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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若想在天道之路上走得更长更远,克服摒除各种负面情绪是必然需要的,否则将来天劫降临时,心魔乘机作祟,劫力直指灵魂,危险就大了。从这个意义上讲,修真修仙就是一个不断完善自我的过程。
凌风有念及此,灵台顿时如同天降甘霖,又如春雪消融,阳光普照,所有杂念,全部排出,心境似被涤洗,透出一股子的清新。他立即知道,他的修为又精进了一层。
来不及心喜,却不知他这一犹豫,那羲和暗中恚怒,忽地杏眉一卷,一股直捣人心的力量自她那对璨若朝霞般夺目的眸子里射出,与猛然一惊的凌风对冲了一记。
毫无意外,凌风顿时两眼一黑,再不知今夕何世了。
此后连着一个多月里,他一直处于半睡半醒状态,意识迷糊,只是隐约知道羲和不断给他喂食人参果,那等绝佳的美味在他吃来已是味同嚼蜡了,至于体内真元爆长了千倍万倍不止,就不值一提了。
他的眼皮沉沉,像在打架,想要睁开,却怎也不能,心知定是羲和使了什么手段,但不知她有什么意图。自己有什么可供图谋的东西?不过他的这点有限的念头没有成功聚上几次就散去,头脑重归混沌,任由一股清凉的力道源源不断地自他胸口涌进,周身运转,助他引导真元,川流不息。
这一日,终于又能思考,凌风想要运用意念,回到现实,忽然鼻息中传来一阵甜香滑腻的女子体味,接着感觉到曼妙的肢体如游蛇般缠绕上来,温润柔软的嘴唇压在了他的脸上,脑中立时轰然一声,一瞬间他可清晰听见自己沉重而快速的心跳,急促的喘息,喉咙与小腹仿佛有团烈火在燃烧。
他的双手似乎能动了,意乱情迷之下,本能地搂紧了怀里的女子,胡乱吻去。之后,或许发生了什么少儿不宜的事情,可惜他就完全没有印象了。
此后这般昏昏沉沉,断断续续地醒来又睡,不知又过了多久,依稀觉得羲和来的次数越来越少,不再像以前每次都可以看到她,让他越来越怀念她的软玉温香,只是他们有无恩爱缠绵,仍是困扰他的谜团。
恍惚的时候偶尔会冒出一个念头——这样的日子何时才是个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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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下章回归大唐。以后洪荒世界不会浪费笔墨了。
第237章 美人轻泣
这一日,凌风猛然睁开了眼,精光暴射,右手成爪,顿把身下床榻抓个大窟窿,翻身下了床。WwW、
轻纱罗帐,流苏飞舞,白玉雕床,云母屏风,毫无疑问这是一间古香古色、别致典雅的房间,看起来不大,布置也简单,没有炉火,但温度适宜,只有几缕清香仍在无声散发着旖旎的韵味。
外面似是深夜,雷声滚滚,狂风怒卷,暴雨如注,绝非是汤谷这个人间仙境应有的景象。凌风心下觉得奇怪,却没有多想。
观察了周遭环境后,此刻他才有余暇观察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状况,躺着不能动弹了这么长时间,筋骨倒没有生锈,而丹田内部原本只有湖泊大小的真元,现在竟然把这片干涸的汪洋浅浅浸满一层,全是没有属性的混沌真元。
而阴阳五行共七种真元分为两层,阴阳真元鱼形环转相抱,构成太极图,五行真元则按相生顺序成一镂空的圆盘,位居上层,但又与太极图的两个鱼眼彼此沟连,结为一个奇异的形状,整体体积相对无际的混沌海洋来说就要小的多,一起漂浮在上空,犹如一座凌空的天城。
按理说凌风没有修炼过金火两诀,这时却有这两种真元,储量也毫不逊色于木水土三类,让人摸不着头脑。不过依他猜测,多半是几个月来羲和的功劳了。而阴阳真元更为可喜,在不断的旋转中又像在释放着强大的力量,激得下面的海洋浪潮迭起,风雷大作。
凌风心道:“这么多的真元,怕是要抵得上其他人万年苦修了。不知羲和喂了我多少枚人参果才能有此成就?”
他隐隐觉得,后世修行的武功未必就及不上这洪荒的仙法,后世灵气稀薄,个人体内只能修炼真气,但对精神境界明显更为讲究。他若一味追求真元的数量而忽视心境的提升,除了难以抵抗天劫外,在现实中亦必将面临一场巨大的无以估量的挫折。
真气与真元的区别,威力纵是天差地远,但终究只是锤炼肉身罢了。
唯有精神才是真正决定实力的可怕因素!
“此时她正在做什么呢?”凌风不由地想道,对她囚禁他数月十分不满,终又不忍去恨。
忽然,他的眼睛瞳孔内缩,精神凝聚,冷冷喝道:“什么人?”
一声大笑响起,屋内登时平空出现一个慈眉善目的老道,头带紫金冠,身穿百衲袍,童颜鹤发,长髯飘逸,一手执着玉塵,摇头道:“道友不谢过我这救命恩人,反是如临大敌,是何缘故?”
凌风讶道:“是你救醒的我?”语气里含着几分不信。
那老道不以为意,点头道:“若非羲和正在渡那赑风与天雷大劫,以贫道的微薄伎俩倒还不敢冒然出手哩!”
凌风心头一紧,为羲和如今的劫数大为担忧,风劫是突破至大罗金仙的关键,而八重雷劫更是可怕,她能安然度过吗?不过他清楚老道也是一番好意,救他亦担了不少风险,谢过后问道:“不知前辈法号?”
之前他听羲和说的玄乎,有万里汪洋与三千弱水阻挡,还以为汤谷岛上只有她孤零一人呢。现在看来,此人不是她的邻居,就是神通广大之辈。
老道移步到附近的檀木椅上坐了,揽须答道:“道友何必客气,贫道不过痴长你几岁,可担不得‘前辈’二字。贫道化形稍晚,人送道号镇元子。”
凌风此时见了这位“地仙之祖”也不如何吃惊,早麻木了。与他交谈片刻,方知镇元子得这汤谷那棵参天古木扶桑的灵气成形,和帝俊、羲和算得一本同源,修为上却差了许多,长年住在岛上,不怎么与羲和往来,倒也相安无事。近来发现她的异动,一时好奇,这才起了营救凌风的念头。
从他言语里透出的信息看,羲和的脾性一向不太温驯,喜怒无常,在大荒凶名赫赫,只在近十几万年才潜修养性,化解戾气,令凌风颇有受宠若惊之感,回想起来,他可是平白享受了她不少的柔情。
镇元子劝道:“鸿钧道友你还是趁此良机先逃吧,否则羲和回来,老道这趟辛苦就白费了。”
凌风疑惑道:“道兄可知羲和强留我有何目的?”
镇元子苦笑道:“不瞒道友,据老夫揣测,你十有**是被她用来修炼什么神通了。”
凌风奇道:“道兄能否详尽说来?”
镇元子道:“汤谷上的扶桑神木可以温养太阳,端的匪夷所思。所以岛上阳气、火气与木气最足。帝俊是先天离火之精,老道不才,得其木灵,那羲和人称‘日神’,自是尽得太乙阳气。但自鸿蒙初判,划分阴阳以来,阳者为天,阴者为地,阳者为男,阴者为女,羲和化形成为女儿身,实为异数,但这也极大程度限制了她修为的进一步提升。”
凌风一头雾水,挠着脑袋道:“怎么讲?”
镇元子道:“世间站在巅峰的强者无非精修阴阳五行这七类,每一类修炼的越纯粹,神通也就越广大。羲和有太阳这得天独厚的条件,阳气自然不缺,修行起来方便之极,但是她这女儿身里却不免摄入了阴气,是为阳中之阴,终究难以把功法推衍至九阳极境。”眼神变得耐人寻味起来,“我想道友必与此有关。”
凌风哪还不晓得是怎么回事,叹息了一声,询问道:“难道说羲和受先天之限,不能渡劫成为大罗金仙么?”
他这是在担心此次羲和的劫数太过厉害,身死道消。
镇元子道:“天道留一线生机与万物,故无论资质高低,只要有大恒心,大毅力,大机缘,都可以长生益寿。其实风火两劫看似凶险,但似羲和得天独厚的条件要渡过不难,难的是九九雷劫。羲和心高气傲,目标当然是那至高无上的境界。不然她何需在道友身上费这许多心机。”
凌风待再细问何为“九九雷劫”,是否等同于“九重雷劫”,雷劫有什么具体差异时,忽见镇元子慌道:“不好,羲和渡劫快要完毕了,老道先行一步,道友你自便。”似是捏了个法诀,立即遁无影踪。
屋外呼啸狂暴的风声雨声倏然停止,强烈的光线射了进来,像是一瞬天明!
周围元气强烈波动起来,凌风知道定是羲和赶到,又是轻叹,意念一动,下一刻即回归了现实。
他连再见她一面的胆量都没有,因为他可没把握在她眼皮底下溜走。这个女人太强悍了,风劫与八重雷劫这么轻易就渡过了,该不会只待渡过九重雷劫就能无敌于世了吧?
刚渡完天劫时正是修道人最虚弱的时候,而那镇元子竟一点胆量都没有就逃了……
面皮刚刚活动了一下,就听到婠婠幽怨的声音道:“你这趟闭关还真是安稳啊,若是有人来暗算,你非得走火入魔不可。”
凌风笑道:“有婠儿你在,天底下还有哪个不怕死的敢来打搅我?”
体内真元澎湃,充满了力量,让他啧啧称奇,现实与洪荒、肉身与元神之间定有他无从探知的奥秘。
他隐隐有丝明悟,若能解开这个谜团,他一定可以真正成为传说中道祖鸿钧一流的人物,不死不灭,法力无边!
婠婠微微一笑,不接话茬儿,径自倒了一杯香茗,笑吟吟地端到他面前,缓缓道:“现在赵德言定是等急了。”
凌风接过茶盏,手指不免碰到婠婠柔嫩雪滑的玉手,只觉触感温润,心中竟是一荡,一缕欲念猛地窜了起来,连忙收摄心神压下,暗叫奇怪。
他知婠婠没有运用媚术,在厅内也没有搞鬼,而自己心境修为明显增加了,在女色上为何反而差点把持不住了?
将那杯香茗凑到嘴边,呷了一口,只觉茶水入喉,香气清邈,仿佛有种高山大岭、名岳冷雾般的幽然之感,满口生津,端的是好茶,却因方才横生的绮思而不能细心品味,着实可惜。
乍闻婠婠所言,倒是一奇,顺便皱眉掩饰道:“怎么回事?”
这次婠婠不曾发觉他的异常,淡淡道:“你的好徒儿把他们骗到城里混吃混喝去了,赵德言还以为你一定会赏面光临。天门崛起,势不可挡,天下震荡是显而易见的,他为人为己都得与你这位邪帝大人商量。”
不问可知,大明尊教许开山等人也定是抱了这种心思,何况《战神图录》的诱惑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抗拒的。
对着婠婠,凌风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总觉她的性格态度与以前看书时朝思暮想的月下精灵颇有些差距,不可谓不遗憾。
但他也明白,他与婠婠前后就见了两次面,上回婠婠在巴陵下药把他擒住,轻松容易,虽是情报不足,高抬了他,但由此也导致心底的轻视,也就没说上几句话,交流交流感情,否则断然不至于让凌风有空子钻,解开禁制,恢复实力。而这回二人实力大逆转,几乎一个在天,一个在地,婠婠心理上的落差暂且不提,单是她最亲爱的师尊初逝,心情就好不大哪里去,更不会对他像原著中三天两头捉弄双龙时的自在写意了。
凌风心知天数运转,时殊事异,这些也只是暂时的,无需苦恼,便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婠婠哪料得到一会儿工夫他脑子里就翻过这许多念头,随口答道:“约摸亥时(21时至23时)三刻了。”
凌风一口将茶饮尽,起身道:“我们也去城里。”
婠婠不问缘由,只乖巧地为他整了下发髻,还加了件素白的长衫,一一把扣子扣上,系上腰带,悬着一块玉佩,让他看起来像个风度翩翩的富家公子哥。
凌风默不作声地生受了,迈步出了舱厅,背心竟浸了一层汗渍!
原来二人身体相触,香泽可闻,如花娇颜近在咫尺,伸手可及,凌风邪火猛炽,腹下涨疼,恨不得把这玉人抱个满怀,搂住温存。他哪还不知此事大为诡异,连连暗中吸气,镇定心神,以无上大毅力生生克制,脸上甚至泛了抹红光而不自知。
婠婠看着他的背影,心里盘算道:“清儿那小妮子最近武功大进,派中支持她的长老不少,师尊新丧,群龙无首,派内定是乱作一团,其余各道指不定会横插一杠子。我虽志不在此,但也不能任由她骑到我头上,把祝师的心血败坏。而眼下最要紧处,莫过于探出他的秘密。”
她冰雪聪明,虽然未经人事,但久习媚术,对男女之事的了解怕比之世间淫#娃荡妇还要熟谂三分,任凌风百般遮掩,她如何不知他的异状,于是又有几许感叹,“唉!祝师啊,你的玉石俱焚到头来只救了一个男人,值得吗?此人性情古怪,难用常理来形容,似色非色,非愚非愚,似有情,又无情,真叫人捉摸不透。你能告诉婠儿,我该怎么做呢?”
胡思乱想着,脚步却不放松,只稍顿了一刹便跟上,略作犹豫,挽上凌风的右臂,眉彩飞扬,哪有丝毫烦心的样儿。
凌风微怔,没有反对。
作为穿越者,他对婠婠知根知底,性情了若指掌,心里头的亲切是免不了的,早就打定主意,就是不看在祝玉妍的份上,也会全力帮助她,爱护她。
唯一让他纳闷和尴尬的便是他突然间变得敏感的身体,或许说是灵魂,与婠婠的亲密接触,对他而言不是艳福,而是煎熬。好在走了片刻,多少有些适应,不至于出个大糗。
从船舱到甲板,沿途一片问候声,凌风随手打了几个招呼,好几个汉子竟泣不成声,都是激动的,让他心头好一阵慨然,小爷我现在也是有身份的人物了。
其间也不乏对他怨恨的,今天一时不察,一艘船上留守的几十条人命就化为飞灰,当然有他不少的责任。凌风事后想起也曾怪自己冷血,却又惊悸地发现自己并无多少真正的愧疚,心里说不出具体是什么滋味。
距离码头不远就是城门,这时已近深夜,显然已经关闭了,城楼上防守严密,站岗的、巡逻的往来不绝,一副大战在即的紧张气氛。
凌风看了好笑,心知定是李渊下令各地防守,以提防遭人偷袭,但这渭南城未免有些小题大作了,明眼人都可看出是在拍李阀马屁,敌人要来也不可能来这么快,只是徒然浪费人力物力。
这些普通兵力自然拦不住他们二人,寻个缝隙就攀越城墙,漫步在寂悄无人的长街了,除了耳畔的清风,就只有隐约传来的马蹄声与喝骂声才能显示这里并非一座死城。
皓月当空,冰轮流辉,将沉沉大地浸在一片溶溶的柔和月色下。惠风吹来,带来一丝丝的沁脾凉意,没有白天炙肤如火的炎威,平和柔顺,就像是情人的眼波那样令人心醉神迷,忍不住就要展开双臂,拥抱这无形有感的晚风。
城内布局不像后世那般规整,不过树木花草却是一点不缺。松涛阵阵,花香可闻,两人都只是静静地享受这凝心静神的美景,不愿开口说话,以免破坏了这份宁静。
良久,婠婠秀眸泛起智慧的异芒,首先打破沉寂,轻轻道:“李阀如今的情势绝不乐观,为了进军关中,他们几乎运用了全部的力量,此刻三面受敌,就是诸葛武侯再世也要费要一番思量。李阀太过冲动哩!”
凌风点头称是,李阀阻止他起出杨公宝库耍的的确高明,神兵天降,一连串的计划动作,吓得他够呛,但长远看来并不划算,无论社会舆论还是兵力准备都不充分,陷入今天的不利境地实是咎由自取。
婠婠美目深深投向黑暗的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