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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大理军大概二十万,留五万驻守在昭南城内,剩下的十五万继续向北进攻。所以莫朝遥一行人不得不拨出大部分兵力,去牵制住他们的继续北上。
于是熹襄军兵分两路,一路由水悠痕率领走北路,一路由莫朝遥和水悠尘率领走南路攻城。
阿离和凤梨隶属前翼,所以走的是南路,前往昭南城。
在昭南城外七十里处,熹襄军下寨。
阿离刚和队友一起把帐篷搭好,躺在帐子里面,连眼睛都还没来得及闭上休息一下,就见有人掀帘而入。看那人的装扮,应该是有点身份的人。阿离正纳闷着,就听那人附在他耳边,小声说:「皇上想见你。」
「见我?」阿离吃惊。
「快随我来。」那人没有多做解释,转身就已经走了出去,阿离没有办法,只好跟了出去。
那人把阿离带到驻营的中央位置,王帐的所在处。
阿离揭开帘子走进去,只见莫朝遥正非常悠闲地躺在床上吃葡萄,见到阿离进来,急忙向他招了招手,笑嘻嘻地问道:「怎么样?辛苦吗?过来吃葡萄呀。」
「免了。」
阿离随便找了张椅子坐下,双手托腮,望着不远处那个没有半点像皇帝的皇帝莫朝遥,「这都已经下寨了,你不找些军师和将军过来商讨一下攻城大计,找我过来干什么?」
「跟你商讨攻城大计呀。」莫朝遥开玩笑似的说。
「跟我?!」这怎么可能!作战方面,自己可是没有半点经验的大生手呀。
「你看外面。」莫朝遥站了起来,掀开帘子让阿离看。
阿离从帘缝里一眼望去,只见水悠尘正指挥着大批大批的人马,都在准备投石车和云梯了。
「他还真是行动派呀……」阿离小声地自言自语着,看水悠尘这架势,恐怕打算最迟明天就要开始攻城了。
「为什么大家都这么心急呢?」莫朝遥有些遗憾,叹气道,「难得大家这么大老远赶过来,休都没休息一下,马上就要开战……」
「嘻嘻,你怕呀?」阿离一看莫朝遥就是一朵盛开在温室的花骨朵,没见过世面,于是自以为是地跟他解释道,「水将军这叫做乘热打铁,要趁在军心未懈之时,一鼓作气攻破昭南城!」
「可是……」莫朝遥撇了撇嘴,在阿离耳边小声说,「我怕会输耶。」
「你身为将军怎么能说这种话!」
「你看上面。」莫朝遥指了指天空。
阿离抬头一看,只见一只黑色的苍鹰,正在他们营地上方展翅翱翔。
莫朝遥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俨然严肃道:「鹰是不详的象征,所以——我们一定会输!」
阿离脑后冒出黑线,脱口反驳道:「谁说鹰不祥了,那可是埃及法老王的象征,也是美国的象征,吉利得不得了!不许你乱说什么我们会输!对自己没有一点信心,怎么领兵打仗呀!」
「咦?法老王,美国……那是什么?」
阿离的话中出现了好多莫朝遥不懂的新名词。
「嗯……」阿离考虑着如何给莫朝遥解释,「嗯,所谓『法老王』就是一个王,所谓『美国』就是一个国。好了,不说这个,你现在不应该躲在这里偷懒,而应该出去鼓舞一下士兵的士气!」
说着,阿离就把莫朝遥往帐子外面拉。
「不要啊。」莫朝遥抱住支帐篷的杆子,死活不放。
「你到底有没有和敌人决一死战的觉悟!」
阿离见拉不动他,干脆一叉腰,教训他起来。
莫朝遥一副可怜相,假装抹眼泪。的
就在这时,天空中的那只老鹰突然鸣叫几声。它的叫声好像让阿离回忆起了某些事情……好像不久之前,他才听到过类似的鹰叫……
——对了!
阿离记起来了,蓦然抬头望向天空,他竟认出那只老鹰来。
——它是七七!
是大理虎豹骑都统浅苍养的侦察兵宠物兼儿子。
如果七七在这里,就说明浅苍也在附近。那么……难道这次驻守昭南城的军队不是别的什么杂牌,而是大理虎豹骑?!
——啊,这可不好办了呀!
阿离也有些着急了。如果对方是虎豹骑,这攻城之战一定非常辛苦!
突然想起莫朝遥刚才说什么鹰是不祥的象征,难道是在暗指虎豹骑?
不可能、不可能……阿离立刻摇头否决了这个荒谬的想法,心想莫朝遥一定只是单纯地在妖言惑众罢了……那朵温室之花才不会有什么见识咧!一定只想着该怎么投降!……
阿离刚这么一想,莫朝遥突然挽住了他的胳膊,附在耳边小声道:「阿离,反正打也打不赢,不如我们进城投降算了,保命要紧呀!」
「别开玩笑了!」阿离才不同意,「哪有你这样当将军的!」
「不是开玩笑,认真的,来,快换衣服。」说着,莫朝遥把什么东西塞进阿离手里。
「投降还换衣服?」阿离被气得七窍生烟,「刚才还说什么商量攻城之计,结果你只是想拉我去投降!」
「嘘!」莫朝遥按住了阿离的嘴唇,「别说这么大声。如果投降投得好,也许可以顺利破城也说不定……」
「咦?」没听过这种说法。
「哼哼~」莫朝遥什么也不解释,只是摸摸下巴,露出一脸奸笑。
70
「你到底想干什么呀?」望着一脸奸笑的莫朝遥,阿离一头雾水。
「照我说的办就好。来,先把衣服换了。」
莫朝遥阖上帐帘,还是挂着那一抹神秘的笑容,推着阿离的肩膀,把他推到了房间中央。阿离低头望了望刚才莫朝遥硬塞给他的那件衣服,抖了抖,只听『叮呤呤』几声,展了开来。
虽然那的确是男装没错,但也是花蝴蝶一样的男装。
上面亮闪闪的金丝银线不错,还嵌了好多珠宝饰物。是那种穿着走到阳光下,周围的人一定嚷嚷着眼睛快瞎掉的那种衣服。而且比起铠甲来说,暴露的地方很多,不仅露出了肩膀和锁骨,就连下摆也非常短,勉强遮住屁股,看上去很像超短裙。
穿上这种东西出去,不是摆明了勾引男人么?!
「你叫我穿这个?!」阿离把那件衣服翻来覆去的看,不敢置信。
「嗯。」莫朝遥点点头,然后非常悠闲地坐在一旁继续吃他的葡萄,「朕纵观全军,也只能找出阿离你来担此大任了。」
「担此大任……」阿离的背脊有些泛涼,直觉莫朝遥要分配给他的任务并不简单。
只听莫朝遥道:「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阿离,朕先带你去投降,进城以后,你就使出浑身本领去勾引他们的将军,把他们迷得神魂颠倒,我们再趁机打开城门,放我们的军队进来。」
「臭皇帝!你到底有没有睡醒!」
阿离气得直暴青筋,捏紧拳头,拼命抑制自己想扑上去揍莫朝遥一顿的冲动。
「你先不要生气嘛,这次攻城能不能成功,全靠阿离你的姿色了……喂,喂……阿离你干什么?不要过来……你举起拳头想干什么……朕很怕疼的,哇哇……朕知道错了,朕是开玩笑的,真的是开玩笑呀,哇哇,救命呀!」
就在阿离揪住莫朝遥的领口,正欲一拳挥过去的瞬间,莫朝遥抱头求饶,直嚷嚷说自己知道错了,害阿离心里一软,舍不得打了。拳头停在离莫朝遥的头只有半寸之距的地方。
「算了……不打你……」
打虽没打,但阿离还是狠狠地推了莫朝遥的后脑一掌。
「虽然你真的很欠揍,但看在你认错积极的份上,我就网开一面,放你一马。不过这衣服……」说着就扔回给了莫朝遥,「你还是留着自己穿吧!」
阿离气呼呼地转身向回走,但还没走到两步,就被莫朝遥拉住拽了回去,抱在怀里。
「放开我!」阿离两脚到处乱蹬。
「好阿离,你就听朕一次嘛。」莫朝遥呜呜咽咽地撒娇,「大不了朕答应你,如果你把这衣服换上了,朕就……就……就让你强吻一次!」
「谁稀罕强吻你呀!」阿离手肘向后一顶,跳出了莫朝遥的怀抱。
天啦,真没见过如此无理取闹的皇帝,再这样下去,熹襄朝真的会被大理灭了也说不定。继续留在这里太不安全,迟早战死沙场,还是明智点,投靠大理好了,也许还能保住一条命。而莫朝遥这个皇帝嘛……哼哼……
阿离摸摸下巴,用奸邪的目光把莫朝遥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心想:反正他也想投降了,不如我就顺水推舟,和他一起进城,然后把他当成人质交给虎豹骑,也许还能捞到一点赏银。有了银子,吃穿不愁,以后再伺机逃跑时,也没有后顾之忧。
「哼哼哼哼……」想到这里,阿离情不自禁地阴笑起来。
好,决定了!莫朝遥,我苏阿离今天就要卖了你!
正在这时,突然听到一个很小很小的声音,从两人身后传来:「皇上,马车已经准备好了。」
帐帘一动,只见一人从和正帘完全相反的方向,也就是后帘,走了进来。
真不愧是王帐,还有后门,不用说,这一定也是方便莫朝遥逃跑时用的了。想到这里,阿离又用鄙夷的目光把莫朝遥斜了一眼。但是……更让阿离吃惊的还在后面,那个走进帐子报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寝室长——白千里!
「哇,你怎么会在这里?」阿离指着白千里的鼻子大叫。
「嘘嘘,小声点。」莫朝遥急忙朝阿离使眼色,生怕惊动了帐外水悠尘等人。
待阿离安静以后,莫朝遥一改刚才的弱智形象,变得有那么一点点正经了,低声吩咐白千里道:「朕离开以后,军营这边的情况,就麻烦你盯紧一点了,一切照先前定下来的办。」
「皇上放心,小人明白。」白千里抱拳一礼。
「嗯嗯,朕就知道小白最乖,最听朕的话,一点也不像有的人……」莫朝遥笑眯眯地摸摸白千里的头,但说到『有的人』时,又扭头瞟了阿离几眼。如此,那话中『有的人』指的是谁,就显而易见了。
「皇上……」白千里被莫朝遥爱抚得满头大汗。
阿离看莫朝遥摸白千里的动作,简直就像在摸一只加加大号的圣伯纳犬。
「你们两个……」阿离拉长了声音,微微眯起眼睛,负手走到两人身边,做出一副高深的模样,扬声问道,「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什么叫『盯紧一点』,什么又叫『照先前定下来的办』,嗯?老实交代!」
「竟敢对皇上无礼!出去罚跑五十圈!不准吃晚饭!」白千里这句话纯粹是条件反射,竟忘了这里不是北大营,根本没有让阿离跑圈子的校场。
「哼!」阿离把头偏向一边,不甩他。
「算了算了……」莫朝遥急忙凑过来当和事佬,「小白,你看你老是生气,白头发都出来了;还有阿离,你也不要生小白的气,如果不是他,谁在威武骑里面照顾你呀?」
「他在威武骑里面照顾我?!」阿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可从来没觉得自己什么地方受过白千里的恩惠,被欺负还差不多!
莫朝遥道:「朕本来想拜托个将军来照顾你的,谁知那些将军都是水丞相的手下,拜托也没用。所以,最后只能拜托小白这个校尉来照顾你。朕可是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你弄到他那队去的呀……」
「我宁愿没有他照顾!」阿离愤概。心想他受到白千里的照顾,全是体罚和关禁闭,这样的照顾鬼才稀罕!
「阿离你怎么能这么说……小白哪点对不起你了?」莫朝遥擦擦眼角,为白千里鸣不平。
「他当然对不起我!我刚进威武骑的时候,就是他说我插队!」阿离指出白千里的罪行。
「插队本来就不对呀,小白,你做得好。」莫朝遥表扬白千里。
「插……插队虽然不对……」阿离就是不肯认错,「但……但是,后来又有好多人围上来,差点就打起来了。」
「差点打起来就是还没有打起来嘛。况且那些人也不是小白叫来的,是他们自愿站出来的呀。看来是你的插队行为引起公愤了。」莫朝遥一本正经地断言道。
「可是……可是……」被莫朝遥这么一说,阿离觉得好像真的是自己有错在先,但是——
「对了,他还撕难了我的睡衣!」阿离指着白千里的鼻子。
「那就更不能怪小白了。他可是为了你好。」莫朝遥替白千里解释道,「你想想当时的情况,水悠痕亲自出面替你解围,他的那些拥护者们肯定会看你不顺眼,琢磨着要怎么教训你一顿。如果惹得他们倾巢出动,那可不是一件衣服就能解决的,说不定会把你的床都给拆了。所以小白才故意当着大家的面,欺负你一下,撕了你的衣服,这样那些人就会认为,你被校尉欺负着,肯定日子也够呛。他们也就不会冒着被处罚的危险对你动手了。」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的!」阿离觉得不可思议。
「当然是小白告诉我的呀。你在营里的一举一动,我都清清楚楚哟。」
「哼!你监视我!」
「没有!朕是在保护你啦。如果没有小白当你的挡箭牌,你早就挂大彩了。」
「可是,可是……」阿离还是不服气,「既然是挡箭牌,那他罚我跑五十圈这件事又怎么解释?」
「有吗有吗?阿离你是不是记错了?小白明明只罚你跑了十圈,是你自己积极主动地要求要跑五十圈的呀。况且那天你睡懒觉本来就不对,在不允许吃东西的营房里偷吃肉包更是错上加错,受点处罚也是应该的呀。对吧,小白?」
说着,就向旁边的白千里一扬下巴,那时阿离真的很怕白千里会『汪』一声出来作为回答。
「算你会说!」阿离不仅胸闷,而且头顶也开始冒烟,「那他关我禁闭又是怎么回事?」
「这真是旷古奇怨呀……」莫朝遥哭天抢地,就差没有下场六月雪来渲染气氛,「小白根本没有关你禁闭的意思,是『你自己』用鞋子把他砸得头破血流,然后又是『你自己』奋不顾身地冲到面壁室里去的嘛!」
「那我也是……那我也是……」阿离有点说不过莫朝遥了,「那我也是担心凤梨嘛……无论怎么说,他关凤梨禁闭就是不对!还企图关三天!那天被欺负的人明明就是凤梨!」
「但先动手的人也是凤梨呀,他众目睽睽之下把别人砸得三分像人、七分像鬼,就像想包庇也包庇不了。况且让凤梨去面壁房,不是监禁他,而是保护他。」
「保护!?」阿离鼻子一哼,心想:我听你瞎扯!
莫朝遥接着说道:「你想呀,凤梨可是陪着水悠痕共度一夜良宵的人呀,他恐怕早就被列在了水悠痕拥护者们诛杀名单的榜首了。如果第二天还让凤梨去校场训练,不是把一只小羊羔往狼群里推么?弄不好就被几支流箭射杀了。所以还是面壁房里好呀,安全……三天以后,水悠痕的拥护者们应该已经冷静些了,不会嫉妒到取了凤梨的命。其实朕认为,三天还太少了,起码应该关个十天半个月,才能勉强度过危险期。」
「可……可……可是……」
阿离彻底词穷了,他真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