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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妈打来的电话刚开始还说一些生活之类的话题,后来有的时候妈妈跟我说爸爸又惹她生气啦,爸爸又说妈妈小气啦,总而言之,我就像家里的天秤,这边低了我就要加加重量,那边抬高了,我就要去讲讲道理。弄得我也有些不知如何是好,感觉着很多独生子女都在被家里人宠爱的时候,而我呢,却像个小大人一样,调解家庭的团结。
也许是我长大了,感觉着他们是那么依赖和离不开我……
唉……福兮?祸兮?
五
一大早上起来的阳光真的很好。这个周末艾馨说题目太紧了,不能回来;老公和平常一样和同事出去玩了;妞妞长大了,周末去学校学习舞蹈课外班,不会再围着我呀呀学语了。自己还是给自己安排节目吧!起来收拾完毕,上街到书店去看看有没有英文原版的书。
走在街上看着人来人往,原来只有我是这样轻闲啊。艾馨几乎是保持每个月会回来一次,可是我仍然会觉得孤单,特别是人多的时候,看着年轻的男孩儿和女孩儿手拉着手走在街上我更是羡慕得不得了。
艾馨说让我买一台电脑,那样我们会方便很多。可是我对电脑一窍不通,也许应该找一个电脑班来学学。走进一家电脑班之后,看到里面的学员真的很多。有中年的,有年轻的,还有一看就是上班族来这里做培训补习的。跟那里的老师交谈了解之后,才发现,原来计算机现在开始这样的大量普及而且需要教学人才。艾馨真的有先见之明啊!
那位老师跟我讲了有几种培训班之后,我说考虑一下。临走时拿了一张宣传单打算写信的时候跟艾馨的好好商量一下,我具体报哪个班会更实用。去电脑的专柜看了看,又拿了一大堆的相关资料回来研究。我总得让自己有事情可以做,那样在没有艾馨的日子还会过得很快。
整理出来几个价位合适的电脑报单和培训班,邮给了艾馨。她也给我回了信,说明买哪些。我又跟老公商量一下要买电脑的事情,就打算去搬一个回来了。晚上老公回来的时候,跟他商量了一下,他开始反对的,认为买那个东西没有用,而且需要7000块左右。后来我耐心跟他说,我们学校现在开始都需要使用了,我也必须学会,而且很多的材料我也可以整理保存起来,这样很方便。他想了想,也就同意了。只是说买的那天我们两个人一起去,怕我自己一个女的被人骗了。
老公是个很不错的丈夫,从哪方面来说都是合格的,只是很抱歉我无法爱他。我现在也想通了,爱与不爱都不重要了,我需要一个完整的家庭来保证妞妞的健康成长。不想让她蒙受什么童年的心理阴影。那对妞妞来说,是一个一生都无法恢复的伤痕。
找了一天我课不多、老公单位也没有事情的时候,就取了钱,去买了一台电脑回来。直接找了网络公司的人,又给安了可以上网的配件。开了机,Windows 98操作界面跃然在眼前。我笑了,好像看到屏幕那边的艾馨,看到她在研究室那里对着电脑忙碌……
我发了短信告诉艾馨,我也有一台电脑了,而且下周开始去电脑班里学习。每一件和艾馨有一点点关联的事情都让我感到和艾馨的距离又拉近了一些,想一想,都会让自己很开心……
六
那天得知老师家里安了电脑,让我好开心。那就说明,以后我们可以经常的在网上联系。生活里又多了一种乐趣,呵呵,真好啊!开始学着用QQ来聊天,自己先申请了两个,一个是我的,另一个是留给老师的。
自己在这个软件里胡乱的点击,想了解各项的功能。桌面上弹出一个对话框,让我感觉挺奇怪的,仔细一看是一个聊天室。职业病发做了,在想这个聊天室内部开发原理是什么样子的。看来看去,看到一个以英文单词为主的聊天房间,最吸引我的是,那单词是lesbian。我急急忙忙的点击进去,看到里面这人物的头像那么多,就感觉是不是有些走错了地方。可是自己看了一会儿别人聊天才发现,原来真的都是像我和老师这样的女人啊!
这个发现让我兴奋不已!有种像掉队的八路军,突然看到了前方的大队伍,都激动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一路狂奔过去,想一下子就溶进这个屋子里,想化为那里的一员。很多人跟我发送聊天信息,幸好我的打字的速度自己以前练过,还不至于交流的很慢。没用了多少的功夫儿,我就明白了是什么T,是P,我们这样的人也叫做拉拉,等等等等,很多的新鲜事物,让我一直兴奋了好久。大家聊天的第一句话就问我,你是T还是P?问得多了,自己也不得不给自己分个派别,想了想,美其名曰的称自己是T。
后来我给老师写信说了这些,她也挺兴奋的。问我说,那里面人很多吗?大家都是做什么的啊?是不是也有像她那个年龄的人?我笑了好久,因为她也开心遇到了“组织”,笑她问得问题像个什么都不懂的新人,虽然这问题我之前也问过。感觉和自己是同样的人在一起,真的有很多不可思议和新生事物需要去学习了。
原来我们不是孤孤单单的啊,一直都有朋友在我们的身边,只是我们都不知道而已!真的想像不出来,走在大街上,也许哪个和自己擦肩而过的女人也是拉拉,感觉真的好神奇和不敢想像!老师也想去那个聊天室里看看,给我来电话说,让我把操作步骤都写得详细些,让她好自己就可以登陆进去,看看外面的花花世界。
真的是花花世界啊!是一个我和老师从来没有接触过的领域。感觉那么神奇,又是很亲切的。看着这里人声鼎沸的聊天记录,想想自己不再是人群里那无依无靠的类别了,说不出来的激动。
可是我看着大家都在分T啊P啊,感觉都是女人为什么要分呢?问了很多人这个问题都得不到答案。又问了老师,咱两谁是T谁是P,老师说,不管咱两谁是哪类都不要紧,最主要的是我们一直这样合得来,这样的相爱,不就足够了嘛……
七
自从爱上艾馨之后,只有她会经常的给我惊喜以外,头一次感觉到新奇。原来世界里还有这样多的人们和我们一样。不得不去感慨一下啊!感觉这里完全是与世隔绝的,是另一种生活的体现。在这里我们不见面,仍然会有好多好朋友,仍然会有很多志同道合成为知己的人们,讲述着自己的感慨,倾听着她人的悲欢离合。
我自己开始对上网着迷了。艾馨帮我申请了不少的东西,有QQ啊,有邮箱啊,个人空间啊。这样我们如果有什么事情就在网上沟通了,但是艾馨还是会隔三差五的写信给我,我依然保存的好好的,看了又看才放起来。她的信,经常的会给我意外的惊喜。会偶尔的抄一段可爱的小诗给我,或者是她自己画得一个简单的画,有时只有一个白纸夹着火红枫叶,更美丽的是,会把她的照片,做成明信片给我寄来。
我在体会着别样的爱情,不仅仅是从性别上,更多的是从形式和灵魂上。日子过得虽然让想念图上了一层若有似无的灰色,可是仍然过得还是很快的。伴随着网络和艾馨的信件,头一个假期就来到了。艾馨跟我说,她会来这里待一些日子再回家过年。听得我开心极了,开始努力打扮着那个我们的小家,等着艾馨来这里时,一打开,会有一种回家的感觉。
过了些日子艾馨背着大包回来了,感觉她像个出差办事的人,终于回家一样。见面给我一个大大的拥抱,感觉她瘦了,而且又高了些。她说大概是换水土了,不习惯的关系。我在我们那个小家里,准备了自己做饭的家用电器,这样我们白天在学校,中午就可以自己回来做着吃饭。柴米油盐酱醋茶,都说是让人爱情变淡的调味品,可是在我们这里却是另一种爱情的升华。
只是简单的一顿饭,让我们每次都吃得开心不已。艾馨不会做菜,只会淘米用电饭锅。我们说好,她在我临下班之前去学校附近的菜市场买些菜。开始她买得菜,不是会有些不新鲜的,就是买得贵了,要不就不知道买什么好,打电话问我半天,要是我有课不方便问,她就在市场里转来转去的,得等我去了才能买。有时手拉着手会走在菜市场里,挤来挤去问这个菜多少钱,或者讲讲价,渐渐的艾馨也学会了,而且似乎就是有买东西的天份,总会比我讲得还低……
我看着她,虽然这辈子不能和她生活一起,而今生能这样无所求的,过着平凡而知足的生活。黄昏时漫步在林荫小路里,吃饭时她给我盛到碗里,刷碗时她弄得满地是水,帮我翻译材料皱着的眉头,和我开玩笑时抓着被角的样子……
八
快过年的时候,我从老师那里回到了家。没有跟爸妈说是在那边一直待到现在,就说是在研究所里一直待到这个时候。怕跟他们说了再起什么怀疑,不让我到老师那边来。想想过年了我就要21岁了,双十年华的头一年,不禁的生出很多的感慨。
算起来和老师一路走来还算是平坦和顺利,只是不知道以后毕业了是否会真的回到老师那所学校。父母会同意吗?他们那样的依赖我,那样的保护我,我是家里唯一的一个孩子,是他们宝贝,是他们的纽带,是他们的未来。在我刚刚上大学的时候我没有感觉出来我自己是那么重要。也许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发现他们真的离不开我。
有时我在想,他们如果不舍得我到另外一个城市去生活的话,不会帮我回到老师那个学校去,到那时我应该怎么办呢?会不会舍得离开他们而去老师那里?他们会不会理解我?会不会伤心呢?唉,算了,不想了,船到桥头自然直。
过年的时候,感觉不像小时候那样的有趣了。人大了,经历过的事情多了,自然凡事都会少了份新奇。去年我还和爸爸下去放炮,今年就有些不愿意出去了。不过我找到了一种新的生活乐趣,那就是帮妈妈包饺子。在以前我都不包的,只是看着,吃着,现在就想学学了。其实主要的也不为什么,一来想让妈妈少干活点儿,帮她忙忙,就算忙得不好,干得不漂亮,可是她仍然会很高兴,而且练习多了,以后自然就会了,还有就是想有机会包给老师吃。自己在心里想着这个想法,偷偷的笑话自己,看看,多么没有出息,做什么事情都不忘了我的老师啊,老师啊!
我开始渐渐的有些习惯这种生活了。再开学的时候我也早走了几天,和老师住了几天,看起来她好像也慢慢习惯了。最让我感动的还是,她在我面前永远都那么阳光的微笑着。我知道,一个人对另一个人能这样长久的微笑,那这个人一定是很爱很爱着那个人的。
我喜欢阳光的人。真的!可能在很多人看来,遇到了辛苦和痛苦的事情还能阳光的人,不是没心没肺的主儿就是反应有些迟钝的人。其实不是这样!一个人对生活的乐观态度,恰恰说明了她的坚强。开心过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为何不开开心心的过每一天。
我放假在家里的时候也会上网到那个聊天室,发现里面好多的人都是灰色的。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也许是拉拉生活不稳定让很多的人们都受到了这样的或者是那样的伤害,可是我们不能因为受了伤害,而忘记了生活其实每天都是一样的,一样的有二十四个小时,一样的有一千四百四十分钟,一样的有八万六千四百秒,何不开开心心大碗吃肉,大碗喝酒,想起来也算是一种人生畅快之事!
我们把伤痛转成一种生活的动力吧,成为一种我们追求美好生活的动力。正因为我们经历过了困难,才明白一切事物的美好,才会去珍惜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
…9…7 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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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这几天天气不稳定,忽冷忽热的。开学了好几天艾馨没有打电话过来,一般她到校了之后,就会给我打电话的,这是怎么回事呢?天天晚上我上网竟然从六点等到九点也不见她人,给她发短信,她也回得很少的几个字,打去电话也总是没人接。
我禁不住的想,这是怎么了呢?
艾馨那么招人喜欢,她是不是会喜欢上了什么人呢?在夜里我常常会想这件事情,会不会是这样呢?还是我多心了,也许艾馨只是最近很忙的吧?可是开学头一周,课程都没有安排全,怎么可能会很忙呢?
我和艾馨走过的日子不算短了,前前后后加在一起都快五年了,没有什么会把我们分开。就像是生活很多年的夫妻,虽然可能已经不爱了,可是仍然会像亲人一样的生活在一起。我是这样的感觉,艾馨呢?她呢?是不是也和我同样的感觉?我没忘记艾馨那次临走时跟我说的话,一句也没有忘掉……
我应该相信艾馨的,我也知道没有什么可以把我们分开,可是我仍然会起这种可怕的猜疑心理。是不是天生女人就是这样的,越在乎的东西,越是没有安全感?我不知道!这种摸不着头脑的胡乱猜测都快让头疼了。
有一天中午的时候我实在忍不住就打了艾馨寝室的电话。我之前也知道艾馨寝室的电话,一直怕别人听到我和艾馨的话起什么怀疑,可是现在也顾不得了。打去电话,艾馨不在,是她寝室另一个人接的,我问了问她,艾馨去哪里了?她告诉我,艾馨去打针了,打了好几天了,发烧挺严重的。
我一下子想起来这倒霉的天气,我这里天天气温不稳定,艾馨那边也是。她感冒了,我怎么会想不到呢?我还乱猜她什么喜欢别人,我真是羞愧得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的哭一场。我给艾馨发短信:“原来你病了,怎么不告诉我呢?”
“呵呵,也不是什么大事啊,只是感冒嘛,我开始没注意,结果就严重了,打几针就好了。别担心!”
“你就是因为怕我担心才不敢跟我说的?”
“我怕你担心,怕你知道了也跟着着急上火什么的,就没跟你说,你是打寝室电话,她们告诉你的吧?”
“傻孩子,干嘛不告诉我。天天在网上看不到你人,你知道我多想你嘛!”发着发着短信我就要掉眼泪。我心疼艾馨,真的!她太年轻了,让她承担着这么多的东西,而我连她感冒都照顾不到……
如果我是单身呢,如果我也和艾馨一样20多岁呢,如果我也和艾馨一起去读研究生呢?所有的如果都是一种假设,而我被现实折磨着。我照顾不了她,那作为一个爱人还能给她什么呢?我还谈什么是她最亲的人呢?
距离的远近真的这样的可怕吗?
十
新的课题好难啊,让我累得头晕脑胀,常常是晚上回来洗漱一下也就睡下了,早上起来的也不是很早,吃得越来多,自己也越来越胖了。寝室的姐姐们都说我除了学习就是学习。其实就是这样的,我计算机的底子不如别人,自己再不多学些,那还能通过毕业考试嘛。而且老师不在这里我也实在没有什么消遣,最多的时候就是周五去老师那里,周日又急急的赶回来。她们都说我一定是有男朋友的,要不然这么多人追我,我像似而不见一样,还说那个男朋友一定是另一个城市的,我周末消失了,一定是去看他了。她们的猜测我从来不回答,也就是听之由之。
有时听听她们的话不禁莞尔,心里想着,我只是去看女朋友了。我对于她们总是会有一种若有若无的距离感,因为我心里有一个秘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