说到这里便没了声音,侍婢自知身为下人,主子说话哪怕说到一半没了自己也不可以询问或接话,便为玉清颜披上了最外的罩衫,然后退到了一边。
兰竹居外。
“大人。”忆和唤了一声静静地看着园中一片茉莉花出神的严曦,“大人今日,真的要与夫人说那件事么?”毕竟,那可是关乎玉清颜是否还是阁主夫人,是否还在严氏族谱之上的大事。
严曦依旧看着茉莉,口中艰难地吐出自己的决定: “我……当初便给过她承诺,若是三年之后她对我依旧没有任何感觉,我便……放她离开,并且告知天下她是本阁主的义妹。不毁她清誉,也是,守了当时的承诺。昨日,刚好是承诺之中的三年的最后一日,今日趁着祭祖,就把事情一并办了吧……也省的……再麻烦了……”说完,又是一声轻声呢喃,“她最喜欢的便是白茉莉,她离开后,你便找人把这片白茉莉移去……冷梅阁吧……”
说完,便再不看那片茉莉,转头看向提着裙摆,认真地看着脚下小心翼翼地自屋中走出来的玉清颜,今日,便是最后一日了……
想到这,便不再看她,转身向着门外走去,仅留下了一句“走吧”在风中消散。
万凤山与千凰山,虽说是两座相邻的山,但对于玉清颜这种没有轻功的人来说,却也是相去甚远。无奈,只得找几个轻功出众的侍卫抬着轿子前往万凤山。但若说能最快到达万凤山的方法,无疑就是由严曦带着去。
当侍卫抬着轿子到达万凤山之时,严曦一众人早已到达于祖崖,等候了多时。
复杂却无聊的祭祖过程,千篇一律的上香与叩首,待得结束之时,竟是已过未时,按着前两年的惯例,祭祖过后便可回去千凰山用午膳了,不过今日,似乎有些不同,因为已过午时,按着前两年的惯例,祭祖过后便可回千凰山用午膳了,可今日似乎与往年不同,未时将至,也已下了祖崖,严曦却去了断风崖,一站便是半个时辰,不说话,也不动一下,只是看着崖下的景色,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玉清颜站在严曦右后方,看着她的背影,很瘦,巴掌宽的腰带勾勒出腰部的曲线,个子很高,看不见脸的背影瞧着确实像个男子一般。
又过了半晌,当忆和忍不住想上前的时候,严曦开口了,声音不再似以前那般温暖:“玉清颜……”
玉清颜的心一颤,这是严曦第二次唤自己的全名,第一次,是在三年前,却不是在惊蛰这天,而是在惊蛰祭祖的前一日,严曦当着自己所有的心腹向自己许下了承诺,至今她都忘不了严曦当初所说的话——“玉清颜,我知道,让你嫁与我,你是不乐意的,既然如此,我便与你定个约定好了,三年,若是三年之后,你若仍旧真的对我毫无感觉,我便放你离开,并且告知天下人你与我只是兄妹,尔后我与你,便再无关系。”
今日,似乎要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玉清颜,你还记得,三年之前我与你之间的约定么……”果然,就是这件事。
未等玉清颜接话,严曦便接着说道:“你一定还记得的吧,昨日我问你你喜欢我么,你很肯地告诉我没有。今日,我便兑现我的诺言,放你离开,我会差人讲你送回泉都的玉府本家,你父亲他们如今就在那里,他如今已是户部侍郎,你到达那里之后我会告知天下你是我的义妹,但从今往后,便再无关系,你我从此桥归桥路过路,再无瓜葛。”
说完,严曦便转身看了眼玉清颜后,便施展轻功自万凤山下前往千凰山,侍卫们将玉清颜请入轿辇之中,带着她下了山,换了车马后一路向着泉都而去……
我虽与你成亲三年,不过既然你于我毫无感情,那我便放你离开,还你自由,不再束缚你,我也应该明白,你我之间,本就不该有所交集,是我强行进入了你的生命,爱情之中,若真有谁赢谁输,那我不得不承认,这次,是我输给了你,也仅此一次,我输给了你。
只愿,自此天涯陌路,再不相见。
☆、【百合】六个梗
春雨惊春清谷天,夏满芒夏暑相连。
秋处露秋寒霜降,冬雪雪冬小大寒。
又逢惊蛰。
自离开千凰山已有五个年头之久,说不怀念,那是假的,自离开千凰山,起初的第一个年头里,玉清颜还能凭借着自己并不喜欢她这条单薄的理由安抚住自己即将狂躁的内心,压制住内心的蠢蠢欲动,但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个理由变得愈发单薄,单薄得快支撑不住这份思念,这份努力想要抹平的过去,却似乎越发深刻清晰了。
清晰到,那三年里严曦说过的每一句话,发生过的每一件事,做出过的每一个表情,做过的每一个动作,都越发清晰,清晰得能看出棱角来,而这些棱角,在玉清颜的心脏最深处,一点一点地割裂着她鲜红的心脏,像是钜刃一般,一点一点地消磨着玉清颜心中的平静,一点点地折磨,撕扯着她的理智。
思念像是一头饿到极致而疯狂了的兽,蚕食着它名为理智的美食,最终,吞噬殆尽,却仍旧不觉满足,便将贪婪无比的眼神投向了不远处的那份名为冷静的即将成为盘中之食的东西。最终,餍足了的思念化为记忆,盘踞在了心脏的最深处,驱之不散,才让人品味到了究竟何为“入骨相思”。
让人感到疯狂,同样的,也让人体会绝望。
曾经的过往皆已成过往云烟,但是这片云烟过去后,留下了满地的沙土,似是心口的一颗朱砂痣一般,便再也抹不去了。
“五年了……整整五年了……严曦……你现在……还好么?你可知,我用了整整五年的时间回味了我们过去三年内经历过的所有事情,若我我所预料的没有出错的话,那三年的事情,足以我回味一辈子了吧……严曦,你让我情不得自已地坠入了你所编制好的透明的大网而让我尤不自知……如今,我发现我似乎是早已陷进了你所给予的那些温柔之中陷得深了,再也拔不出来了……只是不知五年过后,如今的你,可曾依旧心悦于我呢?”
当年你一袭红装将我强掳去做你的新娘,我不情不愿却迫于无奈只能与你拜堂成亲。
如今我自愿再次穿上当年的那身嫁衣去做你的新娘,只是不知,你可愿如那年那般,向我伸出你干净白皙的右手,携着我一同步入成亲拜堂所用的殿堂,再度娶我一次呢?
佛曰: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
我想,我现在所品味到的,怕便是这“求不得,放不下”了吧……也罢,如今这一切的一切,皆是我自找的,严曦,只是不知,你是否还记得当年那个不情不愿地坐在婚房中的我呢?我只知,我这一辈子,都会记得那年那天那时那刻,你用秤杆挑起了我的红盖头,与我对望时眼中的深情,曾经以为这份深情不值一提,它会一直在,从未离开。如今才发现身边早已没有了那人的气味,也不再有我当日端坐之时的紧张了……
当爱已成习惯,日日沉浸其中,尔后沉溺时便会毫无察觉,但当这份爱猛然离开的时候,却会觉得突兀异常,就像……就像生命被人掰掉了一块儿,有了个缺口,便不再完整。
当爱已成习惯,当习惯已成自然,我便应该知晓,此生此世,我将再也离不开你,就像鱼儿永远都离不开水一般,缺你不可,亦非你不可……
一尺深红胜曲尘,天生旧物不如新。
合欢桃核终堪恨,里许元来别有人。
井底点灯深烛伊,共郎长行莫围棋。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南歌子》
☆、【百合】七个梗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入骨相思,既已入骨,又何尝会不知?这种只能靠着回忆活下去的滋味,又怎能不让人感到癫狂呢?
人常说,两个人在一起久了,便会有所谓的七年之痒,那么,若是分开得久了呢?若要言久,多久算是久?一年?五年?十年?还是一辈子?
若是情深,分开不久时便会思念至极,恨不得时时刻刻黏腻在一起;若是缘浅,哪怕天天相处,也难逃最终分离的命运。
情深缘浅,端看自己如何思量,抑或是月老,是否愿意为我们牵上这根红线。
曾听人念过一首诗,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但是这种诗句,对于一个陷入了另一个人所给予的温柔之中自此再不愿出来的人来说,对于一个离了五年,等了五年,盼了五年的人来说,哪怕只是远远地瞧上一眼,便也能知足了。
原以为,离得越久,思念也便会越发浅薄。
哪曾想,这份思念如同烈酒,时间越长越过醇厚,最终,一杯醉人。
玉清颜便是被这杯酒所醉倒的那个人。她不知晓严曦究竟如何了,只知道,自己在思念那个曾经爱自己爱得深的人,相思入骨,念到痴狂。
对于玉清颜将院中的所有茉莉铲除种上了百日草和蓝色风信子这件事,玉府上下都觉得玉三小姐这是疯了,只因为百日草代表了思念之意,蓝色风信子则为高危浓郁,以及生命。
但自从玉清颜回了家,这五年来也不见有什么男人与她接触过,唯一的接触,也仅限于宴会之上的那些公子哥儿们了。
不过就玉清颜的情况来看,也不像是看上了哪位公子爷,玉清颜的生母,也就是玉夫人曾问过玉清颜可是看上了哪位大人府上的哪个公子哥儿了,原以为不会得到什么答案了,哪曾想,听到这个问题后的玉清颜似是换了一个人一般,表情一瞬间软了下来,嘴角勾起,满目含笑地看着种满了半个园子的蓝色风信子,目光中带着眷恋与思念。“是啊,是看上了一个,不过却不是泉都的那群纨绔子弟,我看上的哪个人啊,长得又好,本事又大,永远都在想方设法地让我开心……”说着说着,就笑出了声儿,笑过后便是沉寂,尔后又开口,满是隐忍着的思念与爱恋,“不过……很久之前,她就再也不会再像以前一样宠着我,惯着我,什么都依我了……”
玉夫人看着眼前的小女儿,自从五年前她回来之后,便开始变了,爱的花从茉莉变成了蓝色风信子与百日草,爱的颜色从原本娇嫩的粉色变成了干净果断的水蓝,不再像以前一样爱吵爱闹,爱哭爱笑,变得越来越安静,越来越冷静,也越来越不想她……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知女莫若母,玉夫人知晓,自己的女儿,怕是爱上了什么人了……也就是这个人,让她思之如狂……
玉清颜知道,自己是喜欢上了那个会竭尽所能对她好的阁主大人,不,应该是爱上了吧。如若不是这样,也不会思之如狂,这份如蛆附骨,如影随形的思念,也使她对她的这份爱越发深厚。
直至如今,玉清颜依旧在想,若是当时,自己能够任性一把,能够随心一次,说出自己对她的喜欢,哪怕被说成死皮赖脸也要留在她身边,如今的一切就都会不一样了吧?
可就算是当时自己便发现了对她的这份情意,那又能怎样呢?按着自己那时的性子,也是会藏在心底不说出来的吧……所以,如今的这一切,不都是自己咎由自取的么?如今又有什么可后悔的呢?
情若至深,哪怕只是在她身后的某个角落里远远地看着,便也能够知足了。可是于如今的自己而言,哪怕只是远远地看她一眼的资格都已经丧失,仅因为当初自己的放弃,仅因为当初自己的不曾言明,如今便再也没有让她回头的机会了……
春水初生,春林初盛,春风十里,不如你。 愿有岁月可回首,且以深情共白头。
☆、【百合】八个梗
当玉清颜终于下定了决心前去千凰山寻找严曦道明心意的时候,玉清颜很是时候地发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就是自己的银两貌似不足以支撑自己前往千凰山去墨竹阁寻找严曦。
为了凑银子,玉清颜这儿又是一阵兵荒马乱,找玉大人和玉夫人要,拿出了这些年来一直积攒着的零花钱,自府中管事那里拿来账本儿亲自一点点地算出那间自幼便给了自己的铺子这将近二十年来都赚了多少钱,千拼万凑,总算是凑足了二十多万两银子,又去了钱庄兑换了银票和碎银子,做足了准备,思虑了一夜,终是要出发前往位于江南一带的千凰山。
三月后。千凰山。墨竹阁。
似是被设定好了的一般,严曦依旧是十年如一日地早早地便起来练功,辰时,像是掐着点一样睁开了双眼,起身下床去束发,往日里随意披散仅用一根发带绑着的墨发早已整齐地梳好,带上了银质的发冠,尔后挥手打开了居处木质的门,门轴转动时发出“吱呀”的一声响声,照着往常一般由下人服侍着换好了一身男装,穿上了一件大斗篷后便挥退了他人,伸出手自梳妆台上拿起象牙白的折扇时,眼神却不受控制一般飘向了梳妆台一角收拾得干净的小柜子,她知道小柜子里都有什么的,因为那是她自己亲手放进去的,里面有的,不仅是物品,更是她对于那三年的记忆与不舍,手将扇子攥得更紧了,本就白皙的指关节泛出了与肤色不同的不正常的白色,忘了修剪的指甲刺痛着掌心的肉,这种刺痛感将严曦从走神中惊醒,攥了攥双手,轻呼出一口气后,收回了还放在梳妆台上的右手,起身除了兰竹居,走出兰竹居的木门时,看着园中一片蓝色的风信子,勾了勾嘴角,似乎是自嘲地笑了,又似乎没有,带上了平日里不言苟笑,生人勿近的假面孔,象牙白,玉扇骨,配上美人面,冷情心,哈,这不就是传说中的“绝配”么?
严曦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