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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寒秋踏步上前,不顾一侧门户洞开,直前一剑,人向韩公子的时间。
这是同归于尽的打法,如若韩公子不变招,这一剑,固然可以刺中李寒秋,但李寒秋一剑,也可以刺中韩公子,双方都将重伤在对方剑下。
苹儿只瞧得一皱眉头,道:“不能这样……”只见韩公子一仰身,施出铁板桥的功力,身子平贴地面,避开一剑。
他避敌剑势,也同时收回了自己的兵刃,李寒秋也脱过了一剑之危。
李寒秋暗暗叹道:“剑法受制,有如一个人手脚被缚,处处都无法施展了。”
但见韩公子一跃而起,冷冷说道:“李兄这等打法,兄弟倒还是初次遇到,高明,高明。”
这几句话中,含有着强烈的讽刺之意,李寒秋脸上一热,缓缓说道:“韩兄的剑招变化,处处使在下受制,只好用此等宁为玉碎的打法了。”
韩公子冷笑一声,道:“在下已经尽了心力。”欺身而上,举剑刺去。
李寒秋舞动手中宝剑,全力拒敌。
但那韩公子手中的宝剑,处处抢制了先机,李寒秋虽然想尽力反击,始终无法如愿。
搏斗中,但闻嗤的一声,李寒秋左肩中了一剑。
这一剑力道甚重,鲜血流出,湿透了衣服。
苹儿突然欺身而上,手中长剑疾举,一阵叮叮当当之声,挡开了韩公子的剑势,举手一指,点了李寒秋穴道。
韩公子一皱眉头,道:“怎么?你要出手救他么?”
苹儿道:“得放手处且放手。你剑势处处克制了他,使他全无还手之力,再打下去,只不过多刺他几剑罢了。”
韩公子道:“我亦曾好言相劝,要他离此,但他却不肯听……”
苹儿接道:“你是真的准备放他么?”
韩公子道:“怎么样?”
苹儿道:“你如真的准备放他,那就把他交给我带走……”
韩公子道:“你要带他往何处?”
苹儿道:“带他离开徐州。”
韩公子沉吟了一阵,道:“你是否能保证他从此以后,不再和我作对?”
苹儿道:“你觉得我是否能够保证呢?”
韩公子道:“李寒秋是君子人物,你是他救命之人,日后,自可劝阻于他。”
苹儿道:“我答应公子,尽我之力,不再让他和你们作对。”
但闻那两个长发人道:“公子,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何不借此机会,取了李寒秋的性命呢?”说话之间,已然齐齐闯了上来,分站两侧,隐隐间,阻拦了苹儿的去路。
苹儿回顾了一眼,道:“公子是否肯予答允?”
韩公子目光转动,左盼右顾地望了两个长发人一眼,道:“两位请退后一步,在下的事,在下自会作主。”
两个长发怪人,碰了一个钉子,齐齐向后退了两步。
韩公子面色严肃地说道:“苹姑娘,你当真想救他?”
苹儿点点头,黯然道:“这些日子里,我追随他遍走天涯,相依为命。”
韩公子道:“你知道,如何你才能过幸福的日子么?”
苹儿道:“这个,小婢还未曾想到。”
韩公子道:“废去了他一身武功,使他无法再在江湖上和人争雄逐鹿。”
苹儿苦笑一下,道:“你以为这是一个很好的手段么?”
韩公子道:“虽然不得很好的手段,但却是最为有效的手段。”
苹儿道:“我宁可让你杀死他,也不会出手废了他一身武功。”
韩公子道:“为什么呢?”
苹儿道:“你杀了他,我也可以追随他于泉下,但如我废了他的武功,他会恨我一辈子。”
韩公子道:“苹姑娘,天下没有十全十美的事,何况你是为了救他,李寒秋如是男子汉大丈夫,怎会心中恨你?”
苹儿道:“公子,如若你不杀李寒秋,让我带走,你就不用管我是否废他武功,如是你不肯放他去……”
韩公子道:“怎么样?”
苹儿道:“如若你不肯放他走,他现在此地,随便你取他之命……”语声一顿,冷冷接道:“我一向以为你是君子人物,常常对李寒秋说,和你对敌之时,要手下留情,想不到……”
李寒秋穴道被点,但他尚能够听得两人谈话,心中有千言万语,要说,但他苦于穴道被点,无法说出。
韩公子一挥手,拦住了苹儿,道:“你这丫头胆子很大……”
苹儿道:“嗯!我是丫头你是少爷,不过我这丫头并没做出为人所不齿的事。”
韩公子脸一变,道:“你骂人……”
突闻身后一个长发怪人大喝一声,突然向地上倒了下去。
韩公子回目一看,道:“怎么回事?”
语声未落,另一个长发人也大喝一声,摔倒在地上。
韩公子呆呆地望着两个长发怪人,心中暗道:“这两人既非中人暗器偷袭,身侧周围,又不见一个人,怎会无缘无故,倒在地上呢?”
但闻苹儿道:“来吧!来吧,大家都死了,倒还干净一些……”
第六四章 挟恩求报
韩公子奇道:“你讲什么?”
苹儿道:“我说大家都死了,倒还干净。”
韩公子运足目力,回顾了一眼,道:“什么人?鬼鬼祟祟,躲在暗中伤人,岂是男于汉大丈夫的行径么?”
他一连呼叫数声,不闻有相应之声。
苹儿心中暗暗道:“难道又是那位君姑娘找来了不成?”
正在揣测,突然一个冷冷的声音,传了过来,道:“先瞧瞧你那两位朋友。”
那声音由不远处茅屋中传了过来,听得极是清楚。
韩公子转身一跃,直向茅舍中奔了过去。
但闻那冷冷的声音,重又传了过来,道:“站住,不许奔近茅舍。”
韩公子停下脚步,道:“那茅舍中我早已布下了人手。”
那冷冷的声音说道:“他们都和那两个长发朋友一样,先瞧瞧你那两个朋友,咱们还可以谈谈条件……”语声一顿,不待韩公子接口,又抢先说道:“其实,我连你一样也可以暗算,用不着和你谈这么多。”
韩公子道:“你是李寒秋的朋友?”
那冷漠的声音道:“你不管我是谁,先瞧瞧你的朋友,咱们再谈。”
韩公子望了苹儿一眼,缓步走到两个长发怪人身前,蹲下身子,伸手一摸,只觉心脏还在跳动,当下说道:“我瞧过了。”
那冷冷的声音道:“他们还没有死吧?”
韩公子道:“不错,尚可救药。”
那冷冷的声音道:“好,你想不想救他们?”
韩公子道:“有什么条件,你开出来吧?”
那冷漠的声音道:“我要你放了李寒秋。”
韩公子道:“不过……”
那冷漠声音接道:“不过,我如想使你和他们一般受伤,并非难事。”
韩公子心中暗道:“这两人武功高强,怎会不知不觉间,受人暗算,这话恐非骗人的了。”心中念转,口中说道:“姑娘不要误会,在下之意,是请姑娘留下姓名。”
那冷漠的声音虽然想使自己的声音变得粗壮一些,但仍然被那韩公子听出了她是女子声音。
但闻那女子声音应道:“我如想告诉你,自然会说,用不着阁下多问。”
韩公子道:“我让他们走。”
那女子声音道:“在你准备好的棺材盖上,我已放了解药,等一会,你进来取用,一个人让他们用一粒,然后给他们灌点烈酒,休息上两三天,就可以痊愈了。”突然提高了声音,道:“苹姑娘,劳你驾,带着李寒秋向正北方向走吧!我会追上你们,和你们见面。”
苹儿道:“你是……”
那女子接道:“不要叫出我的名字。”
苹儿应了一声,抱起李寒秋,转身向北行去。那韩公子也同时缓步向茅舍之中行去。
那女子声音怒道:“站住。”
韩公子无可奈何,停下脚步。
只听那女子声音,道:“等候一盏热茶工夫之后,你再进入茅舍,希望你按我的吩咐行事,不要激怒我。”
韩公子道:“姑娘不肯留名,不知是否可以和在下见上一面?”
那冷漠的声音缓缓说道:“阁下的要求太多了。”语声一顿,接道:“你虽然很少在江湖之上行走,但韩公子的名头,仍然传扬在江湖之上了。传说阁下是一位才慧极高的人物,今日处境想你早已了然?”
韩公子道:“不错,在下很了然自己的处境。”
那女子声音道:“那你就不用多问了。”
韩公子道:“在下只是一个请求而已。”
那女子道:“既然只是请求,我可以告诉阁下,请求不准,而且希望你救好了他们的伤势之后,不可妄动无名之火,另遣高手追赶。”
韩公子道:“在下有自知之明,除了我和两位老前辈之外,再多之人,也难是那李寒秋之敌。”
那女子声音应道:“公子果然是识时务的俊杰,也许,我会邀请公子一晤。”
韩公子挥挥手,道:“在下也希望能够一睹姑娘的芳容。”
那女子的声音道:“适当时间,我自会邀请公子一晤。”
韩公子道:“就此一言为定,姑娘请吧,再迟了,恐怕他们走得很远了,姑娘追赶也许来不及了。”
那女子的声音应道:“公子倒是很为别人着想啊!”
韩公子淡然一笑,道:“听姑娘分析事理,是一位极为理智的人,在下倒觉得应该奉劝姑娘几句话了。”
那女子道:“什么事,我洗耳恭听。”
韩公子道:“关于那李寒秋,似是一位情场高手,就在下所知,他已经有了两位红粉知己,刚才一位,姑娘已经见过了,还有一位娟姑娘。”
那女子声音冷冷接道:“你误会了,你可是觉得我是他的朋友么?”
韩公子道:“姑娘救他之命,纵非知己,至少应该是朋友了。”
那女子声音道:“正好和你预料的相反,他不但不是我的朋友,而且是我最大的仇人。”
韩公子道:“既是仇人,姑娘为何要救他?”
那女子应道:“我要保护他不让他死于别人之手,以便我亲手杀他。”
韩公子道:“那该是很好的机会了,他已经受了伤,姑娘杀他,正是机会。”
但闻那女子声音说道:“那是我的事,不劳你公子费心,公子保重,咱们后会有期。”
韩公子等了一阵,再不闻茅舍中有何声音,才举步行入茅舍。
一切都如那女子所有,茅舍中,预先布置的人,都已经躺在那里,似乎是都中了暗算,棺材盖上,留下了一包解药。
韩公子依言打开纸包,取了解药,疗好受伤之人,自回韩府而去。
且说那苹儿,抱着李寒秋,直奔正北方向。
她心中思潮汹涌,心中又有着渴望一会君中凤的想法,是以走得很慢。
行约两里左右,已听身后传过来一个女子的声音,道:“苹姊姊么?”
苹儿停下脚步,回着看去,只见一个身著黑衣、长发披肩的少女,快步行了过来。
一身黑衣,加上长发飘垂,暗夜中,看起来一分诡异。
苹儿仔细看了那人一眼,果然是君中凤,但已不是过去憔悴的模样。
君中凤望望苹儿怀抱中的李寒秋,缓缓说道:“他伤得怎么样?”
苹儿道:“伤得不轻。”
君中凤道:“你们跟我走吧,先到我住的地方,给他敷药。”
苹儿对君中凤,原本有一种轻视之心,但经过君中凤两次相救之后,不觉之间,对那君中凤的观念,有了很大的改变。一面追在君中凤身后而行,一面低声说道:“君姑娘,如非你今夜相救,我和李寒秋很难生离此地了。”
君中凤嗯了一声,道:“我不是救你们,所以,你们也不用感激我。”
苹儿道:“但事实上,却多承你君姑娘的援手。”
君中凤淡淡一笑,道:“我只是不让李寒秋被别人杀死,让他活着,我好报父母之仇。”
苹儿轻轻叹息一声,道:“不管你的用心为何,但你救了我们,我们对你总应该存有感激之心,是么?”
君中凤道:“随便你们怎么想吧,反正,我没有存心救你们就是。”语气冷漠,毫无情意。
苹儿不敢再言,默默地跟在她身后而行。
又行里许,已到郊外,只见君中凤直向一座破落的庙中行去。
苹儿正待启口相询,但想到又不能碰她的钉子,赶忙忍下不言。
君中凤带两人行至庙后一座堆放木柴的室中,道:“屋角处是我睡觉的地方,你把他放下来吧!”
这时,星光隐隐,柴屋破烂,天光由屋顶破漏处照了下来。
苹儿举目望去,果见柴屋一角处,堆积甚多软草,上面铺了一个很厚的棉被。
她举步行了过去,把李寒秋放在那棉被之上。
君中凤巳然晃燃火把子,燃起了一支火烛。缓步行了过来,道:“看看他的伤势。”
苹儿解开李寒秋的上衣,只见一剑由前胸划过,鲜血湿透了整个上衣。
君中凤轻轻咳了一声,道:“伤得不轻,你带有药物么?”
苹儿摇摇头,道:“没有。”
君中凤探手从怀中摸出一个布包,倒出了一些粉末,敷在李寒秋的伤口,道:“解开他的穴道。”
苹儿依言拍活了李寒秋的穴道。
李寒秋长长呼一口气,道:“你救了我?”
君中凤答非所问他道:“你是否伤到内腑?”
李寒秋道:“只伤肌肤,多承关心了。”
君中凤道:“那还好,你好好养息吧!”起身行向一侧,自行打坐调息。
苹儿低声道:“君姑娘救了你,怎么不说几句感激之言呢?”
君中凤道:“不用感激我,应该感谢韩公子。”
苹儿奇道:“为什么?”
君中凤道:“那韩公子的剑,如若再用力一些,就要伤到他的内腑了。再说,我救他的目的,只是不要他死在韩公子的手中罢了。”
李寒秋对君中凤的话,听得十分清楚,缓缓站起了身子,道:“不管姑娘救在下的用心何在,但在下心中是一样的感激,这总是救命之恩。”
君中凤冷冷说道:“我说过不用了。”
李寒秋苦笑一声,道:“在下告辞了。”
君中凤奇道:“你伤得不轻,最好能坐息一阵,此刻伤口未合,不宜行动。”
李寒秋道:“盛情心领,但在下心急如焚,无法在此多留了。”
君中凤道:“你要到哪里去?”
李寒秋道:“我李寒秋本身的生死,算不得什么,但家师的剑法受制于人,确是一桩很大的事情,如火焚心,叫在下难以安下心来。”
君中凤道:“世上本无十全十美的事,愈是恶毒的武功,如若受到克制,反应也愈是强烈,你学的七绝魔剑,乃天下恶毒剑法之最,一旦受人克制,它也全无施展余地,这其间道理很微妙。”
李寒秋道:“多谢赐教。”转身向外行去。
君中凤高声说道:“希望你不会忘记对我许下的诺言。”
李寒秋道:“姑娘放心,三年的时光还早,届时在下当束手就戮。”
君中凤道:“三年的时间太长了,在这等群雄争霸的局面之下,我们这些被卷入武林纷争的人,很难活过三年。”
李寒秋道:“姑娘的意思是……”
君中凤道:“如若我刚才救你之命,算是恩情,我要挟恩求报。”
李寒秋道:“要在下如何报答?”
君中凤道:“我要你答允修正三年的限期,那期限太长了,我不相信自已能活得那样久。”
李寒秋沉吟一阵,道:“姑娘准备把限期缩短到什么程度?”
君中凤道:“我想缩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