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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之后我感觉出来家里的气氛不一样了,也许是我快要18岁的关系吧!爸爸和妈妈很多事情都会问我自己的意见,都会让我参与家里的一些事情的决定。就像前几天爸爸要新买一个电视给妈妈的时候,竟然让我去,看品牌啊,看价格啊,跟人家商量什么的。让我有些吃惊,不过吃惊过后也就坦然的接受了生活里的变化。
在家的日子虽然说悠闲自在,可是还是总有种缺少什么感觉,大概是我太年轻了吧,学不会那些经历过很多事情的人们,说着“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也许这话是对的,可是想念仍然让我在夜晚里失眠,仍然会让我在很多的时候发呆,仍然会让我的爸妈有些担忧。我只能每天勉强微笑,来让他们放心。妈妈也是老师,每天会在家里和我一起过着假期。这让我有些被束缚的感觉,因为我真的想自己静静的、自由的想念英语老师,会让我从心里轻松很多!
有一天,我跟妈妈说话说起了英语老师。说起的原因是说我的英语四级没有过,英语老师有些失望一类的平常话题。妈妈一反常态的没有和我起劲的讨论这个人,让我很奇怪,平时妈妈都是对于每一个帮助我的人,或者我的朋友都是关心和热情的。这是怎么了?我的心思细腻来源于妈妈,她的与平时不同也让我注意到了。
我想起了上次假期写得文字,是不是妈妈收拾我东西时看到了?我想想,去看了看那一摞纸,果然纸的位置有了变化。我心里一惊,可是马上又冷静下来。我想妈妈没有直接跟我说过什么,是一种好现象吧!再者说,我写得这些文字,几乎是所有心里感情的陈述,没有时间、叙事手法的搭配,凌乱不堪,只有我自己看得懂。唯一让妈妈觉得不妥当的地方就是她知道英语老师是个女人。我在想也许我应该跟妈妈谈谈,或者说我去探探妈妈到底知道了多少,接受得程度能有多少。
这一天天气不错,虽然很冷,可是阳光却是很好的,一早上起来,整个屋子让人感觉心情为之开朗。也许这是一个好日子,看看了黄历,上面也说有利与会晤。我就吃过了早饭,看妈妈的表情,感觉她心情也是很好的。我就开始了我的探底行动!
“妈,咱家那一摞白纸,我用来练毛笔字的放哪了?”我明知故问,那里夹着我写的东西呢!
“哦,还在原来的地方,那个抽屉里,你看看有没有吧?”妈有些不自然,我想她是真的发现了吧!我故意把那些纸搬出来,一顿翻啊,把那几张纸拿出来抖抖,假装还站在那里看了会儿。
“你那是写得什么?我怎么看不懂?什么英语老师?什么忧郁啊?”妈妈的脸色不好,看得出来她知道了些什么。我有些情绪低沉,但最起码的,我明白了一件事情。天下没有一对父母希望孩子是喜欢和自己一样性别的人的!
整个一个晚上,我无眠了!想了太多的事情,从小时候自己的成长,从爸妈对我学习时辛苦的关心,想起这18年来对我的养育之情,最后想起了英语老师。父母的爱和对英语老师的这种爱完全是两回事,可是在这个世界里,亲情和爱情永远都是等价的。我们不能偏重于哪一方,那样似乎就失去了做人的最基本道德。
我应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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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我接到了艾馨的电话,我激动不已,在说话时勉强维持着声音的不颤抖。我临走的时候给她留下的电话,一直盼着她打来,没想到过小年这天她真的打来了!听着她那边轻轻的问候声音,多少天来我的思念都这一个电话传递了过去。 正像歌里所唱——“如风里密码将心声接通两地输送”。让我心里暖暖的,涌动着千言万语却只汇成一句,“你好吗?”简单的一句话传递着我所有的温柔。
听着她电话里的稚嫩的声音,我几乎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贪婪的听着电话那边每一个字,每一个音,她跟我说她18岁了,是个真正意义上的成人了,而且领到了身份证。还说身份证上的她一点也不漂亮,拿起它对着阳光,也不透亮。我就笑,哪有身份证会透阳光的,那不成了假的了!
接了一个艾馨的电话让我又笑着投入到生活里了,从来不相信别人说的爱情片断,没想到就这样产生在自己身上而且验证的这样真实。这是我放假以来最开心的日子,让我又有精神和微笑去过着每一天,然而当我看到在我身边走来走去的老公,和我撒娇的妞妞,让我感觉好像身和心在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
我很难去溶合这种极端的事情,让我有些无所适从,或者说我有种时间和空间从来没有过的混乱。这一个年过的浑浑噩噩,看着春节晚会开幕时,那上面写着“997年春节晚会”的字样,让我这个正好30岁的人无动于衷。跟着家人的快乐就快乐,跟着大家的热闹就热闹,像个丢了灵魂的布娃娃,走到哪里算哪里……
我等待着开学,希望可以看到艾馨,不用做什么,只是看到就好!在天气晴朗的下午,我想自己出去走走,没有什么目的,只想自己可以安静一会儿。看着街上的人来人往,他们又有着怎样的故事。
他们有没有真心要去面对的人?有没有一个人去真诚的付出所有的爱情给另一个真切等待的人们?他们是不是幸福的相爱着,渡过每一个充实而开心的日子?或者正在风里站着看城市人群的寂寞?就如同我一样……
听着车呼啸而过,寒风打透了我的衣服,坐在一个临街的小餐馆里,静静的想着艾馨,想着远在另一个城市的她,听着屋里婉转而忧伤的曲子,我潸然泪下……这次的眼泪不是因为伤心,不是因为误会后的痛苦,而是一种真真切切的想念,有时不知道眼泪也可以这样……穿过脸颊滴落在桌面,坠入奶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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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开学的时候我提前走了一天。头一次觉得火车是这么的慢,虽然今年有提速的,也不过只快了半个小时。在火车上面的七个半小时里,我每时每刻都觉得像一个世纪那样的长。最后都胡思乱想的,想自己以后一定要发明一种“唰”一下就到了想见的人面前的仪器。
到了学校之后已经是天黑了,我想英语老师都下班了。只好等明天去看她了。说实话,我2月4日那天想打电话给英语老师了。听说那是外国人过得情人节,不知道英语老师学英语的是不是也过这样的节。后来想想没打,毕竟那天打电话太明显了些,不想让英语老师为难,还是算了吧!
晚上躺在床上,想着明天可以看到英语老师有些激动。想着想着入了睡,做着奇奇怪怪的梦,可算天亮了。我一看表都8点了急忙收拾了一下喝了点奶,就直奔老师的办公室。我知道她准在,因为老师开学比学生早一周,要备课的。我去了之后,站在门口,一种说不上来的胆怯,伸出去的手悬在半空,我想起了妈妈说“你写得那是什么?”时候的眼神,让我不寒而栗……
我后面走过一个人,看着我的僵在那里,把头别了过去。肯定以为我是考试不及格来求情不好意思进门的学生!当时也不知道哪来一股劲儿,“当,当”敲门就进了去。看着英语老师坐在那里,看到我的喜悦表情,我一下子从心底发出来的委屈,走过去一把抱住了她……
我头一次感觉到害怕,彷徨!父母是我最亲的人,然而当他们真的因为一点事情而不喜欢我,不爱我了怎么办呢?我害怕妈妈的声音,害怕爸爸知道事情之后的生气,也许我会挺得过去这些所有的风暴,可是我又如何忍心伤害我最亲最爱的人呢?就算有一天他们真的了解我了,明白我需要得一个女人给我幸福的时候,可是伤害已经造成了,我不想让他们难过,他们是我最亲的父母啊!
我抱着英语老师“呜、呜”的哭起来!那样的伤心,我知道虽然我有了身份证,可是我还是一个从来没有经历过真正伤痛的孩子。在家里我不能哭,对着疼爱自己的父母我有什么理由天天不开心甚至到流泪呢,我只能在英语老师这里,在她面前我可以是孩子,我可以有一个温暖的岸湾,有人会轻轻抚摸我的泪湿的脸庞,有人会温柔的跟我说,“不要哭,不要哭,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我像个婴儿一样趴在她腿上,她摸着我的头发,看着我掉眼泪,就这样我平静下来好多,可是我感觉有凉凉的东西落在我的脸上。我抬头一看,竟然英语老师的眼睛也是湿润的。我急了,双手捧着她的脸,“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我哭吓着你了?我没什么的,就是想你想的,真的!”她摇着头,“那你为什么哭啊?跟我说说!”
“我只是看你哭,我也想哭而已。我也好想你……”一句话把我的心锤得有千斤重,“咚、咚”做响,我的眼泪跟着她一起流好了,这绵绵相思哭……看着她的眼泪,什么都不比她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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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艾馨像个宝宝一样,感觉那么脆弱,原来就算她心思再怎么缜密,仍然只是一个只有8岁的孩子啊!看着她静静的在我腿上这样淌眼泪,我真心疼!不知道她为什么伤心,哭起来让我疼得比自己心痛的时候还要难过。我只想这一刻好好的安慰她,看着她长长的睫毛,呼闪呼闪一眨一眨的,我的怜爱倾注了满腔。她的小脸被眼泪弄得冰冰的,我用手给她暖暖,脸又红扑扑的了!
我也掉眼泪了,有想念,有心疼,有更多说也说不清楚的情絮在里面。“我们周末一起出去玩吧,新开了一家很漂亮的电影院!我们一起看电影!”我看着艾馨还湿漉漉的眼睛,我提着这个建议,真的怕她难过下去会伤了身体。我从艾馨的眼睛里看出那种开心,似乎还有顾虑,是什么呢?我猜不透!可能是我多心了,艾馨拉着我的手,问着我,这个周末吗?几点呢?在哪里碰面呢?要不要她先去买电影票?看着她热情的问题,让我打消了原先的多虑!我知道我这样做有点冒险,我没有安排她家里的事情,就这样提出了约会。如果不能周末赴约的话,艾馨岂不是更伤心。可是我看到艾馨的眼泪,似乎我什么也顾不得了。我只想让她开心,快乐,让我有陪伴她的日子里,每天都会踏踏实实的过着属于我们的分分秒秒!
日子到了我买了不少零食,有艾馨喝得光明奶,有速食的小糕点,还想在进电影院之前现买的热腾腾的小吃。艾馨不喜欢吃超市那种包装的零食,她说不健康,而且从小没养成吃零食的习惯。很喜欢吃水果,像西瓜了,葡萄了,橙子啊,这类的她都喜欢吃!
一切就绪之后,艾馨又比我早到了公园门前。我高兴的拉着她的手,一路满面春风的向前走去。艾馨也高兴,跟我说着她小时候看电影的趣事。说那时小学根本就没有放两天假的一说,只有周日一天是放假的。那时她爸爸就领着一家三口人,在周六晚上的时候去看电影。每次看电影之前,爸爸都会给她三块钱去买自己想吃的东西。在八十年代末的时候,三块钱真得不少了,她总是花不了,每次都会攒下来1块多的零钱,去租那时候五分钱一本的连环画。她兴奋的说着,脸上飞舞的表情那样生动。她说,那是她童年最值得回忆的片断!
我也开心,因为她开心!到了电影院,看什么电影到是不重要的,只是为了看而看。她进了电影院,东看西看,像头一次进电影院似的。坐下来之后,我问她,“怎么了?这里有什么奇怪吗?”“不是啊,好久没有进电影院感受这种气氛了,呵呵,想多看看怀念一下!”电影厅里是漆黑的,我看不清她的表情,只是感受着她这句话里那浓浓的怀念之情。
是什么拨动了我的心弦?是那浓浓的怀念情意?还是她说这句话时那种柔情似水的感觉……我突然就想靠在她肩上,和她相依相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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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湘婷成了我的知心朋友,因为她从我内心了解我的感受。那天跟她说完我和英语老师看电影之后,她总是会问我,你们进行到哪里了?一直开始我还不懂,什么是进行到哪里了?她就跟我一番的解释,我就用有些恶毒的眼神看着她,她赶紧又说,“我只是关心你嘛!”
我没有真的生气,不过想想我和英语老师认识有几个学期了?这是第四个了,大概的说,也就是认识一年多了,如果这个学期结束我们就是认识整整两年!用湘婷的话说,两年都够结婚了。湘婷拉着我问,“你们有没有过KISS?”这家伙的话从来都不会婉转,语不惊人死不休!这话吓我一跳,“腾”一下脸的热度就上来了。我有些哭笑不得,又有些难为情,湘婷看我的表情,点点头,“还没有啊!”我更不好意思了,把头转了过去。
湘婷鼓励我去进一步发展,我感觉她是看戏的不怕场面小。说来,我是真的没勇气,想想英语老师是结婚的人啊,我怎么敢随便造次呢!虽然英语老师对我就像一般爱情里的恋人一样对待,可是我明白自己的角色!也许从别人那里看我是不道德的,破坏着别人的家庭,勾引着有夫之妇!想想就挺难过的事情!我又怎么会去做出这样大胆的事呢!
英语老师会怎么看我们的事情,我从来没有问过。从她和我每天在一起,我知道她爱我,她也是身不由已的!跨越出家庭的伦理道德,是一件很难做到的事情,正因为这样,我从来不会对她有任何过份的要求和想法,虽然我真的想……
英语老师能在周末出来跟我约会,我真的觉得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了。至从那次看完电影之后,我们经常的会在一起出去啊,上街啊。如果没有更多的时间的话,她会和我在学校哪里坐一会儿,聊聊天。看到我的同学或者是英语老师的同事,我们都会打招呼,一切都像普通恋人们的生活一样,我们共同走入彼此生活的圈子里,没有人对我们的关系有质疑,因为我们看来是那样的普通,不同的是我们爱上的都是一个女人!
又是一个周末,约好了和英语老师在公园门口见面,说去吃一家不错的粤菜馆的招牌菜。我早早的收拾好了,穿戴的既保温又漂亮,站在公园门口等着英语老师从远处姗姗而至,看着她来的情景,如电影里那情人相逢的画面一样的温馨!
左等右等,过了约好的时间,她还没有出现。我看了看表,又拍了拍,我怀疑是我的表走得快了。英语老师从来都会早到的,不可能迟到啊!是不是家里有事啊?是不是她在路上遇到了什么危险?不能,不能,别瞎想,我再等一会儿,也许是有事耽误了也说不准。
春天的风是伤皮肤的,打在脸上有些份外的疼。我有些着急,在公园门口来来回回的踱着步子,想着个种英语老师会失约的原因,最让我心里沉重的就是,会不会她因为老公而没有来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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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我几乎急坏了,父亲给我打电话说,妈去了医院。上午的时候因为感冒引起的过敏性支气道呼吸困难,以为吃些药就过去了,没成想,却没有效果!我听了之后,穿起衣服就直奔医院去了,进了屋,看着妈在床上打着点滴,爸就坐在床边,正给妈盖了盖被子。我急忙走过去,“怎么样了?大夫怎么说的?”
妈妈看着我,笑了