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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时分,凌风就尝到好为人师的恶果,雷九指风急火燎地扯他一道向商秀珣告辞,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商场主百般挽留不果,只能目送四人离开。
之所以不是两个人,而是四个人,因为辛娜娅焉有竹篮打水、放走郎君的道理,而明显暗自伤心哭过一场的玲珑娇思索再三,还是不忍心凌风落入辛魔女的算计,收拾情怀,甘伴虎行,只可惜她这份苦心孤诣是凌风体会不到的。
就这样,凌风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地告别飞马牧场,眼巴巴地看着出口处美人场主用她诱人的红唇品尝着牧场师傅制作的糕点,那神情真是可爱之极,既充满好奇和寻幽探秘的模样,又欲拒还迎似的,吃的姿态更是优美无伦,还带有小女孩的纯洁天真。唉!真是美死人不偿命!
“若是我能亲口喂她,获此优差……若是我能天天弄些好东西出来侍候她……”
凌风这样想着,忽然咦了一声,脑筋迅速转了起来,“我怎么记得某人曾经专门训练厨艺,那时最为远大的崇高目标不就是俘虏某个贪吃女的芳心吗?”
其实,他更想化身为那幸运的糕点,与美人场主的樱桃小口零距离接触。
辛娜娅正不忿他色眯眯舍不得美人的孬样儿,待要摆出主妇的架式一振妻纲,不想一瞥之下登时瞪大眼睛。
察知有异,玲珑娇与雷九指两位也回过头来,亦不约而同倒吸一口凉气,显然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事情。
但见高贵典雅的美人场主正横眉叉腰怒训大执事,浑然河东狮吼的派头,身旁牧场众人均是司空见惯、见怪不怪的表情,任谁都知道,牧场又得换上一位糕点师傅了……
※※※※※※※※※
四人结伴入蜀。
目的地是蜀郡首府成都。
倡议人是雷九指,他本身就是要去成都干件大事的,不过中途给飞马牧场耽搁了而已。
支持者是辛娜娅,因为未来一月内天下大事将决于巴蜀,那里将是风云际会,群雄毕集,她知道她的大仇人伏骞定然不会错过看热闹的机会,没准还会插上一脚,她当然要借凌风之力手仞仇敌。
凌风与玲珑娇属于那种被忽视的人群,没有人权,故没有发言权,决策权,又因穷得叮当响,所以只能乖乖跟着两位财神混吃混喝。
悲剧的事情发生了。
三人听信了雷九指的蠢话,以水路凶险为由,遂决意自陆路入川,顺便体验乡土民情,一口气急赶了四天三夜路,绕道北上,抵达大巴山以东的一座县城,累死累活,上气不接下气,两位美女说什么也要投栈歇息。
凌风对此是不以为然的,三人骑马都跑不过我这赤脚走路的,太没水平了!
他们落脚的县城是湖北房陵郡堵水之北的上庸城,是往蜀郡主要路线的其中一个大站,只要往西多走半天,便可进入大巴山的山区地带。
此城的控制权原先名义上是落在朱粲手上,实质上却由旧隋官员和地方帮会结合的势力把持,因而侥幸没有被朱粲的迦楼罗军蹂躏祸害,只受其有限度的剥削。这些日随着朱粲的垮台,此间的生活更滋润了。在这乱世中能不受战火的纷扰,就是极幸福的事了。
四人痛快沐浴,洗过风尘后,回房休息半日,在落日前才到街上馆子大吃一顿。饭后要了几壶好酒,闲聊起来。
这时雷九指的大事已再非秘密,原来他是要对付魔门,准确说是对付魔门的经济支持者尹祖文。
尹祖文身属灭情道,武功不高,但在两派六道中说话都甚有份量,因为各宗都需靠这厮财力的供养,形成一种互惠互利的关系。
尹祖文是上层头目,得力手下便是香贵一族,专事贩卖人口和经营赌业,干尽伤天害理的勾当。香家与巴陵帮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今年凌风在收拾了香贵、香玉山父子二人后,以雷霆手段吞并巴陵帮,但对香家却难斩草除根,以绝后患,更别说暗中控制香家的灭情道了。
在大兴时凌风曾把尹祖文打成一级残废,按理说是必挂无疑,就不知雷九指的情报从何而来了。
“我要逼尹祖文出来和我大赌一场!”雷九指如是说。
早忘掉尹祖文是何许人的凌风沉吟半晌,客观地道:“只怕很难。”
雷九指道:“我知道难。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
凌风苦笑道:“天下这么大,谁晓得姓尹的会藏在哪个角落里?就算你找到他,对付了一个尹祖文,魔门还会有千千万万个尹祖文站出来。即使没有魔门,我想凭那嫖赌两业丰厚的利润,总会有人忍不住利益的诱惑为非作歹的。”
雷九指冷然道:“若世人都是你这副心思,天下可还有公理两字吗?其他恶人坏人我管不了,既然碰上一个,我就要将他铲除,为民除害。”
凌风一怔,呼口气道:“受教了。”
雷九指油然道:“明宗越收拾掉巴陵帮,算是做了一件天大好事。以前江湖一直盛传巴陵帮为昏君在中土和域外搜罗美女,又暗中从事贩卖女子的可耻勾当,但始终没有人能抓住什么确实证据。我也是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中,碰到他们在云南大理一带从事这种活动。唯有明宗越不分清红皂白,一股脑灭了这帮孙子,真是大快人心。”
辛娜娅道:“他们贩卖人口的事怎能保得密呢?”
雷九指道:“他们有两种保密的手段,首先就是不让人知道哪些赌场或青楼属于他们旗下,其次就是专在偏远的地方,以威逼利诱的手段,贱价买入稚龄女子,再集中训练,以供应各地青楼淫媒。以前有隋廷的**官僚为他们掩饰,现在则是天下大乱,谁都没闲情去理他们。”
玲珑娇听得义愤填膺,但有些不解道:“雷大哥你就算能在赌桌上胜过尹祖文,与他贩卖人口的事有何关系?”
雷九指道:“自从香贵父子与巴陵帮败亡后,其旗下大小赌场妓院都被封存,但这仅限于天下会和李阀、瓦岗控制的区域,余者全掩人耳目,改头换面,主要龟缩于巴蜀。若我能把尹祖文引出来,说不定可追出线索来。以他这么大的一盘生意,定有可堆成小山般的帐簿名册等物,记载所有交收往来,只要公诸天下,灭情道的罪恶皇朝将顿时崩溃,为人唾弃。”
凌风道:“看来你是要赢得他们沉不住气时,尹祖文唯有出来与你大赌一场。”
辛娜娅道:“但你怎知哪所赌场是尹祖文设的呢?”
雷九指道:“赌场自有赌场的诸多禁忌、布局和手法,只要我入场打个转,便可晓得是出自何家何派所主持设计,休想瞒过我。现在我正一家一家地在尹祖文的赌场狠赢下去,而每次我都以不同的容貌打扮出现,该已惹起他的注意。”
辛娜娅道:“既是如此,你的计划怎行得通?尹祖文根本不须和雷兄在赌桌上见高下,只要派出高手用武力把你解决,说不定还可追回你以前所赢的钱财。”
雷九指胸有成竹道:“当然不会那么简单。目下是他旗下的赌场给我搞得风声鹤唳、惶惶不可终日。是他着紧要把急情解决,而非我紧张他会否出来和我大赌一场。只要他公开向我下决战书,自然须依足江湖规矩办事。我这赌林中北雷南香的称号亦非浪得虚名,这点声望还是有的。但在这情况发生前,我要分外小心保命之道,因此才有早先邀你们合作的提议。”
他这如意算盘打的不错,有凌风做保镖,普天之下还有谁能取他小命?
凌风叹道:“那么巴蜀你可有了头号收拾的人选?”
雷九指道:“霍氏父子。”
第295章 修习手印
凌风和碧秀心并肩立在一座小丘上,前方是横亘平原大地的大巴山脉。wwW。在星罗棋布的夜空下,宛似放下的一座庞大屏障。若通过大巴山的盘山栈道,可抵达有“天府之国”称誉的巴蜀境内。
醉人的清香从碧秀心身上传入凌风鼻内,这是他第二趟有机会和这位淡雅如仙的美女,处在这么亲近的距离下。当然,上次他还直接尝到了她的香唇,感受她曼妙胴*体的热度,手段从轻薄上升到非礼的程度。
碧秀心别过俏脸,叹道:“看来你真的失忆了!”
凌风迎上她清澈而不见底的精湛眼神,淡淡道:“但许多人都说我恢复记忆了。你看!我不是还记得你的名字吗?”
碧秀心莞尔道:“你现在就像醉酒人一样,不会承认自己喝醉了。但熟悉你的人定能一眼看出不同来。”
凌风微笑道:“你熟悉我?”语气中蕴含的意味叫人捉摸不透。
碧秀心深深瞧他一眼,似要把他这刻的神态记牢。这才把目光移往大巴山上的星空去,柔声道:“白头如新,倾盖如故。我也算是熟悉你的人了。”
凌风也不知是否认可她的回答,耸肩道:“仙子召唤,有何贵干?”
碧秀心蹙起眉心,显然不满他的称呼,道:“凌风你可知你欠我一个人情?”
通过这些日的暗中窥探,她已判断出名动天下的“明宗越”原名确是凌风,这一发现让她不觉思索良多。
凌风沉吟道:“仙子是指代付船资一事吗?”
那日乌江帮的款待毫无疑问是出自她的手笔,就不知她怎会有这么大的影响力,按理说她是归隐江湖达二十年之久的人物,与乌江帮这种新兴帮派该没有瓜葛才对。
碧秀心咬着丰润的红唇,无奈道:“秀心还不至于把那红白之物看的重要。”
凌风大为尴尬,道:“请恕凌某愚钝,不知这人情从何而来?你也知道,我这里出了点问题。”手指着脑袋,做出一副可怜相。
碧秀心翻他个“算你啦”的白眼,盘膝坐下,道:“若非我说服曹应龙弃暗投明,令他奇袭南阳、冠军,打乱瓦岗寨的全盘部署,你的天下会岂有现在的大好局势,一举接收朱粲的领土?”
凌风失声道:“我的天下会?”
碧秀心彻底败给他了,恍然道:“原来直到此刻你还不晓得你就是天下会的会主明宗越?”
凌风无辜地摊手道:“又没人告诉我。”他虽有怀疑,却没法证实。
碧秀心仰观星空,秀眸射出动人的采芒,似是能看破宇宙美丽外表下的真义,道:“不管怎样,眼下巴东、南阳、襄阳、夷陵四郡全归顺天下会已是不争的事实。竟陵之战虽仍未有消息传来,但有沈落雁居中谋划,寇仲与徐子陵亲临战场,想必辅公祏也占不到什么便宜。曹应龙在其中是最关键的一环,这点不容否认吧?”
凌风眼看迷人的星夜,听着她有若仙籁的悦耳声音,心中泛起难以形容的滋味,笑道:“你这个人情我看出来了。仙子但有吩咐,凌某就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对她如何说服曹应龙虽有好奇,却不关注了。
碧秀心温柔地道:“也不是什么为难的事情。你只需护送我们母女安全返回巴蜀。”
凌风脑中电光石火般掠过她们母女的信息,碧秀心的女儿是石青璇,天下有名的美人,曾是自己心怡的目标。奇道:“以你的本事还愁不能回家吗?”
碧秀心叹道:“天门势大,我都不敢经三峡入川,因为那样必然会路过丰都,谁都知道那里是天门老巢。”
凌风纳闷道:“你既然跟女儿会合了,干嘛还要回巴蜀这片是非之地?”有句话怕唐突佳人,没有说出口,“这不是吃饱了犯贱吗?”
碧秀心破天荒绽开一个甜美的笑容,神态娇憨地道:“我在等你击败天门的那天。”
凌风瞧着她有若灵空幽谷般起伏的绝美轮廓,实想像不出她这句话与他的问话有何因果上的逻辑关系,脑海倒是浮现出尊主与他对阵的种种情形,怔道:“你怎知我能击败天门?我都没有这个自信。”
碧秀心长身而起,玉容恢复止水不波的情状道:“你是当世唯一一个可以与尊主硬撼的人物。我敢确认尊主目下已被你击成重伤未愈,而你除了记忆有了点问题外,全如个没事人一样。你的武道修为若更进一步,就真的成仙成圣了。”
凌风沉声道:“我需要金丹的经验。”他对此事仍念念不忘。
碧秀心沉默下来,凝望远方。
山风吹来,她那袭青衣随风拂扬,猎猎有声,构成一幅令人屏息的绝美图画。
凌风洒然道:“你不是不舍得吧?”
一瞬间,他想了许多,想到她或许是顾忌自己大魔头的身份,不愿自己为祸更烈。他这是想起路上听到的所有关于明宗越的传言,连他自己也以为明宗越是个十恶不赦、杀人如麻、血腥残忍、无法无天的坏蛋。
“唉!我以前怎会四处做恶呢?还好有先见之明,顶个假名字,这或许是我这辈子做的最明智的事情!哈!”
碧秀心别转娇躯,面向他道:“不!我只是在想该如何说。”
凌风吁了一口气,心里忽然舒服起来,道:“凌某洗耳恭听。”
碧秀心道:“静斋弟子修炼剑典后结成的道胎并非金丹。”
凌风皱眉道:“愿闻其详。”
碧秀心侃侃谈道:“‘金丹’一词出自道家的炼丹术,包括外丹和内丹两种。外丹是用丹砂与水银、硫黄等原料烧炼而成的黄色药金,其成品便谓之金丹,古来方士炼制金丹,认为服食以后可以使人成仙、长生不老。内丹则是把人体作炉鼎,以体内的精、气作药物,用神烧炼,使精、气、神凝聚可结成圣胎,这圣胎也就是金丹。”
凌风不解道:“我没听出道胎与金丹的分别。”
碧秀心又道:“金者,坚刚永久不坏之物;丹者,圆满光净无亏之物。这金丹与天地同长久,与日月同光明,岂是易结的?静斋的《剑典》主张性命双修,禅道双融,修性谓明心见性,了彻心源性海;修命指炼化精、气为内丹入手路径。可惜道胎只是虚丹,不能万古长存,而金丹乃是实丹。”
凌风问道:“何为虚?何为实?”
碧秀心道:“实丹就如释家舍利,在人死后用火焰烧化后可有实质留世,而虚丹终是一场空,仅能控制人体的精神、气血,减少生命损耗。”
凌风神色一动,道:“由虚化实,需要什么法门?”
碧秀心苦笑道:“必须充足的天地元气。但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凌风讶道:“为什么?”
碧秀心解释道:“一是当世元气稀薄,根本没有一个地方储存有可以凝结实丹的足够元气。二是受人体经脉、窍穴的承受能力所限,根本无法容纳这么充足的元气。三是精神修为达不到剑心通明境界的话,根本不足以驾御元气的走向,一样是个爆体而亡的结果。”
凌风不明白为何自己潜意识里一点也不担心这点,霍然道:“这些以后再说。虚丹就虚丹吧,总比没丹强。”
碧秀心遥望快要破晓的夜空,轻轻道:“好!静斋的结丹之法需有手印的辅助。不若我以灌顶法授你法门吧!”再度坐下。
“手印!”
凌风脑中电光石火般掠过自创的翻天印,那是自己与人对敌时自然而然发挥体内真元而结合成的手印,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故一时兴趣横生,坐在她的对面,道:“多谢仙子!”
碧秀心道:“举手之劳罢了。”双手结印,微阖双眸,一动不动,俨然化为一尊玉像。。
盏茶工夫过后,碧秀心忽然一动,骈指如箭点出,虽然闭着明眸,食指仍准确点中凌风眉心。
任她食指抵在印堂要害,凌风也合上了双眼。
两人仿佛俱归寂灭。
碧秀心宝相庄严,端丽的脸庞似笑非笑。
凌风脸上先是一片宁和,慢慢变化,也变成似笑非笑,与碧秀心神情相似,也与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